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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部分

男巫 作者:来自远方-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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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处于金光中的何宁却陷入了呆滞状态。他只是想推开穆狄,顺便给他一拳,眼前这一切,和预料中也差得太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穆狄手握金色权杖,侧过头,“我从不知道,你的力量会这么强。”
    何宁:“……”
    他也不知道。
    他想留在这里生活,顺便把能可持续利用的建筑修修补补,没想整座城市重建。眼下的情形却分明和强拆无异,执行者还是他自己。
    该说天有不测风云,还是霉运从未远离?
    破成这样了,不重建行吗?关键是,从强盗窝里抢来的那些金子宝石,够吗?
 
    第四十章 

    荒城就像遭遇了最强地震;完全毁了。
    巨大的裂缝纵贯东西;喷涌的河水湮灭了近半座城池。水声轰鸣;地缝仍在不断增宽蔓延。眼前的一切;很容易使人产生错觉,死神的国度已经打开大门;邀请人世间的一切生灵进驻。
    米雅跪伏在地,不停念诵祈祷的巫文;姑娘们和匠人祖孙看向何宁和穆狄的表情,就像见到了天神。
    骑士们单膝跪在地上,很难用一个词来形容他们此刻的表情;惊骇,诧异,拜服?
    金光中,何宁眉头皱成了川字,荒城重建是个麻烦,但藏在地下的红蜥骨骸,密室中的铜板和羊皮卷却让他更加提心。暗河水涌出,是否会将密室湮没?那些铜板和羊皮卷是否会被水流冲走?何宁无法保证。为今之计,只有尽快让河水退去,想办法让地裂停止,才能确认真实的情况。
    神殿塌了没关系,红蜥的骨骸被水冲走,密室中的东西丢了,才会让何宁抱头撞墙。
    这么想着,何宁忽略了站在身旁的穆狄,径直下落,绿蜥紧随其后,爪子下的黑蜥张大嘴试图挣扎,却毫无用处。这情形和往日大相径庭,黑蜥强悍却没有翅膀,不会飞,被绿蜥抓在空中,注定要处于劣势。
    随着何宁下落,空中的金光也分开一道长长的弧线,飞向喷涌不息的水幕。金光减弱,水幕中映出了何宁现在的样子。
    亚麻色的上衣和长裤被风鼓起,黑色的长发随风舞动,深邃的双眸好似最纯粹的宝石。左耳上,鲜血沿着耳扣的边沿滴落,黑色宝石中心彷如有一团火焰在燃烧跃动。
    何宁表情一肃,刻印在记忆最深处的文字,不断从口中流淌而出。
    黑发的大巫伸展双臂,环绕在周身的巫文,从无形变为有形,自透明染上鲜红。
    空气中充溢着来自远古的力量,亘古的音韵,苍茫的吟诵,悠长,空灵。
    围绕在何宁周身的金光和巫文渐渐形成一条光带,似一条金龙,在天空中翻腾舞动,昂首咆哮。荒城中卷起滔滔水浪,空中漫起层层乌云,吟诵仍未停止,大地颤抖,狂风四起,卷起了沙尘和碎石,塌陷的裂缝却随着金龙的舞动一点一点合拢,轰鸣声中,狂风渐歇,水幕慢慢减弱,黄沙不再流动。
    穆狄单手按住额头,金鳞浮现,蓝色的双眼变为了赤金色的竖瞳,和听到鼓声时不同,何宁吟诵出的巫文像是一条条锁链,捆缚住他的全身,无法挣脱。体内的力量凝聚,冲击着四肢百骸,握紧权杖,毁灭的欲望不断升腾,却又像是被无形的力量压制,向前一步便是血流成河,这股力量却困住了他,让他无法动一下。
    渐渐的,暗河水被送回了地下,断裂的地表被巫力合拢,坍塌的神殿和毁灭的建筑却无法恢复,饶是如此,何宁也大大松了一口气。屋子没了可以重建,地上裂个口子,一天到晚的喷水才是大问题。
    地缝合拢之后,在神殿的废墟下仍留有通往密室的洞口。何宁很想马上下去看一下,奈何身体不允许,力气像被突然抽空,眼前发黑,手软脚软,不由得向后倒去。
    绿蜥把爪子下的黑蜥一扔,扑扇着翅膀就要去接何宁,没想到,翅膀掀起的风把何宁吹得更远,飘啊飘,像是飞在半空中的一片风筝,距离地面也越来越远。
    “哥们,这样不对啊!”
    救命,不是催命。一字之差,谬之千里啊!
    何宁想哭,没有这么坑人的吧?他全身没了力气,根本控制不住巫力,现在的高度,摔下去只有死路一跳。四百年前,大巫的无奈,何宁总算有了深刻的体会。前一刻还霸气侧漏,下一刻就风中飘摇,差距要不要这么大?背叛者的阴谋之所以能够得逞,大巫这种悲催的体质也是占据了相当大的原因吧?
    绿蜥又飞了过来,每当它一靠近,何宁就背后冒凉气,那意味着他将飞得更高,飘得更远。
    地面上的人,目睹了空中这一幕,全体下巴脱臼,久久无法合拢。
    米雅的祈祷也变了调子,天神,伟大的大巫,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风从耳边呼呼刮过,何宁穿过云层,只觉得自己正无限的靠近太阳。绿蜥越来越近,何宁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无语凝噎,哥们,当真要把他送去和太阳相爱相杀吗?
    在悲怆中,何宁又一次飞了。
    飞到中途,身体被卷入一个熟悉的怀抱,金色的权杖化为长刀,飒然挥过,掀起另一道狂风,直接把绿蜥给吹了出去。
    一圈,两圈,三圈,绿色的团子在空中翻滚,大眼睛中满是蚊香圈,十几秒后,垂直自由落体。
    “阿亚!”
    何宁吓了一跳,不及思索,就要朝绿蜥冲过去,身体却被紧紧抱住,无法动弹。
    “快点救它!”
    何宁的焦急溢于言表,穆狄的手臂收得更紧,这下子,他更想杀了它!
    在摔成肉饼的最后一刻,绿蜥终于恢复了意识,用力扇动翅膀,平安着地,仰脖朝空中吼了几声,下一刻被黑蜥从背后扑倒,无论黑蜥还是绿蜥,记仇是天性。刚刚黑蜥被绿蜥甩飞,这仇必须报!马上报!
    看着绿蜥和黑蜥滚成一团,何宁反倒松了口气,还能对掐,证明没受伤。
    紧绷的情绪松弛下来,身体的疲惫和无力再次涌上,左耳一片温热,原来是穆狄含住了他的耳垂,舔去沿着耳际滴落的血珠。
    何宁躲了一下,没躲开,下巴被抬起,被迫侧过头,唇被咬住了,很疼。穆狄控制着力道,没有咬破,留下印子却是肯定的。
    疼痛让何宁皱眉,却无力抵抗,只能任由牙关被顶开,舌尖轻触,一股腥甜的味道流入口腔。
    “唔……”
    本能引导着身体,不自觉的吞咽。喉结上下滚动,被有力的拇指按住,摩擦,一股难耐的兴奋开始在何宁体内蔓延。
    更多,他想要更多。
    失去的力气有了恢复的迹象,何宁反手揽住穆狄的脖颈,仰起头,主动含住滑进口中的舌,吻得更深、
    黑色的眼眸微眯,不直觉的风情和慵懒。
    在气息耗尽的最后一刻,穆狄终于放开了何宁的嘴唇,缱绻着不舍的温柔,舌尖扫过何宁的嘴角,牵起一缕血丝。
    身体被用力揽住,何宁的耳边传来有力的心跳和略显沙哑的声音,“不要再随意使用这么大的力量,尤其是我不在身边的时候。”
    修长的手指温柔的梳过发间,何宁没说话,只是点点头,无意识的蹭着长袍的布料,穆狄的体温透过长袍传来,差一点,只差一点,他就要撕开袍子咬上去。
    何宁用力拍了一下脸,咬牙,尽量平息体内的躁动。真的咬上去,后果可是会相当的严重。
    穆狄收起金色的权杖,带着何宁回到了地上。表面看不出来,但在刚刚那一刻,他的力量也消耗极大。
    众人仍跪伏在地,头几乎要埋到胸前,在穆狄的视线扫过时,他们对天神发誓,刚刚自己什么也没看到!
    绿蜥和黑蜥正打得热闹,虽然个头差了不少,但有了翅膀,绿蜥就不再是只有挨揍的份。
    何宁脚踏实地站稳了,将尴尬和暧昧都抛到脑后,叫来米雅,让她带着姑娘们去荒城中收鱼。暗河水退去,留下不少被冲上来的银鱼,够所有人吃一顿了。
    “小心点,别被咬了。”
    地下河中的银鱼很彪悍,每条都长着一口利齿。
    “是,主人。”米雅弯腰,召集姑娘们拿上口袋绳子走进了荒城。,何宁发现,她对自己的态度变得更加恭敬了。如果之前还只是单纯的“上下级”关系,现在却似乎多了些东西。多出的到底是什么,一时半会何宁也说不清楚。
    姑娘们离开了,骑士们接手搭建帐篷,整理营地。刚刚的地裂不只毁掉了荒城中的大量建筑,也震塌了许多帐篷。
    匠人祖孙上前帮忙,何宁听米雅挑起过老匠人的事,仔细想想,每个人都会有属于自己的秘密,只要老匠人不是欧提拉姆斯神殿派来的,也对自己没有歹意,他懂得多,对自己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趁着别人都在忙,何宁又去了神殿,沿着洞口下落,岩壁上还留着河水冲刷过的痕迹,许多凹槽里的珠子也消失不见,通道里的亮度减弱了许多。河面变宽,水位增高,何宁只能蹚水向前。体力并没有完全恢复,冰冷的河水让他感到不舒服,穆狄仿佛能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俯身将何宁抱了起来。
    “别动。”
    低沉的声音在幽暗的空间中回响,何宁撇撇嘴,他领情,爷们的尊严不能当饭吃,他只是想让自己更舒服点。
    冰凉的河水对穆狄没有任何影响,速度反比何宁自己走时更快。
    红蜥的骸骨依旧安然的躺在暗河尽头,密室的石门已经关闭,考虑到齐膝的河水,何宁没有再开启石门,里面的羊皮卷和铜板应该完好。另一间密室,何宁没有再去,那里已经空了。
    穆狄带着何宁离开地下,回到了神殿的废墟之上。站在倒塌的石柱旁,何宁用仅存的巫力将洞口再次封住,脸色顿时有些发白。穆狄要再吻他,却被何宁捂住了嘴唇。
    “我还好,没事。”何宁笑笑,穆狄喂他血是为了什么,他清楚,“真的。”
    穆狄看着他,手臂收紧,头埋在何宁的颈项间,很长时间没有说话。
    “别让我担心。”
    “恩。”
    骑士和姑娘们的动作很快,两人回到营地,帐篷搭好了,鱼也收回来了。
    火堆燃起,米雅又为何宁煮了汤,上次的那锅汤让何宁心有余悸,再三确定这锅鱼汤没有额外加料才敢下嘴。
    绿蜥和黑蜥也终于打累了,虽说停战了,依旧嘴里叼着鱼,互瞪对方。
    穆狄坐在何宁身边,用匕首削断了一截长发,原本到脚踝的金发如今只过腰际。何宁侧眼瞅着,抓起自己的头发,又是一样没法比的,不管他把头发剪到多短,很快又会恢复原样。
    想想都是泪水,何宁干脆不想了,用兽筋将长发捆扎成一束,抓起最大的一条烤鱼,开吃。
    正吃着,编成一股的金发突然出现在眼前,何宁抬头,神情中带着不解。
    “给我?”给他一把头发作什么?
    “恩。”穆狄看看何宁抓着烤鱼的手,起身走到他的身后,将金发环绕在何宁的额上,用银链束紧,像是用金丝编成的发饰。
    何宁伸手去摸,却被扣住了手腕,舌尖舔过他的腕子内侧,“别拿下来。”
    “哦。”对穆狄动不动就舔他的举动,何宁已经麻木了,更准确点说是习惯了。让戴着就戴着吧,晃晃脑袋,没什么妨碍,何某人继续吃鱼。
    习惯果真是个可怕的东西。
    见何宁没有反对,穆狄嘴角弯了弯,割断了何宁一缕长发,回到火堆旁编入了自己的发里。金色的发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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