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芳谱-第3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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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眼向那清静的小亭中看了几下,虞凤落落大方的端坐在亭中央,低头抚琴,仿佛对着自己的到来一无所知,甚至连眼角……也未曾向自己这边瞟过一下,杨宗志心下一笑,回想起离开洛都前,曾经到虞凤的寝宫去拜候,这娇痴的凤儿也曾这般落落大方的端坐在书台上看书,一边装模作样的拿着自己问话,其实内里的意思……却是万分希望自己去询问婷姑姑的事情。
虞凤的心思难测,更有些小变女儿家的不依和婉转,见了自己一时是清绝的千金公主,一时又是乖乖的未婚妻,总之是容颜百变,无论哪一个都有着让人心感的缠绵。
走到小亭子边,杨宗志忽然又想:“还是不对,凤儿怎么会呆在三皇子的独院中呢?方才三皇子话里有话,说到:我这别院内不但种满了花草树木,还有些……还有不少有趣的玩意。难道说的便是凤儿这丫头?”三皇子提前赶到洛都,显然是有着他自己的心机和打算,凤儿这丫头说不得还蒙在鼓里,偷偷跟着他跑了出来,也说不定。
杨宗志走近前去,微微咳嗽了一声,身前的琴音一乱,蓦地响了个噼的脆声,杨宗志垂头看下去,面前的虞凤显然已经知道自己前来,所以秀丽的小脸上稍有局促,面色更是透出一股不可察觉的慌乱来。
杨宗志心头不禁好笑,便不想打断她这般装模作样的抚琴,这小丫头明明思念自己的紧,偷偷来会自己这未婚夫婿,却又要端着架子,惹得自己上去对她轻怜讨好,她说不得才会转嗔为喜。杨宗志背着手,静静的站在面前,石桌上放置着精致的瑶琴,虞凤纤巧的素手在瑶琴上抚弄,不由更是乱上加乱,一如她此刻的内心。
杨宗志倒也耐得住性子,戏弄这娇蛮的小公主实在是生平一大乐事,他深深吸了口气,但觉酒气上涌,心头不禁默念:“没料到皇上赐的这杯酒竟是如此猛烈。”他是个好酒之人,平素饮酒很少大醉,酒量不错,但是今日只不过喝了一杯,便头晕晕的脚步虚浮,这是过去从未有过的。
杨宗志踉跄的走了几步,噗通一声却是坐在了虞凤的对面,伸手一按,便止住了虞凤乱乱的琴音,面前的虞凤一直低首垂眉,直到此刻才是花容失色,大惊的退后一下,娇滴滴的嗓音惶遽的惊叫道:“你……你不许过来,也不许对我有任何的想法。”
杨宗志疑惑的皱了皱眉,暗道:这小丫头莫不是还没有和自己玩够么?他抬头看过去,面前的虞凤不但惊慌的后退几下,坐到了石凳的边缘,更是整个艳丽无匹的小脑袋都躲到了酥胸之上,自己看不清她的面颊,只是那宫装下的酥胸好生挺拔,仿佛巍峨的奇山将宫装顶的怒突。
杨宗志叹了口气,眨了眨眼,汇聚方才有些模糊的视线,笑道:“怎么……凤儿这是生我的气了么?”
面前的虞凤听到这个声音,猛地抬起颤巍巍的素洁小脸来,小脸上绽放出惊喜十足的神色,嘴角一弯,哇的一声却是大哭了起来,接着整个小身子便飞一般的投入了杨宗志的怀中,隔着石桌将他抱了个紧。
杨宗志拍了拍她丰挺的后背,心想:“这丫头终是忍不下去,真情毕露了。”他心头不由得柔软下来,轻轻拍抚她的香肩,让她在自己的怀抱中哭得昏天暗地,好半晌,才是稍稍推开她,笑道:“总哭什么,我这不是回来了么?”
面前的虞凤浑身喷香,娇媚的小脸上此刻是深情无限,仿佛多时无主的心思一旦找到了去处,她轻轻抽噎道:“公子,我还好怕再也见不到你了,没料到还是你主意多,将我找了出来。”
杨宗志听得一笑,继而发呆,“公……子?”虞凤素来唤她坏相公,坏家伙的时候多,但是叫他什么公子,那是平生的第一遭,虞凤的身份高,地位尊崇,天下任何一个男子除了皇上,都当不起她这一声敬称,杨宗志嘿嘿笑道:“傻凤儿,你叫我什么?”
虞凤听到娇容一呆,讷讷的启动樱唇道:“公子,我是烟儿,怎么你……你不认得我了么?”她这话说的好不委屈,低柔婉转的仿佛伤心欲绝,但是听在杨宗志耳中不吝于雷劈。
杨宗志悚然一惊,不禁后退两步,聚目道:“瑶烟……苏瑶烟?”他心头一时乱糟糟的,头脑中更是酒气酣畅,不禁愈发迷乱,只说了两句,便觉得头皮发麻,好似有多个亲切的甜蜜嗓音在自己耳边催促自己入眠。
他猛地摇了摇头,心中却是冷汗长流,再看清楚些,面前的姑娘确实是身材挺拔,丰乳肥臀包裹在宽大的宫装之下,即便是如此,那宫装也似乎容纳不下,快要被那极其夸张的巨乳和翘臀儿将宫装都顶破了,当日之时,杨宗志曾在皇宫内第一次见到虞凤那一刻,误将虞凤认作了苏瑶烟,此刻时光流转,难道竟然又再错一次?
苏瑶烟可怜兮兮的眨巴着娇眸,见到面前的杨宗志一袭蓝色戎装,正如自己在北郡望月城中第一次见他那般,当真是气宇非凡,俊逸飘洒,只不过此刻的杨宗志眼神迷乱,面色红的透血,看清楚自己后,仿佛又惊又怕,苏瑶烟心头更是惴惴不安,忙不跌的迎过去,扶住他的胳膊,哽咽道:“公子呀,你真的……你真的把烟儿给忘掉了么?哇……”
杨宗志甩了甩脑袋,呵呵笑道:“烟儿我怎么能忘得了,你这望月楼上的女掌柜,少林寺中娇媚的苏右使,万般风情,岂是我想忘便忘的掉的?”
苏瑶烟听得娇魇一喜,转过头来看着杨宗志又是那般若无其事的轻笑,不觉好生亲切缠人,忍不住便将这个小脑袋都依进了他的怀中,杨宗志问道:“对了烟儿,你怎么……你怎么会在这丁山镇的别院里的?”
他话中不提三皇子,只是因为他心中存疑,不知苏瑶烟到底为何也在此地,苏瑶烟是罗天教的右使者,掌管着罗天教整个北方的教众,前次罗天教大难临头,她一边与自己说要赶回罗天教去相救,另一边却是丝毫也没露面出来,杨宗志心底不免犯疑,不知这一切到底和三皇子又有什么干系。
苏瑶烟止住脸颊上的泪痕,心头终于不再彷徨无主,而是恢复万般风情的咯咯娇笑道:“公子呀,上一次咱们在少林寺中匆匆一别,我本是要快马赶回西蜀去的呢,结果……结果就在当天夜里,我下了少室山,赶到个客栈去投店,在那客栈中遇到大批的军马战车,我心里好生惊讶,却又不作声色,而是……入了店铺打尖用饭,少室山离我西蜀很近,只不过两日功夫便可抵达,这么大堆的军马围在一起,难说不是要对我们罗天教有所图谋,我轻轻走近客栈中,见到不少将官围在一起喝酒,高谈阔论,我一进店,所有人便不说话了,只是偷偷的打量我,哎,我不动声色的坐下来,便悄悄听到其中几个大惊着叫出来道:‘公……公……’”
烈日下,苏瑶烟轻轻的抬起头来,见到螓首上的杨宗志微微闭住眼眸,面色沉静如水,苏瑶烟忍不住轻轻摇了摇他的肩膀,娇滴滴的又道:“公子呀,你先别犯困嘛,听烟儿跟你把话说完,你再想想怎么带烟儿走哩。”
杨宗志微微清醒过来,摇了摇头,笑道:“今日怪了,我好像困得紧,怎么忍都忍不住。”
苏瑶烟不依的扭了扭水蛇细腰,将丰硕的一对酥胸儿尽都顶在他的胸前,美艳的厮磨了几下,才倏地亲了他一口,娇声道:“坏公子,看到烟儿了一点都不高兴的么?人家……人家可是开心的差些晕过去了哩,人家一直都担心再也见不到你了,你却还是这么没精打采的……”她说到这里,眨巴几下媚眼,顿了一顿,又接着道:“后来我正在用饭,微微用余光见到几个将官打扮的人凑到客栈的各个角落,眼神……却是一眨也不眨的对我飞瞟,你也知道的,人家在望月楼上打理酒楼,这样色迷迷的客人应付的多了,自然常见的很,人家便抬起头来对着四处一笑,才听到那些人抚掌着说道:‘好像……确实是神似……’其中一个领头的,大概五十出头,穿着红彤彤的战袍,他忽然叫起来道:‘把这姑娘给我拿下了,带回去!’人家心想:‘这死老头子,年纪一大把,竟然还是这么明目张胆的强抢民女。’便与那些将官们打了起来,没料到那些将官的功夫倒是不弱,而且人数众多,人家当时正是似玉功大进的时候,本来想试试到底进境如何,哪里想到人家练成了媚影天生,内力却是半点长进也没有,那些人实在是多,人家与他们斗了一整夜,最后还是失了手,被他们给捉了回去。”
杨宗志看着面前的苏瑶烟轻言婉转,似水的风情不觉流露出来,让人心头砰砰乱跳,他也算是见识过脂粉阵的人,但是在这苏瑶烟的面前仍旧是抵挡不住,他笑道:“只怕你这似玉功练成绝境,并不是在奇招内力上有所长进,而是……而是锤炼了你这万般的风情,只要你这么朝别人轻轻眨一眨眼,世上男子……大多便矮了一截下来。”
苏瑶烟听得小脸一羞,却又快慰十足,咯咯甜笑道:“当真么?那烟儿朝公子你眨了这么些个媚眼,怎么也不见你矮了一截下来?”她抱紧杨宗志的胳膊,将浑身软绵绵的弹性娇躯都挤在他的身上,才是叹息着道:“后来我被他们关进一个轿子里,抬了不知几天几夜,来到个靠海的庄园住下,我本来心想他们若是要逼迫我从了那老不死,我便咬舌自尽给他们看,总之无论如何也不能对不起……对不起你这坏公子,公子呀,烟儿的心给你一个,这嫩嫩的身子……也都是你一个人的,这普天之下,只有你一人能够来碰,能够来摸,别人就算是瞥到一眼,烟儿也会将那男子的眼珠子剜下来,只不过那些人将我囚禁起来后,却不是逼迫我作别的事,而是……而是整日里叫些琴师来教我练琴,哎人家从小到大,在教中都是打打杀杀的,这种闺秀的女儿家作的事,人家哪里做的惯,他们逼我的紧了,我就装模作样的练一会,若是没人逼我,我便偷偷的躲在靠海的窗边,听着海潮声,想想……想想公子你,不知是回去洛都了么,又不知是与哪位至交好友喝酒去了么,再或者是意气风发的调戏了别人闺中的小姑娘了么……就这么时间飞快的过了三个月。”
杨宗志听得心头一柔,烟儿这话中真情隐现,但觉娇婉的话声在耳,夕阳下,她孤零零的坐在窗边想念自己的场景却是浮上心头,杨宗志皱眉道:“练琴……这些人到底要作些什么,你住在海边,那地方叫什么名字你知道么?”
苏瑶烟凄婉的摇了摇小脑袋,答道:“那些人不准任何人来见我,前来教我的琴师,大多不是聋子就是哑巴,显然他们对这事情看的重要之极……”她说到这里,又委屈的摇了摇杨宗志的胳膊,气道:“公子呀,你怎么又睡着了,你就这么不关心烟儿的事情么?”
杨宗志困顿之极的醒悟过来,呵呵笑道:“实在是对不住。”他的脑子比起平日里运转不知慢了多少,晕晕乎乎的半醉半醒,强自支撑起身子,才道:“接着怎样?”
苏瑶烟瘪嘴道:“直到几天前,那些人又急着将我从海边庄园捆了出来,人家自从三个月大斗一场,身子一直没有大好,便潜心下来等待逃跑的时机,哪知他们对人家看的紧,分毫也不离人,他们手下众多,很多都是训练有素的将官,人家孤零零的一个人,被他们运送到这荒郊的庭院中,他们对我嘱咐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