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贵女记事-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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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三婶看着是个大气的,必定不会怪你,你平时过去多走走,她就知你这份心了。”蒋氏说完,半晌低声叹道:“我膝下只得你与你姐姐二人,纵使你出嫁了,以后也要靠娘家,但你们又无个哥哥弟弟傍身,一旦王爷故去,惟有世子可以依靠,他与你父亲乃同胞兄弟,且他为人热忱,平日也经常问候我们,也没少教导你,你万不可因个外人去得罪你三婶,若你三叔真对人有意早就娶了,何等到如今?王妃私下的打算,谁不知道,不过是想你三叔娶了那甄婉容,可你祖父眼睛是雪亮的,怎能容她胡来?至你父亲故去,你三叔便是你父亲的希望,一个父母双亡,又无娘家可以依靠的孤女,王爷怎会娶给你三叔?你三妹母亲早逝,你二婶到底是继母,不可能手把手的教导,她看不透也属正常,宝莲虽常跟着我,但有些事我却不好说,她是个多心又孤傲的性子,不过到底还有父亲健在,且还有个两个哥哥傍身,万事不愁,你却不同,一旦我去了,你就惟有三叔可以依靠,他是个有能力的,若疼你,你夫家绝不敢轻易欺侮你,若不护你,你要怎样过?”
作者有话要说:
☆、缠绵
因着彭宝莲的话,弄玉大抵知道了彭郁璋与这甄婉容的事情。虽微微的有些不悦,但还是让周氏备了荷包等四礼送还甄婉容。
毕竟喜不喜是一回事,但门面功夫又是一回事。
“我瞧着那表姑娘不是个简单的,姑娘你可防着些。”圆圆低声道:“那三姑娘看着清高,想是个没多大成算的,否则今日就不会说出这种话来。”
弄玉歪在炕上,撑着头,忍不住笑:“自然要防的,可日防千防,保不定哪日就防不住了,所以纵使要防,还是防世子去,若不是他,哪里来这么多事呢。”
小兰也笑道:“虽是这么个理儿,但姑爷那般人才,他纵使没那心思,也保不定人家粘上来。”
圆圆冷哼道:“香花儿自然逗惹蜂儿了。”
弄玉二人忍不住笑。若叫彭郁璋听得这话,不知是个什么表情。弄玉一想便想笑,但笑归笑,到底是自己的夫君,可不容别人拿来调笑,于是止住了二人的说话,唤来迎冬迎夏,低声叮嘱道:“今儿没人在,提醒你们几句,我刚进门来,有些事不太方便插手,你们几个要多长几个心眼,首先别让人挑出错来,把这院里的人给我摸清楚,该管的管起来,还是以往的规矩,团团你管屋里的首饰,小兰衣裳做得好,便打理衣裳,迎夏你算账好,先管着我的月钱,这月钱交由你分配,打赏下人,偶尔吩咐厨房额外煮些东西,至于迎冬与圆圆,”弄玉想了想,道:“你们除了屋里伺候,便跟着嬷嬷管院子的事……内紧外松,自个儿管什么就管什么,别自个儿事没做好倒要插手别的,至于澧兰三个丫头,你们能让便让些,尽快与她们磨合好,若有什么调解不开的,便找嬷嬷,这院里她是管事,若她处理不了,便来找我。”嬷嬷年纪大了,待得林祥成家后,她若要出去享福,纵使舍不得也要放出去,所以便要在迎冬与圆圆二人中选个管事出来。自己虽偏心圆圆,但老祖宗既然赏识迎冬,便要先看看她的能力。忽然又笑道:“前几日嬷嬷与我说,团团的好日子便在过年后,到时她出去,圆圆你便接她的活儿。”
她的嫁妆早已放在了涵碧轩的库房,钥匙在周氏手里,待得过两日,方慢慢打理。至于谢登一家,听嬷嬷说,如今还在后街的新家整理屋子,因怕这两日她忙,便不进来请安了,只等过一两日与拜年一起。而那陪嫁过来的几十间铺子,因婚礼挨着年末,众掌柜此时还未把一年的账簿送进院来。自己身居内院,倒不好管,如今想来暂时让谢登家的做个中间人较为合适。
交代完,各人便下去准备午饭。大厨房在中路,每顿都要丫头用食盒捧过来,至于吃什么菜,自有厨房送来水牌供挑选,若主子丫头们三餐外要治酒席添菜之类的,那便要给厨房银子了。颇似现代的食堂,若十元钱有四个菜,还想要额外添菜,那便另掏银子买。
武成王府的菜很是丰盛,且味道十分不错,她没嫁进来之前,便听说武成王府里的厨师是很有名的,特别是糕点师傅,北地江南风味的皆有,不少人还上门讨吃,只畏惧彭王此人,否则厨师早被讨走了。
饭菜就摆在东次间的炕上,弄玉让给周氏同过来一起吃,周氏执意不肯,说道:“姐儿,今儿不比往时,在家时我什么都依你,如今你却是做人媳妇,可不得出错。”
弄玉又心酸又心痛。只得让团团小兰于炕沿下设一小几,以及一张脚踏,周氏便在脚踏上坐了,弄玉向桌上端了三四盘佳肴与她放在几上吃。
二人一面吃,一面说些闲话。
先说让周氏备了年礼,明日给王妃,让跟着船送到杭州外祖母府上,接着又谈起团团的婚事,周氏道:“日子就定在正月末,摆酒两天,请亲朋过来热闹热闹。”
弄玉吃了口温酒,道:“我虽想去,但却是没法子去的,到了那日,我让圆圆替我去。您也别着急回来,在家住个把月。”忽又低声道:“我把圆圆迎冬交给你带,你调…教调…教,看她们哪个适合管事。”说完,把老太太那日夸奖迎冬的话说了。
“我也正有此意。”周氏放下筷子道:“姑娘纵使能去,我也不让你去的,到了那日人多嘴杂,保不定出什么事,至于管事,我看那迎冬倒是个稳重的,又沉得住气,不轻易得罪人,你不知她刚来屋两天,便与众丫头打在一起了。不过我还是先看看再定。”
弄玉点头,因心头伏下一桩事,要请彭郁璋帮忙,于是待得吃毕饭,便歪在炕上等着。
彭郁璋回来,便见弄玉支着头不住的打瞌睡,不由叹了口气,上前轻轻抱起她往内室来。
刚放到床上,弄玉便醒了,抬眼见彭郁璋正坐在床沿微笑,不由脸一红,坐起来道:“我竟是睡着了。”
“以后切不可如此,须知天气冷,小心着凉。”彭郁璋拥住她纤腰。
弄玉贴着他胸膛,听着传来强健的心跳声,不由觉得安宁,柔声道:“今日来的客人是谁?”
“说来你许认识。”彭郁璋下巴抵着她头顶,说道:“这人叫柳江,他在京城里,可是黑白两道的风云人物,我欠了他两个人情,今日他上门来拜年,我是要亲自招待的。”
弄玉觉得好似在哪里听过这名字,只听头顶那温润的声音又道:“他手下有个人叫林祥,就是你嬷嬷的儿子。”
弄玉听见说起林祥,便问道:“他跟着那柳江做什么?”
彭郁璋没有告诉她,那柳江进来,是为了当日弄玉被劫之事,对方既然如此下作,且做下那么多的恶事,自然要搜罗了证据,交给她姐夫艾隆处理,一个不能留,于是笑道:“做个管事,管些场子的事,你别担心,不会有什么事。”
弄玉没有问是什么场子,既然那柳江是黑白两道的人物,想必生意不会太干净,不过彭郁璋既这么说,想必定是无碍的。于是说道:“林大哥正月末便和团团成亲了,嬷嬷是我奶娘,又伺候我半辈子,我想买座宅子与她,您能不能帮我看看,哪里合适,不拘什么价,房子要大些,要带园子,交通也要好。”
彭郁璋道:“此事我让府里大管事去办,他熟悉京城街巷物价,包与你挑选个物美价廉的宅子。”忽又抬起她的下巴,笑道:“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弄玉被他温柔多情的双眸看得脸红,却不愿落了下风,微垂下扇睫,微笑道:“君既相邀,敢不从命。”
彭郁璋低声问:“卿卿可愿与我同往书房一醉?”
弄玉笑答:“求之不得。”
彭郁璋放下弄玉,唤芳椒进来,让她找了火炉出来,到书房煮酒。
半晌,彭郁璋方携了弄玉过去。
彭郁璋的书房有三间厅,用雕花隔子断开,左边乃经史子集,右边是各种野史孤本,而中间由几扇山水屏风将屋子隔成南北两厅,北面置着床榻,想来是供彭郁璋临时歇息之用,而南面,设有大炕,与那边的屋子摆设相差无几,一张大案上置着各种名人字帖,墙上挂着一管洞箫,不远处悬着一幅山水图,笔势纵横,风格潇洒,是彭郁璋墨迹,山水图下方桌上放着一具瑶琴。
二人对坐炕上,彭郁璋让丫头门退出去,亲手提起自斟壶为弄玉斟酒,说道:“请用。”
弄玉双手接过,开口谢了,方等着与彭郁璋对饮。
三杯下肚,不时便酒醉微醺,弄玉双眼朦胧,撑着头看向尽在迟迟的彭郁璋,只觉他俊脸越发迷人,那双深邃的眸子既像星星般闪亮,又像潭水般幽静,而谢冲的眸子永远都带着一股似笑非笑的神态,既像嘲笑,又似如多情,总叫人轻易沉迷。
想到这里,不由自嘲的笑了笑,觉得头有些昏沉沉的,明知不能再喝了,却闻着那酒香,忍不住的便伸手提壶斟酒,彭郁璋却拦住她道:“不要喝了。”
弄玉笑道:“你既邀我喝酒,为何这会儿又拦我?真不够意思。”
彭郁璋笑道:“我既相邀,然你酒量有限,也怪不得别人。”
弄玉嘟嘴道:“你怎样说都有理,我说不过你,下次再不与你喝了。”
彭郁璋微微一笑,还是斟了一杯道:“只再喝一杯。”就着酒杯喂她慢慢吃完。
弄玉好不爽快,眨巴眨巴小嘴,看着她说道:“有酒无歌,实在憾事,听说夫君琴艺了得,可否为我弹奏一曲?”
彭郁璋拿她无法,只得起身坐在对面,调了调琴弦,十指优雅的弹奏起来。他的手指修长白皙,好似天生就该抚琴。他的琴声清韵悠扬,却又有磅礴之气,上一刻还春暖花开,下一刻便惊涛骇浪。
弄玉听得如痴如醉,待得琴声停了,还意犹未尽。
彭郁璋起身走来道:“你可会弹?”
弄玉不好意思的摇了摇头。当时舅母只让她学针线,闲来跟着表哥念书下棋,至于弹琴,倒是未教。
“我教你,你可愿学?”彭郁璋正色问。
弄玉不知天赋如何,但想着纵使学不好,也能增加夫妻间的感情,于是笑道:“夫君愿收我这弟子,自然求之不得,就怕师傅嫌弃弟子愚钝。”
彭郁璋摸着她脸,不知想什么,半日才说道:“你定能学得比我还好,到时你我琴箫合奏,岂不是人生一大乐事。”
彭郁璋拉她起身,过来坐在焦尾桐琴旁边,授以音律,说道:“乐律共分阴阳十二律,六阳律乃黄钟、太簇、姑洗、蕤宾、夷则、无射,大吕、夹钟、中吕、林钟、南吕、应钟为六阴律。此十二律自古已有,据说当年黄帝命伶伦作乐律,伶伦取懈谷之竹做竹管,然当时无阴阳,又无音调,吹奏的怪叫声竟把黄帝的马儿惊得四蹄腾空,后来伶伦无意闻得凤岭山中凤凰吟唱,方学凤凰之鸣而制十二律。”当下又说起七弦琴的五音、一弦、三弦、五调等,依次详加解释。
弄玉不知为何,竟对此相当有天分,一点即透,好似学过一般,彭郁璋当即授以琴法,先教她试奏一曲极短极简单的曲子。弄玉试着弹了几遍,虽开始还有些穿肠音,但后来也勉强能入耳了。
彭郁璋从后面拥着她道:“今儿不弹了好不好?”
弄玉见他两手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