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冢越]礼梦_-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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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有你们两个人…”
然後放纵自己陷入黑甜梦境…
梦境中,是谁的手心疼的抚摸著我的额头,是谁的怀抱温柔而缱绻的拥抱著我…
梦境中,是谁的细语滋润著我枯竭了太久的心田,是谁的吻夹携了太久的欲望…
梦境中,是谁的冰凉滋润著我几乎燃烧的躯体,是谁的心印染了我岌岌营营的灵魂…
“国光,不要离开我,求求你…”
恍惚中,我搂住了我最爱的人,我感应到了他身体瞬间的僵硬,无论是谁,可不可以,假扮一下,我最放不下的他…
“嗯,龙马,我永远不会离开你的…”
恍惚中,他紧紧的回抱了我,我感觉到了他身体散发著一种深邃的悲哀,无论是谁,我终於明白,我再次伤害了他…
那一夜,我昏昏沈沈的,可是掌心,却沁凉温柔的…
我没有做梦,也许周身旖旎的氛围,不过一场梦境…
是谁,反复在我耳边昵语,是谁,反复在我唇上轻啄;是谁,赐予我一夜无梦…
不知道呵,那也许是永远的谜题,禁不起,解开的说…
当清晨柔迤的熹光穿透了我的发梢的时候,当四肢的倦怠终於恢复了些微的气力的时候,我睁开眼,望著这个不甚陌生的房间,什麽时候,回到了自己的家…
床下的地板上,Nisrok和钧一狼狈的合衣而眠,偎依的姿势,像是最神圣的天使…
让人歆羡的…
我想要移动著几乎不属於自己的身体,还是,惊醒了浅眠的他们…
“龙马,你这家夥可把我们吓坏了,昨晚湿淋淋的,然後高烧39度不退,打了针还不退,害的,害的我们只好用酒精帮你降温,你可折腾坏我们了…”钧一的胡茬掩饰了他神情的不自然,他和Nisrok交换著我不懂的眼神,有什麽,值得隐瞒…
“嗯,烧退了,我去给你熬一些蔬菜粥,再睡一会儿哦,龙马…”Nisrok还是那麽温柔的令人心折的,碰触我额头的掌心,怪怪的…
“嗯,谢谢你们…”我听著自己沙哑的一如破布般的声音,真难听…
他宠腻的揉乱了我的发,翩然而去…
诺大的房间只剩下下我和欲言又止的钧一…
“呐,你想说什麽啊?”
“龙马,何苦呐…”他怜惜的望著我…
“切,MADA MADA DANE_”我骄傲的,不在任何人面前示弱…
“我真拿你没有办法,这世间,也只有…看谁能受得了你…”他慌乱的躲避著,“不管你了,我要去洗澡,去吃饭,下次绝对不管你这个笨蛋了…”
……
卧室的门缓缓掩上,我才发现,自己的眼睛再也无法承载太多的悲伤…
一串串,浸湿了枕畔残留的发丝…
不属於我的,不属於钧一的,不属於Nisrok的发丝…
茶褐色的发丝…
时间,在毁灭後坚强,在坚强後柔软…
这样一幕自惭自残的戏,我究竟,还能坚持多久…
谁知道呐…
万能的神呵,可以赐予我些微的箴言麽…
拯救我,於这纷繁混乱的炼狱之间…
(28)
痊愈是演给他们的戏码,我心知肚明,自己早已病入膏肓,不知何时呜呼而已…
可是既然病好,还是有义务,扮演那个网坛上冷漠强悍的越前龙马,演给关心自己的人看…
我原本可以为他们做的,不过这麽的少…
而钧一和Nisrok似乎有了某种程度上的默契,对我昏睡的那晚发生的一切,只字不提…
多说多错,他们讳莫如深,我也默许…
何必点透呐,有些事情,点透了反而更加繁琐的说…
我宁愿自己背负著重新开始的重任,好好的,做另一个自己,做凯宾的男友…
把爱情,施舍给自己…
却不知道身体紧崩的弦,什麽时候,会断…
接凯宾出院的那天,意外有些隐晦的,本来初秋如是,山雨欲来…
我们收拾好了简单的行李,一旁默默无语的蔓丽小姐,红肿著一双眼,忽然伸出双手拦住我们的去路…
“我知道你根本不爱Kevin,为什麽要答应和他在一起,这样两个人,不痛苦吗…”近乎情殇的女孩子,也会有这样近乎圣洁的光芒,灼烧著我的灵魂,自惭形秽的…
“曼丽,这不关你的事…”凯宾蕴怒著,尚未恢复血色的容颜,惨白著不安,他紧握著我的手,像是攀附著最後的浮木…
“越前龙马,你这个懦夫…”精致的容颜,忽然狰狞…
我没有躲,任凭那个娇小的女孩子,狠狠的,给了我一个耳光…
然後Kevin用力的回了她…
我在半空中,拦住他的手,“算了,怎麽可以对女士动手…”我欠她的,用这样一个耳光,可不可以偿还…
只是忍不住自嘲,一个女孩子,如果愤怒到了极致,动手的时候,还是会痛,只不过那痛,比起我身体的百孔千疮,实在,算不得什麽…
我和凯宾再度同居了,这一回,他住在我那里…
ICEDEAR社区1007号公寓…
每天早晨,他会温柔的吻著我而醒,然後给我做吐司切片和玉米浓汤…
然後上午,陪著我到俱乐部训练,不管烈日炎炎,几乎灼伤了他依旧苍白的肌肤…
夜幕降临的时候,我们开著车一起回家,一起洗澡,一起看著DVD,一起相拥著入眠…
平淡到几乎无言的生活,让我倦怠紧绷的神经,麻醉了…
两个看似相濡以沫的幸福,也是虚空的…
他会在我们拥抱著吻的几乎走火的时候覆上我本能勃起的男性,我却几乎残忍的故意的,拒绝著他的亲密的性的渴求…
我总是说,你刚出院,再修养一段时间吧…
他那双黯紫色的眸子就会凝结成某种不散的深邃,几乎将我吞噬的漩涡,末了,吻著我,说,“龙马,我爱你,没有人比我更加爱你了…”
……
我不可置否的,这个世界上,没有什麽,是绝对的…
我不过是自私的,贪婪著这份难得的安谧和温馨,寻求片刻的休憩…
当然,我也了如指掌,隔壁的套房,已经空了四天了…
……
为什麽要在乎的这麽清晰呐…
我从来不敢深究的,害怕那个几乎破茧而出的答案,足以毁灭我的平静无数次…
无数次?只一次,就足以万劫不复了…
晃晃空空,却不知道,这份挣扎,究竟为何…
我的美网,进入了四分之一决赛,已经忘记多少次,铩羽於此,期间掺杂了多少真假,多少痴傻,也已很难,分辨的清了…
每一个运动员,都会有生理畏惧心理阴霾的场地,就像水土不服一般,美网,早就不止於此了…
像是一道湮灭了太旧的伤口,每每以为痊愈,不经意撕扯,依旧鲜血淋漓…
也许只有网球是救赎,我却往往玩弄…
我的对手,是Irophones;三号种子选手,来自美国本土,身高195公分,体重89公斤,26岁,性向不明…
这是钧一给我灌输的资料,我其实根本不了解,为什麽一向讨厌如此的钧一,这一回会对我耳提面命的,然後还是却之不恭了…
“你配不上他…”
我不知道,Irophones的敌意究竟从何而来,就被这麽一句莫名其妙的话,警醒了…
那个时候,正在斟酌,这一局,到底要不要输,而且怎麽输,所以有些心不在焉的…
任性麽?
这个世界上,只要我愿意,没有赢不了的比赛,任何人,任何人…
……
也许,只有那个人…
盘数已经进行到了2比1,他领先,而关键的第四盘,我又任凭他直落三局…
於是交换场地的时候,我们擦肩而过,他冷冷的,挑衅著…
“你根本就配不上他…”
没头没尾的重复著,没有谁,可以在网球的领域里挑衅著我,任何人,任何人…
……
也许,还是有一个人…
只有那个特别的,特别到已经无法轻易从唇齿间咀嚼出那个名字…
“不要妄想得到他,TEZUKA。KUNIMITZU_”
……
我只觉得浑身得热血顿时沸腾了起来…
心境,却像瞬间跌落了残酷得冰窟,粘连得肉体,撕裂著想要疯狂得悸动…
“如果你的目的是激怒我,很不幸,你如愿了…”
……
以後短短的三十分锺,我自己都不甚清晰的,究竟做了怎样疯狂的事情…
後仰跳跃发球的时候,纽约的天空,澄蓝的晃了眼…
网前俯身扣杀的时候,放大的场地,藻红的灼了心…
我配不上他,我是配不上他,无论污秽的身体,抑或肮脏的灵魂,从那样一个炼狱般的夜晚开始,我就有了觉悟,这辈子,再也不可能配得上他…
我从未妄想过得到他,冠绝尘寰一如他,温柔沈稳一如他,怎麽会是我妄想的起的…
……
被重重枷锁羁押了十年的神智,蓦然,爆发了…
不可收拾…
……
当全场的欢呼振聋发聩的,当Irophones垂头丧气的跪倒在地,当凯宾欣喜若狂的呼唤著我的名字,当我下意识的,望著自己忽然无法抑制的战栗的左手…
怎麽办,控制不住,为什麽,控制不住…
赢了比赛…
却在最不应该的时候,思念著最不应该的人…
……
我惊惶失措的,逡巡著周遭开始模糊的剪影,却遍寻不到,一丝茶褐的安慰…
只有任凭凯宾紧紧的拥抱著我,任凭自己攀附著溺水前最後的浮木…
那样一双缠绵的温厚的手,居然无法制止我的战栗,那一瞬间,我茫然了…
“龙马,无论发生什麽事情,你还有我,我会永远永远,在你身边的…”他的声音,为什麽蕴涵著某种领悟後的绝望…
“……”我要的,终究不是你呵…
忽然之间,开不了口了…
这样对任何人,都是如此残酷的事实…
我们身心俱倦的回到家,两座电梯的门几乎是同时打开,十层,有够宿命…
我几乎以为这样尴尬的局面是上苍给我的另一个玩笑,可是他那波澜不经的凤目,让我几乎有些憎恨我自己,和凯宾交握的手,益发的紧窒…
怎麽会,又遇见呢…
是不是上帝,给了我些微幸福的提示…
抑或派来天使祝福,我还有幸福的权利…
……
我哆嗦的,拿出钥匙,开门…
我甚至可以清晰的听见他开门的声音…
却不明白,他几不可闻的叹息…
“龙马,钥匙拿错了…”
凯宾的声音,缥缈一如云霄之外…
他手中的钥匙,铿然坠落…
……
“对不起…”我为什麽要道歉,为什麽如此惶恐…
眼睁睁的,再望著自己手中的钥匙滑落,该死…
……
“我来吧,你累了…”他的声音像是经历了千年的疲惫,我却没有任何拒绝的意思…
好累,好累…
好想祈祷,请不要,让我看见你哀伤如斯的背影…
……
神似乎听到了我的声音,当我颤巍巍的,掩上门的时候,我几乎虚弱的,立即瘫软在地上…
不可以,为什麽还是不可以…
为什麽这样简单的面对,都不可以…
要怎样,才可以死心塌地,忘了他…
忘了他的所有…
忘了时间赋予我们的痛苦,和甜蜜…
……
国光,为什麽,你不转身,看看我…
为什麽,你连只言片语,都懒得应付我…
你不是说,在我幸福之前,都不会放弃的麽…
我现在,幸福麽,幸福麽?
“龙马,你还好吧,我给你放水,去洗澡吧…”凯宾忧心忡忡的,白皙的容颜眷著一抹潮红…
不要,不要对我如此的温柔,我禁不起,这样的温柔…
“龙马,是不是不舒服了?”凯宾小心翼翼的,用掌心贴著我的额头,“温度有些高,是不是又发烧了…”
不要,不要这样的爱我,我禁不起,想要掠夺这幸福…
……
“呐,我们结婚吧…”
……
“龙马…”
……
我在说些什麽,我在想些什麽,我清楚的知道,自己还要说什麽…
“嗯,结婚吧…”这是我唯一可以想到的,了结的方法,从此被新的枷锁束缚,从此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