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仙古]囧途漫漫-第61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夷则,你怎么了?脸色好差。”
夏夷则迎上乐无异担忧的目光,问:“乐兄,难道不害怕吗?”
乐无异疑惑的搔首反问:“为啥会害怕?”
“如你所见,我是一个妖,非我族类,乐兄莫非不觉得在下面目可憎?”
“妖?妖又怎么了?为啥会面目可憎?”乐无异一头雾水的瞅着夏夷则,夏夷则定定注视着他,突然转开视线,轻笑出声,笑声中带着释然,似是脱去了沉重的枷锁。
乐无异见他神色不定还以为他病了,伸手覆上他的额头,喃喃道:“奇怪,没发烧啊。”
夏夷则不着痕迹的挪开头,乐无异偏高的体温贴在他向来偏寒的皮肤上顿时激起一层鸡皮疙瘩,仿佛有一股电流直通识海,一种从未体验过的奇怪的感觉悄然滋生。
乐无异虽然大条,某些时候却意外敏感,他讷讷的收回手,像是掩饰一般挠了挠脸颊。
昏暗静谧的地牢,沉闷而异样的氛围静静蔓延。
许久后,夏夷则清了下嗓子,开口道:“谢前辈他们现下如何?我依稀记得我晕厥前,他一力抵挡沈夜。”
乐无异身形微僵,佝偻着背,将头埋入双掌中,嗓音沙哑:“谢伯伯,他为了保护我们……被沈夜杀死了。”
夏夷则眼神一凝,瞳孔微缩。
“怎会如此?”
夜间的大漠,萧凉壮阔。
苍蓝色的夜幕中点缀着无数颗明亮的星,如一条美丽的银色丝带,划过天穹。
躺在沙地里,遥望浩瀚如淼的星河,伸出手臂,手可摘星辰。
乐无异用枯枝拨弄着火堆,火堆上架着烤肉,一边的馋鸡由于少了抢食的阿狸吃圆了肚皮,走来走去正在消食。
夏夷则仔细擦拭着佩剑霄河,神色一贯冷峻沉静,叫人猜不透他的想法。
小熊似乎不太舒服,自从送走阿阮后,它就一直心事重重的,话都很少说。谢衣一直在照顾它,说是照顾也只是抱着它顺毛。
乐无异一手支着下颔,脸朝着烤肉的方向,可眼神完全没有聚焦,不知道神游到哪里去了。
突然一只手伸过来戳了戳他。
“肉快焦了。”
乐无异如大梦初醒,惨叫一声,手忙脚乱的解救烤肉。
一阵不小的动静后,他欲哭无泪的盯着手里两串明显焦黑的碳肉,苦下脸。夏夷则无奈摇头,从包裹里取出干粮和水。
谢衣调侃道:“大漠碳肉,别有一番风味。”
乐无异尴尬讪笑道:“谢伯伯,您别取笑我了。”
谢衣冁然一笑,夏夷则将干粮分发给谢衣和乐无异,谢衣道谢接过,细细咬了一口,最终决定放弃这顿嚼得太阳穴发疼的晚餐。
夏夷则倒是面不改色的吃完了小半块饼,他自幼在太华山修习,山中终岁严寒,早已习惯清苦的生活。他看了一眼乐无异,对方捏着冷硬的烙饼,呆呆坐着一口也没动。
自从阿阮和闻人离开后,不对劲的可不止小山。
夏夷则蹙眉喊了一声:“乐兄。”
乐无异方才回神,不好意思的摸头。
“乐兄可是有何心事?不妨说出来,我与你一同计量。”
“没。”乐无异摇着头,嗫嚅道:“就是那啥……下午多亏你了,夷则。”
夏夷则不解的看着他。
乐无异敛色道:“若非你及时打晕仙女妹妹,后果一定不堪设想。”
夏夷则盯着燃烧正旺火堆,沉声道:“我只是做了应该做的事,阿阮姑娘今天下午的表现很古怪,简直像换了一个人。”
乐无异苦恼道:“中暑,竟然是这么严重的事情吗?”
夏夷则双手环胸不置可否,然而并不认为阿阮真的是中暑那么简单。
“那并非中暑。”谢衣缓缓道,“岩心玉诀过于霸道,阿阮姑娘被封印的百年间或许丢失了某部分记忆,随着封印的解开,这些记忆也在慢慢的恢复。”
乐无异讶异道:“谢伯伯你的意思是阿阮妹妹下午是想起了一些以前的事。”
“不无可能。”谢衣话音一顿,他看了一眼沉默的小熊,若有所思。
“要是我没猜错,她想起的应该是很多年前我曾去见过她的石像的事。”一直沉默的小熊骤然出声,稚嫩的嗓音透着些许世故沧桑。
夏夷则审视着谢衣怀中柔软的毛团身上,眼神清明,语气虽不强硬,却无法让人回避:“小山,你见过阿阮姑娘。”
小熊黑峻峻的眼睛略过他,沉默良久,终是轻轻点头。
谢衣抱着小熊,目露忧伤。
乐无异拿着饼的手一紧,皱起眉,不作声。
“事到如今,再掩饰也没有意义了。”小熊静静开口,低沉的语调透着疲惫,“没错,我骗了你们,我认识阿阮,正确来说她曾是我的玩伴,在百年前。”
乐无异问:“为什么?”
“为了衣衣,衣衣不该再来捐毒。”
夏夷则和乐无异对视一眼,看到了彼此眼中的诧异。
谢衣纹丝未动,面色不改,脸上仍挂着清浅的,令人舒适的笑容,小熊转过头直直望进他的眼中,他的目光一如既往的从容淡然,连死亡都无法撼动这份超脱。
“衣衣是笨蛋。”
谢衣但笑不语。
“要是死了怎么办?”
“人,总是会死的,正如万物总将消逝。此生穷经皓首,未尝虚度一日,余心已足。”
谢衣温柔的抚着纯白柔软的皮毛,感受到动物特有的温度,扬起一抹暖人心扉的微笑,驱散大漠无边的寒夜。
刹那间,狂风大作,飞沙走石,仿佛沉寂的沙漠发出的嘶吼,皓月的清辉被浓云遮蔽,投下一片鸦青色的阴影,迎面扑来的黄沙硌得脸生疼,众人抬手遮挡,约莫半盏茶后,风息沙止,云层缓缓飘浮,细碎的银白色的月光斜斜洒落,阴影逐渐消退,三个人影悄然显露。
分别是阔别许久的流月城贪狼祭司风琊,廉贞祭司华月和大祭司……
沈夜。
他朝谢衣扫去一眼,唇角微弯勾起锋利优雅的弧度,轻启薄唇,七分冷漠,二分憎恨,一分暗讥:“暌违多年,一夕得见,当真令人心绪难平。”
谢衣愣怔当场。
夏夷则和乐无异当即拔剑,护在谢衣左右。
乐无异警惕的盯着沈夜,沈夜毫不掩饰的杀气和周身散发的不怒自威的气势,令人望而生畏,他沉下声问:“你们是什么人?”
风琊上前一步,气焰嚣张,不可一世的说:“嘿,有眼无珠!流月城大祭司沈夜驾临,还要命的,就快快滚开!”
夏夷则惊讶道:“流月城……大祭司……”
沈夜倾身而立,直勾勾的盯着谢衣,目光锐利如瞄准猎物的鹰隼,拉长声调:“怎么,你就无话同本座说吗?本座的——叛师弟子。”
乐无异和夏夷则俱是一震,不可思议的转头望着面色沉静的谢衣。
“谢,谢伯伯,他在胡说!他一定是在胡说!你怎么会是他的弟子?!”
“……他说的不错,我确是沈夜的弟子。”
乐无异登时僵住,表情空白。
沈夜眯起危险锐利的眸子,意味深长。
“你们带小山走,此处我来抵挡。”一团白色的物体精准的抛向乐无异,乐无异连忙伸手接住。
乐无异托着双目无神的小熊,横剑于胸,神色决然:“不,我不走,我绝不会丢下谢伯伯一个人。”
谢衣道:“无异,退下。我知道你的心意,但你们绝非他的对手,不要莽撞,若得时机,立即寻隙远遁。”
“可是——”
“小心——!”
夏夷则的呼声在耳边猝然炸响,一道红色的光芒毫无预兆的朝着乐无异射来,他回防不及,眼见就要被击中,一股巨大的推力将他推出几步远,未及站稳抱着小熊跌坐,回神时一个样貌身形酷似夏夷则的鲛人栽倒在地上。
乐无异脑海瞬间空白,撕心裂肺的喊着:“夷则——!”
沈夜看着乐无异连滚带爬的跑到鲛人身旁,面带讥诮的说:“果然是个半妖。”
谢衣凛然的目光直射向他,面露薄怒:“向几个小辈下手,阁下此举未免太过分了!”
沈夜冷笑一声:“是吗?那又如何?”
谢衣祭出舜华之胄,浅绿色的光华笼罩全身,他面沉如水,当机立断道:“无异,带着他们走。”
乐无异焦急的说:“那谢伯伯你怎么办啊!谢伯伯你跟我们一起走好不好!”
谢衣:“他们的目标不是你们,你们先走,待会儿我会制造空隙,趁隙而逃,你们在此我反倒不好施展。”
“可是,可是……”
“没有可是,听话快走!我答应你,必再相会。”
乐无异深深望了一眼谢衣,咬紧牙关,狠下心,架着晕厥的夏夷则往外走,一直沉默的小熊突然奋力挣脱往谢衣的方向疾奔,乐无异一惊正要将它带回来,刚触到柔软的绒毛,一股不可抗拒的吸力将他和夏夷则拖入气流漩涡,被气流带离前乐无异似乎看到了一双美到极致的银色眼眸,恍若昆仑山上的冰原,承载着亘古不变的寂寞。
冷月如钩,繁星暗淡。
他右手横刀,左手结印,目若清泉,声如环佩:“敢问阁下是何人,为何要假扮师尊?”
“沈夜”吃吃笑了起来,高大的身形似烟雾般淡去,身段妖娆的少年,披着红色的轻纱,白皙剔透的胴|体若隐若现,火色的丝缎般顺滑的长发垂落胸前,发丝扫过粉嫩的蓓|蕾,活|色|生香,堪称尤物。
鲜红欲滴的眸子蕴藏着万般遐思,遥遥投来一目,千般魅惑,无限风情。
作者有话要说:
☆、血夜
“别忘了师父交给我们的任务,赤月。”负琴女子冷冷道,姣好清丽的面容仿佛凝了一层冰霜。
“知道了,小琴。”赤月慵懒的伸着懒腰,漫不经心的说。
趴在脚边的猞猁,悠闲的舔着光亮水滑的黑色皮毛。
谢衣舜华之胄的光芒更盛,严阵以待,丝毫不敢掉以轻心。
赤月饶有兴趣的看着他问:“我的幻术连主人都曾称赞天衣无缝,你是如何看出的?”
谢衣坦然道:“数日前我曾在江陵城外与师尊相遇。”
赤月愣了几下,突然爆笑出声,浑身颤抖像是陷入癫狂。
猞猁偏头扫了他一眼,又懒洋洋的趴回去。
“赤月。”琴姬呵斥一声。
赤月不耐烦的啧声,摊手对谢衣无奈的说:“本来还想再跟你聊两句的,小琴催我干活,我也急着回去看书。”
赤月精致的眉眼弯成月牙状,偏过头,带着不谙世事的天真说:“既然大家都赶时间,那麻烦你快点死好不好?”
谢衣手掌拭过偃刀,银亮的刀身映照他肃穆凛然的侧脸,叫人难以轻视。
“恐怕无法让阁下如愿,尘事未了,谢某暂时不打算死。”
他的声音不大但足够在场的每个人听得清清楚楚。
琴姬柳眉一挑,冷淡的说:“这可由不得你!”
猞猁突然惊起,窜到一边,赤月抬手推开琴姬,同时身形极快的侧身一避,饶是如此无形的气刃仍是削断了他鬓边一缕发丝。
“谁给你这个权力,擅动本座的人,谢衣,只能死在本座手里。”
低沉喑哑富有张力的嗓音如锋利的薄刃刺入心脏,月光洒落在他身上更像落入一泓望不尽底的深潭,他站在广袤的夜空下,散发着压倒一切的魄力。
猞猁低伏着身体,作出警戒动作,荧绿的竖瞳中浮现忌惮。
“师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