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手无面作者:凤鸣朝-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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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是什么?”宋云宁抬头,冷冷地注视着池应,“你就是这样想的对吧,你就是要这样死了让我永远记住你。你真狠心啊。”
“我没有。”池应小声地辩白,“那个地方那么危险,你轻功又不见得比我好……”
“你还说?!”
宋云宁的脸上泪痕犹在,紧绷的下颌线条方硬。池应看着,伸手拿了毛巾要去帮她擦干净。但是宋云宁躲开了,自己拿过来。池应难受得说不出话来,只能喃喃地说了声对不起。
“小池,你记得今天我跟你说过的话。”
池应坐正,做出洗耳恭听的表情。
“我也喜欢你啊,小池。所以我不想你受什么危险,不想因为早上起床看不到你而担惊受怕。我只想每时每刻都知道你是安全的,你会一直在我身边。你不要总是这样自以为是的,总是让我心里觉得你下一刻就消失了。小池,这样真的很难受。”
每个人的心底都有一个地方,这角落只放着一个人,为之喜,为之忧。
看不见的时候想念,找不到的时候担忧,放不开的时候纠缠。满腔的柔情似水流淌至此,如深山泉眼,源源不断。
于池应来讲,宋云宁是这个地方的主人;而于宋云宁来说,那个冒冒失失的小家伙,也在不知不觉间占据了心底里的这方天地。
印象里,第一次见她哭这么厉害,池应手足无措。她为自己的莽撞后悔,若真的丧身于将军府无名高手的七步噬魂钉下,她最放不下的应该就是宋云宁吧。说她自私,是的,与其宋云宁这么吊着她,不理不应,还不如让她为她而死,好让这摸不着心意的人牵挂她一生。
好在,她回来了。而宋云宁,也终于流露出了自己的心声。这些话,都是自己做梦都想听的。知道有人牵挂自己,念着自己,就算是此刻离开人世,也觉得无悔了。
池应艰难地坐起来,两只手抬起又放下,却是不敢去拥抱那个近在眼前也停不了念想的人。
你是我一生的劫啊。池应心里念着,蜡黄的脸上浮出一抹红晕,最终收拢起怀抱。宋云宁索性俯在她胸前,大哭出声。
胸口依然闷闷地疼着。但是这疼痛里夹杂了一丝丝别样的甜蜜,一点点融化了内伤的痛,变成外露的安宁。只拥着你,就觉得今生已过,飞升天国。多想就此与你同看风卷云舒,在这无尽的天涯。
宋云宁仍在诉说着内心的不安与压抑许久的烦乱,池应打不断她也不去解释,慢慢低了头在她耳边轻声说出了三个字:“我爱你。”
今生今世。
☆、第二章
暖泉镇是个混乱又相对秩序的地方。
只要不在本地杀人放火,那么无论是何人;来此都可以求得安眠。
宋云宁之前在暖泉镇的时候就想过以后了却了种种烦忧;就来此地长居。每天看日头东升西落,看黄沙漫天的豪放;看这个地方的人所独有的悠闲与安适。
皓景的江河湖海,像是一道道压在心底里的魔咒,时时提醒她灭族之恨。然而敌人却是她碰也碰不到的一国之主。
这一日清早宋云宁从梦中惊醒;扭头看看池应还睡得正香,便悄悄穿衣下床;来到屋外。
繁星未殒,但宋云宁已是无心再睡。梦里面的一片猩红还在她眼前摇晃,父亲被什么人抓住了,他们要杀他;而她只能站在哪里一动不动,一点法子都没有。这个梦真实的像个预兆,让宋云宁再也静不下心来。
于是便想起了那天被他们生擒的李文扬。
傅之觅曾经告诉她,当今在燕芜国,会七步噬魂钉的只有一个人。这个人叫做白逢蛟,五十来岁,长相很普通,很会隐藏功力,因为在皓景有仇家才躲到燕芜国做了一名貌不起眼的禁卫。
依照她当时受伤的程度来看,出手的应该是白逢蛟。
而池应虽然也中了七步噬魂钉,但出手人的功力要比白逢蛟清浅的多,是以沈鸿来出手也都能让小家伙脱离了性命之虞。
那天擒下李文扬以后,她并没有立即对李文扬出手。而是带着他来到暖泉镇,仍是用那种叫做“水鬼慌”的绳子绑了李文扬在她先前托老姚买的宅子的地下室里。
宋云宁绑傅之觅是为了日后给她洗清嫌疑,不过她冒犯池应也是另一方面的原因;而囚禁李文扬,则完全因为仇恨。
对傅之觅还可以手下留情,但遇上这夺命秀才,就算她本有神明般的慈悲,也不会在他身上落下半分。
宋云宁是记仇的。
尤其是敢伤害池应的人。她没办法说服自己心软。
地下室里的李文扬,已经是奄奄一息。
四天来滴水粒米未进,饶是一名武功高手也顶不住,更别提“水鬼慌”勒的他连呼吸都不能顺畅。
要不是留他有用,宋云宁早就下了死手。
“你这蛇蝎女人,枉我还对你留有一念之情。”李文扬睁开眼,见是宋云宁脸色立时黑了三分。
宋云宁勾起嘴角:“我蛇蝎?呵呵,谬赞谬赞。”
李文扬隐约能猜到什么接下来的遭遇,但就算撑着最后一口气,他也不想对这个女人屈服。
打开了带来的食盒,满屋饭菜的飘香。李文扬明显听到自己的肚子敲起了震天鼓,这是他怎么也控制不了的。
“想吃吗?”宋云宁端着一盘特意从不留客栈带回来的五香烧鱼,放在李文扬鼻子下,袅袅的香气逸散,有意勾动着李文扬的食欲。
连续四天都没有喝水吃饭的人,此时此刻不管放了什么,只要是能吃的,统统能俘虏一个人。
李文扬自认意志坚强,但他不得不承认他还没有坚强到能和自己的身体抗衡。
“教你七步噬魂钉的是何人?”
“燕芜王上安插在将军府的禁卫,叫白逢蛟。”
“你和燕芜在朝为官的人,有没有什么特殊关系?”
“将军府里的驼背管家姓楼名,是我父亲的故交。”
……
李文扬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宋云宁手里那盘鱼,嘴角涎水流下也不自知。宋云宁在心里连连冷笑,果然,对于任何人来说,饥饿都是自己难以战胜的敌人。
连续问的几个无关痛痒的问题,李文扬都回答的很干脆。
最后宋云宁思索再三,决定问他最后一个问题:“那为什么你要投奔燕芜,背弃皓景呢?”
“人往高处走,我想这个答案你该满意吧。”
李文扬直勾勾地望着宋云宁的双手,那盘鲜鱼在眼前绕了几圈,又被那双好看的手放回了对面的桌子上。
“哎,你这是什么意思?你问的我可都老老实实回答你了。”李文扬见她要走,急急问道。
宋云宁却道:“我把东西就放在那里,你自己过来想吃就吃呀。”施施然地弯腰作揖,素衣女子的身影在身后囚犯的咒骂声中消失在楼道。
池应睁着眼,想动又动不了,身上比昨天还要疼一些,怕是沈鸿来所说的药力正在起作用。身边空荡荡的,床边的椅子上,宋云宁的衣服也不在,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都怪自己睡的太死了。
刚坠入爱恋的人,患得患失,一颗心恨不得全放在对方身上。少一点自己都觉得愧疚。
窗外传来低低的争吵声,仔细一听,却是宋云宁和宋子陵父女二人。
池应那天坦白的痛快,却未曾想她这一句话在宋子陵心中起的波澜有多大。虽然十年不出人世,宋子陵也不认为女子相爱是合情合理的事情。
“宁儿啊,父亲这些年被囚禁,想了很多东西。”宋子陵老泪纵横,想起那悲伤的过往,依然难过的不能自已,“我一直以为你们都已经不在人世了。曾想着,在那个地方过了一生算了,可以算得上万念俱灰了。”
“那你为什么还参不透这世间种种所谓的道德伦理只是虚妄?”宋子陵要分开她俩的态度十分坚决,宋云宁心里焦急,免不了口气犯冲。
宋子陵听了,只是苦笑摇头:“宁儿啊,你还是不明白。”
“我不想你和那池应在一块儿,不是因为道德伦理不许。我是担心你啊。”
“我觉得和她在一起我满心欢喜,你担心什么?”
十年未见,本就生疏的父女更像是一对普通朋友,宋子陵断绝多年的父爱不知如何表达,而宋云宁此时又烦他多事,二人说着说着,就有吵起来的趋势。
池应赶忙咳了几声。
宋云宁本就满心牵挂着小家伙,从地下室出来她本来准备直接回来的。谁料父亲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起来了,见她独自一人,忍不住上前说说他埋了几天的话。
“小池为了救你,现在还躺在床上半死不活的。你现在先不要和我讨论这些事行么?”宋云宁撂下几句话,头也不回地进了房。
宋子陵站在原地,想要拦她的手停在半空,最后无力地垂下。
说到底,你还是恨着我。
“姐,你爹他不喜欢我呀?”池应侧身枕着宋云宁递过来的手臂,很是忧愁地问道。
宋云宁刮了刮她的鼻梁,笑道:“怎么,什么时候你也开始担心这些来了?我爹他喜不喜欢你,跟你有何相干?”
看她眉毛眼睛鼻子挤在一块儿的样子,也颇有几分看头。池应见她面露讥嘲,心里当然不乐,赌气咬住了她如白藕般的手臂,宋云宁依旧笑得满面春风,对池应很带力气下劲儿的这一口,全然不在意。
“还笑?我都快愁死了……”池应不依,嘟起嘴,一脸伤感。
宋云宁的下颌蹭了蹭小家伙的额头,轻声说道:“我爱你,你爱我,这是我们两个人的事情,与旁人又有何相干?”
只一句话,池应便吃了定心丸。
心境豁然开朗,而窗外,天也大明。
作者有话要说:虽然字数有点少……但好歹是一日两更啊。
于是撒花求评求分求收藏……
☆、第三章
自打宋子陵被无面使刺杀的消息一传出,江湖上便掀起轩然大波。然而这无面使却悄然失去了踪影;尽管好事者每日寻踪觅迹;总得不到半点消息。没过多久,差不多到初夏时;便传出了无面使退隐的消息。
事实与小道消息也相差不远。
池应确实要洗手不干,一方面是因为宋云宁的思想教育,另一方面;是她的身体状况。
关于她的身体,她并没有跟任何人说。自打中了李文扬的七步噬魂钉以后;她总感觉自己的身体有些不受控制。力不从心的感觉时时出现,有时只是久立片刻也会觉得头晕目眩。本来也以为是重伤初愈的正常情况,后来自己检查过,才发现事情可能严重的多。
但是她还是没有和宋云宁说。
能守着她一日;就觉得什么事情都是美好的。
宋云宁看见她时候不由自主上扬的嘴角,眼角眉梢难以掩饰的喜悦,还有轻快而略带焦急的步伐。无一不让她从骨子里觉得幸福。
所以,有些无足轻重的东西,能埋多深埋多深。
因为打算要定居暖泉镇,宋云宁便通过关系在城中央买了处门面,权作茶店。又在城偏西的地界买了处宅院,用作住处。这样一来,湖州那边的声音就全权交给金满河他们来做。要不然一家人的开销就只有坐吃山空了。
不做杀手,池应就不知道能做些什么了。刚开始每天在院子里晒晒太阳,然后等宋云宁回来。后来伤好的差不多了,就每天大早跟着宋云宁去茶店,美名曰私人保镖。
说起保镖,宋云宁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