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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2部分

间客-第5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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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应星轻轻点了点头,并没有刻意遮掩眉心间的沉重。
    “两个小时后,我就要去西林,我希望在宪章一号飞船抵达落日州之前,相关的调查能够得出清晰的结论。”帕布尔总统严肃地望着众人说道:“在座的都是联邦栋粱,如果我们中间有人出了问题,对于联邦来说,那一定就是大问题。”
    “事情牵涉到宪章局和国防部,联邦调查局没有能力完成,所以我决定,由军方作战部队进行调查,该调查小组直接向我负责,具体事情请拜伦先生处理。”
    “拜伦副总统有权力对宪章局内部工作进行审查,但根据第一宪章,任何政府强力机构,尤其是军队,严禁主动进入宪章异事务范畴。”崔聚冬表情一变,顾不得自己此时的境况,大声提出了反对。
    “军方调查小组不会进入宪章局内部接触相关事务范畴,他们要调查的,是你这个人。”帕布尔总统冷冷看着他,毫不客气说道。
    崔聚冬面色剧变,试图让总统先生收回命令,哪怕在被三名特勤局特工押出会议室门口时,依然回头挣扎着表示反对。
    “杜少卿中将,将负责此次调查。”帕布尔总统望着众人语气沉重说道:“钟司令的死,证明了帝国人丧心病狂的战争侵略本能,在事关联邦存亡的时刻,没有任何部门能够置身事外,宪章局也不能口……
    会议室内的大人物们目光再次集体转移,望向圆桌外的一处阴影角落,一直沉默坐在角落里的杜少卿缓缓站起,笔挺的军姿不容挑剔,他向总统先生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沉声说道:“定不负所托。”
    累积战功至中将的杜少卿,在很多人的眼中,必然不可能再在铁七师的师长位置上坐太欠,虽然人们依然习惯用敬畏的语气称他为少卿师长,然而他在西林前线所展露出来的军事才华,确实需要一个更大的舞台。
    没有人想到,他最新的大舞台居然是总统先生亲自任命的联邦调查小组,而且调查的,……”…是那位一生之敌的死亡谜团。
    全副武装的士兵们在他的指挥下,如同作战一般分割包围,干净利落地将宪章局和国防部的相关嫌疑对象,从家中请回军营,不顾律师们的激烈反抗,用尽一切手段,尽可能地延长羁押期限,将调查逐渐深入……”
    杜少卿则是在自己的办公桌前沉默,桌上有一副倒下的旧式相框,桌前是一个小提琴的琴匣,长匣未开,无清音透出。
    沉默长时间之后,他拨通了一个电话,语调有些怪异而冷漠:“把西门给我抓回来。”   
第二百六十二章 何友友
    S2行星南加利州首府郊区有一座戒备森严的特三甲军事监狱,两天前,数百名表情严肃的联邦调查局成员,拿着国防部的权限文件,进驻此地,在无数房间关卡处闪动的黑色正装,替代了墨绿色的军装,令监狱里的人们感到心情无比压抑。
    联邦调查尼接管这座军事监狱前三天,有一名囚犯离奇失踪,没有人知道这名囚犯怎样离开一间特三甲等级的军事监狱,即便宪章局也失去了此人身份芯片的具体位置,却又没有信息节点消亡的回馈出现。
    帕布尔总统亲自任命的调查小组,紧随联邦调查局的步伐来到此地,出自第二军区的铁七师内务军官,在杜少卿的冷酷指示下,加大了对监狱方面的审查力度。
    监狱里的重囚们被集中到了侧区,他们原来住的囚室,却成为了监狱看守者们的地狱,三层楼的房间里时不时传出暴怒的吼声,声嘶力竭的辱骂,隐隐可闻的惨嚎。
    多达七百名政府雇员和军官,将这座监狱变成了一间大的出奇的审讯室,用尽了各种法律边缘的手段,却依然没能发现任何线索,联邦调查古钟号遇袭事件,寻找那颗隐藏最深种子的努力,陷入了无力的停顿之中。
    此时此刻,无数双焦虑而恼怒的目光都没能注意到监狱右前方十三公里外的一片小林场,在林场简陋建筑的下方,有一处隐蔽的地下工事,在工事的尽头有一间幽暗不见阳光,也没有任何电子设备的房间。
    昏暗的原始白炽灯光照耀着粗糙的石质房间墙壁,光线渐渐拢到墙角处的床边,显现出一张消瘦苍白而绝望的面容。
    他有一个很普通的姓名:何友友,今年三十六岁…十七岁考进第二军事学院,毕业后一直在军方情报部门工作,虽然他所接触的信息对于一般民众而言,都是绝密到有些神秘的事物,然而这种工作做的太久之后,也会变得普通乏味起来。
    不过何友友并没有什么不满足,他喜欢电子码站大楼外面卖的早饭,他习惯了大楼里的消毒水与光幕联合胶混合的味道,更何况在三十岁那年,他爱上了大楼后勤部门的一位女招待。
    温柔可亲的妻子柔斯…刚刚四岁大却天天带着甜美笑容拿拖鞋等自己回家的女儿,一个普通却稳定、而且确实很有意义的工作,人这一生能够如此已经足够满足。
    何友友以前一直这样想,直到一年多前的某一天,他在开车回家的路上,忽然被一群军人拦住,逮捕,然后得知了一个如同五雷轰顶般的事实真相。
    自己是一颗帝国人埋在联邦里的种子。
    自己是帝国人?不,这是多么荒唐可笑的恶作剧,我出生工业基地总厂区,我的父母年近四十岁才生了自己,有无数的童时伙伴和老师能存明我的存在,你们居然说我是帝国人?
    收养证明?不,我不相信。生理标记?那是你们伪造的!你们究竟想做什么?我只是一个很普通的小军官,身上没有你们想要的东西,你们为什么一定要冤枉我是帝国人!
    一年多前,何友友听到这个荒唐指证后的第一反应便是如此口那种荒谬错愕的感觉,变成了歇斯底里的情绪,让在军校里被认为极为胆怯的他,竟然敢无视那些看守者们手中的枪管,愤怒挥舞着拳头,隔着阔大的审讯桌,向着那名褐发的军官脸上砸去。
    只是他没有砸到对方,而是被冰冷的枪托狠狠砸倒在地。
    从昏迷中醒来后,面对着宪章局的翔实记录,和那些铁一般的证据,何友友终于绝望而惘然地承认了某个事实。
    很多年前,帝国人冒险使用小型飞船强行穿越空间通道…输送了几批婴儿进入百慕大,然后经由百慕大臭名昭著的人口巨贩,被卖到了联邦,卖给那些没有子女,却渴望子女的父母,这些神态天真稚气,甚至还一直闭着眼睛沉睡的婴儿,通过宪章审查,领取了合法的收养证书,在颈后植入身份芯片,在他们自己全不知情的情况下,便从一名帝国人变成了“,……联邦公民。
    而他,就是这批婴儿当中的一个。
    我原来是一个帝国人,那么当我为了联邦军队在西林前线轮战获得每一场胜利而欢呼雀跃饮酒傻笑的时刻,事实庆祝自己同胞的死亡?我的人生原来全部是假的,普通的姓名,普通的工作,安稳而幸福的人生…………都是假的,那么还有什么是真的?
    无法接受这一事实的何友友变成了无法思考的冰雕,短短三天内面容消瘦直可见骨,他知道联邦不可能允许自己这个帝国间谍活下去,虽然在此之前,他根本不知道自己从一生下来,就被帝国方面安排成为了一名间谍。
    在不知情,无法选择的情况下,成为了一名天生的间谍,没有做任何坏事,偏要为自己不知情的人生付出代解,这是何等样悲凉而荒谬的人生。
    然而事情后续的发展,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如果说这是一场噩梦,何友友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从垂梦中醒来后,并没沉沦其间,而是又开始做另一场光怪陆离的梦。
    那些身份异常神秘的军官没有将他送往秘密法庭接受审理,然后被关一辈子,也没有执行军事条例实施秘密枪决,而是直接释放了他,只是在释放之前,那名褐发军官温和却隐着无限寒意的好意提醒,就像是一盆冰水,让惘然无助中的他,顿时被冻醒。
    室外的脾步声让何友友悚然一惊,回想起这一年多来的经历,才明白,原来那场光怪陆离梦,依旧只是噩梦而已,就像这时正雅门而入的军官那头令人厌惮的褐色卷发。
    “要在联邦范围内,寻找到一个完全屏蔽宪章光浑的地方,是非常困难的事情。”
    那名联邦军官走入房间,坐在椅上后取下头顶的军帽,认真地搁在手旁,然后揉了揉满头的褐色卷发,语气平静说道:“以我们的能力,哪怕是在这地下的原始孔洞里,依然只能屏蔽几天的时间。你浪费了很多时间,我被迫要冒险来这次,这让我感觉非常不好。”
    何友友抬起头,用有些癫狂的目光望着他…声音沙哑说道:“你们这群疯子、凶手……原来也会害怕。你是不是很担心宪章局查到你曾经见过我?”
    “有一些,但并不是很多,宪章光辉终究是由人类操控的。就算宪章局有可能查到我,但没有直接证据,也无法对我提出指控,甚至连怀疑都没有办法进行。”
    “就像这间深入地下六十米的隔离房间,这里除了你我颈后的芯片之外,没有任何能够发出电子信息的元件口我们比任何人都注意研究宪章的精神和程序,宪章光辉庇佑了联邦数万年之久,想来也会纵容一下我们这些联邦子民的举动。”
    何友友表情麻木地看着他,说道:“你们可以直接杀死我。”
    “细节决定成败。”褐发军官说道:“因为出现了一些意外状况,所以才会有这次调查,这次调查可能会危及到我们的事业,所以我需要你进行最后的配合来结束这次调查。这些有些沉重的故事,需要你这最后一颗帝国种子的死亡来画上句号。”
    “我不是什么狗屁神子!”何友友愤怒地冲着对方大声喊叫,五官激动的有些变形。
    “一年多前…我们就这个问题已经讨论过很多次,我不想再继续讨论下去。”褐发军官冷漠说道。
    幽暗的房间内长时间的沉默,然后有水滴的声音清晰响起,何友友痛苦地低着头…像畏寒般抱着身体。
    在这一年多的时间内,他从这些神秘军人的手中拿到了很多秘密情报,并且在对方安排下进入百慕大…和帝国皇家情报署的人接头,做了很多他以前根本无法想像的事情。他本以为联邦军方让自己活下来,是要利用自己帝国种子的身份,向帝国方面传递错误情报,使用反间计…谁知道原来一切的真相,竟比他想像的更加残忍。
    “我答应你们向帝国方面传送情报…是因为我说服自己,我应该不不在乎出卖帝国的利益,我不应该在乎那些什么狗屎同胞的生命,因为我根本不认为自己是帝国人!我还是个婴儿的时候,就被他们无情地抛弃到了这里,我凭什么要为他们战斗?”
    何友友抬起头来,任由眼泪在痛苦的表情上纵横,愤怒地大声吼叫道:“不!事实上只是因为我想让自己以为,我还是名联邦公民,一名联邦军人,我在为联邦的利盖而战斗。”
    “我的亲人,我的朋友,我的同事,我喜欢上的第一个女人,我最感兴趣的历史,我最喜欢的明星,我最喜欢去的风景区,全部是联邦的,我这个人从里到松“全是联邦的,我的人生在这里度过,我有家庭,我有妻子,我有孩子。”
    何友友悲伤颤音说道:“就除了这副身躯,这些血肉。”
    “但我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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