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女驸马之今生姻缘-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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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息里,于同样的心跳声中溶解无踪。
因为睡得实在太好了,早晨时候,杏儿和桃儿来叫公主起床时,诧异地发现她们的驸马爷昨夜不知何时,居然悄悄潜入公主的房内过夜,两人因此掩嘴轻笑。冯素贞还睡在天香的床上,并不知道,伤势较轻、疲劳也就较易消除的天香已经起来了。静静坐在床上的他,先是将手指放在唇边示意两名婢女噤声,之后便为冯绍民妥善地盖好棉被。
天香离开房间的时候,窗外阳光斜射入房,无私大方地温暖着熟睡中的冯素贞。选了最好的驸马──选上一个真心待她的良人。
***
那天大声嚷着臭男人、说要砍断丈夫双手的年轻姑娘,摇身一变成了高贵雅致的女性。公主偶尔还是挺凶暴的,但每次见她与驸马在一起,却总能发觉她有多么快乐与满足。潘亦石第一次看到公主脸上出现属于新嫁娘的甜蜜。
笑容娇艳如花,眼神媚而温婉,带笑的唇角深情款款…天香公主此时兼具少女的活泼纯真与少妇的温柔娴熟,让潘亦石偶然一见便念念不忘,心里产生了不当的念头,多想让公主也能以那样的神情望着自己。
有一次,在御花园又瞧见公主与驸马交谈散步的身影,想必是刚拜见了皇上归来,两人穿着皆十分正式讲究。从潘亦石这个距离听不清楚他们的争论内容,只能看到公主激动地握紧拳头、朝一脸平静安和的驸马低斥。
或许是不管怎么纠缠都得不到对方半点的情绪波动,公主挫败地转身跑走,而潘亦石站在这头,无声望着她哭泣远去的背影,多想不管礼教地追上去安慰。可对公主来说,他定是个完全不相识的陌生人。
冯绍民站在原地,脸色依旧淡漠沈稳。然后,他微侧过头,眼神锐利地扫视了本来不该被发现的自己。潘亦石忍不住后退了一步,却不是因为胆怯,仅是由于愤恨。冯绍民那眼神像是在说他已知道潘亦石的心意,所以愿意把安抚公主的机会留给他。
怎么还站在这里不把握?
那无言的催促与嘲讽,如此骄傲、如此无情啊!就连潘亦石这个外人也不禁低叹,原来冯绍民如此冷心冷情、根本没有把公主放在心上。
***
冬去春来,驸马与公主的婚姻也将迈入新的年头。但才是一年之始的这天,伪装成男子的冯素贞便皱着解不开的眉头,沉重地坐在书房椅子上注视眼前的老妇人。
「你说生孩子,是指关于我跟公主?」沉默一段时间才总算开口确认对方的发言,她的声音在寒春午后显得特别柔和,清冷洁净一如乡间泉水,却使人感到些微疏离冷淡。「民间何时有这个传言,庄嬷嬷?」
穿着黑色系装束的老妇人,四平八稳地回答:「自驸马爷在妙州建功归来后,百姓有感于您的功绩,便在各家庙宇的注生娘娘跟前…」
「我明白了,不用说了。」冯素贞心烦地挥下手,制止那些光是听到就头疼不已的话题。祝福她跟天香孕育子嗣?荒唐。「公主知道吗?」
「…公主时常在宫外溜达,很难不知道。」
冯素贞深吸口气,心底隐隐作痛。对现在的天香来说,这样的祝福岂不成了嘲笑?「那么公主…可曾为此说过什么?」
老妇人在回答之前先是发出长长的叹息。
「驸马,公主什么也没说过。每从宫外回到府内,照常啃着甘蔗跟下人们嘻笑玩闹。小的等人都是知道的,所以没人敢在公主面前提这事儿。但是──」
冯素贞才刚觉得自己能松口气的时候,庄嬷嬷的话语便接了下去。
「──即便公主不在意,宫中在意这种事的人可不少。再加上驸马公主未有夫妻之实,宫内那些人还等着落红的被子“验明正身”呢…」实在不清楚该怎么解决这诡异的情况,年老的妇人只好来拜见公主口中这位“没有什么事情难得了他”的驸马爷。「奴婢是担心,宫中居心叵测之徒会挟此事对公主说三道四,甚至是操弄、离间驸马公主之间的感情啊。」
冯素贞无言地看着老妇人,皱起的眉毛弧度简直能夹起一张纸了。
事到如今,也不能要她准备沾有血滴的棉被送去充数了事。更何况,要真说出这种要求,莫不是告诉全天下人冯绍民这个驸马必定有鬼?那咬牙说是力有未逮、心有余而力不足呢?冯素贞抿着嘴唇,思索这个借口的可行性。
不,不成,要是真说驸马患了男人的疾病,以致于无法跟公主圆房,宫中那些人铁定会假情假意的要御医来看看,到时依然得露馅儿。说是公主不喜欢驸马,所以总不传召丈夫来床榻边侍寝呢?说公主其实无丝毫兴趣宠幸冯绍民?
…这也不成。
最近与天香在宫内有意无意营造出的鹣鲽情深,会轻易使这个借口无可信之地。冯素贞揉着太阳穴,眼角余光瞄到桌上的一迭奏书,不禁疲累地垂下肩膀,身心无力到连叹息也发不出。
与其被世人祝福她与公主早生贵子,还不如像以前那样,让百姓以为公主讨厌驸马,于是自个儿在外头宠幸了几名英俊男子就好。虽然对天香名声有害,但毕竟是堂堂的皇帝之女,依照前朝历史各位公主的事迹来看,不会有人期待她们这些凤子龙孙如一般常人女子,一生只陪着一个男子,一辈子只对她们的驸马忠诚守节。
公主要驸马来就来、要驸马走就走是常态,心情高兴就让驸马在府内有过夜的崇高待遇,火气一来就叫驸马滚到外头去吹风受冻。按照皇宫规定,驸马不仅不能为此有半点怨言,还要为了被公主宠幸而感激涕零,得“尽力享受”这天赐的夫妻关系。
皇帝皇子们看上哪个女子叫“幸”,公主们看上哪个男子当然也是如此──只能是驸马被传召、驸马来侍寝。公主可以养十几二十个的美男子,驸马身边只要有个年轻少女少男的风吹草动就要小心被告上御状,落个手持休书的弃夫下场。
对一般男子而言,当上驸马等同于失去风流的权力,而冯素贞既是女子,自然不会为这种失去感到任何遗憾。问题在于,公主传召驸马,驸马不能拒绝──说今天太累了也是绝不被允许的大不敬──因此,冯素贞一直以来的“每晚读书百卷”、“得跟哪位大人商议国事”而拒绝传召的理由,若不是至今都有天香的隐忍退让,她怕是不用担忧因女扮男装而亡,反倒更可能死于不服从公主宠幸的不敬之罪上。
可这些默默的忍让,如今却成了天香无法反击谣言奚落的根源。冯素贞思及此,实是觉得愧疚难当。
「驸马,奴婢也就失礼地说了,恰逢公主这段日子不传召您回府过夜,您何不亲自去一趟?不仅能安抚那些人的蠢蠢欲动,也能稍微消弭民间这些恐徒生枝节的祝福。」
是了。冯素贞从公主府搬回府之后,天香就再也没派人传召驸马去过夜。
冯素贞有时会想,天香可是放弃了?放弃再继续等待这名总不断拒绝自己的丈夫?放弃追逐那永不得到上天怜悯的爱情?每次只要涌起这样的疑问,她都会很惊讶地发现,心里的落寞正一点一滴、不受阻止地悄然扩大。
为什么呢?
作者有话要说:亲:0点更新。有长评,有激情,有加更!!!一只小蜜蜂呀,飞到花丛中呀,我飞。O(∩_∩)O/~~
☆、第 37 章
她比谁都清楚,天香要是能放弃冯绍民就好,但为何一旦察觉自己快要被放弃了,胸口就不由得感到浓浓悲伤呢?与苦涩的寂寞相缠相绕,孤单地使人想要流泪。明明没有觉得伤心的资格,明明知道,被天香抛下必是对那名公主的幸福而言最正确无误的抉择,但为何…
「最近几晚不行。」相较于心湖上的波澜万丈,冯素贞却只是平淡回答:「新年将近,有很多事情得处理,没办法去公主府过夜。」
「驸马。」连遵守身份礼节的庄嬷嬷也露出了不悦的神色。「您对公主到底有何不满意?」
「公主品优德善,是绍民高攀不起。」冯素贞的口吻也转为严厉,却不是在气庄嬷嬷的态度。
「驸马,您的聪敏机智世人皆知,您应该不会没察觉公主对您的一片真心。若非对公主有所不满,任何人都不可能拒绝这份真心真意──公主对您至今的一切包容,已足以称为皇家莫大的恩惠,以一名妻子而论,更是十足十的贤慧。您究竟还有何不满之处?」庄嬷嬷冷冷地说:「在宫内多年,伺候这些皇室子孙,奴婢明白不知足便是最危险的行为,还望驸马切莫升了一品左都督、因少年得志而遗忘这基本的道理。」
「庄嬷嬷,你可是在威胁我?」冯素贞缓慢勾起微笑,黑眸中带着冰冷,衬托出绝美脸庞的高傲威凛。「不愧是公主的嬷嬷,果然胆大妄为。」
「奴婢不敢。奴婢只是想说说一直没告诉您的话,驸马。」庄嬷嬷突然双膝跪地,冯素贞虽是惊愕,但还是坐在原位望着她,没有移动分毫。「公主打小就是奴婢照看长大,无能让公主长成知书达礼、温柔娴熟的女性,是奴婢之错。任谁娶了公主,都是奴婢得向其磕头道歉。」
冯素贞凝望跪地的妇人许久,接着无奈地看了眼顶上梁柱,认输似的起身去搀扶她。「公主至真至善,心灵纯洁无瑕更体贴入微,绍民得妻如此,本该以大礼向庄嬷嬷道谢才是,怎能反受嬷嬷的跪礼?请起吧…今晚我会去公主府一趟,有劳庄嬷嬷先行通报了。」
送走一副任务圆满达成的庄嬷嬷后,冯素贞一个人在书房中面对着那堆奏折,却是再也没心神处理。去外头走走吧,她看了看窗外的好天气,猛然想不起自己在宫外惬意散步已是何时的事。
「我出去一趟。」冯素贞叫了个下人进来书房,如此交代:「若王爷或古大人有事来找,就说我去陪公主下棋了,明天才能回来。」
「是,驸马。」下人恭敬地行礼应道,遂又问:「若是李太傅或张大人呢?」
冯素贞想了一下。「便告诉他们我正在公主府内尽驸马之责。」
有些坏心的回答,不晓得兆廷和张绍民听到这话后会有什么表情?她笑了笑,脚步沉稳地走出府邸。
***
从先皇开始,国内文化便是崇文尚武。朝廷上除了文官掌政以外,在重要的节日庆典也会出现激烈武术的比试项目,而最广用于民间的,便是为即簈小姐以比武招亲的方式来招贤选婿。时至现在,甚至有公主习武之事,女子拜师学艺更是屡见不鲜。
今日,迎接年尾最末的庆典,皇宫内便摆设了这样一场比试。但在挑高的看台上,比起兴致勃勃地欣赏平日深藏不露的大臣官员、贵族子弟们比武的皇帝,他那位同样习武的女儿便显得十分不给面子了。
夸张地打了第五道呵欠,天香抱着隔壁那人清瘦的臂膀,脸颊枕在对方肩上调整着角度,再次陷入断断续续的瞌睡里。虽然这个满是骨头不见有肉的肩膀躺起来不太舒服,但能闻到淡雅温和的书卷香气,于是对天香而言,那点不适根本瑕不掩瑜。
「…绍民兄,你的臂膀还活着吗?」听到传来这样的谈话。
回答之前,天香能感觉那个人的胸膛因轻笑而微微起伏的动作。「如此困难的问题,请容我明天再回答你,世子。」
温柔的声音。天香迷迷糊糊地想着,几乎像正沐浴温泉,是春天包容一切的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