[剑三]万世不竭-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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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蛊,据说是把许多剧毒的毒虫放在罐子里,让他们互相厮杀,最后剩下的那只,用心血喂养。养好了下在情人身上,如若那人变心,就会七窍流血而亡,听起来相当恐怖的一种蛊虫。这种蛊要解,只有一种法子,就是下蛊的那人自愿放弃生命。别听这么可怕的一种蛊,有了它,便能让两个人一辈子在一起不分开。
当然,这只是传言而已。
“不是?”裴悬还想着这东西要是真有,也是不错的。试试弄一些来养,不过代价有些大得不偿失。这会听乌黎的话,倒不是那么个意思?
“当然不是了,哪有这么可怕。”乌黎失笑,“中了情蛊离开下蛊之人确实会抓心挠肺,但不会致死,就是有点痛苦,要吃药,或者见到下蛊人就行了。”
情蛊这名字听起来就觉得好厉害什么的,其实不然。用乌黎的话来说,就是增进情人间的小东西罢了。不过,如若变心了要解开这蛊,下蛊的姑娘就不能再爱上另外的人,孤独终生。所以,这种蛊基本没有人会养,只有少数的死心眼的姑娘才有兴趣。
乌黎刚确认唐呈中了这种蛊的时候他还觉得新鲜,想着是谁这么缺心眼,这时候还下这种损人不利己的蛊。
“啊……”裴悬有点失望,不知道这呆子有没有心上人,弄个回去玩玩也未尝不可。这种想法刚冒头就被他自己掐没了——要用心血喂养呢,还是算了,心血才几两?可别养到最后虫子没死人到死了。
“可是……”乌黎难得和裴悬聊天很是高兴,但聊了一会他觉得有点不对,既然是情蛊为何裴大哥还在唐呈身上扎针?他不情不愿的凑过去,仔细一看,就见银针接近肉的部分出现了一点黑色,惊讶的脸都白了,“中毒?”
裴悬木着脸说,“你总算发现了。”
也不能怪乌黎大意,毕竟救裴悬迫在眉睫,而解百蛊的蚕丝蛊王又爬进了唐呈的身体。傅道长后来又晕了,弄的他忙的团团转。他以为应该没什么问题的,所以才会全副心神都在傅道长和裴悬身上。要不是裴悬几根银针封住穴道,估计毒已经渗入心脉神仙难救了。
“怎么会?”乌黎看了看唐呈的眼皮子,还是觉得不可置信,竟然有毒瞒过了自己的眼睛!他又把了脉,把人袖子挽上去,手指腹贴着唐呈的胳膊,在人身上摸索了一番后,道:“啊,有筋脉断了。”
裴悬冷笑,“他唐门的毒,可不比你们差到哪去。”
裴大夫已经听乌黎把他清醒之前的事情说了一遍,蚕丝蛊王既然已经“死了”,在遇到唐呈之后竟然活了过来!蚕丝蛊王可解百蛊,但也蕴含了极其霸道的毒性,它喜爱吃蛊虫和毒性剧烈的东西。听乌黎这么一描述,唐呈身体里的毒,可谓十分霸道的,被蚕丝蛊王这么一搅合,竟然还没有全解了。如果没有裴悬那几根银针,估计会被残留的毒性倒灌发作而亡。
“裴大哥,筋脉断了,能接上吗?”
“能啊。”
乌黎眼睛一亮,“那!”
裴悬眼里划过几丝兴味,他摸了摸下巴,“做个交易如何?”
“交易?”乌黎一愣。
“对啊,交易。”裴悬感觉到一旁的傅道长动了一下,回过头去看,见他蹙着眉头扭了几下,伸手探了额头,依旧高热,没有出汗。裴大夫叹了口气,把被子又裹严实了。看着那边纠结的乌黎又说了一句,“蚕丝蛊王我带走,他的毒我解了筋脉我也给接上,如何?”
“你……”乌黎有些傻眼,不是说中原的大夫是菩萨心肠,治病救人是天职么?怎么那个世外桃源的医谷出来的人竟然还讨价还价了?
“做是不做?”裴悬轻笑,懒洋洋的坐着,托着下巴瞧他。其实呢,裴大夫骨子里邪性的很,别看他救了那么多人,如若不是你身体有什么隐疾怪病,估计他大爷都懒得看上一眼。但有时候又怪异的很,明明那么多重病需要医治的,他偏偏找了受伤最轻的那个。比如,某天一个地方小派被寻仇重伤了一家老小,他们正好认识给万花送信的万花弟子,就给带到了谷里,裴元实在忙不过来了才喊他过去帮忙。结果他大爷慢悠悠的晃过去,看了几眼,不顾地上哀嚎着满身是血的病人,直接抱起在一边吓得懵掉了的小孩,进屋子里去了。
乌黎挣扎了几下,看着裴悬好看的侧脸,想着自己当时怎么会觉得这人看上去好寂寞呢?他一定是傻了!一定是!虽然知道他们过来是寻找解蛊之法的,也打算把蛊王给他们,反正都已经“被偷走了”,找不回来这种情况也是有的。
裴悬正逗人逗的正高兴呢,手背就被掐了一下,扭头一看,傅长随微微睁着眼睛看他呢。裴大夫好看的眉毛就斜飞起来,低下头去问他,“醒了?”
“你怎么欺负人?”傅道长高热没退,说话的嗓子有些哑。
裴悬戳他脸颊,“你情我愿的事,怎么能叫欺负人?”
“什么都是你在理。”
第二十七章
夜深,漆黑的天幕上没有一点光亮,林子里带起几分温柔的微风,丝丝缕缕的。
浓墨的黑夜里飘着几缕轻烟,一个隐秘的身影湮没在轻烟里毫无踪迹。虫笛声不歇,宛转悠扬,划破烟雾的身影也追了上去,呼呼的风声里带着凛冽的肃杀之意。
那人的侧脸很好看,眼神也温柔,不知真假。
恍惚间,有几道遥远的声音传来,隔着心,听不真切。
“为什么?”
“任务。”
“在你的眼里,除了任务,就没有别的了吗?”愤愤的女音几近咆哮的问。
那人顿了片刻,缓缓回道:“影子只有任务。”
“你走吧。”
“乌黎!”
那人回过身,对上乌黎眼里波澜不惊如死水般的眼神。
渐渐的,消失不见……
“乌黎?乌黎……”
乌黎的脑袋嗡嗡响头疼欲裂,他睁开眼睛,看见傅道长一脸担忧的瞅着自己,突然“噌”的坐直身子,“傅大哥你醒啦?”
“嗯,梦见什么了一身冷汗?”傅长随递给他一个帕子,坐到一边。
乌黎接过帕子抹了抹脑门上的冷汗,轻笑,“没什么。”一些无关紧要的记忆而已,确实没什么好想的。定了定心神,他左右看了看,“裴大哥呢?”他记得自己还在和裴悬说话,怎么突然睡着了?
傅道长指了指树屋里头,“里面,救人呢。”
乌黎点了点头,看来裴悬是在给唐呈解毒。他低下头,捏了捏自己的手,不太明白自己当初为什么会把人带回来。就算是为了蛊虫,拿出来的时候就应该把人扔了才对。何况,当时裴悬问自己是否做交易时他还真的犹豫了。
非常的不妙啊。
乌黎纠结了片刻,偏着头看着傅道长出神。傅长随也只是安静的捧着一本医书在看,隔一会翻一页书,眉头微微拢起,似乎是伤口疼了,他放下书,拿起茶杯喝了一口。
“木头,进来。”
乌黎正想进屋子里,就听裴悬幽幽的喊了一嗓子,以前是呆子,现在变成木头了。不过怎么喊,都离不开呆的意思。傅道长放下茶杯,对着乌黎点了点头就进去了。同时,里边也飞出一个东西,乌黎伸手接了——是个木雕的蛤蟆。还别说,和乌黎的呱太长的正经像。
傅道长进了屋子,鼻尖就嗅到一股浓烈的血腥味。他微微拢起的眉头皱着更紧了,靠近床榻的地方唐呈就躺在上边,被一张布条盖着,像个死尸一样。裴大夫专心致志的用针缝伤口,旁边的剪子、匕首、银针上都带了血,就连盆里冒热气的热水都染红了。
“喊那傻小子给我准备一桶热水,要快。”裴悬手没停下,头也没回的说道。傅道长默默的转身准备出去,裴大夫又说了,“左手边的药丸子,吃了。”
傅长随扭头,就见左手边的台子上放了一个瓷瓶,倒出来一颗褐色的药丸子。他也没多问,张嘴吃了,出去叫乌黎准备热水。等回到树屋时,他的伤口已经不疼了。傅道长浅浅一笑,一抬头就是里边的裴悬抱着病人出来,惊的笑容都僵了。
这么大喇喇,被村民看到怎么办?
裴悬可没管太多,扛着人就下去了。棚子里放了大木桶,乌黎正好往木桶里倒完热水。“噗通”一下,被水溅了一脸,抹掉水一看,木桶里坐着闭着眼惨白着脸的唐呈,胳膊上被绷带裹起来架在木桶外边,一股子血腥味。
“裴大哥?”
裴悬站在一边,正用小盆子里的水洗手,满脸嫌弃,“这股味难闻死了。”
乌黎眨了眨眼,医者常年闻的不是药味就是血腥味,这人还没习惯?想着就扭头去看木桶里的唐呈,他胳膊上的绷带虽然渗着血,但想必断掉的经脉已经接上了吧?这样,就谁也不欠谁了。
“怎么,把人带回来是真有事?”裴悬洗完手,接过傅道长拿下来的东西,往木桶里倒。那东西黏糊糊黑漆漆的,一接触到热水,药味就把血腥味给盖住了,闻起来就好苦!
乌黎愣了愣,目不转睛的看着裴悬,“你怎么……知道?”
裴悬把药倒完,看了乌黎一眼就转身出去了,拉着傅道长坐到木桩上。孩子气的把脑袋靠在傅道长没受伤的肩上,“木头,让我睡一会。”
乌黎看了唐呈一会,也出去了。入眼的,是夕阳晚霞下两个人相依相偎的画面。傅长随一身蓝白袍子,除了外衣显得有些随意。裴悬则是身着白色的离衣,外边罩着的衫子没穿,长发束起使他的五官更加立体,闭着眼睛靠在傅道长的肩上,闭目养神。傅长随微微偏着头,有霞光照到裴悬的脸上,他伸出手盖住了裴悬的眼睛。
裴大夫笑着拿掉他的手,长腿一伸,整个人横在三个木桩上,脑袋直接放倒在傅道长的腿上。有傅长随的身子挡着,霞光就照不到他的脸了。
“如此便好。”
乌黎看着眼前的两人有那么一瞬间突然想到,把里面的那个人弄成傀儡,让他只忠于自己,只留在自己身边哪都去不了。那个人好像已经被师门放弃了,回不回得去已经无关紧要。反正他要留下一个人,还是轻而易举的。
“那就去做啊,很容易的。”
乌黎猛的清醒过来,他的心嘣嘣跳的剧烈,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前方。那道懒洋洋的声音就像惊雷,打碎了他的妄想。方才也是,自己在出神的时候也被看穿了,现在就更是奇怪,明明什么都没做,怎么就能轻易的看穿自己?
“你怎么……”
“能看穿你是吧?”裴悬笑道,笑声里带着点邪性。他睁开眼,用手指了指自己的眼睛,“眼睛,不会骗人。还有,我是大夫。乌黎,你的呼吸频率变了。”
乌黎捧着脸坐到一边,“裴大哥,你真可怕。”
“彼此彼此。”裴悬翻了个身,把脑袋埋到傅道长的腰眼上,“睡觉睡觉,困死了。要死了再喊我。”
圣坛的方向突然发出了几道奇异的光,伴随着光芒的还有一声蛊惑的笛音,清冽绵长。乌黎看了良久,匆匆和傅道长交代了一下,就使用轻功踩着树枝走了。
乌黎扭头看着自己的树屋越来越远,下面的两个人也变成了小点才停下来站在一棵树上。手掌轻轻拍了拍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