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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部分

当修仙混入网游-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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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时神色不变:“阿散不是说了吗?虽然林定只有金丹修为,但在这沭天秘境里说不得就比我们这些元婴境的还要安全。我们还是先顾着我们自己吧。”
  何梁点点头:“走吧。”
  季时乖乖地跟在何梁身边,却猛然想到了一点:“亏了亏了,早知道那两个人是那姬哲,就不该只要他一颗璀华珠的!一颗璀华珠?也真是太便宜他了。。。。。。”
  阿散都说过,那个姬哲就是大气运的人,身上的好东西多着呢。
  却说林定,他一路契合冥冥,只由着那冥冥中的一点灵光牵引往前走,全不理会身边的任何情况。
  他走过草原,不为草原里的灵草停留;他踏过灵湖,不曾注意到灵湖里的真水;他跨过高山,压根没有理会高山之上沉睡的神兽精血。。。。。。
  而那些守护着这些宝物的灵兽精灵,乃至是同样落在这里的天元界的修士,也都没有一个留意到经过他们身边的林定。
  那些或天然形成的禁制或特意布置的阵法封禁,也没能影响他一点半点。
  他就像是被这个世界彻底隔离了一样,没有任何人看到他,他也没有将任何人任何东西看在眼里。
  他只是一直往前走,双眼茫然地往前走。
  直到,他来到一处高山前。这山山脉绵延数千里,而主峰高约千丈,直插云霄。
  直到跨入这山脉地界,林定双眼里一直笼罩着的茫然才彻底烟消云散,神光湛湛。
  “就是这里了!”
  林定扫了一眼周围的环境,低头一整衣摆,毫不犹豫往山脚下的密林里走去。
  密林里草深树茂,山雾霭霭,视野浅窄,神识才透出体内就消失得无影无踪,难辨前路。稍稍抬手,体内如臂指使的真元更是纹丝不动。
  林定低头想了想,干脆收拢神识,闭上双眼,定心清神。
  未过多久,隐隐有一种明悟生出。这种明悟初时极其微弱极其模糊,尔后渐渐增强,渐渐清晰。林定细细一看,却是前进的方向。
  林定一哂,很干脆地寻路而去。
  如果有人在一旁细看,定会心中愕然。盖因林定的方向忽前忽后忽左忽右,总没有一个定数,有时会穿过一株老树,有时又会走上树顶,在树梢上穿行。但不论林定怎么走,他面上的神色都不曾有丝毫变化,宛若行走平地。
  可他这一路走来,竟像是行走在自家洞府一样,对这片地界的一应变化了如指掌,轻易而居便能找到最正确的那条出路。
  不知过了多久,林定陡然睁开双眼,看着眼前的那一条山径,又回头看了一眼那片密林,低头上山。
  恰在此时,所有身处沭天秘境的修士心头一颤,莫名得到一道信息。
  钧鼎山开。
  正在竭力往上爬的林定忽然一顿,随即咬了咬牙,抬头看着崎岖狭小险窄的山道,低头继续。比起刚才,他的动作可是利落了很多,但也和一个孱弱的凡人一般无二。
  不是林定不想动用术法,只是这个钧鼎山诡异,自入密林起,这一身真元神通就被牢牢封锁,半点不能调用。
  若不是这样,他也不会走得那么艰难。
  林定心下一叹,继续埋头往上攀爬。
  钧鼎山?那是什么?
  一时间人人心头一震,倏忽抬头望向远方,那里,一道浩浩荡荡的灵光自下而上,直冲天际云霄。
  莫名地,所有人心头都有一种明悟:那就是钧鼎山。
  季时和何梁一声不吭,直接起身往那钧鼎山飞去。
  整一片沭天秘境里,各处都有人化光而起,目的直指钧鼎山。
  但沭天秘境从来不是什么安全的地方,还未等他们走出多远,天边骤然飞来一片密密麻麻的黑点。黑点的速度很快,几乎是瞬息间就飞到近前。
  到得近前,所有人才开清,那就是一群金隼。
  最低金丹,最高化神,成群结队的金隼。
  这群金隼所过之处,一道道遁光瞬间黯淡,满天血气弥漫。
  见机晚反应慢的修为,无论修为几何,几乎是一个照面就化作血雾,成为这群金隼口中的食物。
  只有那么些幸运的,降下遁光躲入下方山地之中,才算是逃过一劫。
  但还有更倒霉的,躲过了金隼,却又惊扰到下面山地里的灵种异兽,最终还是躲不过十五,保不了一条性命。
  季时惊魂未定地抬头看着飞过天空的金隼,大喘了一口气,才扭头去看何梁:“幸好,幸好我们算小心。。。。。。”
  何梁的脸色也有些苍白,他点点头,沉默了一会却是问:“也不知那林定怎么样了?”
  季时也不禁有些担忧:“应该,应该算好吧。。。。。。”
  何梁没作声,只希望他真的还算好吧。
  季时转念一想:“他一个异人,就算真的有个万一,顶多也就是从头再来罢了。”
  何梁也想到了,他点点头,问季时:“这钧鼎山,你听说过吗?”
  季时摇摇头:“我还真是从来没有听说过。这沭天秘境也委实古怪,我还从来没有听说过谁家的秘境是这样的呢。居然能够将传承所在广而告之?阿散不是说,这沭天秘境最重缘分的吗?这个样子,也不怕那个有缘人被人生吞活剥了去?”
  何梁其实也想不明白,但他向来对除了符箓之外的事情不太敢兴趣,便只是想了想就抛了开去。
  他只问季时:“那我们还去吗?”
  季时抬头看了看钧鼎山的方向,一咬牙:“去!”
  “说不得那林定就在钧鼎山上呢!我们怎么能不去!”
  虽然林定是异人,真有个万一也不会有性命之忧,但这天元界里不取人性命折腾人的法子可是多着呢!
  “我们去看看情况。”
  一切看情况。如果真有危险,能帮就帮,不能帮。。。。。。那就替他找个机会让他自尽。
  何梁点头,无可也无不可。

  ☆、第一百零九章

  楼碧月看了姬哲一眼,咬唇想了一会,问姬哲:“这钧鼎山,我们,我们也要去吗?”
  姬哲双目阴沉地盯着远方,一手不自觉地握紧手里的垂挂在腰间的玉佩:“去!”
  楼碧月扭头看着外面,最后终于还是点头:“我随你一起。”
  姬哲回过头看着楼碧月,另一只手握上楼碧月的手:“碧月,谢谢你。”
  楼碧月回头冲着他笑了一下,才又扭头回去仔细察看情况,姬哲的手用力,像是要将自己的力量传递给楼碧月一眼。楼碧月感受着手上的力量,担忧的眼中多了一些坚毅,而沉在眼底最深处的,却是一片冷凝的漠然。
  桃夭则拿着一枝桃木杖,站在一株桃树下,将自己的气息隐入桃树中,遮掩两人的影踪。
  吴靖达打量了片刻,扭着头看着桃夭:“怎么?你也要去闯一闯?”
  桃夭没有理会他。
  吴靖达也不以为然:“是了,你的那个先生可是还不知道在哪里呢!那钧鼎山的人多,在那里总能找到些线索。”
  是他问得多了。
  桃夭扭头看了他一眼,继续往外张望。
  吴靖达此时也没有了兴致说话,他只伸手把玩着手里的一颗宝珠,冷眼看着远处伫立的钧鼎山。
  这样的安静很奇怪,桃夭皱眉,想要回头看一看这吴靖达到底怎么样了,可迟疑了一阵,还是没有回头。
  吴靖达等了一阵,没见桃夭反应,当下脸色更是阴森得吓人。
  山外的人各色表情反应林定一概不知,也不作半点理会。
  他已经到了山巅。
  林定大喘一口气,抬头望着前方。
  这钧鼎山的山巅,是一片刀削一样的平地,平地上静立着一座道宫。这山巅周围还有几座浮山,浮山上又是几座道宫。
  林定极力远望,看见那道宫正门的门匾处刻了三个篆文大字:浮游宫。
  道宫装饰完整,禁制阵法齐全,运转正常,但却没有半点人气,荒凉得吓人。
  这里已经很久没有人来过了。
  林定心中生出一种明悟,但他也没站多久,往左右两侧扫视了一眼,最后抬脚往里走。
  穿过门廊,林定一路走到正殿外,他站在门边,扭头望侧殿看了一眼,径直走入正殿。
  正殿依旧宽宏,虽然没有半点烟尘,但到底长久不见人气,终究显得有些异样。
  林定看也不看周围,只抬头定定地看着正殿上首正中央。
  那里,正殿牌匾之下,首座之上,挂着一幅穿着西方服饰,手拿权杖的青年。青年一双眼睛黝黑深邃,直直往画外望来。
  这是一幅,和这个正殿,这座道宫,格格不入的画。
  林定迎着那双眼睛,看得久了,禁不住一阵恍惚。而就在这恍惚间,他似乎望见了另一个世界。
  那个和天元界相比,绝不逊色的世界。
  地堏界。
  心底明悟生出,林定骤然从那阵恍惚中抽回心神,低头沉吟。
  一声轻笑声在耳边响起,林定抬头,看着那幅画。画里的人表情生动,双眼湛然生光,举手投足间有微风吹拂,恍似生人。
  他看着林定,笑出了声,最后竟然张口说:“你回来了。”
  林定心中一震,一时晃神。他张口想要说话,但嘴唇张合片刻,最终还是没有出声。
  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想要说什么。
  那画中人却是不惊不怪,伸手一晃,收起手里的权杖,抬脚往前走。他这一走,就走出了画轴,落在殿中。
  林定一动不动。
  他来到主位,在主位上坐定,抬头望着林定,笑了笑,伸手一引:“且过来坐吧。”
  林定看了他几眼,最后沉默着走到他的对面坐下,看着他不知在哪里摸出茶盏茶壶等物,专心致志地沏茶。
  茶水煮沸后,他分出两盏茶水,一杯摆到林定跟前,一杯留给了他自己,他说:“请。”
  他也没喝那杯茶,只是将茶盏托在手上,低头细细地看着那极清澄极明净的茶水。
  林定没有伸手去拿茶盏,只是定定地看着那画中人。
  瓷白的杯盏,湛青泛绿的茶水,舒展碧绿的茶叶,蒸腾而起的细雾,好看得紧。但这一切,却都和眼前这个有着明显西方特征的人格外不相衬。
  可是林定看着他,却又生不出半点古怪的感觉。
  那画中人见林定望着她,笑了笑,说:“你觉得很奇怪?”
  林定摇头。
  不怪。虽然不相衬,但确实不违和。
  那画中人不置一词,却将视线从那茶水里移出来,打量了他几眼,问:“你这一次回来,是终于下定决心了么?还是要像上一次那样,再等一等?”
  他的话很奇怪,但比他话更奇怪的,是他的语气。
  林定却还是沉默。
  见林定沉默,他也没怎么样,只是等了一会儿,说:“我已经支持不了多久了,本尊你可要真的想清楚了才好。”他这话说完,就再没有第二句话了。
  林定和他相对而坐,也只是安静地看着茶水里蒸腾而起的习武,看着细雾渐渐变淡,最后消散在虚空中,看着茶水褪去最后一丝余温。他就那样坐着,看着。他看了很久。
  那画中人也不催他,只是就那样安静地等着。
  而最后,林定终于动了。他伸出双手,捧起摆在面前的茶盏,低头垂眉,却一口饮尽。
  画中人见此,扯着唇角笑得开怀,笑得不怀好意,但他没有笑出声,就那样无声地笑得得意。
  他一个人在这里坐等了那么久,无论最初心境如何,经过漫长时间的洗礼后,到了今日,也就只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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