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莫思归-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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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了苏曼的决定，大意就是她已经跟黄经理私下里说好了，说是让我考虑下，但其实调令都下了，还有让我考虑的余地吗？当然，这是官方的说法，如果我真心实意的不想给她做事，我当然可以拒绝，只不过那样我和苏曼的关系肯定会交恶的。再说我也没有真心不想给她做啊……这不是，有点纠结而已么。
“其实如果是总经理助理的话就不是普通文秘级别，星级评定老板说了算，做得好也许她会给一个很高的工资的。”简妍安慰我，“唉，别愁眉苦脸的了，怎么也算是晋升嘛。好啦，晚上姐姐请你吃饭庆祝你荣升啊。”
“又请我吃饭？”我有点懵，怎么这两天简妍天天请我吃饭啊。
简妍抬手便在我肩头凿了一把。“谁叫你能耐了，一件事接着一件事的报喜啊。”她说着便出去了。留我一个人在茶水间里站着，脑子里还是懵懵，怎么也反应不过来这发生的一切到底是真是假。恍然中只觉有点身在梦中的错觉，辨不清真伪，可左边脸颊上的热度却持续不能消淡，仿佛时间仍停留在苏曼的手指碰触到我脸颊的瞬间，那种清楚的燥热与悸动。
啊……脸又烫了……我抬手揉住脸颊，热度透过掌心直渗入骨血，让我整个人都不安了起来。为什么会这样？
作者有话要说：被美女调戏的感觉只有一个可以形容。那就是——爽。两个字。很爽。三个字，非、常、爽。
☆、第二十六章
这天发生事情太多，晚上不出意外又做了梦。老套的剧情，梦里是大学时光，我第一次在礼堂碰见莫小可。穿件嫩芽色的短袖衬衣，白色裙子，青葱地一塌糊涂。小可不只是个伪文学女青年，还是伪音乐女青年，概因她有个搞音乐的父亲，从小琴棋书画样样沾染，却因为本身性格不靠谱样样没精通。
梦里是小可弹钢琴的背影，本来是好多同学在看的，只是梦里就剩了我一个观众。很早前便听过的曲子，《水边的阿狄丽娜》，可是在她弹来又仿佛是那么的不同。我呆呆地站着，看着她单薄细瘦的身体，纤细修长的手指挥洒着那样多的温柔与激情，直到她一曲毕，起身阖上琴盖，转身，清丽明媚的容光撞入我的眼帘，我瞬间惊醒——
苏曼？！
怎么连梦里也出现她的脸了……我脑子很乱，没心思细想，只觉出了一身的燥汗，赶紧爬起来去冲凉。
简妍被我惊醒了，揉着眼睛看我下床。“思归，你又做噩梦啦？”
我感到很过意不去，期期艾艾地也不知怎么解释，只好糊弄了几句。简妍也知道我的话不尽不实，但却难得地没有八卦我，放我去了。
于是这天又不可避免地没了睡意，六点就爬起来出去买早饭，见简妍睡得正香就没叫她，自己先去公司了。
进了公司习惯性就去销售部，看见自己办公桌空空如也才反应过来物是人非，赶紧转头去管理部。令我惊讶的是这么早里头竟然有灯光，走近了才发现是苏曼办公室透出来的光亮。
门虚掩着，我动作很轻地推了推，一眼就看到苏曼正埋首电脑前忙着什么。我很惊讶一个老板怎么会被员工来得还要早许多。她很专注地在看着什么，并没有注意到我推开了门，而我怔怔望着她垂眸的样子，微微肃谨的神情，忽然就联想起那天在街头遇见她弹琴的模样，和梦中小可的身影重叠。我不觉发起呆来，那个朦胧间看到的温柔的眼神和眼前这个微皱着眉头的表情，是同一个人吗？
手扶着门不觉多用了一分气力，咔嗒一声便碰在了墙上被吸附住了，我吓到，本能地就想溜，却被闻声抬头的苏曼一眼便锁住了脚步。
“苏总……早！”被老板看到自己躲在门口偷窥实在是很丢脸，我只好化尴尬为热情，“您这么早就在啦！”
苏曼点了下头，似笑非笑地看着我尴尬的表情，“你也挺早。”
“嗯，嘿嘿。”我挤出个笑脸，既然被发现了就没有再跑的道理，干脆进入工作状态，上前先去帮她拾掇拾掇。
一走近，就看到桌上放着我昨天给她买的蛋挞的盒子，剩下的三个蛋挞还剩一个半放在里面，我表示很头大。得得得，这估计是当早饭吃的了，一个半蛋挞，她饱了。我有些说不出的滋味在心头盘亘，很不舒服，麻利儿地给她收拾了，听她要喝咖啡，我嘴上应了，出了门却一路狂奔直冲楼下对面街上超市而去。
买了新出笼的蟹黄包两只，想起她口味偏甜，于是又买了酥皮莲蓉包两颗，豆浆一盒，再次飞奔回来。
看到我双手奉上的热腾腾的早点时苏曼错愕了，“即墨，你……”
我知道她想问什么，“你吃点热的东西吧，不然我不给你泡咖啡。”我皱着眉头有点着急，这女人怎么就这么不爱惜自己身体呢！
苏曼脸上神色微微晃动，很快便又浮出那抹似笑非笑的神情来。“我早上习惯喝粥。”她突然道，“XX街XX记，我只喝这家的。”
“……”我有点郁卒，这家粥店听倒是听过，不就是出了名的贵少吗？价钱贵，给得还少。“那我去给你买。”现在她是我顶头上司来着，当初给黄经理家那位李香兰都买和路雪了，给苏曼买粥，当然义不容辞。
苏曼眨眨眼，慢慢拆了豆浆盒，捏着吸管戳进去。“今天就算啦，明天起你记得给我买就是了。”
“那你爱喝什么口味的呢？”我想起个很重要的问题来。
“甜粥，白果红枣桂圆莲子，这些都可以。”苏曼统括地说了下，开始专心吃早点，又不理我了。
我在里头杵了几秒觉得没意思，就出去给她泡了咖啡端来，再退出去。苏曼的办公室是个大套，里头是她的地盘，一个办公室加休息室。外头是秘书室。眼看着那座位就是我的了，我挠挠头，拉开椅子坐了上去。没有周围出出进进的同事，没有简妍的嗓门小宋她们的闹腾，一时间怎么都觉得有点不太真实。
总经理助理不是好做的，我的顶头上司苏曼小姐是个工作狂，这一点，我很快亲身体验。我觉得她那个内线大概就是为我准备的，具体体现在我坐下来没一会儿，凳子还没热就被她一个电话召唤进去了。从泡咖啡到弄报表再到打什么东西，任何事情。而且她还很勤劳，有时不打电话直接走到门口拉开门喊一声：“即墨，进来。”有时候连即墨俩字都省了，直接就是指示。我的耳朵，现在训练地跟狗耳朵灵敏度有一拼。
我也终于明白她为什么说如果在她身边学不到东西让我回营销部了，因为她每天都有东西让我去弄，而且还都是我不懂的。下午下班的时候苏曼已经给我开了一个目录，列举了我要在下班时间学习的东西。人事、文管、财务、商务英语……包罗万象，我觉得我上了贼船了，因为她随时会问我奇奇怪怪的问题，比如公司的ISO文件是否清楚，作业流程有没有及时更改。然后下一秒又考问我财务报表能不能看出销售的问题。她甚至会突然问我知不知道今天产线召了多少员工，都是什么学历，还有随时会问我一些我都不知道是什么的文件。我被她问得哑口无言，只好东跑西跑的各个部门去现问，现学。等我告诉她情况的时候，她就轻描淡写地点点头，好像问问题时说“立刻告诉我”这句话的人根本不是她。
当然，她问得最多的还是马达的销售情况，尤其是在黄经理拿下一个让整个马达部门很得瑟了一把的和MOTO公司的合作单子之后。这是一个星期之后的事情。我之所以重点提这个单子，是因为这个单子对我和苏曼的关系也好，甚至整个公司的走向都起了巨大的影响作用。董事长很重视和MOTO的合作，这是一块长期肥肉，MOTO几乎占据了国内手机销售1/4的市场，因此对手机配件要求很高，可惜我们公司的马达技术还不够成熟，因此在之后挺长一段时间里整个销售过程都是磕磕绊绊，没什么实质性的进展。
近距离地接触了几天，我已经忙碌到对她的漂亮脸蛋无暇细赏，因为她交代的事情又多又杂，而且交代事情的时候语速很快，我的脑子和笔根本都不够用。为此我还不得不买了个录音笔生怕不小心记漏她交代的事情。在这样高负荷运转下，我觉得自己时时刻刻处在打仗的境界里，本以为还能时不时去茶水间和简妍唠唠嗑听听八卦的，实际情况却是我除了晚上回家，压根见不着简妍一面。
为了节省时间，我不懂的会当场立刻问她，哪怕只是个单词看不懂。苏曼这一点很好，她从来不嫌我烦，只要我问了她就都会教我，或者指点我去哪个部门学习。但相对的是同样的问题她永远只回答一遍，再问，她就会瞪我一眼，不理我了。所以虽然我是个脸皮有点厚度的人也不敢造次卖乖了，和她交流是竖着耳朵全神贯注每根汗毛都处于备战状态，她说什么我都发挥自己念书时背厚厚的原文书法条的魄力强记下来，不敢再问第二遍。
我不知道是不是别的富二代在公司也要忙成这样，反正我觉得，她有点自虐倾向，连带着也虐我。永远今日事今日毕的理论，永远事无巨细都要交代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不然 ，就不下班。有时候我在她身边静静看她，听她说话，虽然她语气依然温和，但是总觉得她就是一个不知困倦的永远在努力在拼搏的将领！我都替她累。本以为她应该和那些大小姐们一样矜贵骄纵，但苏曼却一点也不。她有她的坚持，比如在吃东西上面，不合口味的，做工不精细的，不是经过她认可过的品牌的一律PASS。穿着也很严谨，只穿她认可的几种牌子。可就其他方面，她还真的一点架子都没有！关起门来她就和任何一个努力工作的人没有两样，时而蹙眉沉默，时而严谨发问，时而犀利指点，总之很多很多面，让我这样一个初入职场的菜鸟小文秘看得各种澎湃各种荡漾。只是偶尔也会偷偷想，难道那天弹钢琴的人不是她？是我的幻觉？还是，从那天在公司门口初见，我就认错人了？
而苏曼很快就给了我答案，实际上，嗯，不会有人是十全十美的，就算在我心目中厉害完美如苏曼也有着让人哭笑不得的地方，比如……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去吃饭看到日式烤鳗鱼饭。我被寒到了。
☆、第二十七章
又到晚上九点了……
事实上苏曼叫过我两次回家，可是我看她自己完全没有要走的意思，我好意思自己先走吗？而且我知道她手上还有很多工作没弄好，让我先走就是打算全部自己来，那得忙到什么时候啊……起码我在，还能把打字啊核实啊这些耗时间，技术含量也不咋高的活儿揽下来。
自打我来了之后，苏曼就连盒装咖啡都不喝了，改喝现磨的。果然人的需求是随着环境变化的，把员工物尽其用这一点，每个老板都是一丘之貉。
我又去煮了一壶咖啡。咖啡豆在研磨的时候，散发着天然的香。一边弄咖啡一边忍不住发了个小呆，我不明白，真的，对于YH的绝大多数员工来说，我不过只是个新来的半吊子销售。为什么苏曼要用我？为什么很多事情她宁可假手我这个还不怎么靠谱很容易事倍功半的半吊子助理来做也不假手其他部门的人？因为想不明白，所以我本能地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