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芳谱-第2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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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伙计牵了一辆马车出来,将那小姑娘扶着坐到马车后的车厢旁,杨宗志在自己的怀中摸了一阵,自己身上只有大军的腰牌,莫难送给自己的佛珠,还有嘛……就是身后的玉笛了,其他值钱些的用品更是一点也没有。
那小姑娘展着小腿坐在车厢边,看见杨宗志的神色,顿时眼神明媚的一亮,待得杨宗志抬起头来,对着那姑娘询问的凝视,那姑娘立即忙不迭的摇头,表示自己身上可也没有付账的银钱。
杨宗志皱眉心想:说不得她的银子都被雷豹等人都搜走了。只是这样一来,他沉着脸庞,从自己身上搜出虎头腰牌和莫难的那串佛珠,仔细的左看右看,这玉笛定是拿出来不得,这是那白发老道长殷殷赠送给自己的宝贝,而且多次解救自己于败局之中,这虎头腰牌更是用不得,这是朝廷领兵的兵符,用这个来抵当路资,岂不是让天下人看了笑话,再来看莫难临死前给自己的佛珠,这……佛珠是乃是莫难用性命交给自己的,而且以后更要凭借这串佛珠去北斗旗争做旗主,自己要是把这个送出去,良心上却又怎么安得下来。
那姑娘俏盈盈的展着小脚,在车厢上好整以暇的坐了下来,看着好不轻松写意,低头向杨宗志的手上看去,见他拿出了几个什物,都是些不值钱的玩意,只是……那姑娘看到这串佛珠,却是目瞪口呆的滞住,小脑袋中微微场景一闪,闪出那个刀疤挂面的恶和尚,在偷偷制住自己,取了自己派中的疗伤至宝到手后,临去前还不忘转回头来,取出一串佛珠在自己面前得意笑道:“小姑娘,洒家做这些事情,都是为了我派中未来的旗主,嘿嘿,你若是心头不服气的话,以后只管来我派中找回面子,你若是看到这串佛珠的主人,便来找他算账好了。”
那小姑娘嘤咛一声,急切的转眼望去,见到蒙蒙晨曦下,面前的杨宗志咬一咬牙,突然从自己的脖颈间扯下来一块亮晶晶的紫玉,然后拿着那块小巧玲珑的紫玉对着伙计道:“伙计,我们现下身上都没有现银,不过这块紫玉符却是值个几两银子,你便收了这紫玉符,送这位姑娘走罢。”
那伙计接过紫玉符来,见到符上兀自紫光弥漫,闪闪发亮,即便是透着晨光的天色也掩饰不住,知道这定不是个寻常之物,那伙计喜道:“好咧,客官……姑娘,请坐好了,驾!”
那姑娘迷迷茫茫间,被伙计推到了车厢之上,然后伙计挥起马鞭抽在身前的马上,那马儿嘶鸣一声,奋起双蹄迈步冲开了去,那姑娘转回了身子,呆呆的看着杨宗志,仿佛想要记住他的样貌,不过一会,马蹄得得声过,马车便杳无踪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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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看看作品相关,里面有人物说明,关于岳静,现在还不到她的主要戏份登场的时候,虽然还没完全想好,但是也基本上有了思路了。
第二百七十一章 救错 之五
杨宗志看着那孤单的马车泛着烟尘渐渐远去,心中升起一阵迷茫的感叹,这紫玉符二十年来跟在自己的身侧,就如同自己身体的一部分一样,现下骤然失去,竟是有些空落落的难过。
而且自己的身世来历全靠这紫玉符来解开,只不过他又下意识的感到一种油然轻松的情绪从心底冒出,仿佛失去了紫玉符,自己就再也不是嗷嗷待哺的那个不知名婴儿了,而就是杨宗志本人,既然已经放弃了对自己身家父母的追踪,就作自己这样一辈子,又有什么不对?
杨宗志收拾起自己的心情,转而去寻找那些骑马黑衣汉子们,见那些人用过了早点,便付账准备离去,只是那趴伏在马背上的背影却是由始至终一动也不曾动过。
他跨上自己的快马,悄悄跟了过去,那些人一路骑马穿过小道,来到一个宽大的峡谷,峡谷苍松林立,还有一面银色的瀑布从山巅喷涌而来,落在下面的石壁石板上,激得水声轰隆隆作响。
襄州地处中原腹地,本就是天下水利枢纽的中心,这里气候宜人,降雨充沛,不若北方十三城那般缺水,更不是西蜀那样的雨水过量,往往造成洪灾。
那些人在前面骑马,到了峡都谷尽头的瀑布下,突然一起转过身来,当先一个黑衣人嘿嘿冷笑道:“小子,你一路跟着我们作甚么?你可不要说你是顺路的,这里路到了尽头,再也没有可去的地方,顺路显然是不可能。”
杨宗志微微一笑,料不到这些黑衣人倒是早就察觉了自己,而且引得自己跟了过来,一是确定自己到底是不是顺路之人,二来的话,这里如此偏僻,水声喧闹,空无人影,他们一会要是动起手来,只管大喝大叫,也没有任何人能听见来帮手。
轰隆隆的水声催激下,杨宗志哈哈笑道:“好聪明的阁下,我只是有一个朋友生了重病,前些日子跟我说要我来接她,我今日在马上看见你们其中这位,与我那朋友甚为相似,但是看不到面貌,所以想要跟来看看。”
那趴伏的人听到杨宗志说话,突然一扭一扭的挣扎起来,只是她扭了好几下,兀自徒劳无功,那黑衣人狐疑的朝杨宗志上下打量,突然大笑道:“好,你是来找你的朋友,但是倒不知你那位朋友是男是女,是老是少,多大个年纪,又长得什么模样。”
杨宗志座下的马儿呼哧一声叫起,他一拉缰绳笑道:“我那位朋友家里有万贯家财,所以嘛,她最爱用些宝石串在一起编成个玉石帽子,然后臭美的戴在头上,天下人见了她那顶帽子,便就知道她的富足奢华了。”
那黑衣人猛地朝那趴伏的人背上看了一眼,见到那兀自左扭右摆的头顶上正有一个玉石帽子,旁边甚至还有一些少见的白色狐裘,他猛喝一声,大叫道:“果然是来找茬的,大家一起将他拿下了。”
身边还有五人,都是一样黑衣打扮,同时抽出腰间的宝刀,勒住座下的马儿冲了过来,杨宗志定眼一看,那些汉子手中拿着的都是圆月弯刀,仿佛在哪里见过一样,仔细想了一想,隐约是在那玉龙古镇的府邸中,后来杀出一波身份不明的黑衣人,要将吐蕃人和自己等人一起杀掉,那些蒙面人手中持有的,正是这种圆月弯刀。
杨宗志心神一恍惚,那些汉子们已经大喊着骑马冲到了面前,只见这五人一个跃起身子砍向他的头颅,另两个却是弯腰伏在马腹边,砍向他的双腿和马身,还有两人直直的迎面向他左右胳膊砍来,看着配合熟练,显然不是昨夜破庙中那糊涂的四兄弟可以比拟。
若是依着过去内力全在的时候,杨宗志定然会首先腾空起来,制服那空中之人,他能够在空中自由转向,而那人却是不能,仅此一项,便可以稳操胜券,只是现下他内力不纯,时而可用,时而寒气透出来便会不灵,这么腾空一起,要是内力突然失去了,径直落下地来,下面几人便可以等他落地之处将他砍成稀泥。
因此杨宗志只得蹬腿在马背上站立起来,然后迎着正面的两柄弯刀而去,尽量减少同时对敌的个数,他看清楚那弯刀的来势,不像是中原各路门派的刀法,而更像是为了配合马背迎敌所创造的刀法,刀法没有花俏,只有实实在在的一刀致命。
杨宗志手腕一推,闪电般的握住了那迎面而来的两个握刀的手腕,然后将他们向自己这个方面猛地一拉,那两人没有很强的内力,守不住他这大力的一拉,一起离开马背跟了过来,接着杨宗志再将他们一上一下的向对方的另三柄弯刀迎了过去。
那空中之人鼓足全力冲击过来,誓要将杨宗志劈成两半,只是抬眼一看,对象却换作了自己的同胞,此时一刀下去,那同胞定不可幸免于难,势必要被自己砍死,他心头软了一下,便想收势住,只是他人在半空,虽然弯刀可以向后撤,但是人余力尚存,根本无法停住,便径直用自己的身子撞了过去。
两人的身子在空中撞在一起,杨宗志右手一送,两人哎呀一声,同时跌落到地面来。另外两人从两侧俯身砍向马腿,杨宗志将左手那人向下一丢,那左边俯腰之人顿时收刀停手,坐立了起来,右边那人却是毫无阻碍的一道砍在了杨宗志座下快马身上。
座下快马惊嘶一声,吃不住力道,顿时翻身向右倒下去,杨宗志借着最后的一股力,腾身而起踢向那右边的黑衣人,那人刚刚砍完马腿,还没来得及起身,便见到面前人影一闪,自己被人从马背上踢倒在了地下,座下的马儿也变成别人的了。
那唯一留守的黑衣人大吃一惊,自己这边众人都是万里挑一的好手,马背上刀战的能力尽数最最出众之辈,却没料到一个回合之间,便被对方将四个人放倒在了马下,只剩下一个汉子冲击了过去,却是一刀也没发出来。
那黑衣人心头有些惴惴不安,一念间,已经一刀抵在了身边趴伏之人的脖子后,大喝道:“你不要过来,你……你再过来一步,我便一刀砍下去,到时候她香消玉殒,大家一拍两散。”
杨宗志坐好在马背上,哈哈大笑道:“原来你也是看上了她头上那些珍珠宝石么?哈哈,原来我们倒是同道中人,请问阁下出自哪里啊,贵宝刹怎么称呼?”
那人呸的一声,骂道:“谁是看上了这些什么珍珠宝石的,我是……我是……那好,既然你只要这些珍珠宝石,咱们各取所需,这些宝石归你,那这个人,我们却要带走。”
杨宗志拍手兴奋道:“着啊,原来我们的目的有些不同,那好,你把她头上的那个玉冠先扔过来,我拿了自己心爱的东西,转身便走,看也不多看一眼。”
那人等自己剩下的一个同伙骑马到了身边,才哼道:“好,你接着。”他转手从这背影的头上取下玉冠,看也不多看一眼,便向天上扔了出去,杨宗志伸手一接,那玉冠甚是沉重,看来都是珍宝,拿在鼻子下闻了一下,那玉冠上还有微微女儿家的淡雅发香传了出来,与索紫儿身上的轻轻香味正是一样。
杨宗志眼睛一亮,顿时高兴的道:“好极了,这位老兄怎么称呼,我看你是个爽快利落的人物,咱们交个朋友。”
那人将手中的弯刀猛地一挥,喝止道:“你拿走这些珍珠宝石,就该自己走开,咱们道不同不相为谋,交朋友更是没有必要。”
杨宗志将玉冠放在怀里,然后捏着下巴朝那趴伏之人看了半晌,眼神中尽是恋恋不舍的神情,那黑衣人看的目中一紧,又喝道:“你怎么还不离去?你若不走,就休要怪我手下不留情了。”说完又将手中的弯刀抵在了那脖子后。
杨宗志犹豫了好一会,才磨磨蹭蹭的道:“本来我今日取了这么多宝石在手,就该心满意足的了,但是呢……但是呢常言都说人心不足蛇吞象,我现在又看中了她身上那件绿色锦袍了,这件锦袍作的如此奢华,袍子下的衣角全都镶上了金丝边,哎……看来应该值得不少银子吧,不如……不如你再好心一些,将这件锦袍也扔了给我,这次我保证,拿到东西立刻转身走人。”
他话一说完,那趴伏人兀自又开始拼命的扭动腰身,就连那黑衣人也是非常犹豫的盯着杨宗志看了好几下,这家伙如此的贪心不足,现在将玉冠给他,他又要锦袍,一会将锦袍脱下来给他,他若是看见里面的内衣,又要内衣,那……那可怎么办?
只是他方才看见了杨宗志制服自己手下四人的手段,可谓武功和智计反应缺一不可,对他暗自生了怯意,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