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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部分

庆余年-第34部分

小说: 庆余年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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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范闲的性子其实有些古怪,他表面温和,但是一旦不高兴之后,也很喜欢让别人不高兴,而且不喜欢给对方还手或是还嘴的余地,务求一击中的。
    所以他根本不等这位尚书之子开口,就指着郭保坤手上的扇子微笑说道:“初来京都,见诸贤终日玩乐,瘦成皮包骨头,还要拿把扇子扇风,难道就是所谓风骨?那这种风骨,在下是万万不敢学的。”
    郭保坤出入皇城,与太子相交,哪里受过这等闲气,怒极气极,将手中的扇子收了回去,狠狠地敲在桌子上,气的浑身发抖,说不出话来。
    庆国国朝武治之后,尤重文风,年轻士子遍布京都上下,这一石居酒楼上,少说也有七八成的读书人,这读书人……哪个没有拿扇子的“恶癖”?
    此时听着范闲夹枪夹棒关于风骨说了一番话,不止贺宗纬那桌人齐齐勃然大怒,就连三楼中其余的人也站了起来。
    范闲其实只是一向对所谓才子很不感冒,偶有所感,加上他二世为人,行事自然洒脱无拘一些,所以脱口而出。但此时见酒楼之中气氛异常,他才明白自己似乎犯了众怒,却也没有什么好害怕,微微一笑,四处抱拳一礼。
    不知为何,看见这个年轻人满脸灿烂阳光般的微笑,本来有些气的士子们,觉得气就消了一大半。
    可是郭保坤的气没有消,咬牙切齿地将扇子往桌上一扔,发出了动手的信号。
    ————————————————————————
    文人相轻不过是嘴上功夫,而这对峙的两边却恰恰都是高官大族子弟,所以便有些危险的气氛开始在空气中飘浮。
    藤子京冷冷地盯着郭家的那位护卫高手,随时准备出手护主。
    啪啪两声响,两个人影重叠在了一处!拳风四起,惹得楼中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士子们惊呼了起来。
    京都豪贵争斗,向来是下人护卫出死命,主子在一旁看热闹的无聊游戏,极少有人会将火烧到自己身上来的。
    但范闲却和那些权贵子弟很不一样,当藤子京与郭家的高手护卫拼在一处后,他悄无声息地遁身而前,于漫天雨点般的招式之中,寻到了一纵即逝的某个空白处,直直一拳头伸了过去。
    啪一声脆响后,本来众人意料当中的惨烈厮杀到此嘎然而止。
    范闲收回自己的右手,笑眯眯地站在了原处,就像是没有动过一样。
    郭家的高手已经蹲到了地上,鼻梁已经被那一拳打断,鲜血流了出来,眼泪也流了出来!
    范闲很满意这一拳头的效果,费老师教的对,打断那个地方,这种疼痛是连九级高手都无法忍受的。
    郭保坤眼见自家最得力的高手护卫,竟然被一拳头打成了小狗般蹲到了地上,大惊失色,指着范闲颤抖着声音说道:“你们……居然以众欺寡!”
    范闲看了他一眼,摇摇头,觉得有点莫名其妙,心想打架这种事情,当然是要一起上的,自己又不是混江湖的无聊侠客。他一牵身后若若的手,理直气壮地便往楼下走去,却根本没有想过自己先前的举动,完全不合这个世界上某些约定俗成的规矩。
    (看见周同学,依烧鸡惯例,捏捏掐掐,悬城门两日以供观瞻。)
第十一章 靖王世子
    楼中众人早已看的目瞪口呆,说不出话来。打架见过,但堂堂大族子弟亲自下场却没见过,就算有人运气好,见过这种罕见场景,估计也没有见过如此光明正大以二敌一的戏码。
    就连藤子京也有些郁闷,虽然自己比郭家那名高手要弱不少,但少爷弄这一出,却是让自己也很没面子。
    忽然间,他心头一动,想到先前看似滑稽的场面——少爷居然能看清如此繁复的局面,并且……那一拳看似胡闹,实际上力量和角度却是准确到了一种很恐怖的程度——他再望向范闲的目光,此时就多了一丝敬畏与惊叹。
    在众人的目光护送下,范氏一行人正要下楼,楼角一间雅座被人推开,几个人推门走了出来,想来是听见外间争执后,出来看热闹的,其中一位满身贵气,衣着华丽之人看见范若若后,眼睛微亮,走上前来,行礼道:“若若妹妹今日有闲出府,倒是少见。”
    来人面相英俊,浓眉清目,鼻挺唇薄,看上去真是一表人材。
    范若若微惊行礼道:“世子居然也在。”接着赶紧将范闲介绍给对方,范闲没有想到这位便是与自家交好的靖郡王家的世子,寒暄了两句。
    靖郡王与范家向来交好,所以对对方的家庭颇有了解,范若若一介绍,郡王世子马上猜到了范闲身份,不由微感吃惊。
    他见范闲言谈中不卑不亢,骨子里更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自信,偏生面上的微笑却是如此温暖可亲,不由觉得十分舒服。
    便在此时,那位宫中编纂郭保坤也过来给世子请安,又有闲杂人等将郭范两家先前的小冲突在世子耳边说了一遍。世子听后,大感兴趣,对范闲问道:“兄台似乎对读书人有意见。”
    “人人皆可读书,人人皆是读书人。”范闲向世子行了一礼,回答道。
    在他的心目中,没有这个时代的阶层划分概念,也不认为念些八股,便成了超脱工商俗流之辈:“我也读书,怎敢对读书人有意见……只是……”
    他微笑继续说道:“我对所谓才子很有意见而已。”
    此话一出,楼中众人都露出了好奇的神色,想看这个使黑拳的高门子弟又会有什么新鲜说法,连郡王世子也极有兴趣地请教道:“兄台为何看不起所谓才子?”
    郡王世子还算有礼貌,但是由于范闲并没有正式的认祖归宗,所以在这种场合里也只好称兄台而不提其余,至少没有提到他的姓氏。
    范闲很理解这个社会里的规矩,并没有丝毫生气,微笑解释道:“之所以对才子有意见,是因为觉得如今风气大谬,读书人似乎只要肯多去去青楼,就成了才子。这才子的味道,只怕脂粉味太多,书卷气太少,于国无益,倒是让那些妇人挣了好处。”
    这话虽然有些尖酸,却不是如何毒辣,倒有些像在说笑。
    郡王世子打了个哈哈,酒楼中人也哈哈哈哈,这椿事便算揭过了。毕竟在别人眼中,这个不知道从哪儿跑出来的范家少爷,似乎与郡王世子有几分交情,而郭保坤那方,打架似乎也不是范闲的对手,骂架也不是对手,只好恨恨作罢。
    靖郡王世子邀范闲入内饮酒,范闲托辞回府婉拒,只是订好了后日再途的活约,范家一行人便下了酒楼。
    甫出酒楼,将要上马车之前,那位名叫贺宗纬的书生却赶了下来,望着范闲的双眼,很诚恳地说了一声谢谢。
    “所谢何事?”范闲微笑问道。
    贺宗纬笑着答道:“我向来自号蔑视权贵,并以此自矜,今日阁下一语点破,方才知道,原来自己只不过是喜欢这种感觉而已,骨子里依然是脱不了那些俗套的。”
    范闲微微皱眉,觉得此人姿态变化的也太快了些。
    虽然他并不喜欢这个貌似耿直的读书人,但毕竟冲突的起由实际上是对方为自己这个“红楼梦作者”打抱不平,所以笑着开解道:“每个人的身体里都有怯懦的那部分,只不过往往需要某些事情将这部分逼出来,这,便是所谓儒袍下面的小。今日在下也是胡诌,还望兄台不要见怪。”
    “儒袍下面的小?”贺宗纬似有所思,醒过神来,又是深深向范闲身旁的范若若行了一礼,然后头也不回地转身上楼。
    范闲瞥见这黑皮书生的脸似乎有些发红,这才知道是怎么回事,满脸揶揄看着身边的妹妹,哪知道范若若脸色平静无波,就像刚才那个黑脸书生根本没有来过一般。
    知道贺宗纬只是单相思,范闲也没有多少同情,在他的计划之中,自家妹子将来要嫁的夫婿,不见得要入侯拜相,但一定要自己妹妹喜欢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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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范闲离开后,郭保坤、贺宗纬那一桌文人面上无光,也离楼而去。一石居三楼开始渐渐回复了平静,只是各桌的客人还在议论先前范府的那位少爷,都说从来没有听说司南伯家还有这么一位人物,都在猜测是范小姐的表亲还是什么。
    靖王世子自然知道范闲的身份,只是也不可能去和房外那些闲人说道,倒了杯酒自己缓缓饮了,幽幽叹道:“都说太子喜好文学,常与清流交往,如今看来,他交往的这些人之中,连个像样的人才都没有。”
    一位幕僚在旁斟酌少许后说道:“那位贺宗纬是曾文祥的学生,明年科举是一定中的,不知道这人如何。”
    靖王世子摇摇头:“这位贺宗纬才气是有的,但禀性却……”他其实先前在厢房内就听见了外面的对话,此时想到听到的那句风骨之评,呵呵笑道:“风骨确实差了些。”
    幕僚也在一旁笑道:“那位范大人藏了十几年的私生子,倒着实有趣。”
    靖王世子拍拍手中扇子,正准备赞上一赞,忽然想到先前范闲揶揄人的话语,赶紧将扇子放回桌上,笑道:“那郭保坤仗着家中父亲权势,自己又与太子交好,所以不把范府放在眼里,这等庸钝之辈,居然还能活到现在,真是不容易。”
第十二章 马车上
    靖王世子身为皇族,自然知道当今陛下与范家的情份。他略有些出神,耳旁听着幕僚说道:“只是那位范闲匆匆入京,今日便在酒楼上……不说太露锋芒,也嫌孟浪了些。”
    靖王世子挥挥手道:“年青人,有些冲劲总是好的……”他说话的口吻,似乎根本没有自己也才二十出头的自觉。
    想到那个范家少年脸上亲切的笑容,世子唇角泛起一丝欣赏的微笑,“更何况范家眼下正在筹划那椿婚事,如果范闲太过低调,也不大妥当,想来今日之后,京都的人们都会知道范家多出了一个漂亮干净的少爷。”
    忽然间他醒过神来,一拍额头笑道:“当初请你当幕僚时便说好了,只准帮我参谋风花雪月,我那父亲是个不理朝政的闲散王爷,我这做儿子的,一定不能不肖啊。”
    “来来来。”他招呼着桌上的人开始饮酒,
    桌上众人赶紧应着,心里却想着,如果您真的甘心做个闲散世子,那为何与范家关系如此紧密,又为何与二皇子如此亲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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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得马车,一路安静,过了一会儿,范若若却噗哧一声笑了出来。范闲好奇问道:“什么事情这么好笑?”
    范若若抚胸微喘,平息一阵后说道:“又想到哥哥先前那句话了,真真是刻薄的狠。”
    “哪句话?”范闲本就觉得今天在酒楼上说的话太多了些,完全违背了自己低调的做人原则,大觉不妥。
    “就是那句——一个个终日玩乐,瘦成皮包骨头,还要拿把扇子扇风,难道这就是所谓风骨?”范若若学着他的口气说着,忍不住又抿唇笑了起来。
    范思辙也在一边傻笑着,但发现车厢里另外二人并不怎么理会自己,有些讷闷。
    范闲苦笑道:“风骨这种事情是极好的,不过却不是属于读书人的专有物。先前一见着那些所谓才子看天仰脖撑鼻孔的模样,便心中不爽,一个个饱食终日,只会清谈误事的家伙,有种就别去考科举去,别和那位郭编纂坐一起——权贵这种事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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