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的绝色宠儿 作者:皇后凉凉-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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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儿好奇地进入各个房间,看到每间房间都很狭小简陋,连一个窗口都没有。
这些小小的房间里,有一间就是独孤的吧?那么小的孩子,夜夜睡在这样的房间里,时间长了,如果不疯掉,必定会成魔啊!
最后一个房间,房门竟然是用石门打造,坚固厚重似用来关押犯人的场所。
她把半合的石门推开,一个空荡荡、仅有一床大小的石室出现在她眼前,还有一股陈腐的气味迎面扑来,薰得她后退数步,捂住胸口不停干呕。
独孤见了,走过来,盯着石室道:“孤真怀念这牢房啊!小的时候,孤很不听话,经常惹师太们生气,常常被关进这里面,直到孤快死了才放出来!因为孤力大无穷,普通的木门关不住,师太们才特意弄了这个石门,想起来,她们还真是看得起孤啊!”
说到这里,她哈哈大笑,仿佛觉得很有趣的样子。
难儿把她的笑声听在耳里,只觉得心头堵得慌,恨不得逃离这间屋子,可是,逃出这间屋子后,又能去哪里呢?不论屋里屋外,触日所及的每一寸空间,都充斥着扼杀人心的邪恶之气啊!
无论有多么压抑难受,也都只能忍着,忍到死掉或者成魔为止!
这时,幽风说话了:“皇上,您应该累了,请坐下歇息!”
在她们打量这屋子的时候,幽风已经找出蜡烛,安置在各个方向点燃,并把桌椅擦拭得干干净净,解下外衣铺上去。
明亮的屋子,让难儿微微安心了一点,也隐隐有些明白了孤独彻底点灯的原因。
独孤坐到桌子边,有些疲惫地闭上眼睛:“孤确实有些累了……”
难儿赶紧走到她身边,为她按摩双肩。
幽风道:“请皇上稍等片刻,属下这就去找些吃的。”
独孤摆摆手:“不必了,这山是死山,连只毛毛虫都没有。就算这庙里还有存粮,肯定也过期了,吃不得的。你们就忍忍罢,睡上一晚咱们就离开。”
幽风道:“属下去外面守着,请皇上安心休息。”
说罢,他走到门边,背对着屋里,如门神般守在那里。
独孤看着幽风,欲言又止,最后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对难儿道:“你也坐下来或躺下来休息罢。”
说罢,她闭上眼睛,趴在桌面上,伏案睡了。
难儿打量她:在这种地方,她能睡着么?
呆呆地看着烛火半晌后,一阵倦意涌上来,她也坐在独孤的身边,伏案入眠。
这个地方似乎会吸收人的精气和力气,明明夜色还早,明明来了没多久,她却已经如此疲惫。
不知是梦是幻是实,她睡得很不安稳,隐隐中听到有人在哭有人在喊有人在哀嚎,身体从里到外都在发冷发寒发毛,她不安得想醒过来看看怎么回事,身体却无法动弹。
多么不祥的气息和感觉?就像恶鬼压身一样……
不行了!再不醒来,说不定就再也醒不过来了!难儿狠狠地咬了咬舌头,一阵剧痛,终于让她睁开眼睛。
雪亮的烛光,刺痛了她的眼睛,她的头脑随之清醒了过来。
窗外阴风阵阵,树影摇曳,仿佛有无数恶鬼在这间屋子四周飘荡,觊觎着她们这些生鲜丰美的肉体,寻找着扑进来的机会。
幽风仍然站在门口,不动如山,似乎在警告那些看不见的恶鬼。
难儿惊魂未定地收回目光,落在身边的独孤上。
独孤仍在伏案睡眠,只是,她的身体在微微颤抖,贴在桌面上的十指就像抽筋一样地不断抽搐,似乎想抓住什么东西,却抓不住。
难儿隐隐还听到她的喉间在发出低低的咆哮——她会不会是在做噩梦?
在这样的地方,竟然呆了这么多年啊——看着独孤良久,她终于伸出手来,覆上独孤的头上,轻抚她的头发。
丰密硬直的头发,与她的性情如出一辙啊,她就不能让自己的身心,放柔软一点吗?
手心下的头发和脑袋,透出的气息是那么的不安定和狂乱,独孤在梦中,也在战斗吗?将一切当成敌人般地战斗到底,至死不休!
如果她醒着,是不会让任何人这样抚摸她的脑袋吧?难儿微微地笑了。
今夜,无论四周有多少恶鬼埋伏和窥视,她都不会让恶鬼靠近的。
虽然做了一夜的噩梦,独孤却一直没有醒来,仿佛已经彻底陷入噩梦的深渊,无法逃脱。
当天边出现第一抹阳光时,她倏然坐直身体,睁开眼睛,双目煜煜如猛兽,对上难儿的目光,惊得难儿打了一个寒颤——独孤这模样,像蛰伏了一夜的野兽猛然苏醒,一睁开眼睛就寻找猎物,闪着骇人的精光。
难儿勉强地笑笑:“皇上,您醒了。”
独孤似乎还未从梦里完全清醒,盯着她半
晌,目光才恢复冷静:“哦,天亮了。”
难儿道:“是的,皇上你睡了一宿,我先帮你按按肩膀罢。”
独孤把目光移到门口,看到幽风好好地站在那里后,目光缓和下来,似乎安心了一些。
幽风,一夜未睡啊,难儿看着他,在心里感慨,那样一个冷漠犀利的男人,比这世上的任何人,对独孤都体贴和在乎啊,连她都自愧不如。
大概半柱香以后,独孤站起来:“不用再按了,我们回去吧。”
从佛堂穿过去时,难儿忍不住看了那几具穿着僧衣的骷髅好几眼,她们虽然已经化成了白骨,但灵魂似乎却未曾离开,那双黑洞洞的眼窟在直勾勾地盯着独孤——带着悲怆和怜悯。
独孤似乎也感觉到了她们在看着她,面无表情地走到门边后,她猛然转过头来,瞪着她们,阴恻恻地一笑:“我等着你们来超渡孤的灵魂!”
走出寺庙,难儿凝目眺望,天边的阳光如此明媚,这高高的山头,却是连一丝阳光都没有啊,这传说中的鬼狱山,果真是连阳光都照不到的鬼域啊。
一路穿过阴森的树林,穿过恐怖的乱坟岗,穿过混乱的乱石岗,白天里的鬼狱山,恶鬼似乎都躲到地底下沉睡了,安静和平和了许多,但脚底的寒意,却是无论如何却消不去的。
走上吊桥的时候,独孤没有扶绳栏,而是目视前方,空着手直走过去。
吊桥摇摇晃晃,她身挺如杆,不曾停步,看得走得最后的难儿心惊胆颤。
难儿的前面,是幽风。
幽风紧紧跟在独孤的后面,走在吊桥的正中线上,双手抓着绳索,小心地维持平衡。
难儿第一次听到幽风的呼吸有点紊乱,这让她暗暗惊讶——幽风竟然紧张到呼吸不稳?可见独孤这样行走在吊桥上是多么危险!
短短不足十丈的吊桥,险象环生,独孤数次要斜身坠落的样子,但是,她还是从容地走到了尽头。
踏上对岸的时候,难儿抚着胸口,惊魂未定,有种大难不死的感觉。
独孤在岸边站了一会,突然回头:“难儿,回宫后你立刻拟草一份圣旨,命令工部修整鬼狱山,在山上修建宫殿,同时重修这座吊桥,作为孤的御用行宫。修好之后,除了孤,不许任何人踏进半步。”
难儿恭敬地道:“是——”
在如此不祥的山上修建行宫,独孤究竟欲意何为?
离开的时候,她回头,最后看了一眼鬼狱山,看到的,却是比来时更浓重的死亡与阴影!
在朗朗晴空下,一河之隔的这座山,形状清晰如一座巨大的坟墓,这坟墓仿佛在笑着对她说:“我等着你们——等着你们——”
她惊得头皮一阵阵发炸,赶紧转头跟上独孤。
她再也不想看到这个地方了!她再也不想回到这个地方了!她要将这个地方从她的记忆中彻底抹去!
在鬼域里转了一圈后,难儿终于活着回到了皇宫里。
一回到宫里,难儿立刻按独孤的意思拟草了一份由工部在鬼狱山建设行宫的圣旨,独孤又画了一张行宫的外观草图,随附圣旨交给工部进行设计。
难儿斗胆问独孤为什么想在鬼狱山建行宫,独孤问道:“你不觉得那里最适合孤吗?”
难儿不知该如何回答,只是呐呐地:“这、怎么会呢……”
独孤仰着看向窗外,慢慢道:“总有一天,你会明白孤的用意。”
那种地方,建再大再华丽的行宫,也掩盖不了地狱般的阴邪之气和死亡之气!
想到独孤独自一人徘徊在鬼狱山的情形,难儿心里隐隐有些抽痛,竟忍不住道:“皇上,行宫修建好后,也让难儿去……”
独孤摆摆手,似乎不愿再说下去了:“时间不早了,孤累了,要歇息了,你也回去好好休息罢。”
难儿只好退下,回到冷冷清清的房间里。
连续多天在外面奔波,经历了那么多的起伏,她一时间竟然有点不习惯宫里的这种安静和闲适。
“公主,”外面传来敲门声,兰姨推门而进,轻声道,“奴婢有事禀告。”
难儿一脸惊喜,起身拉住她的手,“兰姨,你和丁嬷嬷可还好,这么多天不见,我一直挂念你们。”
兰姨轻轻抽开她的手,道:“我们一切还好,宫里没有甚么特别的事情发生。只是,太子前天悄悄叫人送来一封信给您,奴婢还没来得及传给你。”
难儿不以为意:“是么,他现在过得如何了?”
兰姨从袖子里拿出信来,递给她:“太子自从去军校上学后,未曾回京,不知情况如何。”
难儿有点意外:“他竟然在军校呆了这么多天?我还以为他熬不过三天呢,没想到居然呆了这么长时间。不过,我看他快要忍到极限了吧,说不定过几天就要哭着求他娘让他回来了。”
她边笑着边打开信封。
独孤世欢的字,似乎变得更刚劲有力了:
难儿,你过得可还好?可时时记挂着我?我过得还好,只是想你想得快要疯了,却不能回宫看望你!难儿,为了我们的将来,请你暂且忍耐,我会为你继续努力!虽然有很多话要说,但我要去训练了,下次再写信给你!
字迹有点潦草,看得独孤世欢写得很仓促。
难儿看着这封信,有点想笑,堂堂一个太子,写的情书竟如十五岁少年般幼稚。
不过,他对军校的生活,似乎相当投入和认真啊,倒是不可小视。
她将信递给兰姨,兰姨扫了几眼后,道:“公主,你可要回信给太子?”
她摇摇头:“不必了,我不想让任何人察觉我跟他之间的事情。”
兰姨将信放在烛火上点燃,道:“公主此次外出,可有收获?”
难儿将金城之行详细地告诉了兰姨,但不知为何,她没有告诉兰姨鬼狱山的事情——也许,这是只有她知道的独孤的绝顶的秘密,她不想让任何分享这个秘密罢。
兰姨听后道:“公主,你偷袭西戎国国王的事情,实在太冒险了,如若不能侥幸逃脱,你的心血就要毁了。”
难儿点点头:“我也要反省自己了,我以后不会再这么冲动了。”
兰姨道:“丁嬷嬷已经将青国皇室有后人幸存的消息透露给了北方的反抗组织,北方的义军现在是暗潮涌动,公主,您得认真考虑回归北方的事儿了。”
难儿道:“我近日一直在思考这事,因为事关重大,不能轻举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