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剑同人)[古剑奇谭恭越同人]恭心计作者:白水青盐-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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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少恭君子如兰,兰花清雅,确实配他。
陵越对上穆氏夫妇二人打量的目光,微微一笑道:“少恭是我的朋友,莫非少恭与当年污秽井水的事有关?”
“那是!”穆大娘表情夸张了些许,“当年要不是欧阳长老我们全村人可就都死了!”
陵越面色沉静,听她讲了好长一段,终于明白了个大概。
四年前穆家村井水污染致病,全村百姓命在旦夕,恰巧欧阳少恭途经衡山脚下,教会他们如何净化井水,并赠予清骨丹让众人服下。
“喏,就是这个,”穆伯从怀里摸出一个小瓷瓶子,小心翼翼地倒出两颗药丸捧在手心,道,“这就是清骨丹,欧阳长老说什么‘去附骨之污浊,顺体内之阴阳’,我们也不大听得懂,反正吃了这药,感觉身子轻快,也有力气了,说是延年益寿的仙丹也差不多!”
陵越看他珍视得紧,没有去拿,只凑上前看了看,一般丹药大小,无什么特别的地方,气味略刺鼻,闻之似有醒脑药物,他虽不懂炼丹之法,但多少还能看出来这清骨丹里有不少药性极烈的药材。
物极必反,过刚易折。
陵越蹙了眉:“现下村中并无重病,为何还在服用这种丹药?”
穆伯像看傻子一样地看着他:“陵少侠,这种仙丹我们一年才能求一回,这个是难得的仙缘!吃下这丹药身体强健,相貌年轻,说不准还能长生不老,这等好事,难道还要自己白白断送?!”
陵越蓦然无语,长生不老与起死回生都违背了天地伦常,哪是那么容易的事,这穆家村的百姓,想得未免太开了。他瞥一眼穆大娘手里的干花,又看看穆伯嘴里叼着的卷烟,终于醒悟到哪里不寻常——这种晴朗天气,最适宜庄家劳作,猎户上山,而这夫妇二人,似乎悠哉得很,丝毫不为生计所困。
陵越思前想后,觉得多说了无益,此事自己再问问欧阳少恭也不迟,当下见时候不早,便辞别了穆氏夫妇动身上路。
他一路离村,所见不外如此,村里人出门劳作者少,大多在家或在外头闲聊玩乐,人人精神饱满,四肢轻健,惬意得很。
陵越越看越觉得不对劲,思及欧阳少恭,却也摸不透他的心思。救人于生命垂危之时本是一大善举,可纵容人好逸恶劳,一度仰仗“灵丹妙药”妄图长生不老,这样是不是有些过了?欧阳少恭虽然待人宽厚,但他平素是非分明,从容理智,肯定知道这么做的弊处,加之丹药乃属青玉坛之物,年年赠药于此一村,未免显得偏心。
他走了数十里远,回望衡山,依旧是云气缭绕,庄严非常。
难道是自己想太多?他自嘲地笑笑,欧阳少恭,你的存在感实在是太强烈了。
作者有话要说:
☆、十八
江都。
所谓烟柳繁华地,富贵温柔乡,大抵如此。
江都一带地势平坦,运河横贯,盐运业兴旺发达,因此商旅驻足,市井密集。常有贩夫走卒穿街过巷,垆边坐着卖酒的美娇娘,有读书人曾戏言:江都楼上楼,江上柳中柳,江畔问功名,两相忘白头。
在这里,酒鬼自有酒鬼的去处,寻欢客也有寻欢客的去处——譬如花满楼。
欧阳少恭坐在楼上外间,端着一只白瓷盏,低头轻轻吹了口气,将茶水上面浮着的小片叶子滤开,浅浅地品了一口,复搁在一边,伸手去撩三尺软红轻纱,偏头看向楼下歌舞旖旎、纸醉金迷,一双桃花眼波光流转,有淡漠笑意似从眼角无声蔓延。
他侧后对着众人,因此没有人看见他脸上轻微嘲讽的表情。
风晴雪和襄铃聚在一起碎碎念,百里屠苏自从跟着那个瑾娘进去之后一直没有动静,雕花门一关,外面的人就都成了瞎子,谁也不知道瑾娘到底要用什么方法给他批命。
“你们怎么只关心那个木头脸,都没有关心一下我!”方兰生鼓起腮帮子,晴雪倒也算了,襄铃嘴里源源不断的“屠苏哥哥”听起来着实非常心烦,心烦!
小狐狸当下闻言,翻了个白眼,嫌弃道:“没人要你跟来,屠苏哥哥都加了封印了你还死活跑出来跟着我们,小心你二姐把你抓回去成亲!”
“兰生,要不你先回琴川吧,二姐她找不到你一定很着急的。”风晴雪劝道。
“我不听,我偏要跟着你们!”方兰生一瞪眼,死死地往凳子上一坐,誓死不挪窝。
一旁的尹千觞啧了一声,终是没说什么,他瞟一眼欧阳少恭的后脑勺,又瞟一眼风晴雪,摇了摇头仰头灌酒,美酒下肚,就没那么多烦心事。
这时,内室传来一阵响动,那扇紧紧闭着的门终于开了,百里屠苏和瑾娘二人走到众人跟前,欧阳少恭回过身站起来,发觉瑾娘脸色似不大好。
这个女人居然学会了占卜批命,是他万万不曾料到的,其中必定有什么蹊跷,当初她在青玉坛可是……
欧阳少恭顿了顿,温文开口道:“瑾娘,屠苏的命数如何?”
瑾娘一手按着胸口,面上露出遗憾之色:“实不相瞒,这位公子乃死局逢生之相,空亡而返,天虚入命,六亲缘薄,可谓凶煞非常。”
风晴雪闻言心中一颤,下意识地去看百里屠苏,发觉这人抿着唇,不发一言。
“死局逢生?”方兰生琢磨道,“那按字面上的意思来说,是否极泰来,那应该是好事啊!”
瑾娘摇头:“差之毫厘,谬之千里,天时循环,万物枯荣有序,有逆天者,必为妖孽。”
襄铃惊讶道:“你是说屠苏哥哥是妖怪?”
“此等逆天命数,又有几人能承受得起,不是大吉,反是大凶。命运不同,命由天定,运可扭转,百里公子,你命虽大凶,但运却多有变数,异怪之相,乃瑾娘平生仅见,故不敢相瞒。”
百里屠苏紧了紧拳,面无表情道:“你已说了,命由天定,日后如何,与今日所言无甚关系。”
风晴雪担心地拉住他的胳膊:“苏苏你不要多想,不会有事的。”
“我没事,”百里屠苏安抚地看了她一眼,转身道:“有劳瑾娘今日为我卜算,我先出去走走。”
风晴雪眼睁睁看着他手臂脱离自己的掌心,忙道:“我陪你吧。”
“不用了,我想一个人。”
“苏苏……”
“晴雪,”欧阳少恭注视着百里屠苏离去的背影,目色深深,语气里尽是了然之意,“让他安静一下吧。”
百里屠苏好比一块未经打磨的玉石,光华内敛,因此需得外界种种痛苦化为烈火以试其心,再由重重困难来剥削他身上的粗砥,最后才能雕琢成真正的美玉。这是一个成长的过程,也是一个相当美妙的过程。他欧阳少恭的对手,必需要足够强悍,他一心一意培养出的猎物,必需有足够狠利的爪牙。否则,如果百里屠苏那般无能,无法享受自身所获得的新生力量,无法忍耐和超越肉体苦痛蜕变得更为强大,这样的软弱之物活在世间有何意义?比蝼蚁尚且不如,叫他灰飞烟灭岂非更妙!
欧阳少恭嘴角挂着一抹微笑,这笑容在他人眼里看来可能非常曼妙,但这个人心里默念的却是,百里屠苏,你可千万,千万不要令我失望……
江都街道。百里屠苏一步步走着,觉得脚下步子越来越沉重。身侧行人匆匆匆匆,世俗喧嚣入土,半分进不了他的耳。
当年在天墉城,他跪在紫胤闭关的屋前,大雨滂沱,却从未像今天这样感觉寒冷彻骨。
少恭,你曾说过绝望的滋味,是不是,就是这样的?
强颜欢笑也好,装作若无其事也好,可心里面像是有有尖刀扎着,每走一步都会作痛。
所以我是要带着刀刃走下去吗?走到我鲜血流尽的那一刻,走到真正无力的那一刻,我还可以狠狠地嘲讽一下命运,与其跪着苟延残喘,还不如站起来向死而生。
有什么东西从天上飞了下来,落在他面前。
是阿翔。
阿翔两只圆溜溜的眼睛盯着他,百里屠苏从里头读出了难得担忧的情绪。
“……”百里屠苏默了一下,道,“阿翔,你不用跟着我。”
阿翔不飞也不叫,把圆滚滚的身子向着他挪了一挪。
《本草纲目》载:“雕出辽东,最俊者谓之海东青。”此类鹰生性凶猛,为鹰中上品,常为游牧民族所训化作捕猎之用,气势凶悍,凡鸟不能及。
百里屠苏望着阿翔又胖了一圈的身材,想到方兰生等人一口一个“肥鸡”地叫它,不由有些为它感到抑郁。
阿翔自然猜不到他在想什么,还是瞪着他,一双鹰目都快瞪成了斗鸡眼。
百里屠苏一笑,伸出手臂让它栖在上面,举高了终于有了那么点雄赳赳气昂昂的味道。他端着这只貌似海东青的生物穿街过巷,最终来到一家肉铺前。脚步停下的那一刻,他感觉手臂被挠了一下,还有禽类激动地扑扇了一下翅膀时带出的毛躁味。
这是有多久没洗过澡了。百里屠苏心中默默想着,嘴上对肉铺老板说:“一块五花肉,要最……”
阿翔不满地扇了两下翅膀。
百里屠苏偏过头:“好吧……老板,来两块五花肉,要最好的。”
那天下午百里少侠是看着阿翔吃五花肉度过的。
此时天墉城。
陵越堪堪到了门外,眼前风物皆如以往,清气浩然。他松了一口气,加快脚步向内走去。这个时候紫胤真人还未出关,估计屠苏的事,还没有什么人过问。
涵素真人站在议事厅,望着远处巍峨群山,听见背后均匀有力的脚步声。
“弟子拜见掌教!”陵越低头抱拳,声音是一如既往的恭谨。
“陵越,”涵素一声轻叹,转过身道,“屠苏呢?”
“屠苏在江都。”陵越面色平静地答道。
涵素负手看着他:“你留下祸端,难道以为自己能控制么?”
“掌教真人,”陵越稳稳开口,“肇临不是屠苏所杀。”
“何出此言?”
“我问过其他弟子,出事当晚,根本就没有人亲眼看见屠苏杀人。陵端说肇临是因为好奇,要拿焚寂剑,激怒了屠苏,所以屠苏才杀了他,但如果只因为好奇,他拿的应该是剑柄,可是他死的时候,握着的是剑鞘末端。”
“这说明了什么?”
“说明当时还有其他人在场,”陵越一字一句铿锵有力,“那个人拿了焚寂,而肇临为了保护焚寂,才握着剑鞘,才会被刺死。”
涵素点点头:“有几分道理,但你说的只是推测。”
“我问过屠苏,他说是鬼面人,”陵越注意着涵素真人的脸色,继续道,“当晚是鬼面人盗剑,屠苏跟他交过手,在他后背上留下过焚寂刺伤的痕迹。掌教真人,只要抓到那个鬼面人,就可以为屠苏洗脱罪名。”
涵素蹙眉,又是鬼面人?
天墉城近日平安无事,剑阁那边也没什么动静,难道是因为百里屠苏和焚寂俱已不在此,所以鬼面人悉数转移?
如此看来,又是一桩冤孽。
他抬头看向站在一旁的掌门大弟子,这个年轻人面容端肃,眸正神清,目光里一份明白坚持,毫无退意。
“我明白了,”涵素微微一笑,“陵端已经下山,你好自为之。”
他说完话便走了,白发仙人长袍缓步,仪态出尘,唯独眉心掠过一抹怅然。
陵越,红尘千尺,业障难消,但愿你能不迷惘,不动心,但愿你到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