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凉作者苏小六-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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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校园里传了学士服拍照,恍惚间她似乎看到了四年前那个勇敢的怀梦少女,而此刻,她已面目全非。
办完手续,她将寝室的剩余物件搬进租好的房子。
这,就毕业了。
这天下午,她无意识地走到牧氏集团的楼下,这里,有她的回忆呢。
第一次的见面,就在这里,那时的牧晨,让她一见钟情。
最后一次呢?也是这里。
这里似是个不祥之地,她所有的不开心都在这里,那次,牧晨残忍地说:“有美人投怀送抱,焉有拒绝之理?”
真是不祥呢,可是自己为什么还会来呢?
该死的,该死的自己,竟还是爱着他……
牧晨,该死的牧晨,你真是狠心呢……
七
到超市买了酒,然后回家。
她极少喝酒,几乎是沾酒必醉,此时,一罐啤酒下肚,她已经神志不清了。
门铃在响,她挣扎着起来开门。
是牧晨。
“你怎么来了?”她喝得迷迷糊糊,早忘了在和他生气。
牧晨不说话,走进来关了门。
“你喝酒了?”
闻到她身上的酒气,看到桌上东倒西歪的酒瓶,他回头问。
“就一点……”她不敢看他。
牧晨走过去坐下,发觉的确只有一罐啤酒是开着的,方安了心。
她摇摇晃晃走过来,在牧晨旁边坐下。
“宝贝,洗个澡,早点休息吧。”他扶着她。
她只是眨着眼看他,喝过酒的皮肤微红,配上无辜的表情,诱惑极了。她俯下身,露出领口的大片春光。
牧晨强迫自己不去看:“乖,听话。”
“我饿了。”她不动。
牧晨无奈,洗手为她煮面。
她才得意地去洗澡。
“你吃完就睡吧,我先走了。”她只着浴袍出来,牧晨不看她,急急地要出去。
“别走,”她突然觉得害怕,抓住牧晨的手,“不要离开我……”
牧晨试图挣开她,无奈她握得更紧。
牧晨似是放弃了走的念头,他坐下,她依旧紧握着他的手,怎么也不松开。
“好了,我不走了。”
她才笑嘻嘻地松开手,钻进他怀里。
“牧晨,”她凑得极近,“你好美。”
她被眼前的美色诱惑,不禁吻上了他的唇。
牧晨只觉得“轰”的一声,他残存的理智在这一刻全部崩溃。
清晨。
“让你送衣服过来,怎么送了这么鲜艳的颜色?”
“春风得意嘛,”女子笑,“还不谢谢我?”
“你快走吧,要不秋凉看到你又生气了。”
女子抛个媚眼,转身离开。
有什么东西温温软软地贴在她额上。
她睡得迷迷糊糊,伸手想把它拨开。但它不依不饶,又欺上她的唇。
她一惊,睁开了眼睛。
“宝贝,你醒啦?”牧晨的一张俊脸近在咫尺。
“啊?”她一脸茫然。
“你多睡会儿,我去上班。”牧晨俯在她边上,桃红的衬衣将他的脸映得无比动人。
看她仍然一付茫然的表情,牧晨笑了:“宝贝,我走了。”说罢在她唇上轻啄一口,起身出门。
她看着牧晨姿态妖娆的背影,不知为何,脑中只出现了“风骚”二字。
牧晨一走,她试着坐起来,这一动,下身传来阵阵疼痛。这突然的疼痛让她瞬间清醒,既而发现自己身上未着寸缕这一事实。
她忙挣扎着起来,掀开被子,果然一抹鲜红触目惊心。
昨天夜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只记得昨晚喝了酒,牧晨来了,自己似乎不让他走……
该不会是自己主动引诱牧晨的吧……她一阵恶寒,这样的事,若是自己能做得来,也算是女中豪杰了。
不管了,爱怎样怎样吧,她自我安慰,既然喜欢他,给了他自己也不算吃亏。
这样想,就平静了下来。
她进了浴室,镜中的自己,全身都是红色的印记,有些地方甚至已经变得青紫。
她羞红了脸,冲了澡出来。
她囧囧有神地坐着,忽然想到今天还要上班,忙起来穿衣服。
电话在此刻想起,是牧晨。
“宝贝,我忘记告诉你,早上帮你请好假了。”
她的脸再一次红了,幸好牧晨看不见。
“我中午过不去了,你要不要来找我?”牧晨声音温柔,“还是下午?”顿了顿又说,“疼不疼了?”
她脸上的红晕扩散到耳朵:“呃……还好。”
听到牧晨强压着的笑声,她更窘,却突然想起了昨日的女子。
“宝贝,我好想你,”似是知道她在想什么,“有什么问题就来找我,我绝无保留。”
她在瞬间消了气。
八
中午,她出现在了牧氏。
牧晨在办公室坐着,见她进来,起身迎上去:“怎么不给我打电话,我下去接你。”
她没忘记来的目的:“那个人是谁?”
牧晨笑:“宝贝,你吃醋的样子好可爱。”
“不许打岔。”她决心坚持到底。
“走,去我家,然后我把一切都告诉你。”牧晨目光有些难懂,但眼中的柔情丝毫不减。
牧晨并没有住在牧家,他开着车,到了自己的住处。
他打开门,拉她进去。
“你回来啦?”是昨日的女子。
她抬头看他。
“三少的宝贝,”女子轻笑,“你是叫秋凉?”
她不说话。
“别逗她了,”牧晨制止了女子,“姐。”
姐?她吃惊,平日只知牧晨有两个哥哥,何时多了个风情万种的姐姐?
“哦?”女子敛了笑,“终于要摊牌了么?”
牧晨点头。
“好好好,”女子笑,“这会省去不少事。我是他姐姐,我叫向枚。”
然后拿包往外走:“你们聊,我出去逛逛。”
牧晨正了神色:“秋凉,你坐下。”
她一颗心刚放下,又迅速提起,看牧晨严肃的表情,她隐隐有不好的预感。
牧晨拉她坐下。
“秋凉,你爱我吗?”
她看他,郑重点头:“我爱你。”
“假如有一天,我不再是牧晨,不再是三少,你也会爱我么?”
她郑重点点头。
“那……倘若我,我是女人呢?”
女人?秋凉一惊,她倒是见过同为女子彼此相爱的事情,她并不反感,但,牧晨,是女子?
“你能接受吗?”牧晨有些慌了。
“你……你是女子?”她抬起头细细看他。五官细致,皮肤白皙,虽然比一般女子身量要高,但骨骼纤细,的确不像男子。
牧晨显然灰心了,没有回答。他将领带解下,扔到一边,桃红色衬衫的纽扣不小心解开了,露出颈下几枚红色的痕迹。
那时昨晚被自己弄的吧,她想,原来自己喝过酒那么彪悍,一点没吃亏呢。
牧晨见她久久不再说话,起身要出去。
“等等!”她回过神,急急叫住他,“我爱你,牧晨,即便你是个女子。”
很久以后,她问过牧晨,若是当时自己不接受,会拿她怎么办?
牧晨笑得极温柔:“若你不能接受,我也不会放手,你注定是我的另一半,谁都无法拆散。”
“牧晨,告诉我,为什么假扮成男人?”她在牧晨怀里,轻轻地问。
牧晨将头抵在她头顶:“你若不嫌烦,我从头到尾都讲给你听。”
她在牧晨怀里找个舒服的位置。
牧晨将她搂得更紧:“我本名不叫牧晨,而是向辰。方向的向,星辰的辰。”
“嗯。”她点头。
“我是个私生女,六岁前甚至没见过父亲。可是那年,母亲病重,让我去找父亲。母亲去世以后,父亲将我带走。
向家没有儿子,父亲又极喜欢男孩,于是将我当成儿子抚养。
牧野叔叔是父亲当年的部下,极忠心,父亲他怕将来会出事,为保全我,将我送到牧家。
这样,即使将来他出了事,线索也会在牧晨这里断掉,而我,就可以恢复女儿身。
父亲极疼我,用尽一切办法保证我的安全。
除了父亲、二姐和牧野叔叔,没人知道我的真实身份,我一直带着这虚伪的面具活在世上,不见天日,直到遇到你。”
她不出声,握紧牧晨的手。
“秋凉,我爱你。”牧晨低头吻她。
即便是女子,她也沉浸在牧晨霸道的温柔中,不能自拔。
许秋凉,你果然无可救药了。她在心里对自己说。
九
她们的事,一直对外保密。
牧晨曾想过对外宣布,但为她的安全着想,还是作罢,她也不求什么,只要和牧晨在一起,怎样都是甘愿的。
她们开始同居,在牧晨一所幽深的宅子里。
这一日,牧晨回来得及早,她正在试着做饭,油锅里不小心进了水,烫得她叫着跑开。
就扑到了牧晨怀里。
牧晨看着她发红的胳膊,心疼地帮她上药。
药膏凉凉的,她舒服地眯起眼睛。
“秋凉,”牧晨开口,“带你去见我的父亲,好么?”
她依然保持原来的姿势,猫一样蜷在牧晨怀里,却能感觉心迅速跳动着。
“别紧张,”牧晨轻吻她额头,“傻姑娘,有我在,他必定会接纳你。”
她受了安慰,往牧晨怀里再挤了挤。
并没有太多时间,匆匆收拾了两个人的换洗衣物,开车去了港口。
“你父亲……是个怎样的人?”
牧晨沉默许久,才说:“秋凉,你不必在乎他是怎样的人,只要做好自己就行了。他,最讨厌虚伪和欺骗。”牧晨在心里又加了句:虽然他一直都活在那样一个世界里。
她暗暗为自己打气。
他们的目的地,是B市。
上了船,牧晨一直呆在舱内,没有出去,她是第一次坐船,但此刻也没有心情关心外边的景致。
迷迷糊糊睡了一觉,她从梦里惊醒,再也睡不着。
“睡不着了?”牧晨发觉,“我陪你出去看看?”
甲板上没有灯光,才是初秋,海上的风却极凉,虽穿了外套,她仍觉得冷。
牧晨从后面抱住她:“这样不冷了吧?”
“嗯。”有了爱人的关怀,她的心也是暖的。
远处港口的灯光朦胧,近处只是一片苍茫的海水,船经过的地方,带出阵阵白色泡沫。
天色渐渐泛白,似乎快要日出了。
当太阳从海平面升起,她在无边的海上,想起了从小最喜欢的故事:
“在海的远处,水是那么蓝,像最美丽的矢车菊的花瓣;同时又是那么清,像最明亮的玻璃;然而它又是那么深,深得任何锚链都达不到底……”
就是因为幼时对大海的渴望,她才会坚持来D市读书吧。也是她当年的一意孤行,才会遇到牧晨,她想到这里,心中泛起丝丝的甜。
牧晨的呼吸温温地经过她的耳,打断她的胡思乱想。
“像不像泰坦尼克的场景?”
“才不要,”她扭头,“我和你,才不要那么悲惨的结局。”
“傻姑娘,人总有一死。”
“我不要,”她看着逐渐升起的朝阳,“不论生死,我都要和你在一起,绝不分开。”
牧晨似是被她感染:“好,我们生死相依,不离不弃。”
她就笑了,回身抱住牧晨的腰:“这可是你的承诺,有大海为证,不得食言。”
牧晨将她圈在怀中,她听到他的声音闷闷地从胸口传出:“我向辰自是言出必行。”
她敏感地捕捉到了他的笃定与坚持,只觉得此刻,连呼啸的风声都是对她的祝福。
“我们拍张照吧,”牧晨建议,“我都没同你拍过呢。”
“你不是不拍照么?”她惊讶。
“为你破个例,”牧晨吻吻她的额头,“我有二十多年没有拍过了呢。”
她翻出相机,两个人依偎着自拍了一张。
“你还蛮上镜的嘛,”她笑着看照片,“很好看。”
牧晨笑着轻吻她。
人渐渐多了起来,她们悄悄回舱。
下了船,又经过两个小时车程,他们终于到了目的地。
很古朴的四合院,院中的墙面斑驳,老树葱郁,一个五十多岁的老人,在树下的躺椅上小憩。
“我们来了。”牧晨拉她过去,声音极为恭敬。
老人睁开眼,看看她们,坐了起来。
“没有尾巴吧?”
“嗯,没有。”牧晨点头。
“好,坐吧。”
面前的老人,拿起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