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妇女配求生存-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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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这一切都发生在前世,可他也无法说服自己去饶恕他。
见师兄为难,肖肃亦跪了下来,接口道:“圣人容禀。当日圣人赐婚之前,因其年龄稍大,有所怀疑,遂宣至御前亲询,袁茂林却出言欺君,诱导圣人下旨赐婚。如今已是证据确凿,欺君之罪,岂能轻饶?”
兴庆帝沉默了片刻,也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畅笑了起来。他亦不提到底准备如何处置,只径直的开口下旨,宣袁茂林进宫见驾。
身为帝王,他自然不可能枯守在御书房里,等一个庶吉士进宫。恰在此时,司膳房来秉,晚膳已准备妥当,便自顾的命人传膳,叫了白澈肖肃二人起身,一同前往膳厅用膳。
二人素来受宠,与兴庆帝一同用膳也不是第一次,自然没有任何忐忑避忌。可惜今日他们胃口都不佳,御膳流水般的美食传了上来,也都只是略微的用了些,就放下了筷子。
兴庆帝洗漱之后,习惯性的出去散步消食,白澈肖肃紧随其后。
回廊中,兴庆帝看着漫天飞舞的雪花,突然开口道:“囡囡最爱堆雪人了,如今她手受了伤,悠然你可得管着她点儿,别再着了凉,落下什么后患来。”
“是!”白澈答道,“有圣人这句口谕,臣也有理由管束她了。”
兴庆帝笑着摇了摇头,道:“你也别太惯着她。”
“妹妹性子倔,臣管束不了,只有圣人的话,她还听几句。”这话,明显带着谄媚的味道了。
兴庆帝闻言,却突然叹了口气,道:“以往倒是如此,可是这次受伤之后,她就皇后生辰那日进了宫,也没想着来见见朕。莫非是在怪朕不该给她赐了这个婚?”语气声音里,都带着浓浓的失望之色,隐隐的,还有一点失落的感觉。
以往,十天半个月的,白清就会进宫见驾一次,在他面前撒娇逗乐。偶尔政务繁忙之时,会嫌她有些吵闹黏人,可再烦闷,最后还是会被她逗得眉开眼笑起来。
他儿女不少,可渐渐长大了之后,都开始各有了自己的小心思和算计,只有白清,还是一如既往的孺慕依赖他,只单纯的视他为长辈,言语直接坦然,从无任何算计和隐瞒。
单是看着她笑闹嬉戏,心情都会好许多,不由自主的,就想给她更多更好的东西。
可惜这个孩子,自从受伤之后,三番四次让人去传,也不肯再进宫。皇后寿辰那天好不容易进宫了,也没想着来见见他。
“圣人误会了。”白澈闻言,赶紧解释道,“妹妹是自愧当日不肯听圣人的劝告,一意孤行,非要嫁给袁茂林那厮,到头来却出了此等笑话,实在无颜前来面见圣人。还请圣人恕罪。”
女孩子一生最重要的,就是寻一个好夫家,在婚姻上遇见这种事情,兴庆帝虽有些恨其不争,可到底是疼惜了十几年的姑娘,哪里会怪她。又叹了口气,吩咐白澈道:“你传话给她,叫她无须如此,朕没怪她,也不会笑话她。她经事少,性子又太过纯善,才会被人欺哄了去。以后遇事,多想想,听听旁人的意见,就不会如此了。你们也不要太惯着她,由着她了,得压着她,让今儿送过去的那两个老嬷嬷,多教她些,长点心思。跟她说,有时间了,就进宫来瞧瞧朕,上次她提起的缅甸翠玉,朕全赏她了。”
“臣遵旨,多谢圣人。”白澈连忙叩谢。
兴庆帝又问了白清的伤,还询问了两句涂氏的事情,白澈也都一一隐晦的回答了,并未试图隐瞒。宝兴城里发生的事情,兴庆帝若是真心想要知道了解,做的再干净,也瞒不过他的眼睛。
涂经平以为他弄死了那些涂氏女,就能够高枕无忧了,简直是痴心妄想。前世他敢借着冀王之势,逼着他和离,让涂氏扔下一双儿女,还带走了白家的家产,气死了他的父亲,今生他们既得了先机,便要将这种可能彻底的扼杀在摇篮里。
不说涂氏一族,至少涂经平,是不能再留了。
除去他最好的方法,自然是借助兴庆帝的能量。此时的兴庆帝,最为信任的人,还是他的父亲白济远,而最满意的儿子,依然还是太子。
冀王,不过还是一个丝毫不显才能的少年而已。他们要对付打压他,不让他有出头之日,策划好了,不是不能成。
所以,他丝毫不在意将自己戴绿帽的事情捅出来,不过是丢些面子罢了,能得益,才是最重要的。
兴庆帝问完之后,什么都没有表示,好似根本没听明白一般,又将话头扯到了政务上去。
酉时末,他们方回到御书房不久,看门的小太监就进来通传,袁茂林到了。
☆、49第048章
兴庆帝出言传召;白澈肖肃退避一旁。
须臾,袁茂林意气风发的走进,俯首跪拜到:“臣袁茂林参见圣人,圣人万岁万岁万万岁。”江南一案,他与肖统领,一文一武;一温和一冷冽,互相协助配合;处理的十分到位,为此;他深觉自豪,连原本因返乡祭祖留下的一些忐忑,也因此而消失的干干净净。
他深信;以自己的学识和才干,必将成为圣人信任的股肱之臣。
午后返京,圣人只单独召见了肖统领,他还有些不甘,可不过几个时辰之后,便有天使来召,他的心情,可谓是激动非常。
圣人果然乃不世明君,目光如炬,那些嘲笑他的小人,此刻得知他被圣人传召,恐怕正在垂首顿足不已吧!
可惜,兴庆帝没有如他所愿般亲切相谈,反而沉默不语,整个的大殿中一片寂静,只有屋外“呼呼”的狂风声,透过窗户隐隐传来。
袁茂林的激动,在这样的境况下渐渐的冷却了下去,欢欣愉快而泛着红晕的脸,也慢慢苍白起来。他跪在冰冷的地上,那股子冷意,好似从膝盖处慢慢上升,直传到了他的心底。他开始有些惊惶,心中忐忑不已,原本的意气风发,一瞬间就消失的干干净净。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兴庆帝依旧没有做声,手里翻动着萤绣族谱,一个一个名字的看下去。好似根本没有发现,阶下冰冷的地上,还跪着他今春才钦点的状元郎。
袁茂林跪在地上,保持着最初的姿势,一动也不敢动。可他的额际,却开始冒起汗珠,这冰寒的冬日里,他却好似身处三伏天,整个人在烈阳下灼烤,浑身都被汗水湿了个透。汗水打湿了里衣,冰凉的里衣,又紧紧的贴俯在身上,冷得他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
又过去了半刻钟时间,兴庆帝终于开了口,讽刺道:“元家人还真是能生,当初不过逃脱了一个元朔,到现今才百年时光,竟是又发展出了一个大家族。袁茂林,你熟读大成律令,跟我说说,改姓换名,避开了律法惩戒的罪人之后跑出来求取功名,图谋社稷,该当何罪啊?”他这个问题不可谓不诛心,若单纯只是逃避惩戒,还情有可原,毕竟元家大部分人也都是被牵连的,想要给家族留一条根,不断了传承血脉,能够理解。过了百年,后人再图谋以科举出仕,重新恢复当年风光,若是不被搜寻到根底,也算是一条好路子了。可偏偏根子被寻到了,还牵扯到图谋社稷上去,那可简直就是直截了当的将对方的行为当做谋反了。
以袁茂林的聪明,哪里听不出他言中之意,身体微微的颤了颤,避过兴庆帝的问题,反而问道:“微臣惶恐,不知陛下所说的元家,是哪个元家?”元朔之名倒是有些熟悉,可他一时之间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到底是在哪里看到或者听到过。只他敏锐的感觉到,这个元家应该与自家有着莫大的干系,心中惊惶担忧不已。
兴庆帝“啪”的一声,将萤绣族谱甩到了他面前,怒道:“你可仔细看清楚了,到底是哪个袁家。”
看着不远处地上躺着那份有些熟悉的锦帛,袁茂林心中惊骇更甚,他颤抖着双手,爬过去捡了起来,仔细一看,更是吓得双手一抖,抓也抓不住,锦帛就落回到了地上。
那正面朝上映入他眼睑的,赫然是三个荧光闪闪的大字,那三个字组合起来,那么恰巧,就是他的名讳。而旁边,原本根本未入族谱的苏梅,竟然也名列其上。
他匍匐在地上,双手渐渐的握成拳,努力劝告自己沉住气,不要慌乱,可如此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他根本无法平静下来。
被发现了,他原本以为的没有可能出现的证据,现在就在他的面前。
欺君之罪,是要人头落地的。
怎么办,该怎么办?
心中慌乱,他死死的掐住自己的手掌心,长长的吸了口气,脑子里不停的转动着。
圣人方才问的,好像并不是他早有妻室,却欺君,言及自己未曾婚配一事,反而说什么罪人之后,这又是怎么回事?
想不明白,却也是绝处逢生一般,指不定,圣人对他的能力满意,不想让他死呢!
“圣人明鉴!”他俯首磕头,避开欺君之事不谈,只忙不迭的辩解道,“我袁氏一族自数百年前,就偏安南浔村寨,以采桑养蚕,抽丝织锦为生。族中之人从六岁开始,便入族学念书,第一科目便是大成律法。我袁氏族人中上百年来,从未有过违反律法被治罪之人,又怎会是圣人口中所言罪人之后?还请圣人明鉴,还我袁氏清白。”
“清白?你面前的族谱,采用元氏独门技艺萤绣所绣,除了元家,还有谁懂?你袁氏一族,皆尽是百年前因谋反被抄家灭族的元氏余孽。”根本不容辩驳,兴庆帝直接给他定了罪。
“圣人,圣人,冤枉啊!”袁茂林心中大骇,不停的磕头,哭泣着喊道,“求圣人明鉴,此物定是有人伪造了陷害臣与臣的家族。”
“陷害?”兴庆帝笑了起来,问道,“此物乃是肖统领从你家祖祠之中取回的,你是觉得,肖统领在陷害你?”
“肖统领?”袁茂林惊恐的睁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望着立在一边沉默不语,面沉如水的肖肃,和站在肖肃旁边目光含恨的白澈,面色更加惨白。
他见到族谱之时,原以为是送他回乡祭祖的兵丁中,有白家收买的人,却根本没有想到,帮助白家的人,竟会是骁骑营都指挥使肖肃。白家与肖家文武分立,不是从无来往的么?肖肃为何会为白家卖力,竟是干出了偷盗旁人族谱的事来?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孽缘么?
他们以肖肃之凶名,顺利的吓得白清落入他的圈套,最后却偏偏是肖肃,带回了连他都没有想到过的证据,只为了解白清之危。
去江南之前,他就从白清的态度中,了解到了此行的危机。他以为,只要封了当事人和知情人的嘴,叫人抓不到把柄,白家即便知道他是休妻另娶,也拿不出证据来。而他与苏梅的婚事,当年因为梅县令乃是苏梅后母梅姨娘娘家亲叔叔的缘由,根本没去领过县衙颁发的婚书。并且,也正是因为这个缘由,族中长老拒绝将苏梅的名字写入族谱中。反正乡下人很多都是如此,大家都不介意这些,他们夫妻也没有放在心上。
其实,这才是他为何胆敢休妻另娶,还在生人面前说自己未婚的真实缘由。因为从律法和宗族上而言,他确实是未婚之人,算不得欺君。便是去查验,苏梅也站出来,顶多是说他未娶妻先纳妾罢了!
可他没有料到,自家的族谱中,竟是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将苏梅的名字加了进去,还被人带到御前,成为指证他的证据。圣人拿到这份证据,却离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