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顾民国--梦话梁祝-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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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晴小居
英绿荷一路奔回惜晴小居，一进门就看到乱法急忙地往外头跑。
“乱法，怎么了？”
“师姐，你总算回来了！我都要去找你了！”乱法抽抽嗒嗒地哭着。
英绿荷心头一跳，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惜朝．．．．．．”英绿荷推开他冲到房里。
“惜朝！惜朝，姐回来了！我回来了！”英绿荷泪眼朦胧地看着顾惜朝，顾惜朝吃力地睁开眼睛，努力地扯出淡淡的微笑。
“英子，别哭。别再为我哭了，你这辈子为我掉过太多泪，一泪一恩情，我欠你太多了。”顾惜朝喘着气说话，又引来一阵猛咳，吐出的鲜血也掩盖不了他苍白的唇色，手帕上早已染满了鲜红。
“不要说话了，你歇一下，歇一下就好，姐给你找大夫给你找大夫啊。”英绿荷紧握着顾惜朝的手，全身不受控制的颤抖。
“大夫！快叫大夫来啊！”英绿荷哭喊。
“没用的，师姐！大夫早就来过了，他、他，叫我们准备好身后事！”乱虎痛哭着说。乱步和乱法也落泪不止。
“后．．．．．．事．．．．．．”英绿荷喃喃地说。
“师姐，不要紧了。”顾惜朝抽出一只手抹去英绿荷的泪，“我很高兴了，也很幸福，有你们疼我，为我哭为我悲，已经够了。”
“他收到我的信和扇坠了吧？就算没收到也没关系，我知道他爱我，”“玉蝴蝶，玉扇坠，蝴蝶本应成双对，”顾惜朝轻声吟唱，“他爱我，就．．．．．．行．．．．．．了．．．．．．”顾惜朝想到了那人的酒窝，那人的吻，那人的温柔，那人的热情。嘴角是温柔眷恋的笑，有些孩子气，又有些不舍。缓缓闭上眼睛，握着的手垂下。
“是啊，他爱你，你爱他。你们的心在一起。”英绿荷变的很平静，依靠在床边，痴痴地笑。
“师兄！师兄，不要走！”
“别哭了，惜朝会不喜欢的。乖，乱虎你去寿衣店，顶一套绿色长衫款式的寿衣，尺码你知道的，明早就要。乱法，你去棺木店买一副最好最大的棺材。乱步，你去租灵车。你们要快，知道吗？我们明天就出殡。”英绿荷淡淡地安排着所有事情。
“师姐，你．．．．．．”
“乖，别问了。我想静静的和惜朝呆会儿，你们都去吧。”
待三乱离开，英绿荷伏在床边，喃喃道：“惜朝，他明天结婚。我让他送送你吧。”
天微明，英绿荷等人上了灵车。出殡的时间比戚少商的婚礼早了一个小时。车沿着街道缓慢地行使，冥币撒了一地。这条路，是戚少商婚车的必经之路。
一个小时后，戚少商的婚车驶出戚公馆，前往礼堂。
“红泪，委屈你了。等将来这件事平息之后，我一定会和惜朝回来谢你的。”戚少商对身旁穿着雪白婚纱的息红泪说。手里握着本属于顾惜朝的玉扇坠。息红泪给了他玉扇坠，说顾惜朝就已经在等他，信早就毁了。息红泪知道，不骗他，他是不可能上婚车的。
“不，只要能让你们幸福，这点小小的牺牲算的了什么呢。”息红泪微笑着说，眼里暗藏着得意的光芒。
“惜朝真的在码头等我了吗？他身子弱，千万要小心才好。”戚少商有点急切的说，一直望着窗外，观看他们婚礼的人很多。
“是啊，要快点才好。”息红泪淡淡地说。
“晦气！今天哪个家伙出殡呐？满地冥纸！就不会等我们的婚车过了再来！”前面骑马开路的人骂道。
戚少商心里又隐隐作痛，从昨天起就这样了，这是怎么了？
“看呐，前人刚死，才出殡呢后脚婚车就来了。”一围观路人道。
“哼，这有钱公子哥有几个把感情当真的？自己快活过了，还管别人死活？！”
“就是，这顾老板真是可惜咯，多好一名角啊！”
戚少商透过开启的车窗听着围观百姓的谈话，他们什么意思？什么前人刚死？什么出殡？
“红泪，他们在说什么？他们在说什么？！”戚少商焦急的抓住息红泪的手问。
“没事的，少商，他们在乱讲话而已，等我们到了礼堂，就都会好起来的！”息红泪急急的安慰他，心里却在害怕，害怕戚少商知道真相会抛下她。
“惜朝真的在等我吗？为甚从昨天起我的心脏就莫名其妙的抽痛？为什么？为什么？”戚少商抓着自己的脑袋自言自语又像在问息红泪，忽然猛地一抬头，眼神凶狠绝望，“为什么每次只要我一信你，惜朝就会出事？为什么？惜朝他来找过我所以扇坠才在你手上对不对！你从头到尾都在骗我！惜朝他出事了！他出事了！”
“停车！他妈的给我停车！”戚少商几乎陷入疯狂中的拍打的座椅，“停车！停车！”见他没有停车的意思，竟想拉开车门跳车！
“少商你不要这样！你冷静点！老张不许停车！”息红泪死死拉着想要跳车的戚少商。
“停车！”戚少商红着眼冲司机嘶吼，大力推开息红泪吼道：“你滚开！快停车！”
“少商！你不可以这样！只要再一会我们就到礼堂了我们就可以行礼，我们就可以在一起了！你不要这样！”息红泪拉着他哭喊。
“放手！我叫你停车听到没有！停车！”戚少商一把推开息红泪，暴怒的像只受伤的狮子。
“大当家的，卷哥吩咐过，一定要把你准时送到．．．．．．”
“砰！”
“啊！”司机话未说完便惊叫一声刹住了车。戚少商一枪打碎了前窗玻璃！之前息红泪为了安抚他，给了他一把枪。
“啊！少商你疯．．．．．．了。”息红泪顿住，戚少商双目通红，眼泪堆积在眼眶，掉不出来，退不回去。
“不要逼我杀你！”戚少商低吼着，声音里满是悲痛与绝望。
戚少商踢开车门，迎亲的队伍早停了下来，路边挤满了看热闹的人。
戚少商抢过一匹马，循着冥纸的方向一路奔驰而去。
“少商！你回来！你不可以这样对我！追！快追啊！”息红泪歇嘶底里地喊。
旗亭坡，蝴蝶谷。
“惜朝，不要怪师姐早早的送了你，师姐是为了你。今天是他大喜的日子，我要他来看看你。你开心吗？他会来的，一定会来！”英绿荷痴痴地笑着，轻轻看着那方新坟坑，，顾惜朝的棺还未塟。这里是戚少商和顾惜朝定情的地方，也是顾惜朝最爱的地方，所以英绿荷要把他葬在这儿。“我好看吗？我穿了你最喜欢的红衣，用了你最喜欢的红胭脂，你总说我配红的好看。”
“师姐，你不要这样，师兄知道了会不开心的。”三乱跪在一旁烧着衣纸。
“我没哭啊，我高兴着呢。倒是你们几个，眼睛都肿的跟核桃似的，把眼泪擦擦干净，省的惜朝在路上还要担心你们。”
“师姐，你．．．．．．欸，下雨了，快快！把伞打起来，不要淋到师兄了。”三乱把四把纸伞都打开，遮住顾惜朝的棺。未烧完的衣纸被雨熄灭，犹如顾惜朝未燃完便熄灭的人生。
“天在哭呢，”英绿荷睁着眼睛对着天语，任雨水泼撒在自己脸上，化了红妆，“天都在为你哭呢。”三乱同眼站在雨中，泪眼滂沱地看着英绿荷。英绿荷从昨夜起就没有再流过一滴泪，平静的近乎冷漠地帮顾惜朝整理遗容，装嚕牍住５侨鲋溃钔纯嗟木退皇遣幌肟蓿茄劾嵩缌鞴饬耍蓿蘅煽蕖�
“惜朝！惜朝！”戚少商狠狠地抽着马鞭，一声哀似一声的呼唤，宛若啼血的杜鹃。
“是，戚少商！”乱步惊道。
“驾！”戚少商又狠力地抽了一鞭，马儿终于忍受不了主人的抽打，嘶鸣着把他甩下马背。
“嗯！”戚少商被马毫无准备地掀倒，重重地摔在了石地上，耳边穿来骨头断裂的“咯咯”声，内脏被搅得翻乱。
“
缱绻（完结） 。。。
噗！”戚少商一口鲜血吐出，血水和雨水混合在一起。挣扎着站起来，却又闷哼一声倒了下去，腿骨传来钻心的痛。
戚少商红着眼，盯着不远前方那块立起的石碑。他的腿骨断了，但手没断。他用手爬，拖着一条残腿，一点一点的向顾惜朝的坟头爬去。
“戚大哥！”乱步想冲过去帮他。
“不许去！”英绿荷阻止，冷眼看着戚少商，“让他自己爬上来。”
戚少商嘴里溢着血丝，奋力地往前爬，手上原本就没有愈合的伤口早已被尖锐的沙石割破，断腿处也不断渗出鲜血。但他不知道痛般的往前爬。雨水冲淡了血色，下一刻又被染红。
“少商，我信你，我等你。”顾惜朝的话还在耳边回响着，他的笑他的信任，戚少商心痛如绞，又一口鲜血吐出。惜朝！惜朝！惜朝！
近了，近了，惜朝，我就在这儿呢，你看到了吗？
戚少商在英绿荷脚边经过，笑了，却没有酒窝。伸手抚上顾惜朝的棺木，用力拉开木盖，“惜朝，我来了。我没有骗你，你看，我来了。”手抚上顾惜朝苍白的脸留斑斑血迹。
“惜朝，你为什么不跟我说话？为什么不睁开眼睛看看我？是不是，你生气我把你弄脏了？对不起对不起，我忘了你是最爱干净的。我帮你擦干净，擦干净。”本就鲜血淋淋的手在顾惜朝苍白的脸上留下了鲜红的掌印。
“惜朝，我来了。你不要睡了。咱不学梁山伯和祝英台，我可是戚少商，不会哭坟的戏码，我学不来的。朝儿！”
“你不是给我留了玉扇坠的吗？你不是说今天十点在黄浦码头不见不散的吗？你还没等到我你怎么就先走了呢？”
“少商！”
“少商！”
“大当家的！”
息红泪等人追到了，收到消息的戚老爷子和雷卷也赶了过来。但戚少商犹如未闻。
英绿荷上前一步挡在了戚少商，三乱也围成一个保护圈把人和坟包围着。
“滚！这里不欢迎你们。”三乱喊道。
“少商，跟我们回去！”戚老爷子看着匍匐在地的戚少商喝道。
“少商，你怎么了？怎么会受伤的？跟我们回去，你要去医院啊！”息红泪流着泪道。
“惜朝，我好痛哦，你出来帮我揉揉好不好？”戚少商仍是自说自话。
“息红泪，可怜的女人。惜朝的遗书你还是没有交给戚少商，你还是知道自己都斗不过一个死人吧。”英绿荷嘲讽地看着息红泪，眼里满是憎恨。
“你说什么！”息红泪喝道。
“我说，惜朝本可以不用死，但是你却指使穆鸠平那个绝子绝孙的下狠手！本来惜朝可以在临死前见戚少商最后一面，你却从中阻断！本来戚少商可以来送惜朝最后一程，你却毁了遗书瞒着戚少商惜朝的死讯！还用他们的定情物哄着戚少商上婚车！你从来就没有想过要成全他们！”英绿荷咄咄逼人。
“我没有！你闭嘴！”息红泪呛着泪吼。戚老爷子震惊的看着息红泪，他真的不知道息红泪会耍了这么狠的手段！
“哼，悲哀啊。到头来，还不是挣不过一个死人，你到底得到了些什么啊。”英绿荷平静了，有些痴的看着那坟，那人。戚老爷子等人听了这番话，也不自禁的看着戚少商。戚少商对他们的话像是根本没入耳。痴痴的凝视着顾惜朝。
戚少商用唇温柔的亲吻着他的脸，冰冷。
“立坟碑啊立坟碑，惜朝你红黑二字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