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穿越,种种田-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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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赵明佺面露难色,“姑娘说的,都是些什么?这姜和鸡蛋小生听过,只是这西红柿和香菜……是何物?”
“啊?!你不知道西红柿和香菜?!那……你听过番茄和芫荽么?”秦晓晓的表情开始抽搐,见赵明佺犹豫地微启双唇,立马堵住耳朵闭紧眼睛大叫,“你不要说你没有听过!”
“秦姑娘。”赵明佺犹豫再三,还是走上前拉开秦晓晓堵住耳朵的双手,说出了秦晓晓最不想听的话,“小生都没有听说。”说罢,理科放开手,道:“小生逾礼,请姑娘见谅。”
“没关系,有什么做什么来吧,我饿了。”秦晓晓双目无神眼神空洞,弄得赵明佺非常放心不下。
“姑娘可还好?”赵明佺开口,又换来秦晓晓飞过来的一记有力的卫生球眼儿,“快做饭去,哪那么些废话!姑奶奶饿了知不知道?!”
“是,小生这就去。”赵明佺被秦晓晓突然的大吼吓到,连忙出去了。
“真是的,怎么连西红柿都没得吃。”秦晓晓开始调取脑中的存档,“我记得西汉就有培养一种食用的小西红柿了啊,怎么会没有呢?哎呦!”肚子里突然有被击打的痛,冷不丁地叫秦晓晓吃痛出声。
“干嘛啊?知道我不是你娘亲又吼你爹爹你不高兴?”秦晓晓低头轻轻拍了几下肚子,“你抗议也没用,你以为我喜欢在这里呆着啊?回家还有西红柿吃!”
肚子里没了动静,秦晓晓靠在椅背上微微伸懒腰,心想:看来在这个世界不能用原来世界的历史知识了。虽然有些重合,但时间都是错开的,指不定哪天就被人当成疯子。衣着是唐制,文字却还是秦汉时期的小篆隶书,可是又有科举考试……啧啧啧,好混乱好混乱。这都哪儿跟哪儿啊?
正想着,赵明佺端了一只青花碗进来,碗里还冒着热气,诱人的香味弥漫在空气中。
青花瓷啊,得,这宋元时代的都出来了。不过这碗里的是什么?好香啊。秦晓晓非常不顾形象地盯着赵明佺手里的碗,盯得他出了一层白毛汗。
“秦姑
娘,快用吧。”赵明佺把碗放到秦晓晓面前的桌子上就立马收回手,生怕慢一步就会被一起吃掉似的,“饮食粗鄙,姑娘且凑合着些。”
“哪有哪有。”秦晓晓有些没出息地凑到碗前,才发现只是寻常的倒炝锅,心下开始惊奇怎的会有如此诱人的香味,不觉食指大动,也不顾刚出锅烫嘴,三下五除二吃了个精光。心满意足地抹抹嘴,发现赵明佺站在一边以接近半石化,才想起来自己有正事要办。
“哎,赵明佺,你教我识字吧。”秦晓晓轻咳两声,作淑女状。
“姑娘要识字?”这下轮到赵明佺一脸惊异,“我雍唐女子,以识字为耻。”
“什么?!”秦晓晓震惊不已,“为什么?”
“孔夫子有云,‘女子无才便是德。’”赵明佺开始掉书袋。
“对,他还说过‘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秦晓晓鄙视地皱皱鼻子,“你娘子不是大家闺秀么?不识字成天里做什么?”
“听戏,唱曲儿。”赵明佺如实答道。
“呵、呵呵……”秦晓晓彻底无语。看来这世界观也与自己那个时空的古代有异——唱曲儿的大家闺秀?戏子最轻啊。
“姑娘可还要学?”赵明佺追问道。
“学!姐才不要当文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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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若执意想学,小生教便是。”赵明佺不明就里,见秦晓晓如此坚决,还是答应了。
“这样最好。”秦晓晓一指床上的那本书,“现在用的是那种字还是书房里《论语》《诗经》里用的字?”
“姑娘竟识得隶书?”赵明佺满脸讶异,“那可是书吏佐官才能用的。”
“你是书吏佐官?”秦晓晓瞥了他一眼,非常不满意他这样惊异于女子识字,“我认得又怎样?在我们家乡,文盲才受鄙视。”
“小生虽不是书吏佐官,但一直努力准备参加明年的乡试。”赵明佺顿了顿声,“小生不才,是个秀才。”
“搜得死呢。”秦晓晓习惯性说出了表示“原来如此”的日语,见赵明佺已经完全石化,只得解释道,“就是原来如此的意思,OK?”
“OKOK。”赵明佺活学活用,逗得秦晓晓笑出声儿。
“话说,你们都不吃午饭的么?”秦晓晓眼角的余光看见桌上的空碗,心有余悸地摸摸自己吃饱饱的肚子。
“雍唐日食二餐,只有早晚两顿。”赵明佺据实以告,换来秦晓晓一脸苦大仇深:“只吃两顿会饿的会饿的!”
“呃……”赵氏美男无言以对。
经过一系列协商,最后赵秦双方敲定,在不影响秦氏孕妇养胎休息的前提下,赵氏夫君每晚饭后为其授课,讲授最基本的课程——文字。好在秦晓晓有些底子,又天资比较聪颖,很快就学的□不离十。无奈小篆不及隶书规范,又是象形意味浓厚一些,就算秦晓晓单字学得□不离十,把字连在一起组成句子还是看不太懂。每天夜里,二人人手一本书,挤在那一小口口地方,就着油灯读书。有看不懂的,晓晓便用手指戳戳几乎“入定”的赵明佺,他便会回过神来知无不答。二人一个认真教,一个虚心学,倒也和谐非常。
这一眨眼两个月就过去了,秦晓晓的肚子也越来越大,脚也肿的穿不进去鞋。跟赵母的关系,也因着她对这个世界的了解越来越多而开始有所缓和。这不,脚上这双鞋子就是赵母亲手纳的底子亲手绣的花亲手做上的。
这天晚上,秦晓晓抱着一本《论语》“挪”进书房。因为夫君明年乡试,明经科有一项试题是贴经,说白了就是现在的古诗词默写。对于身为一个文科生的秦晓晓来说,这种事情是纯粹的小菜一碟,于是便自告奋勇地担任起了给“夫君”划重点的任务。
姐考试的时候怎么就没个人来给姐划重点?秦晓晓一面挪一面在心里抱怨,难道这就是命?命啊!命啊!命运待我不平啊!
赵明佺
正在屋里读着秦晓晓头些日子画给他的《孟子》,有一章被圈上,上面用了歪歪扭扭的小篆写了“背诵全文”四个字。看着这四个字,赵明佺的嘴角在不知不觉间浮上一抹笑意。当初娘子嫁给自己后,成日里只能拉着自己唱曲,却不能陪自己读书。虽然现在的“娘子”不是自己真正的娘子,性格也不及自己娘子温婉,却八面玲珑,隐隐还看得出有才气逼人。
“喂,里面那个,开门!”秦晓晓似乎看见胜利的曙光,不想里面那位却不像往日一样听见声音就出来。她不知道,里面那位正在想着她的好,面上泛红。
“是,这就来。”秦晓晓的声音将赵明佺从思绪中唤醒。他连忙站起身,快步走到门口,打开门,吧秦晓晓迎进屋子里。
“画好了。”秦晓晓扬了扬手里被自己团成一卷儿的书,“说吧,怎么谢我?”
“小生去为姑娘做宵夜,姑娘想吃什么,尽管提。”赵明佺早已摸清秦晓晓吃货的本质,拿捏着时辰也该是饿了,便使出杀手锏。
“好啊。”秦晓晓果然毫无防备地中招,“我想吃小笼包和桂花糊,去做吧。”说罢,一屁股坐下,用书卷指着赵明佺道:“做回来本姑娘检查你背书。”
“姑娘还是吃些简便的吧,这小笼包做出来,只怕便没时间背书了。”赵明佺心里那叫一个悔啊——就不该叫她自己说想吃什么,她想吃的,都是麻烦的。再说了,这都九月份了,哪儿给她学么新鲜桂花熬桂花糊?上次用的干桂花,生了好几天气不说,还画花了我好几本书。
“罢了罢了,反正今天不饿。”秦晓晓腾出一只手掐了掐脸上的肉——该减肥了,哭,“来来来,背书背书,我给你看着。”
“姑娘刚刚开始就一直在看书,不累么?”赵明佺体贴地问道。
“不累不累,权作胎教。胎教很重要的!”秦晓晓吃力地探身从桌上拿起《孟子》,“寡人之于国也,背之!”
“梁惠王曰:‘寡人之于国也,尽心焉而已。……’”赵明佺长得好看,声音也跟播音员似的好听。一篇颇为无趣的治国论调,从他嘴里一念出来,跟散文诗朗诵似的。通篇背下来,那清晰度,那流畅度,晓晓都忍不住鼓掌了,满眼桃花开啊。
“我累了。”秦晓晓故意撒娇,“唱个曲儿给本姑娘听听,唱好了有赏!”
“唱曲儿?”赵明佺面露难色,“小生不会唱曲儿啊。”
“你娘子不是会么?她肯定唱给你听过,然后你觉得她唱得好听,然后就看上人家了对吧?”秦晓晓开始脑补各种才子佳人的烂俗情节,只是在雍唐
,相对吟诗望月的桥段用不上,相对唱曲儿才使得。真像对歌,嗯嗯。
见赵氏美男没有反应,秦晓晓继续威逼利诱道:“不唱?不唱本姑娘的重点就画不出来。不唱?这孩子生不生得出来都两说着!”
“好好好,小生唱就是。”说罢,赵明佺深吸一口气张口开唱。这一张口,叫秦晓晓再次大跌眼镜,对这个架空的世界再次感叹——喵的,他唱的是歌剧!图!兰!朵!老帕的《今夜无人入睡》啊啊啊啊啊!
完了,这把真的无法入睡了。
一曲终了,赵明佺看着眉毛不在一条线上的秦晓晓,不无担心地问道:“是不是吓到了?”
晓晓忙不迭点头。
“以后姑娘还是不要叫小生唱曲儿了。”赵明佺摇摇头,“没得吓着姑娘。”
“没、没有,你唱得很好。”就是你唱的内容叫我三观崩溃而已。喵的你唱京剧评剧京韵大鼓河北梆子,唱昆曲黄梅戏,哪怕你说段儿相声来段儿莲花落,我都能理解为“曲儿”,上来就是美声唱法的《今夜无人入睡》,还叫曲儿?!秦晓晓平复心神,暗自揣度:这“曲儿”是歌剧,那伴奏的乐器呢?钢琴?!
“那个……弱弱的问一句……”秦晓晓低着头对手指,“你们唱‘曲儿’的时候,那什么伴奏?就是,呃,奏乐?”
“用钢琴啊,还有风琴手风琴,黑管之类的,当然,提琴也是很重要的。”赵明佺非常平静地说出一席话,叫秦晓晓彻底石化。
怪不得大户人家小姐都听“戏”唱“曲儿”。秦晓晓用手托回几乎脱臼的下巴,眼巴巴看着一脸平静的赵明佺,心想:这究竟是怎么样一个世界?!中西结合?效果好?!
“你自己读书吧。”秦晓晓认命地摇摇头,“你读书,我给你研墨。”
“这……岂敢岂敢?”赵明佺犹豫一下,开始推辞。
“甭管怎么说,现在横竖我都是你老婆,你有神马不敢的?”秦晓晓开始盘算生完孩子的事儿了。生完孩子在这样相敬如宾叫他睡书房的椅子拼接床可不好。站起来坐到旁边的椅子上,秦晓晓拢起衣袖,用小铜匙舀了水,拿起墨锭,开始研墨。
“秦姑娘还会研墨。”赵明佺受宠若惊似的显得无所适从,“谢、谢谢。”其实他心里早就乐开了花:看来这位姑娘并不讨厌自己,这以后……嘻嘻。
两个各自心怀鬼胎的人相对无语,只有墨锭在砚台上摩擦的声音有规律地响起。
“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