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儿--士兵突击同人 作者:拾-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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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连长的原话,主要是给那天技术考核里我的表现作出一个中肯的评价。
连长说得没错,虽然我现在的射击开始接近平均成绩,可因为我,咱班至今还是全连的垫底班,先进班集体的小红旗也流动到别人班去了,班长的考察也岌岌可危。
我得赶紧练成大回环,不是,我得赶紧晕上一次单杠,狠狠的。
我起跳,挂在了单杠上正要使力提上去。
“许三多!”班长突然就喊了一嗓子,我正要跳下去,“不许下来,给我悠起来。”我只好提上去做起大回环。
“许三多,悠五十个。连长说了,你要悠了五十个,这个月先进班集体还给咱们。”我刚想说我顶多环三十,我还没适应那种飘在空中的感觉。可一听班长的话,我就不能下来了,我也不想就这么下来。
咬咬牙,“说话算数!”我加了把劲,更加奋力的悠起来。
班长在旁数着,“……七、八、九、十……”
“别死心眼了,这月先进集体本来是要给三班的,嗯,鼓励奖吧。三班大概是第一趟拿鼓励奖,有三班以来。他就算环到五十又怎么样?伍班副,你纪录多少?”连长开了腔。
班副的声儿显得不是太在意,“小儿学步的玩意,我不记那个数。”
班长就实话实说了,“两百。”
“两百,超了极限。虽说是小孩学步,可到这样也能叫个神。他?我洗洗睡了。”连长不相信,话里带着不以为然。说着,连长转身就走了。
我在单杠上一个个悠着。我已经找着了重心,让这种圆周运动成了一件并不太耗体力的事情。眼前的世界在不停地倾转,一百多次天翻地覆的回环后,我还很清楚地知道有很多兵围在周围看着我,我也听到了远处的班长在轻声数着数,“一百八十九……一百九……”
我还没晕呐。
班长还在往远处走着,直走到了连长窗户下,声儿就开始变大,干脆就对着连长的窗户喊了起来,“……一百九十一……”
连长的窗户一下打开了,几乎没撞着班长。
我还在单杠上回环,慢慢地开始没知没觉了,只是机械地荡起、倾转、落下,旋转再旋转。可我耳里还听得见声,班副正巡场一样在周围走动着。
悠到一百九十六的时候,连长就叫起来,“伍班副,马上就把记录给破了。”
班副,“我现在能环两百五,应该。”
连长,“嗯……那我信。”
环到两百五就能晕吗?
“一百九十八!”周围的人爆发出一片遗憾的叹气声,我这一个没环上去,倒挂在单杠上真成了腊肠。体力,快到极限了。
我紧闭着眼,“班长,到底……悠多少才会晕啊?”
高城讶然到微微张了张嘴,伍六一抱起的胳臂又放了下来,操场上鸦雀无声,所有人如看一只挂在杠上的怪物。没有谁能理解单杠上那位,为什么会问出这个问题。除了史今。
“看各人情况吧。要不……你再环几个试试?”班长的话带着试探的意思。
我试图看清眼前晃荡的土地和人群,可是看不清,汗水早流进了眼睛,可我,还是能隐隐约约听见人说话。
没,还没到,还没晕。
我长吼一声,直喊得声震寰宇。喊完又荡了上去。世界又开始旋转,天地又开始翻转。周围已经不再是规则的圆规运动了,都在飞,像风一样掠过。
耳朵里终于没再听见人声了,只有,只有风的声音,飞翔的声音。
史今呆呆地看着天穹下的许三多,他的世界也是无声的,只有风。“三百二十,”史今他忽然伸手擦了擦眼睛,“三百二十一。”
高城的烟烧到了手,一痛扔开,他看上去有些恍惚。伍六一也差不多。两人一直和史今看着一个方向,并且怀疑自己在做梦。
高城,“破你纪录啦。”
洪兴国在隔壁伸出脑袋,“早破啦。”
伍六一,“打仗……用不上。”
高城,“也是……那也是个神。”
隔壁的洪兴国忽然越窗而出,重重落地,重重拍打着自己的额头,“录下来!早该他妈的录下来!让他坚持,坚持坚持再坚持!”指导员大人连奔带蹿而去,自然是要借机器。
操场上一片寂静,史今也已经不再数数,他背了身子看着墙根。单杠上的人已经像具行尸走肉,缓慢地提起来,缓慢地放下去,挂上良久,汗水滴在地上,再提起来,下一个。
眼里的世界都是一片模糊的红,是头部过度充血的原因吧。还能……再环一个,最后一个。环完这个……就该晕了吧。
我吊在单杠上,微微地晃动。我在等,等着蓄出丝儿力气,让我完成最后一个回环。
挂了有好一会儿,一个声音传进了耳里,“许三多。”是……班长。
“班……班长……再有……有一个……就该……”我没说完那句话,再等下去我该抓不住了。我开始前后荡着,这个动作不需要我花太多的力气去完成。
靠着惯性,我加点儿力,就越荡越高,借着那荡起的力道,我嘶吼着转过单杠,完成了最后一个回环。终究是到极限了,没等落回去,我的手就从单杠上滑开。
我没有垂直地往地上坠,而是被荡起的惯性推着,沿着回环的轨迹,朝单杠外甩去。最终被围着的一帮士兵接住了。
到底是用尽了气力,即使是被惯性甩出去,那力道充其量也就只能算是跌。
拿着台数码摄像机跑回来的洪兴国拍到了这最后一幕,荡起,甩落,兵荒马乱。
史今手一挥,“抬!回宿舍!水!葡萄糖!急救箱!医务兵!”一群人把一个人搬回宿舍。七连宿舍内彻底乱套,急救箱、热水、凉水、输液瓶、医务兵在楼道上川流不息。
洪兴国又开始在楼道上拍摄,看来打算一直拍到三班宿舍里的许三多,并且很专业地伴之以即兴解说:“现在我们来看看创造了一个小小奇迹的士兵许三多,三百三十四,不说在全国吧,在全军也是可以让我们惊讶一下的。他来自三五三团三营七连三班……”
三班宿舍忽然炸出几个兵,闪避不迭,然后是冲出来的许三多,后者像醉汉般抓挠着空气和墙根,终于一头扎进水房,几乎同时听到一个人摔倒的声音。一帮兵扑进去,然后是一个家伙呕吐的声音。
我走过山地,走过平原,可我从没踏过浪尖,更没行过云端。
现在,我成功填补了这个缺憾。不,我一点儿也不觉得这个是‘憾’,我也不稀罕去填。现在我正被班长和几个兵架在臂弯里,像死狗一样被拖过楼道。如果走一遭浪尖云端是这样的结果,我想没人愿意去。
半路,班副杀了出来,拦住所有人,“你们老这么扶着他,下星期也还是一根面条!”看来班副知道我晕车的事儿了。
班长和所有扶着我的兵呼啦一下全松了手,我一下就砸倒在了地上。
不带这样的啊,班副,我已经成面条了,还是煮烂了的那种,您就别再加火了。
班长抢上来就要扶我起来,班副拦着,“别扶!自己走!爬也是自己爬!许三多,站起来!”班副,你就可劲儿折腾我吧你。
我想撑起来,可没力气。那我试试爬。
“士兵许三多!立正!”
班副,我知道这硬件升级啦,你急着想试试。可停电了班副,没电它就没法儿开机啊。
成才
我瘫在地上,手脚不住划拉着,跟被翻了面的海龟一样拼命划动四肢。可惜海龟再怎么划,它翻了面也就原地打转的命。嗯,至少比我强。
就我现在这样,别说打转,半厘米都没能挪动。
“班长……班长,该不晕……不晕啦……”
不晕车我就能更好地练习射击,就不会拖咱班的成绩,也就不会拖你的后腿了,班长。
“嗯。挺过来就好啦。咱再挺挺。”
“班长……咱的……旗……”
等我练好枪,这先进班集体的旗,以后就凭咱班全连最优成绩让它给一直挂在咱班墙上。
“等你好了就能看到啦。”
我停止了划拉,这会儿打死我也不动啦。
看这情形,班长只好过来扶起我,“现在怎么办?”
“架回床上吧。毕竟……我也没做过三百三十四个。”班副也两步上前,帮着班长把我抬回三班宿舍。
我睡了两天,吐了十四次,掉下床四十七次,摔倒次数无法计算。估计那宇航员在太空漫步,也没我这么飘忽的感觉。过了一个星期,我还觉得自个儿在单杠上悠着大回环。可当初在上面吊着的时候,我却完全没觉得晕眩啥的,甚至还清醒地自个儿数着数。
原来晕,也得脚落在实地上才能感觉得到。
月黑风高夜,七连在进行夜间演练,项目是潜伏与捉舌头。
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天夜里,我成功地当了一回黄雀。在舌头自以为骗过了我们的时候,我从后面狠狠地下了黑手,十足十地依照捉舌头技术指导要求,给他嘴里塞了木塞,退了他的武装带结结实实绑起来,确保他再无呼救能力和反抗能力。
我兴高采烈地背着这俘虏就跑,一边跑一边喊着,“抓住舌头啦!抓住舌头啦!”然后,重重地将他扔在林间的空地上。
听到我的喊叫声,侦察兵们立马就从四面八方聚拢过来。
班长拍了拍舌头,“舌头,别不吱声。”班副也推了把舌头,突然就惊叫起来,“我靠!这不是连长吗?……背过气去啦?”
我们都不知道谁演舌头,因为连长说他派人,还保密来着。嗯,这确实是很有连长风格。
所以这会儿大家伙一听班副说是连长亲自演舌头,都凑上来盯着一瞧,可不就是连长嘛,这横在地上,半天都没动静。
白铁军当胸就是力压,然后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就是人工呼吸。连长动弹起来,一脚先把白铁军踹了个翻,“不要动不动就人工呼吸!……谁抓的我?伍班副还是三班长?甘小宁?”
“报告,是许三多!”班副回答。
连长神情怪异地看看我,“阴沟里翻船……许三多,以后抓舌头不要勒脖子,舌头也是人,舌头……也需要喘气的。”
我目光闪烁地点着头,刚好像,是勒住连长脖子了。
最后,连长悻悻地在咱班作业簿上打了个钩。
没有晕车呕吐的干扰,我的射击成绩越来越好。伏在战车上的半露式射击也很出色了,子弹只要出去,各个正中靶心。
我打的全部是点射,行进间打点射,从一个目标转向下一个目标动作幅度极小,射击时完全没有犹豫。班长说这需要极好的心理素质,我,已经是个很老练的士兵。
可班长很不对劲,打靶的时候他一直在扫射,而且几乎要用半匣子弹才能打掉一个目标。这不是班长该有的水准。班长这到底是怎么了?
我赶上了入伍以来第一次大演习。那并不是在眼前这片草原上,我们得拉到几百公里外的另一个演习场。对我们这些常年累月没离过营的兵来说,都从骨子里感到新鲜激动。
我又一次登上了军列,这一回,我已经成了老兵了。
当夜幕淹没了汽笛长鸣时,运兵车厢里的人都已经睡了。可我睡不着,脑子就惦记着班长的事儿,最近我一直都留心班长的举动,班长他确实有些不对劲儿。
这些天班长和班副去澡堂子的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