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在武侠的日子-第8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桐眼中看到仇恨或者厌恶。心中踌躇,可这么拖着也不是办法,李紫辰突然一咬牙,拉着霍青桐的手将之按到胸前。
“霍姑娘,其实我是女子。”
第12章 鬼面郎君
黄昏,阴云密布,电闪雷鸣。响雷一个接着一个,闪电在高空疯狂舞动,不免让人忧心苍天是否会被击穿一个窟窿。官道上,一人身穿蓑衣,放马狂奔。冷风从耳畔呼啸而过,官道两旁的树枝被吹得“喀喀”作响,“呜呜”声起,好似前来索命的恶鬼。
顷刻之间,倾盆大雨落了下来,混合着狂风拍打在蓑衣人脸上、身上。豆大的雨滴顺着脸颊流入颈脖,沾湿了衣襟,蓑衣人只是扬鞭拼命抽打马臀,在雨幕中露出一张惊恐的脸。
脸上胡子邋遢,浓密的短须若杂草丛生在下巴,似乎多日没有清理。风雨中,他一手提缰绳,一手在脸上胡乱抹了一把,口中不住咒骂。
“娘的,真是阴魂不散。”
蓑衣人暗呼倒霉,想他不过是抢了两个女人,还没下手就被人撞破好事,然后一路被追杀。
流年不利,真真是流年不利啊!
蓑衣人仰天长叹,他怎么就遇到那么个疯子?二人一追一逃,已有月余,鬼面人从甘肃一路追杀他到河南。如今他已身心俱疲,只凭着一股求生欲望苦苦支撑,可后面那鬼面人仍旧紧追不舍,似乎根本就不知道疲倦。
暴雨倾盆,道路泥泞,马蹄不时陷入泥中。蓑衣人神态焦急,举鞭催促,马儿吃痛之下狂奔,蓑衣人不禁精神一震面露喜色。然而他脸上的喜色只停驻了片刻,突然一阵“希律律”的马鸣声响起,把蓑衣人掀翻在地。
蓑衣人一个驴打滚,顾不得疼痛急忙朝马儿望去。骏马嘶鸣,挣扎着想要把前蹄拔出泥坑,岂料越陷越深,前蹄尽没。
马失前蹄,蓑衣人倒也果断,提起大刀冲林中奔去。
远处,一人一马渐渐临近,白马神骏,马上人身穿蓑衣,脸上戴着一个恶鬼面具,只露出一双冰冷的眼睛。
“找死!”见蓑衣人逃入林中,鬼面人右手一按马鞍,整个人如同一只大鹏鸟盘旋而起,振翅飞进林中。
树木繁茂,灌木丛生,蓑衣人手持大刀一路披荆斩棘,艰难前行。鬼面人身轻如燕,走在蓑衣人开辟的道路上,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拉越近。
“娘的,老子跟你拼了!”蓑衣人突然转身,横刀而立。
既然逃不了,不如拼死一搏。蓑衣人眼中闪过一抹狠色,显然是对鬼面人的穷追不舍厌恶之极。
鬼面人持剑在手,冰冷的眼睛没有一丝变化,长剑在手中一抖,直奔蓑衣人咽喉要害。蓑衣人横刀挡住,手臂被震得发麻,改由双手握刀,往鬼面人胸口砍去。鬼面人举剑挡住大刀,同时侧身闪向蓑衣人,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拉近,蓑衣人大惊之下急忙收刀,鬼面人却抢先一步把长剑刺进其胸口。
胸口中剑,蓑衣人无力的垂下握刀的双手,瞪着一双死不瞑目的眼睛。
如果时间可以重来,他一定不会色欲熏心掳劫女子吧?可惜世间没有后悔药,人总是要为自己做的错事负责。
抽回长剑,鬼面人眼中依旧没有丝毫波动,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雨越下越大,血水混合着泥水随着雨水冲刷向远方,鬼面人静静的站了一会,突然仰面揭下脸上的恶鬼面具,在磅礴大雨中露出一张俊秀清冷的脸。
此时此刻,她眼中终于有了一丝波动,雨水顺着脸颊流淌进入嘴里,有一丝咸咸的滋味。
乾隆二十一年,夏,霍青桐携妹子重返天山,苦练剑法;秋,金笛秀才重出江湖,因其为人机警灵巧,多识各地乡谈,红花会总舵主于万亭命他联络四方,负责刺探讯息;冬,鬼面人行侠仗义,惩恶除奸,其千里追杀采花淫贼一事流传江湖,“鬼面郎君”之名不胫而走。
苏州太湖红花会总舵,文泰来夫妇在经过将近两年的奔波,终于在年关之前赶回总舵,此刻两人正坐在院子里悠闲的喝着茶,看着不远处小胡斐在赵半山指导下一丝不苟的练习剑法。
“这回真是让三哥捡了个大便宜,没想到小斐儿根骨天赋竟如此惊人。”文泰来酸溜溜的说道。
“是呀,倒真是便宜了三哥。”骆冰应和,突然冲院子另一边正埋头摆弄着笛子的余鱼同喊道,“十四弟呀,总舵主命你联络各方英豪,拉拢志同道合的朋友,你怎么还藏私呀?”
“哦,十四弟怎么藏私了?”一旁正捏着棋子苦思冥想的无尘道长问道。
余鱼同也是放下金迪,疑惑的望向骆冰。
骆冰“咯咯”一笑,说道:“此事可不是我瞎编乱造,三哥和四哥都可以作证。”
听骆冰这么一说,众人的好奇心都被勾动了起来,性子最急的章进嚷嚷道:“四嫂,十四弟怎么藏私了,你快给大伙说说。”
骆冰道:“去年春末,我和四哥途径陕西定边县,偶然得知县城附近少女失踪一事,一路顺藤摸瓜追踪到定边镇范府,悄悄潜入府中,并在地牢遇到一位同样潜进范府救人的少侠……诸位可知这位少侠是何人?”骆冰眼珠一转,笑嘻嘻的问道。
“四嫂忒不爽快,老是吊我老章胃口。”章进抱怨。
“不错,四嫂就爱吊人胃口。”常氏兄弟也道。
骆冰嘻嘻一笑,不理会众人的抱怨,下巴微扬,挑衅似的冲无尘道长对面的徐天宏问道:“七弟,你可知那人是谁?”
徐天宏道:“既然四嫂说十四弟藏私,又称呼那人为少侠,想来年岁不大……那么这人即便不是十四弟同门师兄弟,也是与其颇有渊源。”
骆冰拍手道:“不愧是武诸葛。”
二人这么一说,余鱼同也来了兴致,问道:“不知四嫂所遇之人是何人?”
骆冰笑着看了余鱼同一会,道:“十四弟少年英雄,生的也是眉清目秀,我原以为似十四弟这样的少年豪杰应是凤毛麟角,不可多得。不过当我见到那位少侠之后,才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论年纪,年少于十四弟;论剑法,也不输于十四弟;论样貌,更是俊俏无比,远非十四弟所能及……”
“冰儿……”文泰来无奈低喝,担心骆冰口不遮拦坏了兄弟情份。
骆冰吐了吐舌头,朝余鱼同笑道:“十四弟,你别在意,四嫂跟你说笑呢。”
余鱼同苦笑,“四嫂多虑了,经四嫂这么一说,鱼同心中好奇的紧,不知是哪位师弟竟入得四嫂法眼?”除了同门师兄弟,他余鱼同孤家寡人一个,哪还有渊源颇深之人?
骆冰笑道:“他叫李紫辰,可是十四弟同门?”
“师妹!”余鱼同惊呼,问道,“四嫂可知师妹去处?”
“师妹?”骆冰眼角一跳,那个俊俏的小道士居然是女子?亏得她刚才这么卖力的夸赞,把李紫辰赞作世间罕有的少年俊杰,到头来却是摆了个大乌龙,平白让人看了笑话。
环顾四周,见徐天宏正低着头看棋盘,看样子似乎在冥思苦想,不过微微抖动的双肩却泄露了他的幸灾乐祸。常氏兄弟把脸别向一边,正兴致勃勃的说些什么。最夸张的要数章进,居然抱着肚子蹲在地上,一张脸正憋得通红。
骆冰冷哼:“十弟,以后的衣服你找弟妹要去。”
“别啊,四嫂!”章进惨叫,哭丧着脸道,“四嫂,我错了。你看我这样子,有哪个姑娘家能看得上呀?要是驼子我娶不到媳妇,岂不是一辈子没新衣穿了?”
若换做别人来说这话,爱笑的骆冰只怕又要咯咯的笑了。此刻她却是笑不出来,反而感到一阵心酸。当下也顾不得计较众兄弟的取笑,伸手拍去章进袍子上的尘土,柔声说道:“谁说十弟娶不到媳妇?赶明儿四嫂就去给你找一个回来,娶上一个漂亮媳妇。”
余鱼同见骆冰轻声细语,神色柔和,一时竟看得痴了,心想若是有朝一日四嫂能如此待我,便是叫我立即死了我也愿意。
安抚好章进,骆冰先是狠狠瞪了徐天宏一眼,这才冲怔怔发呆的余鱼同说道:“我们在安定镇就与你师妹分开了,之后便再没了消息。”见余鱼同依旧魂不守舍,骆冰心中暗笑,认定十四弟和李紫辰并非师兄妹那么简单,哪会想到余鱼同居然喜欢自己?
她清了清嗓子,道:“当时紫辰妹妹正与回部的霍姑娘一道,想来以紫辰妹妹的热心肠,应该是护送霍姑娘回回疆了。”
“热心?”
余鱼同脸色古怪,师妹冰冷甚至有些不近人情,四嫂见到的真是师妹吗?
第13章 喀丝丽的爱情观
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纷纷扬扬的大雪在北京城上空扬扬洒洒的纷飞了数日,地面上积雪没膝,家家户户出动全家老少手提扫帚、铲子,男人架起梯子攀上屋顶,小心翼翼的清理屋顶积雪,门前不时传来孩子兴奋的追逐声,铁锹滑过地面的咣当声,妇人扫雪时的唠嗑声,还有远处大户人家燃放的爆竹声。各种声音汇聚在一起,形成了北京城独特的年味。
漫天风雪中,一匹神骏的白马驮着一名窈窕佳人缓缓而行。佳人身穿淡黄色对襟大袖披风,内着紫色大袄,下穿金丝镶边的凤尾裙,腰间系一条碧绿色绣花腰带,带端绣了几丛淡雅幽兰,流苏在白色云肩下若隐若现。
佳人催马缓行,头顶斗笠挡住了漫天风雪,下垂的轻纱却挡不住好奇的视线。风雪中,轻纱微扬,一名风华绝代的佳人在漫天风雪中一闪而过。佳人柳叶弯眉,明眸皓齿,不施粉黛而颜色如朝霞映雪,唇色朱樱一点,最是临去秋波那一转,令人恍若梦中,不知今夕何夕。
一时间,孩童停止了追逐,妇人张嘴握铁锹,屋顶的男子将脖子伸成长颈鹿。
长街寂静,直至芳踪渐隐,竟不知是梦非梦。
“真不习惯。”无人处,佳人抱怨,素手掀开轻纱,露出一张熟悉的脸,正是余鱼同挂念的师妹李紫辰。
李紫辰掀开轻纱,风雪无情的打在脸上,任由鬓角眉梢渐渐凝结出一层淡淡的白霜。一双迷茫的眼睛似乎越过风雪,穿透过繁华的北京城,看到了同样是白雪茫茫的回疆草原。
伸手入怀,摸到一柄冰冷的短剑,犹如轻轻拨弄的琴弦,在心房荡起一阵阵涟漪。迷茫的眼中渐渐浮现出一抹暖意,冰冷的脸庞也渐渐柔和,李紫辰喃喃轻语:“至少还有你陪着我。”眼睛掠过手腕,单串手链看上去有种空荡的单调感,从而影响了美观,李紫辰不以为意,反而有一丝窃喜从心底升起。
无论霍青桐如何决绝,至少她还带着她所赠送的手链。
一路把玩着手链,李紫辰突然升出一个怪异的念头,似乎莫名其妙的穿越是因它而起。念头一旦滋生,这种感觉便越发不可控制,她把手链取下细细摩挲,并用指节轻轻叩击,手链发出一种奇怪的声音。
这种声音似金非金,似玉非玉,似石非石,难以形容。
“前世今生,唯有你陪着我。你若有灵,便送我回去吧。”李紫辰摩挲着手链,心中暗道。只因前世仍有牵挂,今生已孑然一身。
手链无灵,只静静的躺在掌心。李紫辰幽幽一叹,将之缠绕回手腕。
风雪越大,掩住视线,天地间白茫茫一片,渐渐隐去了佳人身影。
“姐姐,在想紫辰?”温暖的房间内,喀丝丽从背后抱住霍青桐,用额头轻轻磨蹭着姐姐孤单消瘦的背脊。
“姐姐,你是不是和紫辰吵架了,她为什么不辞而别?”喀丝丽闷闷的问道。
半年前李紫辰突然不辞而别,随后霍青桐带着喀丝丽返回天山,整日里除了练剑还是练剑。开始时天山双鹰老怀大慰,以为徒儿在外闯荡终于见识到人外有人而奋发图强,可随着霍青桐每日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