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女驸马之今生姻缘-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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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关系,不用的。之前老婆婆给了父亲一帖药,我想应该能……」撑过今晚吧。天香低低地回答,舌尖酸涩。
「既然如此,您更该去歇息的,太上皇也不希望看到公主如此疲惫的模样。」
「父亲不会想看到我吗…?」
天香自言自语地问着,想起就在刚才,父亲确实为了与冯素贞谈话而叫她离开。到底是为什么?她顿时感到莫名委屈,不论在父亲还是在那个人心里,自己的份量依旧远远不及某些他们更重视的东西。结果,在全世界最重要的两人心中,自己竟是永远的第二位,永远都是第二个选择。
眼眶不禁泛起了水波,天香咬着下唇,努力不让泪水滴落。她这副难过迷惘的样子,让男子觉得特别我见犹怜,心头硬是涌上了一股专属男人的保护欲,促使他紧握住天香的手。
「公主,请不要伤心,下官…不、我会陪在你身边,所以…」自“那天”以来便日思夜梦能亲身体会的柔软与温度,如今总算名正言顺地获得,男子实在难以压抑胸中的喜悦。
这时,寝室里走出一抹暗色的身影。公主如心有所感般,很快地便转过头望着来者。他则眯眼注视,等待对方的容颜出现于较为光明的地方。
一双深沈平静的眼睛、柔而雅逸的浅笑、光洁无垢的美丽脸庞——他不会认错。只要见过一次面,便绝不可能错认这使世间粉黛无颜色的俊美男子。
「——丞相大人?!不、不对,驸马、不…呃…」找不到适合的称呼,姓潘的男子难得口齿不清地道:「你、你怎会在这儿?」
「潘大人,好久不见。」冯素贞从刚才便在等他找到适合的称谓。其实自己可以先开口免去他的为难,但实在不想这么做。
「冯兄。」最后还是回归最不会有错的称呼,男子面容凝重地说:「擅闯禁宫,你又是被驱逐出京的身份,这真的不妥,真的不妥啊!身为刑部尚书,我应该立即抓你治罪!」
「潘大人!等一下——」天香想也没想地说:「她是、她有得到皇兄和父亲的允许!」
冯素贞饶富兴趣地偏了头,似笑非笑地望着她。天香对自己的心软有气,对那张一切都运筹在握的了然神情更是愤怒,却又不能在这里发脾气,只好眼中带火地瞪向她。
「事情就是这样。」冯素贞的口吻平和悠闲,像是一头窝在凉荫处的猫,慵懒而带着傲视失礼者的神态。「欸、反倒是你,潘大人,这么晚了还找公主幽会?」
「你说什么——」完全没察觉自己正被男子握紧手的天香,当然是劈头就想骂回去。
潘大人则飞快地拿开自己的手。「这个、这个是,不,你误会了,我只是见公主难过所以才…」
☆、第 82 章
皱起眉头,冯素贞失望地说:「潘大人,若我是你,此时断不会放开公主的手。因为——」
她往前稳稳一踏,一把将天香拉到怀里,准确而熟悉地吻着她的唇。天香在诧异过后,刚想抬起手给她一巴掌,冯素贞的左手便更快地点住她的穴道,使她满是怒火的回击僵硬在当场,抬起的手也只能微弱无力地垂在冯素贞的肩头。
从潘大人的视角来看,天香不仅没有丝毫厌恶的反抗,甚至还柔顺娇羞地体会着与前任丈夫的亲密。他哪里会知道,被点了穴的天香实是满肚子火,又根本有口难言?
「——谁也不知道会有哪个登徒子对公主做出这样无礼的行为,不是吗?」冯素贞结束了吻,一手揽着无法动弹的天香,一边幽魅挑衅地看向愕然站在门口的男子一眼。「所以你实在不该放手啊,潘大人,下次当了公主的驸马,你可要好生记住。」
「公主,你……」原本男子还在想,若是见到公主有丝毫微愠,那便是拚死也要把她从这名嚣张霸道的前驸马手中抢回来。但没想到,没想到啊,公主只是红着一张脸,细细地喘着气,迷蒙的眼春露无暇,艳丽无双。
公主沉默。所以,他也只好沉默握拳。「莫要再伤她。驸马,你莫要再伤她。」一字一句,困难悲伤地挤出牙龈。最后,潘大人的身影消失在门口,也间接地暗示这场从未开始的婚姻却已来到了结束。
冯素贞叹息了。怎么公主男人运这么好,总遇到能真心待她的良人?只是,真心真意若不符合她的需要,岂会具有丝毫意义?存有再大的爱情,不能丢下那身官服,不能舍弃所有责任,不能孑然走出庙堂,便无法给天香最值得的自由。
「…解开穴道之后,你可以不打我吗?」
冯素贞苦笑的低语,得到天香一个甜美的笑容。然后,解开穴道的瞬间,她便眨眼跌坐在地,眼冒金星地看到了顶上屋梁。
天香给了冯素贞一记正面直拳。打上鼻梁骨了,她楞楞地摸着自己的鼻子,好险,没有流鼻血。望着居高临下的天香,背脊不禁哆索起来,不是因为自己居然接二连三被张绍民、天香这对「义兄妹」施以老拳,而是天香那神情此刻黑暗地叫人害怕。
「公主,对女子动粗不算英雄好汉啊——。」
「闭嘴!你给我闭嘴!」忍耐了一晚上的情绪终于全都爆发了,天香骑坐在冯素贞腰上,双手粗暴地扯开她的衣领。「冯素贞,你凭什么身份吻我?!脱下这身衣服,不准你再装成冯绍民的样子!不准你再装成我的驸马,脱下衣服!快脱下!」
「公主、你冷静点——住手,公主——!」
不论冯素贞怎么低叫或安抚,天香的手还是硬扯着那彷佛燃烧她眼球的男性衣装。很快地,领口被扯开了一大截,天香的指甲狠狠地划过冯素贞的锁骨,遗留下好几道妖红鲜艳的血痕。
细小血滴落在翠绿的观音像上头,宛若是连神佛也要融化的炽热火焰。冯素贞急切地喘着气,尚放在她衣领上的双手便随胸部而起伏,心跳的地方正好接触天香的手腕脉搏,分不清楚滚烫跳跃的是自己的心、奔腾的血液还是对方体内的韵动。
「你还戴着…」指尖轻柔地抚摸染血的观音像,天香如梦似幻的语气像是正看着一场被实现的美梦。
冯素贞想要碰触她,却知道只要自己这么一碰,天香定会流下泪来,于是一分一毫也不敢移动。「你给我的东西,我怎会丢弃?」
天香安静地望了她良久,眼底的愁绪如秋湖涟漪,被一场不知名的狂风自中心往外围吹开。
「可我给你的心,你为何要丢弃?我给你的一切,你为何弃如敝屣?」她的眼泪终究没有流下。「你到底要我怎么做,告诉我啊?要怎么做你才能珍惜我给你的所有?」
「公主,我——」冯素贞的眼内也浮现雾气,但面对现在的天香,她没有展现脆弱的资格。「我骗你了许久,你定是无法再信我,但是…你还记得那天灯会问我的问题吗?你说有某种东西不论几年后看它,都会觉得那便是神赐给我们的命运,我现在也找到了,我终于也明白了…天香,你就是我——」
冯素贞的话始终没有说完。因为天香已低下头,深深地吻去她所有告白。
***
「父亲,您想说的话…」天香的眼底浮现水波。「不能、等到以后再告诉我吗?」
老人怜惜地笑了,谁都知道他撑不过明天,以后岂还有机会?「香儿,她呢?」
双手握紧腿上的衣料,天香咬着下唇,不敢正视父亲。「我把她赶走了。」
赶去哪里才是真正的问题。老人知道她的心软,不禁无奈地低低叹息。
人一生中就是会遇到宿命克星,偏偏自己还把那个克星推到了女儿面前。
或许这就是老天爷要告诉他的事。
告诉他、一切缘分便是由此而铸,不可能被旁人扯断撕碎。或许就连这些拒绝阻止的作法,其实都只是把她与她的缘分弄得更难解难消而已。
「香儿,父亲在你刚出生的时候便答应过你母亲,要好好疼你,是你想要的东西,不管什么都会让你亲手获得。」老人轻声说:「我、可有违背这个誓言?」
天香沉默地摇摇头,像是要凝望父亲最后一眼般,深深地看进了对方的瞳眸。「您总是给香儿最想要的东西…驴子、甘蔗、宝剑、还有那套闻臭大侠的男装。」
老人呵呵地笑着。「香儿若是男子,连这个江山也会给你。」
「父亲,香儿不想要江山…您已给我一切最好的东西了。」
但我却没有给你自由。老皇帝苦涩地想,最终竟是由别人来告诉他一生中最大的错误。「香儿,这个问题,早在三年前就该问你了……我给你找的驸马、如何啊?」
「父皇…!」天香的泪水溃堤,扑到老父亲的怀中痛哭,口中叫着代表过去所有争端与快乐的称号。「父皇、您给香儿…给香儿找了个全世界最好的驸马…所以、所以香儿一定会——」
「——得到全世界最大的幸福。」老人抚摸着女儿的头,安心低喃地道:「你想要的东西,我全都会给你。驴子、甘蔗、宝剑、男装、驸马,还有自由,全都会给你。不管是谁,都不能让我的香儿失望,即使是我自己…嗯,就这么做吧,我会让香儿得到想要的驸马,让她一辈子留在你身边,再也不分离。」
把你皇兄叫来吧,我有事得交代他。
父亲说完这些话便把她支开,要她回去歇息,明天带着“冯绍民”来一趟离宫,让所有官员知道冯绍民的到来,然后——「香儿便能得到最大的幸福了 。」
***
天香六神无主地走在回去的廊上,不知为何而抬头时,便见到夜空闪过一抹流星。被辉煌的星辰遮掩,像极了晶莹无暇的泪珠,一如灯会那夜的火树银花。是谁的泪珠?她呆然地想着,绝不会是自己的吧,因为她的泪珠已多到数不清,重到根本挂不上那幕星夜。
「公主?你可终于回来了!」
寝室,烛火照耀的空间便与往常的孤单不同,一抹纤细的人影殷切地朝她迎面而来。天香望着眼前那张俊秀的脸庞,记忆彷佛回到那段打闹的日子,有种此人从未离开的错觉。但那已在鼻梁处肿起的晕红,却使她不知不觉笑了出来,于是,泪水也因为这个脸部表情而再次被挤压出眼眶。
「公主…别哭,别再哭了…」
那个人把自己抱入怀中,不需要再找任何借口或理由,不用再欺骗自己或他人,只是一个简单而真挚的拥抱便好——就在她与此人不再是夫妻时,却藉此看到了梦的实现——天香闭起眼睛,脸埋入清淡馨香的怀里,泪水沾湿了深褐的男性布衣,与那日她去找太子老兄后、在走廊上两人相逢的场景一模一样。
那时,她是如此地想要跟这个人一起离开皇宫。但现在…
「…我已经走不了了。」天香说话时,声音全都闷在温热的怀里。脸颊感受到对方突然剧烈的心跳,自己竟也觉得窒息起来。「我答应要一辈子陪在父亲身边。」
冯素贞缩紧双臂,低柔地回应:「公主,你已一辈子陪在太上皇身边了。他的一辈子,身边都有你在,不是吗?」
「你不懂。你就这样走了,留下我一个人在这里,你不知道我这段日子做过什么事…」天香喃喃地告解:「我逼父亲退位,我要人砍断那太监的双足,我看着皇帝老兄对那群根本没犯错的官员降罪抄家,我知道他心里痛苦,却又鼓励他,说那绝对是正确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