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端水岸-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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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若旸捧出一堆零食和饮料，把叶涵安顿在客厅，然后走进厨房开始忙活。她刚把面条和调料翻出来，就被叶涵赶了出去。
“去外面坐着。”
“干嘛？这么饿呀？”
叶涵系起围裙，朝她抿嘴一笑，然后把厨房门关上。
吴若旸回到客厅，满脑子仍是工作的事，一边琢磨着今早开会讨论的筹备方案，一边抓了几片薯片塞进嘴里。等到叶涵端着两碗面走出厨房时，吴若旸已经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叶涵把面放到茶几上，转身来到吴若旸身旁，慢慢蹲了下来。她忍不住仔细端详这张安睡中的面孔，此刻的吴若旸睡得像个孩子一样，毫无防备，也没有忧愁。叶涵不由自主伸出手去，用手指背部轻轻拂过她的额头，又把手掌翻转过来，指尖顺着她漂亮的眉毛缓缓划向侧脸。
吴若旸睡的不深，朦胧之中察觉到温柔的触感，带着香甜的气息和诱人的醉意。满身的疲惫让她无法睁开眼睛，也不愿睁开。哪怕只是个梦，她也宁愿在这梦里多逗留几秒钟，肆意地享受这不会被打扰的片刻安宁。
叶涵忽然想起什么，看了一眼手表，连忙轻轻推了推吴若旸的手臂。“起来吃面了。”
吴若旸意犹未尽地慢慢睁开眼，应了一声：“哦。”
“快起来，就快到12点了。”叶涵又推了推她，然后转过身去。
吴若旸挣扎着坐起来，朝墙上的挂钟瞟了瞟。“嗯？”
叶涵再回过身来时，小心地端着一碗热腾腾的面，连同筷子递到吴若旸面前。“生日快乐。”
吴若旸突然一愣，加班加得连她自己也差点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随即明白过来，原来叶涵嚷着要吃宵夜其实就是为了给她煮碗长寿面。望着眼前这碗简单却又丰盛的面，她脑子里半天也组织不出像样的语言。“你……早有预谋。”
“快吃吧。”叶涵笑得那样温柔，只在一瞬间，就将吴若旸整颗心都融化。
吴若旸接过面，用最快的速度闭上眼睛许了个愿，然后拿起筷子专注地吃了起来。这个生日虽然过的很简单，却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更温暖，更贴心。她不敢说话，只是埋头吃面，生怕这个时候眼泪会不争气地掉下来。
叶涵捧起自己的面碗，眼睛却一直往吴若旸瞟去。见吴若旸吃得那么香，叶涵也觉得这大概是自己煮过的最好吃的东西。虽然没有了生日礼物，但她不愿随便买点别的什么来将就，倒不如亲自动手给她煮碗面。
吃饱喝足之后，吴若旸揉着肚子满足地笑道：“你煮的面怎么这么好吃？真不像是从我的厨房里端出来的。”
叶涵噗嗤一笑。“是因为你太饿了，所以吃什么都觉得香。”
“真的吗？那下次不那么饿的时候，你再给我煮一碗。”吴若旸笑着看向叶涵，目光中带着孩童一般的期待。
叶涵笑着点点头，心中泛起一阵甜蜜。“你想吃的时候告诉我，我再给你煮。”
二人微笑对视着，就连空气中也溢满了甜丝丝的味道。吴若旸几乎忍不住冲动，想要拉起叶涵的手，紧紧握进手心，但始终迈不出这一步。她微微低下头，踌躇着开口：“我……”
正在这时，刚到嘴边的话语被一阵手机铃声打断。
吴若旸看了一眼屏幕上的号码，拿起手机离开沙发，一边接电话，一边慢慢踱到窗边。叶涵只无意中瞥见屏幕上显示的是一个没有标注姓名的号码。
“短信？什么时候发的？”吴若旸眉头微微皱起，神情凝重地听着电话那头的声音。过了一会，她脸上的表情有了一些变化。“2月7号……没错，方案就是那天早上开会通过的。”
叶涵心中隐隐有些担忧，但又不知道担忧的是什么。
“你把号码发给我吧。”吴若旸的神色重新平静下来，声音也是平淡和缓，“嗯，你也早点休息。”
挂上电话，吴若旸站在原地沉思了片刻。叶涵不敢打扰她的思绪，轻手轻脚地起身开始收拾碗筷。
吴若旸连忙放下手机，上前接过碗筷。“你坐着，我来。”
这时，手机响起短信提示声。叶涵担心吴若旸有重要的事情要处理，于是又伸手想接过碗筷。
吴若旸却只朝手机看了一眼，说了句“不用管”就抱着碗筷进了厨房。
短短几秒钟后，吴若旸的手机又收到一条短信，叶涵忍不住朝亮着的屏幕瞥了一眼，短信内容正显示在屏幕上：“忘了说：生日快乐。”
吴若旸把碗筷放进洗碗池，刚放好水，叶涵就跟了进来。
“怎么，又要抢我的活干？”
叶涵将她推开，自己一个人霸占住洗碗池。
吴若旸无奈地笑道：“你做什么？”
“今天你是寿星，得听我的。”叶涵微笑着，卷起袖子就开始洗碗。
“我是寿星为什么要听你的？”
“因为我是寿星的客人啊。”
“不是应该客随主便吗？”
叶涵朝厨房门口努了努嘴：“嗯，那你随便找个地方站着好了。”
吴若旸朝四周瞟了瞟，锅碗瓢盆调料盒都早被叶涵收拾好，摆放得整整齐齐，厨房里已经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收拾，只得靠在厨房门口看着叶涵洗碗。
叶涵回头朝她看了一眼，忍不住笑道：“你还真站在那发呆呀？”
吴若旸将头一歪，撇了撇嘴。
“快去洗澡睡觉。”
“那你呢？”
“我一会打车回去。”
吴若旸微微一皱眉：“这个时间没有出租车愿意出城的。”
叶涵这才想起自己已经搬到远离市区的案场酒店，照理说在吴若旸家里留宿一晚也没什么不妥，但心里却不自觉地开始有些紧张。
吴若旸踌躇片刻，说道：“要不……就在这睡吧。”
不知不觉地，叶涵洗碗的速度放慢了些，她咬了咬嘴唇，背对着吴若旸轻轻点了点头。
吴若旸来到卧室，拉开衣柜门的时候，忽然想起在苏婕怂恿下买的那件白色丝质睡裙。她打开衣柜底层的抽屉，睡裙已经洗好，叠得整整齐齐放在抽屉里。望着那件光亮洁白的睡裙，她感慨地笑了笑，怎么也没想到这件睡裙竟然真的能派上用场。
等到叶涵从厨房出来，吴若旸将白色睡裙和崭新的浴巾递给她。
“先去洗澡。”
“哦。”叶涵乖乖抱着东西进了浴室。
吴若旸坐回客厅的沙发上，却是睡意全无了。她给自己倒了一杯水，走到阳台的落地窗前，怔怔地望着夜幕下熟睡中的城市。
以往许多时候，她都这样站在窗前，任由思绪在脑海翻涌，掀起或高或低的波涛，最后又渐渐归于平静。而这一次，海面似乎风平浪静，甚至有些死气沉沉，潜藏在海底的暗流再汹涌，也冲不破压在头顶那一层厚厚的浮冰。
“我能咽得下一切，却说不出一句喜欢……”吴若旸对着深沉的夜空，轻轻叹了口气。
隐约间，吴若旸听见门外传来一声轻微的响动，像是一串钥匙互相碰撞发出的声响，而这声音发出的地方似乎就在自己家门口。她愣了愣，放下水杯，慢慢走向门口，竖起耳朵仔细听着。
这时，一把钥匙插进了锁孔，开始“喀嗒，喀嗒”地旋着门锁。吴若旸壮着胆子贴在门上，从猫眼看出去，这一看，忍不住叫出声来：“我的妈呀！”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十章 来客
房门打开，外面立刻传来一声惊呼：“旸旸？我的宝贝！你在家呀？”
吴若旸哭笑不得地望着门口拖着旅行箱的女人。“妈，你怎么跑回来了？”
“我来看看你呀，你怎么这么早就回家了，没出去玩吗？”吴若旸的母亲——方南，年近五旬却依旧神采奕奕，穿着打扮就像三十来岁的女文青一样，随性中更显知性。
“玩什么呀？今天加班。”吴若旸帮着把箱子提进屋，找出方南的专用拖鞋来。
方南脱掉高跟凉鞋，心满意足地踩进柔软舒适的拖鞋，顺手将外套朝吴若旸手里一扔，转身走进了客厅。“生日还加班？你们这公司也太没人性了！”
刚走出几步，方南忽然停下来，转头望着浴室方向。通道里隐约可见浴室透出来的灯光，哗哗的水声提醒着她，家里还有另一个人在。
吴若旸连忙走上前来，低声解释：“是我一个朋友，今晚在这留宿。”
方南笑着看向女儿：“什么朋友啊？”
“工作伙伴，乙方的项目经理。今天一起加完班过来吃宵夜。”吴若旸挠了挠头，“太晚了，我就留她住下来……”
“漂亮姑娘？”方南笑着挑了挑眉。
“妈，你别多想。”
“好好好，工作伙伴嘛。”方南走向沙发，一边扫视着茶几上的零食。
叶涵从浴室出来时，忽然看见客厅沙发上坐了一个烫着卷发的陌生中年女子，立刻吓得呆住。
方南闻声望过去，盯着叶涵细细打量起来。眼前这个穿着白色睡裙的姑娘，就像个一尘不染的精灵，或是天使？仙子？怎样形容都不为过。看着看着，方南脸上浮起一丝满意的微笑。
吴若旸拿着一盒牛奶走出厨房，一眼看见穿着睡裙的叶涵，目光竟一时无法挪开，只觉心跳突然加快。她愣了两秒，察觉到叶涵脸上的无措，才赶紧走上前说道：“这是我妈，方南。”
叶涵从方南的相貌已经猜出几分，那张被时光雕琢得很精致的面孔，和吴若旸颇为相像，却又散发着更加成熟的韵味。只是叶涵怎么也没想到，会如此突然地和吴若旸的母亲见面，半点心里准备也没有的她，此刻更加不知所措。
她向方南微微颔首，声音微颤地喊了声：“阿姨好。”
“别叫阿姨，叫我Nancy。”方南脸上堆满笑容，颇有兴致地注视着神情窘迫的两人。
叶涵从来没有在吴若旸面前穿得这么少，裸露的双肩在这盛夏夜晚也能感到几分寒意，即便是面对自己喜欢的人，她也毕竟还不习惯。更何况连吴若旸的妈妈也在场，她更加感到局促不安，连手都不知该往哪放。
吴若旸迅速将牛奶放到方南面前，然后转身走向叶涵。“忘了拿电吹风给你。”
叶涵被吴若旸推着回到浴室，心中的紧张才稍稍缓解了一些。
吴若旸将电吹风找出来，插上电源，一手摸了摸叶涵湿漉漉的长发，说道：“我来帮你吹。”
叶涵连忙接过电吹风，朝客厅方向使了个眼色：“你快去陪你妈妈。”
吴若旸凑到叶涵耳边，轻声说：“别怕，我妈这人很好相处的。”
叶涵点了点头，心中宽慰不少。
吴若旸朝她微微一笑，这才转身走出浴室。
方南一手端着牛奶，一手拨弄着手机，嘴里懒懒地说：“哎呀，也不知道你爸下课没有。”她的目光却一直跟随着在客厅走来走去的吴若旸。
吴若旸装着若无其事地将茶几上的零食收进柜子里，又翻出一盒母亲喜欢吃的奶香曲奇。
“旸旸。”
“嗯？”吴若旸没有回头，继续低头忙着拆曲奇包装。
“放着吧，我现在不想吃。”方南微微偏着头，拍了拍身旁的沙发，“过来坐下。”
“哦。”吴若旸这才放下手中的曲奇，转身走到方南身旁坐下。
方南扭头看着女儿，微微笑着说：“我是不是……打扰你们了？”
吴若旸一脸无奈，斜靠在沙发上望着方南：“那倒没有，不过你下次能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