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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部分

(古剑同人)[古剑奇谭恭越同人]恭心计作者:白水青盐-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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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言,好不好?”
  小狐狸知道他的用意,如果欧阳少恭果真深藏不露,那多几个人也是保障。
  “陵越哥哥,你们去吧,我这就把千觞大哥和月言安置到合适的地方,你们也要小心啊。”
  “好。”
  熟悉的街道上草叶子已经泛黄,琴川城外往昔人来人往的热闹场景已消失殆尽,时已近黄昏,夕阳失去了光芒,因此一些东西也很快能显露出来。
  满城都是人,或者说,满城都不是人。
  游荡在街头巷尾的焦冥没有神识,像黑夜将至时出场的幽魂。
  玉带桥上有人凭栏独立,长风掠过斯人衣带翻飞,抬眸间一瞥惊鸿。
  陵越停住脚,每走一步,感觉就苦一点,从衡山到这里,现在口里就像含了好大的一颗苦莲子。
  欧阳少恭目不转睛地望着他微笑起来,发出的声音好似叹息:“陵越,你终于来了。”
  你不知的是,我曾看你一眼都觉神魂颠倒。
  可是我现在看着你笑,只觉红尘劫,劫难如深海。
  陵越轻轻点了一下头:“如你所愿。”                    
作者有话要说:  

  ☆、七十四

  修道难,修心更难。
  陵越的神色已近乎绝望,不过几步远的距离,两人定眼相看却不再说一句话,该明白的都明白了,那些猜疑,那些提心吊胆都成了真,又何必再说出来往伤口上撒盐。
  玄衣少年握紧了拳头,眼前的人是那么熟悉,又是那么陌生。
  他曾是那样温和地笑着的,不管对着谁都很体贴,跟他在一起,似乎能将很多心里话平和地说出来,人们都喜欢他,琴川的欧阳大夫医术高超,言谈间常使人如沐春风,试问,谁愿意去相信他会是个屠满全城的刽子手呢?
  少恭,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少恭吗?
  白色的帐幔被风吹得飘飘荡荡,街边亭子里坐着的女子容貌清丽,鬓发挽起,端的是美好贤淑的模样。
  方兰生怔怔地抓着那人的手,泪水流了满脸:“二姐,二姐,你看看我,我是兰生啊!姐……”
  “小兰。”欧阳少恭徐步一级一级迈下台阶,桃花眼眸中依旧是含着浅浅的笑意,“如沁总是愿意陪在我身边,你看她陪着我在琴川,也等了你许久了。”
  他缓缓靠近了,方兰生不由站起来后退一步,这种温良表面下暗藏的疯狂,毫不吝惜地绽放,逼得他无法喘息,
  欧阳少恭嘴角滑过冷笑,俯身从亭中石桌上的匣子内取出一叠红色的衣料来。那衣料被他轻轻抖开,却是一件做工繁复精致的婚服,龙凤呈祥,上头还缀着大大小小的珠子与流苏,可见缝制他的人花了相当多的心思。
  便是不用他开口,方兰生也知道那是谁做出来的东西。
  “如沁盼着你回来和襄铃成亲,我等了她两个时辰,让她把你的婚服缝好。”他扬开手,那块艳丽的衣料像一团缭乱的火,跌进了少年公子的手心里。
  欧阳少恭抬手理一理那端坐着的女子的鬓发,叹息道:“可惜如沁再也看不见你穿着他的样子了。”
  “为什么!你不是少恭对不对!你把少恭还给我!”声线颤抖,已带了悲鸣,方兰生死死抱着那件衣服摇头,猫儿眼里又滑下两行热泪。
  怎么可能是你,我的总角,温和有礼,君子端方,怎么可能是你!
  欧阳少恭的笑容里多了一丝遗憾:“小兰,你果然还是那么天真。”
  “少恭。”清寂的声音打断了他的嘲讽,陵越淡淡道,“你放过他吧。”
  欧阳少恭回过头,天边青色的暮霭融进了那个人的眼睛里,飘渺中夹带着一丝凄怆,令他心里不由疼了一下。
  果真到最后,我放不下的人还是你。
  可那又如何呢。
  天意从来高难测,人间难得是成全。
  欧阳少恭跨出亭子,走到那三个人面前,陵越身边穿着南疆服饰的少年抿着唇看他,脖颈上巫祝项链闪着冷冷的光,衬得他眉心朱砂愈发艳丽逼人。
  太子长琴魂灵一分两半,你和我眉眼之间多少有几分的相似气度,你是我在水中的倒影,也正是因此,你才没有资格拥有那强大的魂魄,只因你是虚幻的,不该存在的,本来就是属于我的东西,我经历那么多的痛苦煎熬,难道不该得到一星半点可笑的偿还?
  “少恭,”少年见他看过来,喉头压了压道,“你怎么忍心。”
  他眉心的红痕如同渗血,眼底也渐渐有了赤色。不过还不够。
  欧阳少恭轻言漫语:“屠苏,别怪我那样对你,要不是你和你的母亲,我早已夺得焚寂,又何必如此大费周章。”
  百里屠苏浑身一震:“你说什么?!”
  “说起来,当年我在红叶湖,还曾相救于你,要不是多亏了你,我怎能得知乌蒙灵谷结界薄弱的准确日期,又怎能带着雷严他们成功进寨呢。”嘴角上扬的弧度凉薄万分,勾连起一段又一段零散的思绪。
  金毛狐狸,黑熊,突然出现的白衣少年,硝石弹丸,印花的包裹……原来是他!
  百里屠苏难以置信地抬头,对面的人一身杏黄衣衫,影子渐渐与记忆中的人重叠起来。
  ——“大哥哥,你什么时候再来啊?”
  ——“等我有空了,就来看你。”
  多么讽刺。
  欧阳少恭露出满意的笑容:“怎么样啊,韩云溪?”
  少年的眼眶已经泛红,手心紧紧地握成了拳,抑制住汹涌翻腾的煞气,身旁的少女捂着嘴忍住眼泪,牢牢地拉住他的胳膊:“苏苏,冷静一点,你不能被煞气控制住。”
  欧阳少恭瞥了二人一眼,继续道:“当时我重病初愈,又不愿错失良机,只好拉了雷严做帮手,在乌蒙灵谷外布下血涂之阵,眼看就要大功告成,没想到功亏一篑,血涂之阵令我功力耗损,无法强夺焚寂。后来我得知是紫胤真人将你带走,费尽千辛万苦混入天墉城,第一次盗剑失手,第二次,我在安陆村安排了幻境,本想让你自己盗出焚寂,可在最后关头,你师尊出现了。”
  那人精致眉梢染上些许恨意,百里屠苏盯着他道:“你怕被我师尊发现,所以才匆匆离开天墉城。”
  “不错。那时我就知道三年禁闭也无法使你抑制住煞气,所以我提前告知了你我的去向。三年后,我利用你与肇临在藏经阁独处的机会杀死了肇临,从而让你百口莫辩,迫不得已下山,而你,也不负我所望地,来到了琴川。”
  “肇临是你杀的?!”
  往昔一幕幕像猩红的屏风裹卷而来,那些乌黑的脏水和刺耳的指责声是曾经多么深刻的梦魇,百里屠苏一把抽出背后的长剑,直直朝着那兀自站立的人刺去,没想到还未到近前就被一股凌厉之气所伤,狠狠地撞在了地上。
  “苏苏!”风晴雪大吃一惊跑过去扶他站起来,扬眉怒视道,“少恭,你太过分了!”
  欧阳少恭微微一笑:“晴雪,你跟巽芳真的很像,总是那么的善良心软。”
  “你……”百里屠苏擦去嘴角的血迹道,“你在琴川的时候,为什么不早点动手?”
  “这还是要怪你的母亲大人了,我本来只是想要焚寂,可没想到她把焚寂煞气也封入了你的体内,”欧阳少恭说着语调冷了下去,“我发现煞气在你体内已经异变,所以只能连人带剑一起夺走,好在你到了琴川,我尽可一步步领着你与剑灵完全融合,不仅要让你与剑灵融合,而且要好好地保护你,以免你在彻底融合之前就死了。不过幸好,大家都很乐意帮这个忙。”
  “你!”百里屠苏大怒,不由地又呕出一口血来,周身煞气腾腾,面貌凄厉扭曲,在暮色中愈加可怖。
  陵越及时地抬手点住他几处大穴,施法帮他克制煞气,离得极近,能感觉到少年的身体在剧烈地颤抖,愤怒的情绪喷薄而出,连带着秋风也肃杀了几分。
  事到如今,那张惊天的巨网才终于现出了全貌。
  最可怕的就是,当你开始怀疑他的阴谋时,你就错估了这个对手的忍耐力。
  原来这充斥着疯狂的血腥味道的车轮,从多年以前就已开始滚动。
  我怎么就忘记了,你这样的人思虑周密,执着大胆,哪里只会满足于棋局一隅。若要出手,必定劈山断海,覆水难收。其实不管我做什么,都不能阻止你吧,凡人与上古的仙灵,终究是存在天壤之别,你将所有人玩弄于掌心,最后再一步步将我们推上绝望之途。多么漂亮的手段。
  百里屠苏呼吸渐平,恨声道:“你要魂魄,给你便是!可你万万不该屠我族人、毁我家园,更杀害这么多人的性命!”
  “屠苏此言差矣,我把这全城的人做成焦冥,是要将他们带去蓬莱,与我共同建立一个永恒之国。你还记得在青玉坛时我对你说过的话吗?这人世间极少有什么东西是永恒的,因为人们有贪念、有欲望,会被感情折磨,但如果人没有了感情,那么他们就能得到永生。你看,其实我也算帮大家做了一件好事。”
  “没有灵魂的人还能算人吗?”风晴雪哽咽着道,“少恭,我不知你为何要这样说,你明明……难道你要把大师兄也要变成焦冥吗!”
  欧阳少恭看向陵越,面上拂过些许怅然,唇角弯了弯道:“我舍不得。”
  对他,我是舍不得的。
  但纵然心知是自欺欺人,可是不会说话、没有表情的焦冥总比两眼昏花、指鼻谩骂的人来得可爱得多。
  风晴雪脸上尽是失望的神色,这人疯了,一定是疯了!你已不再是那个我在郊外遇到的会弹琴、会烤鱼的年轻公子,不是与我同进退、相互照拂的天墉城同门,更不是那个与我共同藏起屠苏、跟陵越撒谎的药庐大夫,你伤透了朋友的心,更让别人的感情沉重不堪,仿佛一夕之间什么都变了,亦或是,什么都没变,只是我们太愚钝,看不清你的真面目?
  她怔怔地转头去看陵越,那人清俊面容苍白如纸,淡黑色的眼珠一瞬不眨地望着那抹杏黄的身影,眸中神色却是濒临极端的解脱感和空荡感。
  真的好像什么都空掉了。
  就在她这样想时,那眼眸中的光又慢慢聚了起来,陵越沉声开口:“你想要我们做什么?”
  欧阳少恭笑了:“我自是想夺回我的另一半仙灵。不过屠苏的身上有紫胤真人施加的封印,所以最好是能解开封印与我公平一战,若是屠苏胆怯不敢赴约——那我便让江南再多几座死城。”
  如此轻描淡写说出来的威胁令在场的人脊背发寒,百里屠苏冷声道:“定当赴约!”
  欧阳少恭微笑:“一个月后,我在蓬莱等你。你们可自行离开,陵越,你留下来陪陪我。”
  百里屠苏一惊,偏头看去:“师兄……”
  “我留下。”陵越疲惫地开口,“屠苏,解封一事,你自己斟酌,最好先与晴雪去幽都一趟……随后到了天墉城,看师尊和掌门的意思,不要贸然行事。”
  “师兄我……”
  “去吧。”他安抚地拍拍师弟的肩,看向另一处,语气变得温柔,“照顾好兰生。”
  方兰生抱着那婚服面无表情地坐在亭子里,脸上是乱七八糟的泪痕。
  等到三个人腾翔而去,陵越才收回落在空中的视线。
  秋风卷着黄叶擦过他的额角、肩头,又坠到了地上,满城焦冥游荡,寂静无声。
  你眉间折痕是我心头伤。
  欧阳少恭缓步走过来,握住他的手,触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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