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燕轶事-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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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煞星觉的自己虽然一身绝学,却连自己爱的女人都不能保全、甚至连替她报仇也不能,实在是无用之至,从此便心如死灰,隐居孤燕山。
这煞星曾对自己所爱之人许下承诺:
“这尘世有你,所以变得如此可爱,所以只要你在这尘世一日,我便为让这尘世更好而做一切我能做的,这样我才算没白爱你一场。”
所爱之人既死,她万念俱灰,也再不愿理会世事。
今天洛金堂贸然拜访,却要找个由头,不要显得太突兀;而且洛金堂对那煞星的感觉十分复杂,因此她到了山脚、就要见到那人时,反而犹豫不决。
孟朝见洛金堂沉吟,以为她有什么不便说的难处,于是恳切的道:
“洛家主,您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若有不便之处,我愿孤身上山,绝不让您为难。”
沉吟的洛金堂一下子回过神,面色有些尴尬:
“哦哦,我只是将及见到老友,心有所感,并无不便,我们这就上山吧。”
二人于是不再停留,循小路上山,一路无话。
洛金堂来到孤燕山脚之前,其实先去了乱葬岗一趟。
她只知道那煞星隐居孤燕山,却并不知准确的位置,还需四妹洛明堂指明去长春派的路径。
知道大姐的来意,洛明堂对她们的前途并不看好。
那老乌龟的秉性,洛明堂是知道的:脾气又臭又硬,死倔死倔的,哪是那么容易说的动的?
洛明堂当即劝洛金堂另想它法。
不过孟朝却是个咬定青山不放松的人,做什么事情不到山穷水尽决不肯半途而废:都已经到了孤燕山脚,哪有不全力一试的道理?
见孟朝执意前往,洛金堂也想见那人一面,洛明堂没办法,也只得随她们去罢了。
这二人兜兜转转,最终来到长春派宗门所在。
可怜长春宗的“宗门道场”空有“宗门”之名,却委实寒酸得紧,不过是一块空地上矗立着的三间石室而已。
一间石室门口铺着一张草席,一个中年妇人坐在草席上,手捧着一卷书在看,这妇人面前放着一根竹筒,时不时就拿起来喝一口。
二人虽然到来,妇人却视而不见,目不斜视,连眼睛都没抬一抬。
洛金堂毫不在意妇人的冷淡,明显有些激动:
“玉笙姐……”
中年女子听洛金堂开口,皱皱眉头,面现不乐之色,看样子却待不理,不过最后还是叹口气,应道:
“嗯。”
洛金堂声音有些发颤:
“你,你还好么?”
这位洛家主面色潮红,大有羞怯之色,脸上居然有了情窦初开的少女面对情人时才会有的赧然——而这赧然里还夹杂着深深的、数不尽的愧疚。
“还好,金堂,你们坐吧。”
中年妇人合上书,做了个“请”的手势,于是三人就这样团团坐下。
宾主虽落座却不知从何说起,一时间,局面陷入难堪的沉默。
洛金堂憋了半天,绷不住还是先开口了:
“我这次来,是希望玉笙姐你能出山。”
“委国狼子野心,有巴蛇吞象之意,韦月已灭,国中能人异士尽遭诛杀。”
“中土国便是委国的下一个目标。”
“当朝君王昏馈,政局风雨飘摇,黎民百姓危在旦夕。”
“值此亡国灭种之际,请玉笙姐不要再被往事牵绊,就当为了穷苦百姓,出一份力。”
今相见孽缘初起 心已醉哪用饮宴
孟朝的酒量果然还是不行。
喝了没多久,“咚”的一声,一头倒在地上,人事不知。
中年女子正喝的开怀,见孟朝如此,苦笑着摇了摇头。
这孩子的酒量跟我的徒儿根本没法比嘛!
地上寒冷,她抱起不省人事的孟朝,放在那张已经十年没人睡,却依旧整理的干干净净的小床上。
第二天上午。
阳光照在孟朝脸上,这闭上眼睛都觉得晃眼的光叫醒了她。
孟朝摆摆头,却发现左摇右晃都躲不过阳光的侵袭,最后终于彻底的清醒了过来。
揉着眼睛坐起身子,她半梦半醒、还有点迷迷糊糊的下床往出走。
孟朝头疼,还有点渴、想喝水——这大概是昨天狂饮烈酒的代价。
走到门口迎着太阳,孟朝伸了个长长的懒腰,不料伸到一半却僵在原地。
维持着一种非常可笑的、双手握拳高举的姿势,孟朝目瞪口呆的看着门外席地而坐、相谈甚欢的三人中的一个。
孟朝发誓她此刻看到的,是她二十二年来行走四方诸国、却从未见过的绝色佳人。
那个女子在孟朝出来的时候正在对着一个人笑——当然孟朝自动无视了那个人。
女子及腰的长发如瀑,那是不会流动的墨泉,在阳光照耀下闪闪发光;
女子有一双水汪汪的、会说话的大眼睛,堪比晴朗夜空中最美丽的星辰;
挺俏的鼻子,丰满诱人的小嘴,圆润的下巴,霜雪般的肌肤,颀长而凹凸有致的身材……
老天!
我是不是看到了西方巴伦传说中的美神纳斯?
孟朝好游。
她自幼习武学道,但她的母亲并不得宠。
韦月国主子嗣繁多,孟朝只是其中一个庶出的、完全不起眼的公主。
但抚养孟朝长大的嫫嫫却是韦月不世出的高手,教了孟朝一身的本事。
孟朝常常偷偷逃出宫去——除了师父,没有一个人在意。
从十二岁起孟朝就便开始到处游历,足迹遍布中土在内的韦月周边多个国家。
她尤其喜欢去别人去不到的深山老林、高山大川、峻岭险涯,领略那些常人领略不了的奇景胜境。
孟朝自诩曾见过许多美景美人。
但是纵然见识广博如她,也被眼前这个比太阳还要耀眼的美人深深的迷住了。
如果能和她相伴一生,韦月不复国也罢了——有那么一瞬间,孟朝想道。
当然,也只有一瞬间而已。
对孟朝来说,复国怎么都是最重要的。
玉燕的注意到了失态的孟朝。
她刚刚开始是习以为常的无视:玉燕对花痴都有抵抗力了。
可是当那种痴迷的目光持续的非常、非常久以后,玉燕开始有点不高兴了。
她并不喜欢玉孤以外的人这样看她。
玉燕重重的咳嗽了几声,不想那冒失鬼置若罔闻。
还看!还看!小心把眼珠子飞出来!
玉燕不悦的想。
她随后狠狠的瞪了一眼憋着笑的玉孤:你还有心思笑,她看着的是你女人!
玉燕站起身走过去,伸出一只手在那冒失鬼眼前晃了好几下:
“魂兮,归来!这位姑娘,你妈喊你回家吃饭了!”
无名师父和玉孤听到玉燕这话,一口酒再忍不住,“噗”一声全喷在地下,随即爆发出一阵响亮的笑声。
宏亮的笑声和眼前不住晃动的手终于让孟朝意识到自己有多失态,她满脸通红,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二十二岁的孟朝对二十六岁的玉燕,一见钟情了。
还是无名师父反应比较快:
“来来来,孟小友,别傻站着,过来坐!”
孟朝还没动,玉燕先一转身,回到姐姐跟前坐定。
孟朝挠着脑袋,讪讪的笑着坐到无名师父身边。
她终于看到,在坐的除了佳人和昨天同饮的中年女子,还有一个黑炭一样的美人。
除了肤色,无论是打扮还是长相,这位美人都跟刚刚的佳人一模一样。
黑美人此刻正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孟小友,这是我的两个徒弟,一直下山游历,今天上午刚刚回来。”
“徒儿们,这是孟朝孟小友,韦月的三公主殿下,快过来见礼。”
无名师父故作轻松的介绍道,心中却暗暗替孟朝叹息。
看这孩子的样子她就知道:玉燕又惹了一宗孽缘,世上又要多一个伤心人了。
孟朝听无名师父这么说却抢先拱手道:
“什么公主不公主的,亡国之人而已,不敢妄自尊大,叫我小孟也就是了。不知二位姐妹……怎么称呼?”
玉孤还礼:
“在下玉孤,这是舍妹,玉燕。”
不等玉孤多说,玉燕却抢过话头来——不过她笑的可是有点坏:
“小孟孟,多大了?”
孟朝见佳人动问,哪敢怠慢,但她不知为何却是有些害羞:
“在下二十有二。”
此刻孟朝心里暗想:
她问我年纪,莫不是对我有意?
我孟朝也算是血统高贵,长的也不差,钱也有,不用问,她肯定是看上我了!
中土的美女真是好直接啊!
冲上来就问年齿,接下来肯定是要问生辰八字了。
听说中土人好看重这个的,也不知道我跟佳人的八字合不合?
要是不合我该怎么把此事促成呢……?
世间事先来后到 枉钟情花已有主
孟朝心里正小鹿乱撞,想入非非,却听对面的佳人笑咪咪的道:
“很好,叫姐姐吧。”
孟朝直接懵了:
“哈?”
玉燕振振有词:
“我呢,今年二十六岁,比你大四岁,所以,叫姐姐吧。”
好好的佳人,瞬间长辈分了。
孟朝一时还接受不了这么快的思维跳跃,呆呆道:
“姐,姐姐好。”
玉燕满意的点点头:
“嗯,孟孟乖,”
随后手指向玉孤:
“叫姐夫。”
“姐……啥?!”
孟朝张口结舌,以为自己听错了,急忙追问:
“姐姐,你这是……这是什么意思?”
玉燕抱着玉孤就啃了一口。
事发突然,玉孤也吓一跳。
玉燕露出一个洋洋得意的笑容:
“就这意思,这是你姐我的伴侣,虽然不是男的,不过叫姐夫准没错,叫吧。”
孟朝先是大惊失色,最后终于搞清眼前的状况。
她的涵养还可以,很快冷静下来,扯出一个微笑——不过那笑怎么看怎么有点苦涩就是了。
孟朝对着玉孤一拱手:
“姐夫好,姐姐姐夫伉俪和谐,做妹妹的好生羡慕。”
玉孤连忙还礼不迭:
“莫听我妹妹胡说,什么姐姐姐夫的,孟家妹妹不必挂怀。”
然后她转头小声训斥玉燕:
“真是胡闹!”
玉燕嘴巴嘟的比天高。
见此情景,孟朝看到一丝希望。
她是不撞南墙不回头的人,不死心的又问道:
“姐姐们,适才……莫非是跟小妹开玩笑?”
玉孤苦笑。
看来这位是个不到黄河心不死的执拗人物,自己恐怕是不得不宣示主权了。
伸手揽住妹妹的小蛮腰,把还在赌气的玉燕搂进怀里,玉孤淡淡的道:
“孟家妹妹丰神俊秀,气度非凡,想必因缘上定是不缺的了。别人手里的花虽香,却怎么比的上自己摘的娇艳?”
孟朝这下心彻底凉了:果然漂亮的女人都是别人的老婆。
不过她是生性开朗不拘小节的人,随即释然笑道:
“多谢姐姐夸奖,玉孤姐姐金玉良言,小妹受教。”
玉燕看玉孤声明所有权也回嗔做喜。
无名师父心中连唤侥幸侥幸,还好这三个孩子都不是小心眼的,不然今天当真不好收场。
急于打破僵局,无名师傅连忙在旁边打圆场道:
“你们三个孩子也别在这闲聊了,来来来,快来陪我喝酒是正经,昨天孟小友你也太不中用了,还有两个玉儿,居然十年不理我这老人家!今天非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