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球小将之白玫瑰-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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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段日子训练强度不小,已经很久没有这么轻松过了。
“你们也是。离女足冠军杯决赛就差一步,很可惜。”就算他完全没看过比赛,只听新闻也能知道些皮毛。
“是啊……”莉莎双手撑在身后,仰头看天:“今年夏天拜仁女足打算在山区集训两个月。下周就要出发,去过野人生活了。”
“野人?”卡尔笑了:“有那么夸张吗?”
“差不多了。”莉莎挑眉:“集训期间不能离开营地,出来之后恐怕连总统是谁都忘记了。”
“总是必要的练习。”
“确实。去年前半个赛季我一直坐在后备席,研究后防线,脑补战略战术。后半个赛季我们队的后防首发阵容整体大换血,又是一次艰苦的磨合过程。这两个月的集训机会难得,要好好磨练磨练防守的功夫。不能再被人随随便便就攻破大门。”
“听上去很辛苦。”
“必然啊。世青杯之后,那么多双眼睛盯着呢。枪打出头鸟,有心研究过怎么才能从我手中取得进球的人……大有人在。更重要的——下届女足世界杯,德国元老级国门都已经退役。我们年轻一代若是不能顶上去……后果很严重。为了早日挑上大梁……我还欠磨练。”
卡尔忽然沉默,转头定定的望着她,看她苦笑着,一手无力的搭在额前。
“说句不客气的。德国现役的女足守门员里面,外界好像对我期望值最高。两年后的女足世界杯……那是许胜不许败的。德国女足整体水平毫无疑问是世界顶尖,如果不能拿下冠军……于我们,就是不能接受的结局。就算成为了德国最强守门员也还是不够。两年之内,我必须晋身世界首席门将。”
有那么多人瞪大了眼睛看着,有那么多人翘首以盼的等着。他们想要看到国家队的胜利,想要一场全民狂欢。所以作为球员,这刀尖上的舞蹈推托不掉,还要舞得足够漂亮。但凡一个跌下地来,血溅当场不说,还要面对千夫所指的下场。
每个人都只在乎你飞得有多高,却极少人会想到你飞得累不累。
风光,风光。
风光背后的沉重份量,也只能自己默默吞下。连眼泪都不能有,就这么难。
这些,于她如此,于他更甚。
莉莎自嘲的撇开唇角,回望着卡尔,几乎要哭出来的表情,哽声说着。
“我都尚且如此,更何况是你呢。”
——德国女足都尚且如此,更何况是德国男足呢?
——我这禁区女王毕竟不是人尽皆知的焦点人物,女足大多数时候也不过是国民心中饭后甜点的存在。闲暇之余看看新闻报纸上的标题,笑两声或骂两句,仅此而已。
——而青年皇帝……
——男足受到的关注和女足完全不可同日而语。德国男足的每一次胜利与失败,都是万人空巷的激动场面。谁人不识施奈德?都在等着你延续德国足球的光荣历史。成就是应该的,失败是不能接受的。这受尽苛责的负担,你到底是怎么撑下来的?
——是不是从小就活在讥讽谩骂中,所以已经习惯无视外界给予的褒贬?
——是不是心已经足够冷,才能油盐不进的将种种非议挡在脑海之外?
——可是啊……
——就算如此,这些年,你真的从来不累吗?真的凭借钢铁般的意志以及一意求胜的野心,就能抹消一切压力吗?
——如果有了压抑的情绪,你又该如何宣泄呢?
——忍着吗?
卡尔沉默着望向她,眼神深邃而空洞。没人能看懂,或许他从来不需要人懂。
只是默默伸手搂过她的肩膀,让她轻轻靠上自己肩头。
莉莎怔怔的睁着眼睛。忍了不止一年两年的泪水,悄然而下。
——恐怕也只有站在更高处的皇帝,才能理解这种高处见寒的唏嘘吧……
——我累了的时候,尚且能够向你撒娇。
——可是你累了,又该如何呢?
——又或者……
——被安慰的到底是我,还是你自己呢?
无解。
他们就这样静静的坐着,不动,也不出声。阳光洒落,清风拂过。时间仿佛静止,画面延续了一个世纪的漫长。
直到最后,她深吸一口气,坐直身子,抬手将刘海拨向脑后。
“好,充电完毕!”
恢复了精神的声音,仿佛压力什么的,已经彻底飞到了九霄云外。
毕竟不是软弱的人。就算偶尔需要宣泄,也很快便能振作精神,继续奋斗。
这才是站在顶点的人,应有的心理素质。
她站起身,低头望他,微笑:“下个赛季,你们也要继续加油!”
他微微一哂,缓缓起身。
“那是当然的。”
就算前方是荆棘路,也要漂亮潇洒的走下去。
他可是征战四合的足球皇帝。
TBC
作者废话
这次不惜苏掉女主的人设,一半为的就是这后半章。
Lisa说的是什么,每句话背后的潜台词,懂的人自然懂得。
而我却正因为不懂皇帝,所以用了一连串的问句反问句(望天)果然是不够格的写手。
06 雪夜之托
即使是在莉莎和卢卡斯搬走之后,两家的关系也并没有冷却。
每逢周末,他们会在一起聚餐。七个人钱包中的照片,陆续换成了两家人的大合照。
卢卡斯和玛丽感情好得像蜜里调油。这一对开心果,说说笑笑间总能引得大家露出真心的笑容。卡尔和/奇/莉莎依旧不温不火/书/的守着距离,周围人奈何他们不得,索性也放手由他们去。
男队女队青年队,各自在所属的战场上一路征伐,成绩斐然。
新赛季伊始,拜仁全队最弱的环节,依然是防守。直到年末时节,卢卡斯以未满十七岁的年龄,被调往甲祖,从此成为了卡尔的队友。
施奈德先生自有他的考虑。
早早将卢卡斯送上前线,是为了让他多多历练,在最短的时间内获得最大的成长,未来能够支撑起拜仁的后防线。
卡尔自然欢迎他的加盟。而卢卡斯凭借着开朗的性格,更是很快和拜仁队员们打成一片。
一切都很完美。
直到冬歇期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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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慕尼黑的气温降到了零下。傍晚开始,便有纷纷扬扬的雪花,和着北风降落在地。
卡尔、利云以及肖俊光三人,留在球场上一同练习直到日落。最后由于天气原因,不得不到此为止。
欧洲的冬季,日落极早。待到三人收拾停当,也不过是下午五点钟的光景。
他们一同走出更衣室,一路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讨论着各自的训练计划。毕竟,漫长的冬季除了商业赛公益赛,最重要的事情就是保持竞技状态,准备迎接后半赛季。
直到三人走到停车场,茫茫雪地中,一抹纤细的身影立刻攫住了他们的目光。
莉莎一身风衣,站在卡尔的车前。被风吹乱的长发,映衬着苍白的脸和略微发紫的嘴唇。肩上薄薄一层积雪,显然已经在外面站了很久。
利云和肖俊光不明所以的停下脚步。
——为什么莉莎·刘会在这里?
——这一年半以来,她从来没有出现在塞贝纳大街总部的训练场。
——如今这是……
卡尔在片刻的惊诧过后,便立刻抬腿走上前,疾步冲到她身边:“莉莎?”
她抬头看他,神色是说不出的复杂。冻僵的右手艰难的捏住他的袖口,单薄的声音仿佛要消失在风中。
“卡尔,有件事想拜托你。”
他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有说。拉开车门,掸去她肩上的雪:“先上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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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红色的墙壁,干干净净的床铺。书桌上一只咖啡猫造型的闹钟,是玛丽送给她的生日礼物。床头摆着一张放大的照片,刘家与施奈德家坐在草坪上,笑容迎着阳光绽放。
莉莎的房间,暖气烧得正旺。
她抱着马克杯,蜷着腿坐在地上。望着杯中升腾而起的蒸汽,眉宇间是纠结的愁。
卡尔盘腿坐在她对面,沉默望着她,几度想要开口催她解释,每每话还未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
许久,莉莎忽然扯开一抹苦涩的笑,细声说道:“今天下午,拜仁女足和拜仁青年军踢了一场友谊赛。”
“什么?”有那么几秒钟的时间,卡尔甚至怀疑自己的耳朵。
——怎么可能?
——男足和女足踢友谊赛,这种事情……简直荒谬!
——身体素质根本不是同一个水平级的,拿什么较量?既不公平也没有意义的比赛,连胜负都可以早早预料,为什么要踢呢?
——至少历届拜仁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事例。
——如今到底是……
“是我们组织的这场比赛。”莉莎长叹一口气,低声述说:“前段时间,拜仁女足队内产生比较严重的骄傲情绪。我们从上个赛季到这个赛季前半段,表现一直很好。眼看着联赛冠军在望,女足冠军杯也一路顺利……有些球员开始感到自满,觉得拜仁女足从此天下无敌。伊莲娜队长看到队里气氛不大对,就请教练邀来拜仁青年军,跟我们踢半场友谊赛。原本是想让青年军教育我们的队员,让她们意识到我们的水平还不够,像青年军这样年轻的队伍都能够赢过我们。可是没想到……青年军几个主力因伤因病缺阵,加上赛前太过小看我们,一时掉以轻心……最后还是女足三比二赢了比赛。”
卡尔蹙眉。
——就算你的目的没有达成,也不至于沮丧到淋雪吧?
——除非……
“卢卡斯代表青年军出赛了?”他若有所悟的轻声问道。
“没错。”莉莎一手揉着太阳穴,声音越来越低:“卢卡斯还没有正式转去甲组,这场友谊赛实际上是他在青年军的最后一场比赛……告别比赛……”
——原来如此。
——原本想以胜利作为自己的足球生涯的里程碑,结果却意外落败。
“他现在怎样?”
——伤了自尊吗?
“卢卡斯情绪不大好。爸说,他回家之后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莉莎将下巴埋在膝中,身体缩成一团:“毕竟,打败了他的人就是我……到这地步,我根本没有立场劝他安慰他……卢卡斯是个明事理的孩子,我知道他不会怪拜仁女足,更不可能怪我。可是他输掉的毕竟是一场有纪念意义的比赛……恐怕未来一段日子,他看到我就会想起那场比赛,看到我就会感到别扭。并不是讨厌我,只是心理上一时接受不了……我没办法劝他,所以拜托你……拜托你开导他一下,好不好?”
卡尔从来不是多管闲事的人。可是卢卡斯曾经和他共同生活了一年,又是玛丽的男朋友。在他心中,那孩子根本已经是家人的地位。既然是家人,那么再琐碎再麻烦,他也会帮忙。
更何况,印象中从未求过人的莉莎,第一次这样拜托他。
他轻轻点头,抬手揉了揉莉莎的头发:“知道了,我去跟他说说。”
“谢谢你了……”莉莎咬着嘴唇,低头不去看他。
卡尔也不以为意。站起身来拍拍裤子,便准备告辞。
“你也注意保暖,别感冒。”
“嗯。”
房门关上的声音,“咔哒”。
莉莎蜷身坐在地上,很久。直到窗外的雪渐渐停歇,这才长长叹息一声,站起身来,走到窗边。
掀开窗帘,刚好看到卡尔的车灯渐渐远离,不一会便消失在浓沉的夜色中。
扯出一抹近乎伤感的笑容,遥望着两点车灯消失的方向,无力的靠上窗棂。
一夜之间,天地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