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三]万世不竭-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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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羽每天除了学习之外就是跟着傅道长东奔西走,提水浇药啊,用武功把山上的野兽困住割一把虎须啊,追着落星湖里的鱼刮鱼鳞啊,还有洗衣服做饭。小小姑娘天真的和师姐说,道长哥哥好像悬师叔的媳妇儿。她温柔彪悍的师姐笑靥如花,刮着小师妹的鼻子回道,怎么可以说的那么直白,你道长哥哥会不好意思的。
道长哥哥听不懂的好吗,师姐!
小药芦里,太虚正躺在床上出气多进气少,裴悬把人衣衫全都扒了,翻来覆去像挑肉一样查看,发现背部后侧腰处有个虫形印记。让傅道长把太虚翻到背面,他用细针轻轻的扎了几个重要穴位。附耳到腹部附近去听,似有活物在内翻滚。再挑开太虚的手指指尖,黑色带蓝的血水流了出来。裴悬神色凝重,独自到炼药的房里捣鼓去了。
“呆子,去抓只鸽子剜其心来,记住,活剜。”裴悬在太虚的手心和脚心都糊了奇怪的药,他额头上冒出许多汗水,傅道长正拿着帕子给他擦,就听那人机械的说道。
傅道长有些呆滞,他们纯阳在吃食上虽然没有少林那么戒律森严,但崇尚自然。活着把鸽子剜心有点残忍,犹疑再三,他才出门照做。裴悬面无表情的接过傅道长递过来鲜活的鸽子心脏,用浸了药汁的棉布包裹住再用细绳子拴起来悬挂在太虚身体上方,随后在太虚的七窍处分别抹了水。
“这是在做什么?”傅道长还真没有见过这种诊治方法。
裴悬洗干净手,道:“抓东西。呆子,去落星湖旁挖十条地龙来。”
“昨日刚挖,还在外边晒着呢。”傅长随拿起小铲子又要去,鬼使神差的突然停下来问道:“地龙可有何作用?”
“没有。”
“……那为什么?”
“我高兴。”
商羽练完字帖匆匆忙忙的往这跑,这段时间来回跑轻功练得更好了。刚落地就听到悬师叔在欺负道长哥哥,小姑娘嘟起嘴不高兴,她与傅长随接触了一阵子,发觉这个面冷心热的道长人很好,名字也随和。道长哥哥这么好,师叔你太无理取闹了。
“道长哥哥,我和你一起去!”
裴悬冷笑,“商羽,你医经背好了吗?”
商羽皱着脸躲到傅长随身后,偷偷露出个小脑袋偷看裴悬,“没有。”她一个工圣弟子当然学造木人机甲布防学什么医术啊!师叔以为谁都跟他一样聪明能医武双修么!
傅长随见裴悬又要教训商羽就赶紧让小姑娘先走,他随后就到。逃过一劫的商羽抚了抚心口,拿着小铲子站在落星湖边松软的泥土上朝傅道长招手,“道长哥哥,这里!”
谷中的天气很奇妙,四季如春,终年繁花似锦。昨天夜里下了小雨,泥土有些潮湿松软,倒是方便了挖坑。商羽刨开黑色的泥土,翻了几番就看见扭动的肉黑色地龙,伸手一抓,滑腻腻的扔进小竹筒里。没过一会,她又觉得无聊,到湖里用树枝戳鱼,好半天没捉到一只倒是弄了一身湿。
傅道长见小姑娘玩的开心,就站在岸边悄悄的运功提气。悄无声息的一道剑气过后,商羽捉鱼的树枝上戳中了一条鱼,小姑娘笑的整个花海都更加温暖起来。
傅道长一手提着小竹筒和鱼,一手牵着商羽回药芦。商羽兴奋的小脸都红了,噔噔噔跑裴悬屋里去,复又脸色发白的跑出来,大喊:“师叔!师叔!你在哪呢?你快来啊!有好大的虫子!”
裴悬掀开帘子,从炼药房里出来。三人对视一眼默契的走进太虚养病的房间。太虚师兄还静静的躺在床上,被单只盖到腰部,上半身赤|裸。脸上的青紫已经加深,悬挂在他鼻子上方的鸽子心上有一条肥嘟嘟的黑虫,太虚师兄的双耳处还流出了黑血。
那虫子似乎感应到有人气,扭动着肥胖的身躯向下爬,就在它朝太虚嘴边爬去时,裴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打出了个小竹筒,“吧嗒”一下,落在地上,那虫子也不见了。傅道长清楚的看见,那虫子已经被收进了小竹筒里。
裴悬捡起竹筒放到一边,开始在太虚腹部上的几个穴位下针,耳朵上和耳朵下也分别下了两针。扯掉悬挂的鸽子心,发现已经被那虫子吃完了。他蹙着眉头把棉布扔进火盆,给太虚师兄指尖放了些血。
商羽把已经晒好的地龙干研磨成粉末,放在小木碗里递给裴悬。裴悬意外的看着小孩,点了点头,心情甚好,“孺子可教。”随即便把清水与其他药物倒进去搅合,搅成泥状。用粗布裹成小尾指那么粗的布条,待它干透就塞在太虚的双耳里。
做完这一切的裴悬又专注的在太虚腹部轻轻按了按,附耳听。发现太虚后侧腰的虫形印记淡了,才松口气。
傅道长这些日子一直没敢问太虚师兄的情况,毕竟依裴悬的性子一旦你问了指不定被他听成怀疑他医术不精就不好了。但此时的傅道长已经顾不得许多,太虚的呼吸越来越微弱,他不想辜负整个纯阳宫赋予的期望。
“裴悬,师兄怎么样了?”
裴悬头都没抬,回答的很干脆,“没救了。”
“……”傅道长拿不准这话里究竟有几分认真。
“真没救了。”裴悬捏了捏后颈,出了这血腥味略显浓重的房间。傅道长和商羽也跟着出去,小姑娘咬了咬唇,扯着傅道长的衣衫道,“道长哥哥,师叔骗你的。”
“此话怎讲?”
“师叔说没救了的意思是暂时死不了,但是离死不远了。”
傅长随木着脸想,这有区别吗?
“我需要出谷一趟。”裴悬正给田字格里长势甚好的药草浇水,既纠结又揪心,担心他出去了一时半会回不来,药园子里的稀世药草谁来照顾?
傅道长有些懵,太虚还生死未卜这大夫就要跑了?
“师叔,你不会是要去南疆吧?”商羽猛然想起她悬师叔的特性,疑难杂症必须到病源头去根治。那位中蛊毒的道长怕是没时间等,所以师叔这是要直接去南疆找这蛊毒的根源。
傅长随不太明白,裴悬明明医治的很顺利,怎么突然就要去南疆了?那地方的人听说都不太友好,洛道的尸人似乎与五毒教有关。裴悬若出了意外他们纯阳宫真不好向万花谷交代。
裴悬用小豆子砸傅长随的额头,轻描淡写道:“万花谷的医术虽是五毒毒术的克星,但毒蛊可是分开的,里边那位道长不止被下了蛊,还中了毒。这毒我是解了,但蛊就不太好除。五毒蛊术向来厉害,我只知一二,要想根除,必须得亲自去一趟南疆。”
“那太虚师兄他……”
“你且安心。”裴悬在院子里走来走去翻捡暴晒的药材,长发垂到胸前,“里头的蛊虫喜地气,用地龙特制的药粉塞住口耳能使它们休眠一段时间。这段时间足够我们跑一趟南疆。”
“事不宜迟,咱们是否该上路了?”
裴悬慢悠悠的收药材,回道:“不急,明日再走。”
商羽听说要出谷,扯着裴悬的袖子撒娇也想跟着一起去。裴悬直截了当的回绝,原因是他不想分心照顾一个净会捣乱的小孩。小姑娘含着一泡眼泪跑掉了,傅道长犹豫再三还是追去了。
小姑娘揪着花海里的药草,停在东南处的生死树下,愤愤的用脚踢地上的泥土。傅道长安静的跟着商羽,直到小姑娘发现他。
“道长哥哥,师叔是不是脾气很坏!”
傅长随没有答话反问道,“你知道我跟了你多久吗?”
商羽愣了愣,“不是刚找到我?”
“从你跑出来就一直跟着你,如若在危机四伏的地方,是十分危险的。商羽,裴悬是不想你受伤。”
小姑娘嘟起嘴,道:“我知道啊,可是师叔嘴很坏,老说些人家不爱听的话。”
“既然明白,又何必生他的气。”傅道长拍了拍商羽的脑袋语重心长。
商羽仰着头看傅道长,问道:“道长哥哥,悬师叔欺负你那么那么多次你都不会生气的吗?”
傅长随眉目温柔,嘴角轻轻勾出一抹弧度,道:“他很好。”
第九章
人道君子如风,藏剑西湖。
以翩翩贵公子示人的藏剑弟子叶长风都快把客栈老板给气哭了。他确实是去找了下失踪的兄长,再接到线报说续命的稀世药材到了,但取货的地方甚远必须亲自跑一趟。不过是区区几天的时间,一回来他兄长的师兄就不见了!
必须不能忍!这京城还能吃人怎么的?
客栈老板充当了二少愤怒的炮灰,在二少那张谦谦君子的面孔下被说的毫无还击之力,哭兮兮的求不上报城管黑店经营。没错,叶二少指责客栈老板玩忽职守一个病人都看不好还敢收那么高的费用。
叶长风气的直抽抽,在长安茶馆外踹树。近日主城里听到了许多流言,都是关于外族啊,明教啊,九天啊,山河社稷图什么的。叶二少长了个心眼,“山河社稷图”?能借用星辰之力的山河社稷图?不知道这是不是九天发出的烟雾弹,但使许多人趋之若鹜倒是真的。据悉浩气盟还为了大唐安危争夺山河社稷图。
叶二少根本不关心这些,他就是个乐于安稳的人。专研武学专心打重剑,大家都好好的安居乐业,再娶个称心的妹子那再好不过。
那也只是不过而已,叶二少收到藏剑的信件,让他跑一趟黑龙沼调查山河社稷图的事。叶长风崩溃,他不问世事的师傅怎么会关心起这茬了?不用说,目的肯定不是什么劳什子的山河社稷图而是他们藏剑的五庄主叶凡吧!
叶五,你什么时候又跑去黑龙沼了?
叶二少的爱驹大白又要遭罪了,但马驹生性|爱跑,这匹马虽然性子娇但好歹是宝马良驹,跑的速度很对得起它们的绰号“千里马”。叶长风离开长安之前倒是有了兄长的消息,照给他传话的人说,兄长定是寻到了万花谷的大夫,这太虚师兄也是里边的人来接走的。叶二少深知错怪了客栈老板,礼貌的道了歉。客栈老板哭笑不得的摆手,心里暗暗叫苦:都说了是一群有奇异轻功的人把人带走的爷您终于相信了吧!
心情平静的叶长风慢悠悠的走了两天,途经枫华谷时只觉得不对,这信件不太像是师傅叶英的口吻,倒像是叶五那个二,叶二少满脑门黑线,不会又是江湖救急吧?你有勇气拐了人唐家堡唐堡主的小女儿私奔,你有勇气回藏剑啊!真是叶神烦!
当初中原武林得知荻花圣殿所在时集结了人马杀过去,那时候叶二少还小跟本不知道具体情况,只知道后来红衣教势力逐渐减弱,偶有少许教众还在兴风作浪外,已经没了当年那般波澜壮阔的声响。
叶二少在巴陵县看油菜花时都想把信件毁尸灭迹然后不当回事算了的冲动,但叶凡是他师傅的宝贝弟弟,就如同自己与傅长随一样。十几年西湖水养育出来的叶二少再怎么彪悍,内里还是柔软的一塌糊涂的,他看着金灿灿的油菜地,低低细语道:“叶五,别死了啊。”
一面暗戳戳的担心叶凡出问题一面又被巴陵县的美景吸引,叶二少骑着马喜滋滋的看着那一树树的桃花,这地方确实适合居住,风景如画啊。
与此同时,攸关国家大事的山河社稷图怎么能离得了天策府,李承恩自是理直气壮的找了徒弟的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