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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但为君故之蚀骨 作者:寒衣[出书版]-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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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正要摇头,忽然觉得什么地方不对劲。一直缠在君笑身上的心思回来了些,武人的天性提醒他门外的轻微呼吸。
  莫非是退出去的丫鬟们又回来了?
  步吟皱眉,转过头去。裳红院是何等地方,外人决计进不来的,所以他只是不悦被打扰,转头后见到门外人影,却当真开始惊慌起来。
  「君笑,你怎么过来了——」一阵愕然之后,想到自己刚才说的那些话,暗道不好。
  果然见君笑冷冷一笑,俊脸冰冻一般,冷冽无比。
  「下流,无耻!」
  他甩下两句,转身就走。
  心中有分释然——对,不是他下贱到那地步,是因为春药……他的身体,还没有淫贱到渴求被充满的程度,尤其是对方还是强占了他的这人。
  他,还是他自己的。


  第七章

  步吟见君笑走,连忙披衣下床,追了出去,临到门边听詹一低声道:
  「庄主,楚六似乎很伤心。您……别伤他。」
  步吟眼睛一亮,随即想到君笑是决计不可能吃自己醋的,摇头骂自己白痴,夺门而出。
  追到院中便抓到君笑,他剧烈反抗,步吟抱着他走进流夙轩,把他轻轻放到床上。
  君笑躺在床上,停住了挣扎,不声不响,一双黑亮的眸子紧紧盯着步吟,眼神却是极度鄙视。步吟心中也不知是什么滋味,愣了片刻,竟然俯下身吻君笑。
  「我……是你逼我的……」步吟先是想解释,不过也实在无话可说,半天迸出这么一句,「是你一点反应也没有,我才找任七学这些事情的……」
  「然后好羞辱我?」君笑冷冷问道,「下春药让我控制不住求你?沈步吟,我还真没想到你无耻到这种程度。」
  步吟愣了下。
  他是想要君笑求他,却不是什么心存羞辱,而是……而是什么呢?
  他想要君笑求他,想让他清明的眼为他染上情欲,想让他只想着他、只看着他——他想把这人的骄傲倔强狠狠打碎,这样的话,这男人就只能依靠自己,再不能以这样疏离的眼神看自己,再不能一副恨不得逃离自己永远不见的样子……
  对,就是这个样子!
  步吟看着君笑的表情,恨恨地咬牙。每当看到君笑这样神情,步吟都恨不得扑上去把他撕碎嚼烂咽到肚子里,让他永远不拿这眼光看自己。事实上步吟也确实扑上去了,张口,狠狠咬下去。
  咬,咬死他吃掉他,让他再这么冷冷看自己,让他眼里都没有自己!
  重重的咬渐渐变轻,在君笑脖颈咬出一个个青紫的印子,手探向他襟口,拨开衣服的遮拦摸上他肌肤。
  微一抬头,见君笑冷冷的眼神,心中怒意和不甘一齐涌上,把从任七那里学来的法子都用在君笑身上,捻拢抹挑,全力施为。
  君笑毕竟是男人,哪受得了这样挑拨,身体有些发热。他把头偏到一边,咬牙控制自己,决计不想输给眼前这人。
  君笑自己觉得不妙,却不知步吟更是连连叫苦。
  美景在前,步吟怎控制得住自己,直想剑及履及。但见君笑虽气息微乱,眼神却极清,仍是冷冽而带着恨意。步吟去吻他的眼,君笑微抬视线看他,眼中是错不了的鄙夷。
  「不许这么看我!」步吟扳过君笑的头,盯着他的眼,「你是我的,你的一切都是我的!你不可以这么看我!」
  他该用迷乱的眼神看他,他那黑亮眼中应该是爱意不该是恨,他……
  君笑眼神更冷,嘲讽一笑:「沈步吟,你都管不了我身体,还能管我的心吗?」
  君笑一句话说得步吟一凛,步吟薄薄红唇动了动,编贝玉齿咬住樱红色的唇瓣,看起来竟是楚楚可怜。
  然而君笑毕竟早知这男子当真是艳若桃李心如蛇蝎,移开眼不去看他。步吟眼神一黯,不知怎地竟觉得有些寒冷,紧紧抓着身下的人,却觉得根本抓不住他。
  「我管不了你的身体?」步吟一把扯开君笑身上衣衫,眼角微挑,「那你前些日子抓着那碎瓷片又是为了什么?」
  「那是因为你给我下了春药。」君笑道。
  「春药?我只是上一次给你下了些催情药物,再之前我根本没做什么!」步吟嚷道,「即使是上次,也只是催情用的,而不是效用强烈的春药!」
  步吟都要呕死了,他辛辛苦苦使出浑身解数挑逗得君笑动的那点情,竟然被说成是春药所为,他他他……男人被挑动欲望有什么好不承认的!
  他却不知君笑心中想法。
  君笑总以为若心中不动情,身体就可以没有反应,所以当他发觉自身有了反应之后,心下惊慌至极。
  而前一刻得知这种反应是因为药物所致,自然就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把全部责任都推给药物,虽然隐隐察觉可能确实自身也有感觉,却咬死也不会承认的。
  所以他哼了一声:「谁信?」
  步吟气红了眼:「好,你就那么希望我给你下春药是吗?我现在就给你!」
  拿药的一瞬间,步吟甚至不知道自己究竟是真的生气,还是因为太想见他情迷的表情。总之当他将沾着药膏的手指探入君笑体内的时候,他手指也在微微抖着,心里气恼苦涩之外,还有期待。
  ……即使是药物的心不甘情不愿,他也想见他在自己身下放开的瞬间,想让他失神恳求自己碰触,想见他臣服自己、属于自己……
  步吟用的药很猛,药效极快上来,行到君笑全身。
  君笑全力挣扎,步吟早有防备,扼住他身体。君笑挣扎一阵,只觉身上燥热无比,不由向上挺身。
  步吟知他神智已失,放开箝制,君笑身子缠了上来,步吟一震,顿时把什么都抛到一边,紧紧抱住君笑。
  君笑也知不妙,只是身上软绵绵的,摩挲着的肌肤感觉如此舒服,竟是怎么也离不开了。下体灼热,后庭却极空虚,口中竟然发出呻吟。君笑模模糊糊的,心中大急,身体却缠步吟缠得更紧。
  君笑此刻全身火热,小麦色肌肤染着红晕,看得步吟下腹一阵紧缩。他暗叫不好,用手先让自己发泄一次,知道自己一旦碰君笑就不可能再轻易恢复理智。
  浊白的液体滴在二人身上,步吟压着君笑,吻他耳垂,在他耳边轻声问:「还恨我吗?」
  君笑已经不知步吟在说些什么了,他挺身又坠下,发泄不出的欲望和期待什么的后庭难受之极,让他下身不停扭动着。
  步吟的唇贴着他的唇边:「说你不恨我,不恨……」
  「不……」君笑眼神涣散,拼命摇头。
  步吟捧着他脸侧,深深吻下去,舌头勾着君笑的,惊喜于他的强烈反应。两人身体交迭,步吟能感觉到君笑欲望抵着自己,一阵情动,刚发泄过的部位又挺起来。
  下体摩擦着,没几下两人便都是气喘吁吁的,君笑下身向上挺,穴口几乎对上步吟的欲望。
  杀了他吧,再不进去他就快撑不住了。
  步吟心里想着,却狠狠咬牙,将灼热抵住穴口柔嫩硬只是摩挲。一只手抓着君笑大腿向上提,另一只手却不停掐按着君笑的胸前左乳。右面则由嘴负责,柔软舌尖在红点上打转,有时又用牙齿前端轻轻咬着。
  君笑哪禁得起这么上下挑逗,胸微微抬起,头向后仰,低低呻吟响在房中。
  步吟抬起埋在君笑胸前的头,呆呆看着君笑的脸。想不到平日的清俊在染上情欲之后竟然是这样的极艳,失神的眼、潮红的脸、和微微张开的唇瓣……他不行了、他真的不行了!
  「求我要你。」步吟喘息着在君笑耳边说,下身已经开始向前挺,却忍着不进去,「求我!」
  君笑颤抖着身体,唇开启着,却不说话。
  步吟的舌尖沿着他耳根滑到耳郭,倒有点像在求他:「君笑,求我抱你,求我要你……只要你说求我,我什么都给你……」
  「求……?」君笑无意识地重复。
  步吟连忙点头跟上:「求我,你说句求我就好……是不是很难受?只要你求我,我就让你不难受……」
  「求什么……」君笑努力睁大眼睛,眼神却还是飘忽的。
  步吟不停地吻他,在吻的间隙喘息道:「求我抱你,求我要你……」
  「……」
  君笑却不出声了,步吟心急,手向下握住他的要害:「跟我说,君笑……」
  「说,说什么?」
  「求你……」
  「求……」
  「求你抱我,君笑,说『求你抱我』,说啊!」步吟几乎无法再忍了,手上不觉用力稍重。
  君笑一痛,脑中有瞬间的清明,微一翻身竟然脱离了步吟的怀抱,向床的深处滚去。
  步吟吃了一惊,连忙扑上。君笑左手伸向床单下面,步吟同时抓住他肩膀,将他一拉拉回怀中:「你别想从我怀里逃开,永远别想!」
  君笑看他一眼,步吟打个寒战,觉得这眼神很熟悉。他揽住君笑腰际,觉得这样好像还抓不住似的,用唇摄住君笑的。
  君笑只觉神智又要飘离,脑中忽然出现适才看到那景象:任七躺在床上大张双腿,口中不断求着,显得极淫荡。
  他,不要在失去神智的情况下,因为春药而作出这等丑态来!
  君笑想到此处,握紧了手,刺痛使他不再迷糊,左手也恢复了些力气。他左手紧紧握着,抬手刺向自己喉头。
  步吟和君笑紧紧贴着,他一动他便感觉得到,连忙放开君笑的唇,伸手去抓他手腕。
  君笑却也料到,手划了半个弧,躲开步吟的手,仍向喉咙突起处刺去。
  步吟大骇,直直伸手覆住君笑喉口。君笑没想到他还有这么一招,手中招式已老,重重插入步吟手背。
  步吟只觉一阵剧痛连心,定眼看去却是一支筷子,尖端没入手几分,红色的血顿时奔流而出。
  手的痛连到心,终于激发了无比的心痛。
  他又惊又怒,压着君笑身体,没受伤的左手扬起,重重给了君笑两耳光,然后像疯子一样不停地捶着君笑。
  「你居然想死你居然要死你居然敢死!楚君笑我今天不让你死无全尸我不姓沈!我到底哪里不好你竟然宁死不要我碰你!」
  直到君笑一动不动昏迷过去,步吟又慌了神,抱着他大喊:「我不是真的要你死啊,你给我活过来!别以为你死了,就可以摆脱我!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房内又哭又叫,房外响起小心翼翼的声音:「庄主,我可以进来吗?」
  步吟听出是刘三,大喜:「你快进来!」小心为君笑盖上被子,等着刘三进来。
  ******
  刘三看诊的结果是并无大碍,只是君笑强行抑制春药药效,又挨了步吟一阵打所致。
  步吟下手也算不得太重,养些日子也就好了,亏他当时在门外听庄主大哭大叫,还以为真的死人了呢。
  不过话说回来,他又几时看庄主这般失常过?
  从他把脉开始就一直呆呆坐在床边,只在他说病情的时候用锐利眼神看着他,吓得他心惊胆寒,看完病就以拿药为由赶快溜走。关门时偷眼向后看,好像看到庄主趴在楚六身上。
  步吟伏在君笑身上,竟然止不住泪水。
  他一生顺遂,几曾遇过这么棘手的人?若是平常不知好歹的,杀了就得,可对这人却是伤他都不舍了。刚才若不是气急,他绝不会下手打他的——怜都怜不及了。
  可他,就是不要他来怜。
  手背上的伤忘了让刘三处理下,自己拔下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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