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的绝色宠儿 作者:皇后凉凉-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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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儿道:“啊,我好想知道天朝的歌跟这里的歌有什么不同啊。”
她低下头,看到独孤拿着的书卷上写着几个大字“七里香”,大字下面是十几行小字,头一行就是“窗外的麻雀,在电线杆上多嘴……”大部分的字她都认得,只是不太明白很多词的意思。
她伸手指着“电线杆”问:“皇上,电线杆是什么东西?”
东帝西王2
皇上居然微微地笑了,看向窗外:“在天朝,人们不用蜡烛照明,而是用电照明,哦,就跟闪电的电差不多。人们会生产电,通过电线来运输电,而电线是挂在电线杆上的。电线杆就安在路边,如果这里是天朝,我们就能看到路边的电线杆了……”
难儿听得一脸惊叹,能生产闪电、能运输闪电、能使用闪电照明,那是一个怎样的世界?
虽然她不能完全想象,可是,她喜欢听独孤说这些事儿,每到这种时候,她就忘了自己是“支离弥殇。”
“皇上,铅笔跟毛笔有什么不同吗?”
“铅笔不需要沾墨水,可以直接在纸上写字,还可以用像皮擦擦掉,非常方便……”
“什么是像皮擦?”
……
难儿不断地问,独孤很耐心地回答,不时被她的问题逗得哈哈大笑。
笑声从马车里传出来,引起了幽风的注意。
他转头看过来,总是没有表情的脸微微诧异:独孤,竟然也会有这种放松爽朗的笑容?
诧异之余,他扫了偎在独孤身上的难儿一眼:是这个女人让独孤露出这样的笑容吗?总觉得,这个看似乖巧的女人,不简单啊!
他继续看向前方,耳听四面,眼看八方,捕捉四周的危险。
行驶了一天后,前面就是盗贼频繁出没的山区了,他要特别小心。
这条路是中原通往西域的必经之路,虽然沿途的居民并不多,但商贾要与西域通商贸易,必须从此经过,所以,许多流寇盗贼就把目光放在了路人身上。
官府一直都在打击这些不法之徒,却无法从根本上杜绝,一旦风头过去,流寇盗贼们又纷纷出头。
出发之前,他希望皇上能依照皇家礼仪接受官方护送,但孤独却说精兵简将就够了,并下达指令,一路上但凡遇到拦路打劫的就杀无赦,因此,他派了数人在前方开路。
马车里,独孤写累了,放下笔和书卷,打了个呵欠,道:“难儿,借你的腿给我躺一下。”
说罢,她就大刺刺在斜倒下来,倒在难儿的腿上。
难儿惊得坐直身体,一动不敢动。
独孤居然马上就睡着了,难儿紧紧地并住双腿,双手放开身侧,有些不知所措:这么暧昧的情况,怎么办?
在难儿的僵硬中,马车穿过了荒野,驶进山谷,气氛倏然变得紧张起来。
两边的峭壁将阳光遮住了,马车被罩在巨大的山影里,连风都吹不进来,难儿隐隐感到不安:这里几乎就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夹缝,如若遇到有组织、有规模的盗匪,她们可能安然脱身——丁嬷嬷和兰姨不在身边,她既不能使出武功,又不能让自己受伤,会很麻烦!
忐忑之中,她低头看向独孤,独孤仍然倒在她的腿上小寐,丝毫没有担心的样子。
东帝西王3
明明处于充满不安定因素的环境中,独孤的睡脸却是沉静的、放松的,比在皇宫里还安心——对她来说,是不是因为现在呆在她身边的人,都是她最信任的人?
这样的睡颜,令难儿心里升起一缕温柔,她禁不住伸出手,抚上独孤的脸庞,轻轻描绘那深刻的五官,然后抚上头发——好好地睡吧,如果真的有危险,这次,她会保护她的。
越是往前,道路越是险峻,两边的树林令地形更复杂,如果要犯事,再也没有比这里更好的地点了。
难儿盯着窗外,神经绷得紧紧的。
忽然,前面隐隐传来一阵骚动,其中夹着斥喝声、吼叫声、惨叫声、兵器相击声,她心里一惊:出事了吗?
她探头朝前方望去,前方是一片密林,什么都看不到。
她又看向幽风和其他侍卫,他们一脸平静,保持着一样的前进速度,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
幽风,难道听不到那些隐隐的惨叫声?
她张口,差点就要问幽风有没有听到那些声音了,但临时又猛然掩唇:幽风是何等高手,怎么可能没听到?他没有出声,而她一介平凡女子却听到了远处的声音,这不是自证她有高手般的听力和直觉吗?
想到这里,她惊出一身冷汗,庆幸自己没有犯下大错。
大约半柱香时间后,马车驶进那片阴暗的树林,一片浓烈的血腥味迎面扑来,难儿探头,看到一路上竟然躺着一具具尸首残骸,看这些尸首的穿着,显然是盗匪无疑。
她悄悄数了数,前前后后竟然有六七十名,这些凶狠的盗匪全是在前面“清路”的“幽灵”们杀的吗?
而这些尸首中,竟然没有任何一具是“幽灵”的,这个发现令她惊心:这些幽灵,到底有多恐怖?
大概是血腥味太重,躺在难儿腿上的独孤醒过来了,抚着额头坐起来:“到哪里了?”
难儿道:“到黑风岭了。”
“哦,”独孤朝马车外看了一眼,对遍地尸首视而不见,“我饿了,拿水和牛肉给我。”
难儿赶紧拿出一壶水和一包腌牛肉递过去,独孤大口喝水,大口吃肉,丝毫不受环境影响。
马车就从遍地尸首上踏过去,有些人被砍飞了脑袋,有些人被斩成两截,有些人肚破肠流,有些人断臂缺腿,看起来极其恶心恐怖,她竟然能吃得下去?
难儿看着独孤吃东西的样子,一阵反胃,忍不住把头转开。
独孤似乎注意到了她的反应,淡淡道:“觉得在死人面前吃东西很难受是吗?”
难儿呐呐:“我、我不不知道……”
独孤狠狠嚼下一大块牛肉,道:“战争很残酷,生存并不容易,人若是被逼到了绝境,为了活下去,就算是腐烂了的人肉,也是非吃不可。就这点程度,算得了什么!”
东帝西王4
难儿转过头来,看着她,很想却问不出来:你……吃过……
独孤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淡淡道:“我数次陷入绝境,但唯独那种事情,我没有经历过。只是,我曾经见过那种场景,我的师傅,就是这样的人。”
师傅?难儿目光闪了闪,她竟然也有师傅?这还是她第一次提到师傅的事,她的师傅会是怎么样的人?
然而,独孤没再提师傅的话题:“你若想走上战场,想成就大业,就要有不择手段活下去并取得胜利的觉悟,如果你做不到这点,还是乖乖地找人嫁了,低声下气地为男人生孩子罢。”
这番话让难儿感到有些尴尬,她什么都没说,只是咬了咬唇,十指紧紧地绞在一起。
马车继续前行,一路上的盗匪尸首越来越少,这些尸首大概是被“幽灵”追杀逃到前方的吧,却还是逃不过死亡的命运。
难儿看着窗外,这些盗匪,可还有活着的?
忽然,前方一条躺在地上的人影摇摇晃晃地爬起来,踉踉跄跄地想窜进树林里。
他显然已经受了重伤,几乎都走不动了,却仍然坚持着想跑进树林里,难儿紧张地看着他:坚持住啊!快跑啊!快躲起来,要不然就没有机会了……
然而,这个人没有机会了,因为独孤已经拿起弓箭,不费吹灰之力地将箭射出——正中红心!
马车从这个人的尸体前驰过,难儿看到这个人不过是个十四五岁的少年,虽然一身盗匪的打扮,脸上却稚气未脱——他有可能是因为生活所迫而走上这条路的啊!
半晌,她才冷静下来,转头看向独孤,装作不明地问道:“皇上,那个少年已经不行了,您何必还多此一举呢?”
这个问题,她憋在心里了很久,她一直都很想问孤独,为什么她能下得了那样的手。
初见独孤的那幕,在她心里扎了根,是她永生都不能忘却的噩梦。
独孤无动于衷地道:“就是因为他不行了,我才要结束他的痛苦。”
难儿盯着她:“……”
独孤道:“你以为死是最痛苦的吗?错了,死亡来临前的挣扎,才是最痛苦的时刻。人只要死了,就什么痛苦都感觉不到了,然而,人将死未死,却要承受着死亡的折磨,那实在太痛苦了。多挣扎一秒,只会让折磨多延长一分,还不如立即死掉的好。”
说到这里,她双眉一竖,口气森冷:“我最恨听到死人的哀叫和呻吟!都要死了,还有什么好叫的?连最后的一点尊严和骄傲都不要了,还不如让孤送他们上路!”
原来,她是这么想的!难儿闭上眼睛,缓缓道:“我明白了。”
独孤有自己的想法,她和独孤不一样,她终究是无法理解孤独的。
东帝西王5
独孤看到她沉默不语,伸出手来,抚着她的头,淡淡道:“一将功成万骨枯,何况是一帝功成!帝王的道路,就是一条用鲜血冲出来的道路。他日你若想要称帝,需要的血,绝对不会比孤的少。”
难儿惶恐:“皇、皇上,您莫要这样开、开难儿的玩笑……”
独孤微微一笑:“怎么,你不敢这么想吗?孤还想着,孤身边的女人中会有像孤一样敢逆天而行的人呢。”
难儿道:“您、您不怕有人攥、攥位吗……”
独孤大笑:“怕什么!凭什么生于皇家就能拥有天下?这天下千古不变,谁有本事就尽管去抢!独孤世欢若是没那个本事,也活该他被赶下台来!”
难儿:“……”
这就是独孤九劫的帝王观吗?她不知道独孤所说是对是非,但是,独孤确实拥有身为一个绝代帝王的气量与胸怀——她细细品味独孤的话,心中愈来愈迷惘:这就是帝王吗?
出发第三天的中午,难儿在没有遭遇任何危机的情况下,到达了金城城郊。
十五名“幽灵”侍卫,也全都汇集在了一起,他们的身上没有任何伤痕,仿佛一路上的屠杀只是难儿的幻觉。
按独孤的指示,他们将马车、马匹全部寄放在城郊的驿站里,然后空手入城,以特邀客人的身份入住城中最大的官办客栈——金城大客栈。
金城大客栈已经被西戎国的客人提前包下来了,当然,这个西戎国的客人就是天下最有权势的男人——黑齿羽煞!
令难儿惊异的是,偌大的一个金城大客栈竟然没有任何侍卫,客栈老板说包下客栈的客人一行只有十几人,明天就会抵达本店。
在敌人的地盘上举行这么重要的会晤,黑齿羽煞竟然只带了十几个人过来,他到底是太有自信还是暗中做了什么安排?但可以肯定的是,他绝对是一个有资格和独孤九劫一较高下的强大的男人!
想到这些,难儿对黑齿羽煞充满了好奇和期待,简直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到他了,因为,他也是她的劲敌!
独孤九劫与黑齿羽煞,谁才是天底下最强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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