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冢越]礼梦_-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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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天又九小时又三分锺,我深呼吸,上前,“手冢前辈,有事麽?”
他的身体明显的颤栗了一下,然後用一种我让我无法逼视的眼神,直直的,仿佛下一秒就要摄走我的灵魂一般的,许久,不做声…
是不是,连他,也默认了我们的分手的既成事实,我突然有些怨恨了,为什麽不争取,为什麽不否定,为什麽不用力的抱住我哀求我说不要我离去,为什麽,静静的,承受这样的结局…
天啊,我是不是要疯了,在说些什麽呵,明明要分手的,渴望这样结局的,是我啊…
“那麽再见…”我想,我恨的,其实是我自己吧…
“嗯…”他痴痴的,转身,我突然觉得他的背影好萧索,像是一旁打旋的叶子,找不到回家的翅膀…
唇侧咀嚼著他的名字,国光,国光,可不可以告诉我,你给我的爱,究竟是怎样,怎样奢侈,怎样不羁,让我们,有了今天的结局…
我恍恍惚惚,没有发现,桃城的默然,和其余社员的好奇…
结果像是被诅咒一般的,我在出校门的时候,遇见了我这辈子最不愿意遇见的人…
不二消弱的身影,像是在著萧瑟的秋风中濒临窒息的,但是那样一成不便的笑靥,让我甚至无法拒绝他…
是不是我本性中的某种自卑浮出云雾,竟无法拒绝,这样一个轻嫋如水般的前辈,即使我都有点想恨他了…
“越前,我们去吃拉面吧…”他用常人无法拒绝的侧脸,提出这麽诡谲的邀请,我真的不知道,这究竟是示威,还是哀求…
像所有肥皂剧般的,狗血而且煽情的…
但是我还是跟著他走了,我想给自己一个理由,一个可以彻底放弃的借口…
曾经爱的义无反顾麽?那麽断就断个一清二楚吧…
然後在很偏僻的拉面馆,我们坐在很寂寞的角落…
我却甚至觉得他是不是故意的了…
这一家,我曾经和我的国光,经常来,不,已经不是我的国光了…
“大碗拉面,两个蛋,然後给我一份蔬菜定食…”不二近乎熟稔的,点著我特殊的餐点,我目瞪口呆,他怎麽会知道的…
“很奇怪麽?你的国光,曾经提起过哦…”他冲我微笑著,我怎麽看,都觉得是示威的说…
嗫喏著,却一个字,也没有回答…
我和他,本就没有对白的余地,他何苦,我又何罪…
“呐,越前,你是怎麽喜欢上他的呐?”他悠然的,问我,眼睛却蕴涵了某种神秘的光芒,我甚至以为,他痴痴的望著的窗外,有什麽神迹…
他却没有理睬我的惊愕,像是沈浸於自己的某个世界,然後淡淡的,“我其实国一的时候,就发现他的与众不同,他比同龄的我们要冷静,要早熟,要生涩的多,可以偏偏又有一种奇异的魅力,逼迫著我们心甘情愿的臣服,一开始,我其实是有些妒忌他的,你信麽?”
我无言,信与不信,本来就是他的事情,拉面依旧美味无比的,我有些夸张的狼吞虎咽著…
“三年来,许多事情都很模糊了,我只记得那个时候,他被那些暴力的前辈打伤左臂的时候,我第一次,有了想要杀人的欲望…‘阴霾的蓝眸,是暴风雨来临前的暴戾…
我咕嘟咕嘟的,喝著热烫的汤汁,好香,好浓…
“後来有一次,我在医院外碰到了他,我们一齐静静的走著,随意的聊著,天空就这麽下起了雪…“什麽时候,眼底的天空澄净了许多,“当我为他撑起伞的刹那,我发现,自己爱上了他,无可就药的,无法自拔的…”
为什麽,眼睛湿了,是不是,刚才烫伤嘴唇了,那麽我的天空哪去了,还有我的爱上,不过是一场闹剧麽?
“不二前辈不必和我说这些,我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我承认自己是在赌气…
他怔了一下,显然笑了,却不知道,他笑容,究竟是苦涩,还是欣喜…
“傻孩子,可是他喜欢的,是你啊…”
他让我如遭雷击,那又如何,那又如何,那不是真的…
他神情缥缈的,像是随时可被著紧崩的空气夹携走一般的,“他第一眼见到你,就爱上你了呵,我知道,只有我知道…”
我听不懂他的话,也不要听懂他的话,像是嘲讽我的所有的幼稚与自欺欺人,再把所有的自哀自怜当成借口…
“只有爱上,才会每天那麽专注的,观察一个刚刚加入的一年级学弟,只有爱上,才会不惜牺牲自己的左臂,来试炼你的底线,只有爱上,对不动峰的比赛才会让你任性妄为,只有爱上,才会最终决定离开把诺大的青学提前交付给你,只是害怕自己有一天不够强大配不上你…”
“够了…”颤巍巍的竹筷,在我的拳中几乎折断…
“後来知道你要走,他第一次的,失态了,那样坚强不羁的人,在你走的前一天晚上,醉著问我,要怎样留下你…你要我怎麽回答,怎麽能够取代你回答…”还是那麽一成不变的低低缓缓的声调,我的心脏在一下下的,被活生生的撕裂著…
“……“你究竟要我怎样回答,不二周助,你知道那麽多我不知道的国光,是在反讽我的迟钝和後知後觉麽…
“後来我们有在排名赛中比试,我说,我们谁输了,就放弃你吧…”微澜的湖水在眼底撩拨著往日的思潮,“明明是多麽不平等的条约,他却第一次那麽愤怒的,把我当成敌人一般的,他不知道,他真的一点也不知道,我喜欢他,直到今天,他还是不知道,我喜欢的,是他…”
“服务生,再来一碗拉面,不要葱,多加一些海苔…”我甚至有些低吼著,怎麽会,那麽熟稔的,叫著我的国光习惯的味道,我明明最讨厌吃海苔的说…
“再後来你回来了,我想,看著他开心,自己就可以默默的开心吧,可是我看著他,故意的输给你,我不知道,为什麽真的觉得好悲哀,好想哭…”他面前的蔬菜定食丝毫未动的,有些凉了,“我问他,为什麽,你想知道,他是怎麽说的麽?”
“不要…”这是挑衅,我为什麽要接受如此无聊的东西…
“他说,你的世界太广阔了,不是小小的青学可以束缚的,更不是他可以束缚的,他知道你舍不得走,所以他希望你和青学断得干干净净,从此可以海阔天空…”顿了一下,是因为我颊边的湿热麽;我没有哭,我不要哭…
“结果那天见到你回来的时候,是我见过的最疯狂的他,那麽内敛自持的一个人,放下所有的比赛和颁奖,拼命的追著你,那麽谨慎思索的一个人,居然众目睽睽之下抱著你,吻著你,你知道後来的传言有多麽难听麽,引诱学弟,同性淫乱,因为他不过比你大了两岁,就必须承担所有的罪过麽?你从来不知道这些吧,那个傻得过分的男人,是永远也不会让你知道这些得吧…”
是,是太傻了,是我真的不值得麽?是真的无法分享喜悦与哀愁麽?
“他在高中部里一直很不开心,竞选学生会长的时候,因为你的缘故被校方约谈,然後自动退居秘书长,他明明是最高票当选的人…”
还有什麽,还有什麽是我不曾知道的,是我曾经毁灭的,让我知道他的罪,也可以定下我的罚呵…
“後来他的支持者闹了起来,要回初中部找你算帐,他甚至翘了好几节课,去一一劝服,然後说,他可以失去全世界,就是不能没有你,那些女生们都哭了,你没有发现过吧,他从来不让你去高中部找他,就是害怕你被人找麻烦…”
还有什麽,还有什麽可以刺痛伤口的,一齐揭穿的时候,痛彻心扉,总比最後一辈子溃烂得好…
“我不知道你们究竟发生了什麽事,後来他甚至连网球部结束之後大家例行的加练,都拒绝了,那麽竞争激烈的网球部,那麽众人瞩目的他,如此明目张胆的,却又用每一次排名赛全胜的战绩堵住了大家的嘴,谁又知道,他在无人可知的时候,经历了多少折磨…”
是我的错麽,只是缠著他,看夕阳沈淀夜色,看行人吞噬繁碌,是我的错麽…
“然後,最离谱的是,他居然放弃了出国留学的机会,居然让给了我,我自然很开心啊,那是网球手们梦寐以求的名校,一只脚相当於迈进了职业赛场,我为什麽要拒绝,我为什麽,不能放弃,然後潇洒的离开呵…”
嗡嗡的,狭小的空间中,我的大脑快要崩溃了,我问不二,“我们已经分手了啊,你为什麽还要告诉我这些,你为什麽不去直接表白,说你爱他…”
“不会了,看著他为你做的一切,我突然发现,爱一个人好累,所以我放弃了,不可以麽?”於是又恢复了那麽优雅动人的不二,丝毫不现刚才的失态…
“不可以,我,我…”我配不上他呵,怎麽连你,也舍得放弃他,他是这麽优秀的人呵…
我的世界,总是在塌陷後重组著游离,不二温柔的,抹著我的脸颊,我才发现,淌著的,全是泪水…
“越前,或者可以叫你一声龙马麽?我拜托你,不要和他分手,他会死的,我知道,这些天,我们的国光,只是一个游魂,你知道麽…“
“为什麽,为什麽你知道的,那麽多,为什麽,我什麽都不知道…“我好恨自己,原来我才是他的凶手麽?我的凶手,又该死的是谁…
“别胡思乱想了,傻孩子,那是因为,他爱你,胜过了我爱他呵…”
“对不起…”
我当时不知道自己为什麽要抱歉,只是本能的,发疯般的冲出了超载了太多的秘密的拉面馆,不知道跑到哪里,不到在找什麽…
只知道,我要见到他,我要见到他,我要见到他,我要…见到…他…
我的国光,已经不知道怎样去面对的国光,已经不知道怎样去弥补的国光,他,还肯接受如此自私的卑劣的肮脏的胆怯的我麽…
我不知道,残忍的身後,是不二虚弱的几乎昏倒的声音,“小景,对不起,我,我今天好象做了很残忍的事……可是我不知道,自己还有多少时间……你可以接我回医院麽……”
神会早知道,是因为他习惯了玩弄人的情感,我们都是平凡的人,於是忍受著神的蹂躏…
因为会有那麽一个人,甘愿和你一齐承担,无论谎言,还是地狱,无论真心,还是天堂…
我的那个人,哪儿去了?
(18)
我当然也更不知道,迷惘的身前,是国光痛苦的几乎自残的声音,“越前伯父,对不起,我,我真的,真的不知道,应该怎麽对待龙马了……要怎样,才可以让他忘记那麽残忍的事情,我们这样一直瞒著他,是不是,错了……”
我真的不知道,是不是我错了,不应该在这样一个错误的时间,来到错误的地点,遇见错误的对白,伤透错误的心…
“青少年,我没有权利,评说你的做法,无论当初你为什麽要我帮你圆这个谎言,我唯一认定的,是你不舍得伤害龙马,其实那样,就够了…”老头子,难得像父亲的模样,虽然背对著我,依稀可见端坐在竹椅上的严肃…
“可是,我…”那是我的国光麽?
温润如玉的黑眸闪动著些许晶莹,是他脆弱成全了我的狠心麽…
“告诉我,你在乎龙马被人强暴过麽?”他们在谈论什麽啊,似乎和我有关…
神,可以让我自欺欺人多久…
“无论发生什麽事情,我会爱他如昔的…”好感动的对白呵,为什麽我却一点感动的心意也没有,太假了吧…
“就算全世界的人都知道,都因此嗤笑他…”全世界麽,全世界都那麽关注我的丑陋和肮脏麽…
“就算这样,我会更爱他…”好笑的誓言,太空泛无力了吧…
“那麽,你还在迟疑什麽…”爸爸到底想要说些什麽…
他们两个人,一齐沈默了,是交谈的太专注,没有发现我的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