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儿--士兵突击同人 作者:拾-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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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也好,如果不是硬件装备跟操作系统的兼容问题太难解决,那生辣椒我也能抓起来就往嘴里塞。
可吃辣,太容易饿了。在山上窜,比百顺爸下地干活还要费体力,常不到饭点我就饿得前胸贴后背。后来,我就请教村里的老人,这山上长的东西有什么它能吃的——老一辈的人历经饥荒,那时候饿得,草根树皮甚至观音土都扒来充饥,那些野菜野果只要能吃的他就没有不认识的,我也就学了这手‘识吃’的本事。
也亏得这本事,我以绝食对抗百顺爸的顿顿辣椒大红米饭,然后跑山上采些个野菜野果吃,还顺手弄些野菌子回,给家里加点鲜,把百顺爸气得直瞪眼。
可毕竟这年代没闹饥荒,野菜野果也就应应急,它不能真拿来当饭吃。我这小身板想长起来,那训练需要的大部分体力还是得靠米饭供。但要真顺了百顺爸的意思顿顿不离辣,我能肯定,解决兼容性问题的日子将是遥遥无期。
这不是一个二难的问题,没有to be or not to be的困扰,就看在这场对抗中,我和百顺爸谁能坚持的更久。
显然,命运注定了这场对抗的胜利者不会是百顺爸,他不能因为不吃辣就饿死自己的儿子,虽然还不一定能饿死。
对于这个结果,我是预料到了的。让百顺爸费心费神我还真有点儿不孝。可是百顺爸,比起能吃辣,我知道您更希望自己的儿子能稳稳当当地走正路,能顺顺溜溜跑快步,能不比别人家的儿子差。
因为百顺爸的妥协,自那以后的十几年,饭桌上一片红通通里会有盘儿清淡的菜——百顺爸多少是希望我能吃点辣的,我也偶尔吃上那么一点。但终究,那盘儿清淡小菜成了我的专属主菜。这已经成了咱家的惯例。
就算是今天,一乐哥也照例炒了盘儿。只是碍于百顺爸‘地道菜’的吩咐,没敢把这不地道的菜给端上来。我呢,也不是不能吃辣,可吃了十几年的清淡菜,这么陡然一下子满嘴大辣,就有些不适应了,赶紧猛扒饭,结果倒剩了半碗的辣椒。
照咱老许家的规矩,你搁自个儿碗里的东西,你就得自个儿吃完。吃不完?那行,你就等着再加顿竹笋炒肉,加完餐你再接着吃。咱这儿,老一辈的人是不会吃小辈碗里的东西的。
所以啊,这碗里的辣椒还得我自己解决。就着饭吃是能缓缓辣,可问题是我饭已经吃饱了。哎呦,这真是自作孽啊。我咬咬牙心一横,三两下就把辣椒全扒拉进嘴里,嚼吧嚼吧就咽了下去。其中不少还是整个的,差点儿把我给噎死。
刚咽下去,我就觉得胃里跟着了火似的烧了起来,而且那股子火是越烧越大,直顺着喉咙烧上了脑门子。汗珠子立马就从脑门儿鼻尖儿背心儿窜了出来,我眼前似乎冒起了金星。
士官把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他微微有些惊讶,他知道许三多会吃完辣椒,可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吃法,是这种,满含着壮士一去不复还气势的吃法。他甚至在许三多脸上看到了,看到了好似狼牙山五壮士意决牺牲时的坚定不移和决绝。
士官乐了,他忍不住勾起了嘴角。
百顺爸见士官看着我不吭声儿,也把视线转向了我,正瞅着我被辣红了眼。他蹭地站起来,“龟儿子!”
我被喝得跳了起来,赶紧擦了擦脸上的汗水。
百顺爸怒吼,“今天争得是你将来的活路呀!还在这吃吃吃!”
我觉得有点儿屈,我压根儿就不想吃这个啊。好吧,不管愿不愿意,事实是我吃了。于是,我也就没出声儿反驳。
“你看这龟儿子,他没出息。我想盖房,他一口就吃掉一块上好红砖!为啥叫许三多?因为打出娘胎,我就看他没出息!生一个是儿子,生两个还是儿子,生三个就只能是龟儿子!——瞧这熊样,吃口辣都能红了眼!”百顺爸话里带着伤感。
这算是哀兵之计吗?也是,这些年我就没在百顺爸面前有啥好的表现,头七年走路摔跤,后十年闲逛挨打,不干农活不愿念书,就知道漫山遍野闹腾,还真是,真是个龟儿子。
我黯然,眼被辣得更红了,看起来就跟要哭了似的。百顺爸暴怒,巴掌雨点似的摔了过来。我没躲没闪受了,这是我该的。
士官站了起来,“老前辈!”
百顺爸停了手,看着士官。
“我……能不能单独跟他谈谈?”
百顺爸犹豫,我这张拙嘴在村里是出了名的,可解放军同志的要求他不好拒绝。百顺爸看着我,眼里饱含着来自一个父亲的忧心与威慑,“别给我扯些光啊鬼的,说你想当兵。”
自打出生到现在我极少看见百顺爸这样认真的表情,我愣住,只怔怔地看着他扯了村长叔出去。我知道百顺爸希望家里能出个兵,可直到现在,我才恍然发现,这个希望随着日积月累时光流逝,已经成了百顺爸十几年来的精神寄托。
他殷切盼望着家里有个兵,不为争口气,不为光宗耀祖,只为有个兵。这个念头沉甸甸的压在他心里,现在,他希望能有人接过去。
我希望我能接过来,我愿意接过来,我,也能接过来。
现在院子里只剩士官和我两人。他倒了些水给我,“解解辣吧。”我犹豫一下接过,一口喝完。喝水其实不解辣,可我不想拒绝他,他是让我看到新方向新目标的人。
“本地人都嗜吃辣,你怎么好像……不大能吃?”见我喝完水,士官开口问道。
我愣了一下,虽然不知道他会问些什么,可是这个,好像和他来的目的差了十万八千里吧?尽管很疑惑,我还是回答了。
“我十几年没吃辣了,所以有些不习惯。”
士官看起来很惊讶。也是,在下榕树,就算是新娶进来的媳妇儿也得跟着吃辣。嗜好辣,这几乎就成了下榕树的风俗,而我,竟然游走在风俗外。
“是身体毛病?”
我‘啪’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举起双手看了看,“算是吧。”
“算是?这话怎么说?”士官也席地而坐。
我笑了笑,“你觉得我手脚有问题吗?”
士官摇头,“你夹菜很精准,跑步也很快,看起来不会有问题。”
我点点头,很高兴,“谢谢。”
“这是谢什么?”士官很不解。
“谢谢你对我十几年来不断努力的肯定。你是第一个肯定我努力成果的人。我很高兴。”
“这么说,十几年不吃辣是因为手脚问题。”士官恍然大悟。
“啊。”我轻应了声,“小时候我手脚很不协调,走路一直都跟喝醉了酒似的,走两步就摔一跟头,所以常被人笑,也没人愿意跟我玩。我想着,走利索了跑顺溜了就该能和他们一起了,所以就自个儿去山上锻炼。你知道的吧,吃了辣就很容易饿,所以我就戒了。后来,就练好了。”
士官点点头,部队里不常吃辛辣的东西也有这个原因,就又接着问,“一个人上山,几岁呐?再说锻炼哪儿都可以,怎么就想着上山呐?”
我嘿嘿一笑,“你看我现在说话利索吧?”士官眼中一闪,“该不会是你小时候说话不清不楚,又自个儿上山练去了吧。”
我点点头,“小时候啊,我说话,那就是指东说西词不达意南辕北辙。其实我知道想说什么要说什么,可偏偏说不出来。那还得是练啊,我就对着东西念叨,这要让人听见那得说咱老许家出了个傻子。爸为咱哥仨已经够操心了,我不想他难受,也就合着上山了,一待就是一整天。”
士官没吱声了,只安静地看着我,我忙说,“山上其实也不错,没人笑我也没人打我。对我锻炼也很有帮助,要不然就我这协调性指不定得多久呢。”
谈话
“这么说,这十几年你基本上就一个人待着。”士官总结道。
“不是,也就头七……头六年跟后三年,中间不是要念书嘛。”我纠正了一下。
“嗯,对,你初中毕业的,怎么不接着念下去?我们连就打算在今年实现全高中连。”士官又问。
我想起了马老师,眼神黯然下来,“我,不想念了。读书不难,老师说我能考上重点考上大学……可我不知道念出来要干什么。读好书,找份好工,别人都说那是出息,可那不是我想要的……练好身体后,我就没了目标……”
“所以你就混了三年,然后你爸让你来当兵你就来了。合着也没目标,就随便先干着!是吧!你把军人当什么!”
士官很愤怒,这很不正常。因为他是这样谦和的一个人,即使在语气词上,他都想着要照顾对方的情绪,更别说是发脾气了。
我震惊的抬起头看向士官,就一瞬间他的气势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这和之前的他完全不一样,我有些不知所措。我很少跟人相处,能跟士官说这么多话,完全是因为他给我的感觉就像是森林,包容谦和宁静温暖。
可现在的他让我无法适从。我茫然地看着他,半晌反应过来,“混?对,虽然一直都在山上练着,可也确实是混。”我认同了他的观点。
士官咬牙,他有种使尽力气却打在棉花上的感觉。混,那并不是他想让许三多重点关注的词儿。他之所以斥责许三多,只是想让许三多自己发现,他已经找到了新的目标——想要拥有‘属于军人的光’的目标。这个是他亲口告诉士官的,也是士官亲眼从他眼中看到的。
可士官没想到,许三多会在这个时候犯浑。之前一直聊着,他怎么就没发现许三多是个浑人啊。士官苦笑,正要开口说什么好点醒这犯浑的家伙,却忽然听到许百顺平地惊雷似的咋呼,“龟儿子!跑!跑给解放军看看!”
不知道怎么忽然跑回来的许百顺,看到了一脸茫然无措的许三多,他心里就觉得当兵这事儿要黄了,赶紧的让许三多露两手,瞧得好了兴许还能成。可他哪儿知道许三多正茫然着呐,根本就没听见他喊什么。
士官也很莫名其妙,“跑?跑什么?”
许百顺嚷嚷着解释,“龟儿子属兔子的跑得快!当兵肯定要跑得快!”可他见许三多愣着没反应,心里头一急捞张凳子就冲许三多砸了过去,“跑啊!龟儿子!”
好歹在山里跑了十几年,就我那反应速度,百顺爸想要砸中我那恐怕得经过专业训练。正要趁手闪开身子,就想起对面还坐着士官。我要躲开不正砸他啊。虽然他是个兵,这凳子真还砸不着人家,可人好歹是客啊。我伸手就抓住了凳腿。百顺爸虽然是砸我,可他并没下狠劲儿,要接住凳子不难。
看我拎着凳子,百顺爸兴奋之极,“龟儿子反应快吧!当兵就得反应快!”
百顺爸,不带这么推销儿子的吧。我真哭笑不得。士官呢,看这情形他也说不出话来。百顺爸见士官没表态,琢磨着是还不够,拼命想着优点,“扛揍!要不叫龟儿子?壳硬!”
这话……这还真就是,我现在挨打,基本上也就擦破点皮什么的小伤。我,我还真是龟儿子的命。
士官还没来得及反应,百顺爸就向他推荐了,“上树上树!龟儿子属猴子的!”
我到底属兔属猴啊,是是,属猴,还是会七十二变的那种,要兔就给兔,要猴就是猴。
“您让他上树我就走!”士官站了起来,他又觉得话说得太重,“我们看重素质教育。”
百顺爸立刻换战术,“教育有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