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年-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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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理取闹,你客观的想想吧。我很累。'
是的。客观的来讲,南和我在一起确实是会比较累的。我是个要求太多的人,占有欲又如此强烈。对于她来说,我会影响她正常的生活方式,是迟早的事情。
她有自己想要过的生活。如果不顺利,那么我将变成某种累赘。
因此,她也时常会提起结婚的事情。
她会小心的问我要不要找个很好的男人结婚。她说如果她去结婚,她会为我找一个能够让她放心的对象。
我说不要。
南的婚姻论让我清晰的意识到,我不会选择婚姻是因为我唯一深爱的男人不爱我。在季平之后那些我对之心怀好感的男人无非是由于他们或多或少有着他的影子。虽然这个念头一闪即过,但是它总是存在于我的脑海深处,没有消失过。
她常常都会向我灌输她有可能会结婚的思想。每当她提起这件事,我都有一种想要掉头就走的冲动。
' 说实话我真的不能保证我不会去结婚。虽然你说你不会结婚,但事实上那是不可能的。'
我倦缩在床上看着她淡淡的冷漠表情觉的她离我是那样的遥远。那一瞬间我本来想告诉她,如果你要结婚就去结,但是不要把我扯进来。只是话还没有说出去,就发现原来面临坚锐问题的时候,两个人无论想怎么融合,也都是两个人。怀着不同的看法,谁都不会向另一个人跨近一步。
' 如果我的事业没什么长进,我也不会再摇摆不定,我会去结婚。' 南说完抱着一叠衣服走出房间。
我把脸紧紧的贴在凉席上,脑子里好像有很多东西都堵在一个地方没有办法宣泄,又好像是什么都没有,整片的空白。
有天晚上和一个朋友闲逛,走在满是灯火的街道里,她对我说其实要想真正爱一个人通常都是说的到但是做不到的。对她这样的话题我倒是颇感兴趣,因为至少这证明,她是个非常理智的人。我对这样的人,总是有某种难以解释清楚的亲密感。
于是我问她为什么。
她看着我笑了一会儿,说你还太小,再过几年,这些东西不说你也就明白了。
在我不停的追问下,她告诉我说,其实两个人在一起是为了能够快乐。假设有一天其中哪一个人面临压力不得不选择婚姻的话,你难道真的就能眼睁睁的看着她为了和你相爱,顶着生活里各种各样的压力,你觉的她那样会幸福么?
' 我能理解一个女人不得不选择结婚的理由,我也不会阻止我的爱人去结婚。但这只是理解,我理解,不代表我能接受。'
' 能理解为什么不能接受?' 她不太明白我的意思。
爱原本是私欲,我想给她自由,却又不想让她脱离我的掌控。我是希望可以和相爱的人一直都生活在一起,但是如果她不自由,就不能真正得到幸福。
那么,我们相爱,本身就是不幸福的?
虽然南很肯定的表示,即使她结了婚也还是会继续爱我。可是我也很肯定一件事,那就是一但她选择了和一个男人共建一个家庭,压力立刻就会变的更加复杂多元化,而她,也绝对不可能再有更多的精力和我在一起。
如果是这样,那么我们注定就是要分离的。
何况我根本就不能够忍受自己心爱的人在和自己交往的同时,和另一个男人生活在一起。
一想到这里我就突然有一种很可怕的想法,说不定到时候我会用自己的手把什么人活生生的撕开,看看她的身体究竟还会不会疼痛。我要见到血腥才能让自己彻底的平静,我要见到她们再也无法叛离我才肯罢休。
这样陡然而起的恨意不知是源于何处的。我是如此的憎恨身边的人以任何一种形式远离我,我竟然宁愿她死在我手里也不要她走进别人的世界去。
每当这样混杂的思想浮现在自己脑海中时,我的牙齿就咯咯做响,全身剧烈的颤抖不停。我想要摆脱这样的情绪,但是我没有办法抑制这些想法像苔藓一样在心底只要遇到丁点的阴暗潮湿就肆意的滋长。
我觉的总有那么一天,南是会离开的。
无论是以何种形式,南并不是一个,能够顶住压力去保留感情的人。她会觉的疲惫,她宁愿选择放弃,让自己好过一些。
很多方面来说,南是个更爱自己的人。
我记得在一个彼此都很疲倦的深夜里,她从背后抱着我对我说,如果我们有一天其中的一个做了错事,对方也一定要原谅她,最后再走到一起。
我没出声,紧紧的合上眼睛强迫自己快些睡去。虽然我很想问她,你是知道自己会做错事的吗?
我很爱她。为此会一直都原谅她。
可是,谁来原谅我自己。
『 五十年 』
' 我们从现在开始到将来的五十年之内,都在一起。不分开。好不好? '
这是南给予我的,唯一一次所谓的誓言。在她家门口不远的超市里,收银台前。她俯在我肩上小声的问着。热热的气息吹在自己脸颊旁边,痒痒的触觉。
我靠在她身上淡淡的笑了。
那天天气有些闷热,超市外面的阳光暴晒。我觉的心底的一小部分突然感觉不到空气的炎热,那里很平静,很清爽。有种莫名的安全感。我对着南轻轻的应了一声。
甜美的诺言是温暖的。纵然我总是会觉的以南的性格,她也许很快就会将它忘在一边。可是我还是非常欣喜的品尝着这即将被烈日融化蒸发的愉悦。
那样的愉悦果然很快就从脑海里消失不见。我逐渐的体会到,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南的五十年,其实不过是种欺骗。
南有时选择欺骗我,事情暴露后,她就会说那些谎言是善意的,她只是害怕伤害我。
有一个星期五的下午,南在QQ上问我去东四的一个地方怎么走。她说,她的一个朋友问她怎么去,可是她也不知道。我说我也不知道在哪里。她简单的噢了一声说再问问别人去,然后打出两行话说要下线了,周末愉快。
周末愉快这个词,对我们两个这种长期两地分居的人来说,就代表着周末不在一起渡过的意思。
通常我不会对她说这个词。因为我知道,我的周末不会很愉快。我不想欺骗自己,也不想欺骗她,所以我宁愿什么都不说。
那个周六的傍晚开始,我发现事情有些奇怪,而导致了那个周末真的非常不愉快。
从西单逛了一圈回家的路上发了几条短信给她,然而好几个小时之后她都没有回应。这让我有很不良的预感。
到家后我开始往她家打电话,她妈妈告诉我说她出去了,晚上不回去。
然后拨她手机,不接。
这样的情况又出现了。去年12月底的时候就像现在一样,联系不上。
我开始疯狂的拨她的手机号,从8点开始一直打电话到11点,始终没有人接听。这时候我完全不能控制自己,因为我不知道她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让她这么长时间都没办法接听电话。
我不知道她是不是在忙。我不知道她是不是出事了。我不知道她是不是不愿意听我的电话。我在胡乱的揣测里让自己的思绪混成一团。
终于在半夜的时候一个陌生的电话打到我手机上,我听到一阵嘈杂的声音,桌椅的移动声,玻璃杯的碰撞声,陌生的说话声音。我对着手机喂了半天,没有人答应,那些声音持续了一会儿停了下来,对方挂了线。
我再去拨南的手机。她接了电话。
' 你在哪儿?'
' 我在外面,刚才同学聚会,正要回去。'
我挂上电话,隐隐感觉到事情并不是她说的这种简单。第二天再打过去的时候,她说的那个地方正好的是头一天她问的那个地方。而且她说,因为打电话的时候旁边有人,所以才说是同学聚会,其实并不是。
' 不是你的朋友要去吗?怎么改你去了?' 我觉的奇怪。
' 我和她一起去的。'
挂了电话之后她发来短信说其实和那个朋友没有关系,她是不希望我多想,所以才没有说实话。她说只是她一个人去罢了。
那天晚上我打电话给她,我们吵的很凶。她说她不想解释头一天晚上的事情。
' 你那么晚出去都能回家,为什么就不肯出来陪陪我呢?'
南的家离市中心比较远。几乎每次周末,她都不愿意出来陪我,说来回花的时间很多,浪费精力。我也不好强迫她,于是我们经常分开渡周末。
' 你觉的有意思吗?两个人什么事情都没有,只是到处闲逛,我宁愿把时间花在别的地方。' 南在电话对面不耐烦的说着。
' 为什么别的情侣都愿意一起闲逛,你就不可以呢?'
南说你不要把我和别人一起比较。后来她说不想再讨论这些问题了,不由纷说的挂断了电话。
几分钟后我再拨过去的时候,南在哭。
我不知道她难过些什么。
' 我对你来说,很特别吗?'
' 没有什么特别的。' 南说。
' 那你很爱我吗?'
' 不是很爱。你只是很适合我。'
' 如果将来,你遇到比我更适合你的人呢?你会怎么办?'
' 不知道,因为我还没有遇到。'
南问我说,为什么我不满意她这么多,却不离开她。我说因为你和她们不一样。你对我来说,很特别。
' 那就不要把我和其他人放在一起比较。如果你觉的你不喜欢,你可以离开我,但请你不要这样。'
我在道歉。
是的,我听到我的声音很颤抖的在对她道歉。
可是我越来越觉的,更多的时候,我对不起的,不是她,而是我自己。
纵是她有许多令我不满之处,我却无法离开她。
找不到这样做的原因。她问的时候我也答不上来。我爱她。可是没有原因。
我怀疑自己是太寂寞,才给自己一个暗示,强迫自己爱上她又或不甘心就这样放弃,才不肯分手吧。再或者,我爱的是那个在地铁站里拥抱过我的南,即使那个人已经不在了,我只是迷恋那瞬间的温暖和激情罢了。
和我相爱或许真是种折磨,因为我追寻的都是易逝的东西。我的思想和现实是相互冲突的,就好像路边的乞丐,渴望有人丢给一个馒头,得到的却是嫌恶和白眼。
为什么我的付出,得到的只是欺骗和隐瞒?
她的谎言持续到几个星期之后,被比较清晰的揭穿了。
一个下午,她无意中说出,其实那次晚上出行,是和那个经常给她发短信的女孩子一起去的。我看看她,没作声,又独自回去她的房间躺下了。紧接而来的,自然还是南的一顿责备。
这时候我才觉的自己愚蠢。
为何一次次的被骗。她却在一边数落着我的不是呢?
我没有权力知道真相吗?
她说她是害怕我多想,所以才不告诉我真相。
可是南,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不能一直保证隐藏真相,就代表着有一天我还是会知道事实的存在,我还是会受到伤害。无论是善意或是恶意,欺骗,始终是欺骗。
南各种方式的欺骗和隐瞒是我对她最为不满的地方。
因为这两种东西对我来说一直是种最深层次的忌讳。因为掌控它的人会让对方感到即使被施以伤害,也无处申述。所有申述都可以被称之为无理取闹,所有的伤害都可以在光天化日之下成为自己为自己造成的误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