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从容-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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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新姑爷哪有这般的，简直是头狼。也不管屋里有没有人在，上去就要欺负小姐，我说话是没机会的，也曾上去拦挡，他却把我推到一旁……幸好小姐机智，若不然……今日回来就不是这般样子。小姐当晚与他吵翻，他就搬去与那两个通房丫环混在一起，当时我还觉得小姐出事欠考虑，如今想想他那晚的虎狼模样，小姐的做法还是对的。不过，奇怪的是，这几日并不见那三锦小姐出场。”
柳氏听闻顾妈妈的叙述，当听到洞房云程扑向五可一节时，脸色不由变了变。待顾妈妈说到五可咬破云程手臂，赶他出凌霄阁之事，不由得面露得意之色：“想不到可儿还这般有手段。顾妈妈，你不知道，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可儿这是从长远打算。她如今年纪还小，月事未来，身子还未长开。先让那云二跟那些丫环姬妾们鬼混去吧。那些个奴婢都是目光短浅之人，只图眼前之欢。殊不知将来我们可儿长成大姑娘。是个光艳夺目的美人儿。任谁都比不过去。若是那云二日后真心悔改，还算他有造化。若不然，我要可儿与他和离，再另寻女婿也是好的。”
“夫人，五小姐这是钦赐姻缘。”顾妈妈心中一喜，却又担忧地道。
“你忘了，还有顾相为她撑腰。”闻听柳氏这样一说，顾妈妈方才觉欣慰。柳氏忽然又想起了什么心事，眉间打着结久久不开。顾妈妈忙问道：“夫人可是担心五小姐？”
“这个眼前却是不必担心，凭着小可儿的聪明还可以解决。只是近日来，青竹轩，就是三锦原来的住处，那里的丫环，原先服侍过三锦的丫环，说要去别的院落服侍，因为青竹轩接连几天晚上有动静，扣儿想说是鬼魅来袭，因了前阵子的谣言，却又不敢说。还有，那山东陈园里的三姨娘和四姨娘，见如今咱们在京城扎了根，便也不安分，差人来信说，最近那里颇不安宁。想卖掉陈家祖宅，与我们一起上京来住。本来现在，园里安安静静的，她们一来，岂不是又乱了套。我在想，如何寻了托辞，不让她们入京。”
顾妈妈长叹一声道：“夫人岂不知，人心不足蛇吞象。她们是一步步逼着您妥协呀。看着您心软，先低声下气的求您将三锦，四绣小姐带上。如今见您在京城打开局面，便又步步紧跟，又想入京享福。真真的不知羞耻。”
“倘若是我，也会这样想的吧。”柳氏幽幽地道。
101 二乔的婚事
柳氏与顾妈妈在一边窃窃私语，五可与二乔四绣姐妹三个在一旁说话。
四绣曾一脸期待地问那个大龄的五妹夫待她如何如何。都被五可不露痕迹地转移了话题。严师出高徒，经过柳氏这一年来紧锣密鼓的培训。四绣也的确比以前机灵聪明了许多。知道人家不愿说的，莫再抠根问底的道理。不过却又叽叽喳喳地讲起这两日接连有人来给二乔提亲的新奇事件。
“五妹，你说怪不怪，想不到咱们陈家喜事要连起来了。你刚出嫁的第二天，就陆陆续续的有媒人来家里给二乔姐姐提亲。有孙尚书为他的庶长子求娶；姚御史为他的庶三子求娶；还有一位更厉害的人物。堂堂护国大将军安在阳求二乔为继室。母亲好像颇为中意护国大将军的样子。”四绣一脸艳羡地道。
她也马上及笄了，哪个花季少女不怀春呢？看着姐妹们一个个地有了归宿，谈婚论嫁，如何不心里向往之？
五可闻听着不觉心间一惊，前两个人倒没什么特别。庶子配庶妇，天经地义。可是后面那个声名显赫的大将军安在阳，岂不是安玖的父亲。他怎么会向二乔求婚？如果他们两人真的成了亲，那安玖在自己面的辈份岂不是降了一级。五可在心中暗自腹诽。安玖都要比自己大上三四岁，那安再阳岂不要比二乔的年纪大上一辈带拐弯儿。这若在现在不算什么，但在古代却是典型的老夫少妻，二乔心里可愿意？
想到此，她默默起到二乔身边，紧紧抓住她的手。二乔会意，悄然抬眸，对她淡淡一笑。那神情，恬淡如空谷幽兰，二乔身世凄苦，又在闺中丧母。虽说柳氏略觉亏欠，待她不差。毕竟是存了私心，没有待自己那般亲厚。二乔是个心地纯良，与世无争的好女子，她的过去已经那样苦了，五可衷心祝愿她能拥有个美好的未来。
二乔似乎明白了她的心思。只把她小小的手掌紧紧握在自己的掌心，也不言语，两人只是相对微笑，却透出那种心贴心的温暖。
接下来后，柳氏让顾妈妈与李妈妈等人去说闲话。自己拉了五可入内室里，关了门盘问起在云家之事。五可毫不相瞒。竟自把自己到云家后的诸多种种都对柳氏讲了。听闻罗氏竟让小小年纪的五可避嫌，不与云家人共餐。柳氏忍不住忿忿，想即刻就去找罗氏论理。五可急忙拦住她道：“母亲，红喜姨这样安排自有她的道理。你没见那那云三哥一见我，那两只眼珠子似要长到我的身上。一时半会儿也不挪开。那安玖姐姐自然不自在。她双眼如刀，定又挖着我说些尖酸刻薄的话来刁难云三哥，我不舒服不说，云三哥心里定是也难受。再者，母亲也是知道的，五可是最不喜那些与人交往的纷繁芜杂的礼节，所以，能减免一日就减免一日罢。”
柳氏闻言叹了口气，自觉五可为云家受了很多委屈，却得到这样的待遇，颇为五可不平，自己这做母亲的却也无能为力。
“我的儿，你且在云家先将就一些时日，若是再有什么委屈，一定要让人传话给为娘，你本是云家的大恩人，若她们再有什么怠慢，母亲决不饶过他们。”柳氏抚摩着五可的头颅道。
五可见柳氏纠着云家的事不放，也正关心着二乔的婚事，便转移话题道：“娘亲，听闻四绣姐且说到二乔姐姐在议亲。可有此事？”
柳氏闻听五可之言，不由面露喜色：“可儿你一回来，我光顾着想知道你过得好不好。却把二乔的事给忘了。我还想着回来对你说呢。你在成亲那日，不是盖头被风吹起来了么，当时许多去参加婚礼的王孙公子都被你的容貌大大惊艳了一把。都要叹惋让云二公子占了风凰俦。后来不知是谁散布出来的传言，说陈家还有个二女儿美貌如花，兰心惠质，这样，这两日就有媒婆上门来。纷纷求娶你二乔姐姐。”
“听闻有两位公子，一位将军来求娶二姐姐，母亲可有了主意？”陈五可试探地问道。
柳氏思忖了一会儿，缓缓言道：“确实是有三位。有位你公公的同僚孙尚书为他的庶长子求娶。我当日就让你姐姐长歌托人出去打听。原来了孙尚书的庶长子是个痨病鬼，如今年已二十五岁了，还未曾娶妻。京城中知根知底的哪家小姐肯嫁他。所以便闻风前来求娶二乔。二乔虽不是我亲生女儿，在我身边生长这么多年，哪能就这么轻易将她许给这样一个人。这样岂不毁了她一世。所以，这个我给她以八字不合回绝了。又有一位姚御史为他的庶三子求娶。听闻这庶三子是个浪荡子，因那日见了你容貌便心中惦记，你长歌姐姐也特地差人询问，他家中有已有两个通房。三个小妾。这样的人品，你二姐姐还是不要嫁他的。”
“那只余下这位护国大将军了，四绣姐姐说他要娶二姐姐为继室。”五可皱着眉道。
“这位安大将军，就是云峥媳妇儿的亲爹，今年三十五岁。年富力强。也是在婚礼那日远远窥见你容貌便留了心，他已丧偶多年，一直因为边关忙碌，女儿还小才未做打算。如今他已搬师回朝。唯一的爱女又已嫁了，一个人颇觉身边孤寂，便想娶了你二姐姐。他初来求亲时，我们以为他要娶妾，特意按你二姐姐的意思回他。二乔的容貌不比你当日所见美娇娘，而且，虽为商家庶女，却断不做妾的。没想到这位安将军却是个雷厉风行的性子，当天便派人来回话，本来我也不是娶妾，嫁过去就是继妻，同正妻同等地待。而且，只是一夫一妻，安将军现在身边没有一个姬妾通房。我所他怎么只有这么一个女儿。是以，为娘特别瞩意于他。”
五可连连点头道：“看来这位安将军人品不错，抛却年纪不说，倒是可以考虑一下。”
102 理乱麻
柳氏长舒一口气，“是啊，去年我们刚到你大姐姐家，她那刁钻婆婆就看中你样貌标致，话里话外拐弯抹角地跟我提过她的亲弟护国大将军安在阳，有意想将你说给安将军。她这如意算盘打得倒好。可惜为娘不是那攀龙附凤之人。只顾做不知，将她话题引向别处。话说回来，这安大将军虽是年纪大了点儿，与二乔却正好般配。你二姨娘那些年的心思只在盘算报仇上，你爹爹又不曾看过她几眼。这孩子从小缺少疼爱。那安将军比她年长，自然会即像对妻子，又像对女儿般百般疼爱于她。这差不多是最好的安排了，我也与你那死去的二姨娘有了交代。自此无愧于心了。”
“母亲安排得极是，”五可言道，心间却在想，这样的安排也的确是给二乔一个好归宿，只是不知那安玖心间恨自己恨得不行，若是得知自己的爹爹要娶她正恨着的人的姐姐，不知会做何感想，又会横眉立目地瞧着自己，咬牙切齿一番？会是拿着小刀子逼向自己，恶狠狠地说，不许你二姐姐嫁我爹爹。想着她那刀子嘴豆腐心，面狠心热的模样，五可不由得轻轻叹气，也不知道待到何时，她才能与自己冰释前嫌。那云三郎才能移情别恋，将对自己的那份爱慕转移到她的身上。其实他们真是极好的一对。
“哼哼，”柳氏发出两声冷哼：“你大姐那蛮横婆婆千算万算，怎么也算计不到。她瞧不起我们陈家。她的亲兄弟却偏偏又求娶我家她看不上的女儿为继室。也没问过她的意见，也不知道她晓得了地是何等嘴脸。”
柳氏向来喜怒不形于颜色，如今头一次在五可面前孩子气地表现出对陈长歌婆婆的不满，可见她对顾夫人虐待长姐长哥之是必是忿忿太久了。如今总算在心理上报复了一回。自然是颇为解气。五可不禁亲昵地趴在柳氏的肩头，撒着娇笑着叫了句：“娘亲。”
柳氏抓过那两只白嫩的小手，一边摩挲一边叹了口气道：“这世间的事，就没有万全的。你倒是贪着个好婆婆。却贪着这么个不省事的相公……真是多个子女要多操份心啊。你无垢哥哥如今也一十六岁了，倒了该议亲的年纪。早有媒人上门了，提的姑娘不下十个八个的。偏他于此不上心。每日心思都在那些丝绸，布庄里，我同他为此事治过两回气。他只说不急不急，过两年再说。你说说，你们这些个，哪有一个不让我操心的。”
“谁让母亲心地这样好，不是亲生的也非要当成亲生的事带在身边。”五可娇嗔道，突然想起柳氏此次并未提到四绣。便随口问了一句：“娘亲，既然二姐姐有人来提亲。为何没人来给四姐姐提亲？”
柳氏闻言，不由又长叹一声，沉默许久，才极其郁闷地道：“可儿，我即将她带了来，何尝不是想早早把她找个好人家嫁了出去，以求心安。只是你四姐姐这才明白些事理，却不能这么半途而废，至少要再家呆个一两年再学道理，到了婆家方不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