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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部分

杜鹃声声-第37部分

小说: 杜鹃声声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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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会儿,胤禟开口说,“若黎,十三弟马的事儿,我确实不知你会骑他的马,是我对不住你。”

“呵,那是换了我骑,若十三骑上参加围猎,这会儿怕不死也残了。我只庆幸那马是我骑了。”我低低的说。

“你……,你真的这样想?”胤禟惊问道。

我抬起头来冲他笑,“我不这样想,就得更恨你,可是我不想恨你们中的任何一个。进宫这些年,和你们说不上共荣辱,但至少也算是亲的。我和你们亲,也不希望你们中间有什么芥蒂。你们要争的,我拦不住,可是我仍旧想看们一团和气的样子。我明知道不可能,却还是奢望。”我自嘲一笑。

胤禩紧抿了嘴,眉头皱着看我。“你这样,不枉我们兄弟跟你好了一场。你真的不怪我?”

“你若是甘心,我何必怪你?只是有没有想过会徒劳无功,最后丢了身家性命?”我苦笑着问,明知道他的结局,明知道说什么都没有用。

“交得你这样朋友,也算是我的一大幸事。你问最后,还没到最后,谁能知道结果?”胤禩挑眉,脸上是自信,他胸有丘壑,可惜用错了地方。我若告诉他我知道结果,结果会怎样?可那是自然的法则,我临时改了历史的原定轨道,它一定会绕了道,再曲折,也终是最后的结果。我现代读了十七年的书,高中选的文科,历史和马克思早就告诉我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不可阻挡!

“做个贤王,也一样功垂千秋!血肉堆起的江山,怕是要遭世人毁谤!”我不死心的说。

他顿了一会儿,神色凛然的问,“哪把椅子的下边,没有血流成河?”

我笑着嘲了一声,“我说赞江山如此多娇,原没想到,没有血肉的代价,拼不出这如画江山呢!”

“你若能理解,我也不觉的在你这里亏欠,只以后,不会再伤害到你。”胤禩缓缓的说。

“既然说到这里,怕是伤害到也无从怨你。你若信我,今日这些话只到我这里止。我只希望,再残酷,能留一分的情,就留一分,你们毕竟流的是一样的血。算我的请求!”

“怕是无人留给我们情分。我们做的不干净,别人也难保干净!”胤禟冷冷接道。

胤禩不吭声。最后,才慢慢开口,“如果可能的话!”

我笑,这已算是他能给的最大限度的保证。“十四,他不知道这些吧?”我问。

胤禩点头,“他大约也能猜的到,他并不迟钝。”

我冷笑,“你们阿哥都是七窍的心,还能瞒的住谁?”眼睛盯住胤禩,算是一种警示,除非他糊涂油蒙了心,才不知道隐讳。

胤禩点头笑笑。我没有笑,拍了拍自己的衣袖,“出来有好一阵子,我该回去了,你们可以再逛逛,十四这园子不错!”走了几步,又回头冲他们说,“若黎还有一句话说,你若听就算,不听就只当若黎白说。古人云: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你定能明白我的意思,这天下,毕竟是皇上的天下!”

他们二人不语半天,胤禟突然高声叫了声若黎。我诧异的看向他,他突现温柔,“若黎,不管怎么样,我们看你,你也只是你。”

他话说的拗口,我却听的明白。我点头冲他们笑笑,拐出月洞门之,摸了摸脖子,被胤禟掐的地方还疼着,应该淤青了,拿衣领往上提了提,若是被胤禛看到,肯定瞒不过去,他们之间已开始有火药味,不能再为我再点起一把火来。

我在一处十字路口那迷了路,前后左右看看走走,仍没有初来时的印象,侧耳也听不出什么喧哗声,来往更没有一个人影。不禁暗骂了声笨蛋,刚才只顾着追人,竟忘了记路,十四这院子原比紫禁城小了去,若给人知道迷了路肯定又是个笑话。

也不敢乱动,心里琢磨着应该是通往前厅的,只不知是哪一条通,好歹等个人来。我知宴会起码要持续几个时辰,索性也不急,正想伸个懒腰时,却见胤禛和十三从一旁走来,看到我,十三先站住不动,对着我笑了半天,“我们早看你半天了,一个人七转八转,定是找不到回去的道儿了。”

胤禛仍旧不紧不慢的踱过来,因十三在他身后,他可以眼睛不错的盯住我,脸上也是一脸毫不掩饰的嘲笑,若再加个形容词,应该用爱怜。我的表情不能像他那样人前人后的变换自如,十三也走过来,我只好侧了身子站在路边上,那里刚好种着开到最后的芙蓉花儿。胤禛也一眼侧站了,从枝头掐了一朵搁在手心里细细的看,低着头,表情捉摸不定。“好好的花儿,掐它做什么,又不能养在水里。”我小声的嘀咕着。

“那就养在你心里好了。”他侧过头来冲我一笑,竟似孩子般的表情,我眼睛一下子睁到最大。

十三赶过来刚好看到我的表情,便笑道,“四哥一定又说了什么骇人听闻的话,若黎怎么这表情?”

“不过是说这花儿难看。”胤禛淡淡的说,“如今也找到了她,也好回去跟十四交待。”

“你们专门来找我的?”我惊讶的问。

十三点点头,笑道,“十四脱不开身,又知道今儿府里多几个厉害角色。看你离席那么久,怕你吃了什么亏。所以就央我们来找。我们自然要从命的。”

“你们要躲酒才是真的。”我笑着说,想着十四忙里还顾到这些,蛮欣慰的。胤禛眼睛突然扫到我脖子那里,我下意识的用手紧紧衣领,装作冷的样子缩缩肩,讪讪的笑道,“喝了酒走一圈,竟有些冷了,怕以后的天儿会更冷。”

“那倒是,如今已是十月,去年还不是老早就下雪了。”十三仰头看了下天,转身朝来时的方向走,背影有些怅然,康熙已下了旨,十一月上旬便为他举行大婚。

胤禛倒随着我不紧不慢的走,也不说话,突然把刚才摘的那朵芙蓉花递到我眼前,我只装作不懂继续走,他就要把花插到我头上去,我连忙接了,看看十三,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他依旧是一脸淡定,要不是十三在,我真的想使劲儿掐一把,看那脸皮究竟有多厚。突然一想他刚才故意说这花儿丑,如今又给了我,便趁十三转过弯的机会,手极快的别到他衣襟上,“丑花要配丑人的,你给了我,不如自己留着。”说完拔脚就跑,听他在身后低低笑道,“别给我逮着机会,定不饶的。”

我听这话止了步,扒着旁边墙壁笑道,“四爷要找机会还不容易,只谁还怕你不成。”然后快步追上十三。

一般皇子大婚,若是在宫里,必不能过分喧闹,不过是八对宫人各挑吉祥如意宫灯,于傍晚时将新娘子迎进阿哥所,亦没有鼓乐。不过因十三是康熙宠爱的皇子,皇太后又说宫里因裕亲王的事过于哀凄,借十三的喜事好好的缓缓。所以十三的婚事比十四那时热闹了一倍。仅送嫁宫人就是二十对,挑着各式宫灯,经永和宫一路导引着新娘子花轿,有宫里礼乐队细细的奏着鸾凤合鸣朝十三的阿哥所去。途中过桥,宫灯的影子倒映在水中,被水波漾漾的送远,像一条妖娆的水蛇随性舞动。新娘子在阿哥所前下轿,有教引嬷嬷扶下,先跨门槛,过火盆,然后在洞房前,由宫人递上苹果,十三拉弓,一箭穿过苹果,众人叫好,并不拜堂,新娘子直接进洞房,十三则在外边接受人们的祝贺。我远远的站在一边看,瓜尔佳氏淑珍,那个十五岁的新娘,在头顶苹果时竟没有一丝的慌张,我本想她的手会是抖的,没想到她那么平静的站着,直到箭中苹果应声落地,都不见她有多余的动作。我想她有那么放心她的新郎?万一十三心有不甘,或功夫不精,送了她的命也是无奈何。我假设站在那里的是我,我会怎样,想到这里,我回身去寻胤禛的身影,他也刚好看过来,大概是能看懂我的心思,虽没笑,脸色却也不冰冷。我冲他笑笑,有些寡味。这一生,怕是轮不到他来为我射下头顶的苹果,我又何必担心他箭法不精!

找到惠儿,嘱咐她可以继续留下,自己有些累想先回去。采青便要跟我,也被的拦下。十四却突然过来抓住我,“要逃啊?”神色喜怒难辩。

我懒的多讲,便说,“你们也只是吃酒,我留下也没太多意思,不如早回。”

“是心疼了吧!”十四用嘲弄的说道,脸也逼近看我。

“要你说混帐话!”我怒道,手也在他脸上刮了一下子。惠儿和采青吓的不敢吭声。

十四也不恼,还是笑着,手上加了劲儿,“那就一起去闹闹洞房,十三哥见到你来,肯定也高兴。”说完不由我挣,便拉了我进去。众人早拥了十三来闹,我们进去时,胤礻我正闹的起劲,非要新娘子喝酒,十四一把推了我进去,我收不住脚,若不是被胤禩拦住,差点就撞到十三身上。众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惊住,看看我,又看看十四,气氛异常的尴尬。

我瞥见胤礻我擎着的酒壶,便接过,早有嬷嬷托了酒杯过来,我倒了一杯酒,端起来,冲十三和淑珍笑道,“他们都敬了,如今也吃我这一杯,夫妻本是同船渡,同风雨共患难的好!”说完一饮而尽,空了杯子朝下看十三,十三迟疑的看着我,眼睛红红的,大约是酒喝多的缘故。是淑珍在旁边碰了碰他,两个人才缓缓道,“谢若黎姐姐!”看他们饮罢,我退到众人后,然后出了门,站到无人的地方,酒喝的有些猛,头微微的晕,有人从后边轻拍我的肩,我一掌挥过去,“你满意了吧?”

手于半空中被人掣住,却不是十四,是胤禛灯火中看不分明的脸,“跟谁这么大的火气?”

我抽回我的手,他也不勉强,靠在我一旁的柱子上,手试探着摸我的脸,“怎样,喝那么猛的酒,这会子脸都烫着。”

“没事,吹吹风就好了。”我躲着他的手,又离他远一些,“你怎么也出来的,十三成亲,你该是最高兴的吧。”

他轻笑了一声,“你好像不高兴。”

“十三是个好夫君,可惜不能是我的,当然有些不开心。”我把头扭向一边说道。

他伸出手来扣住我的下巴,“让我看看你的脸,可以说出这般无耻的话!”

“比着你可不差远了。”我掰掉他的手,“你别乱动,今晚人多!”

“你管这个?”他索性凑过脸来,在我唇上印了一下,“等你孝满【1】,我也这样娶你好不好?”

我摇着头说“不好。”

“为什么?”他饶有兴趣的问,唇又凑过来。

“因为你不可能休了纳拉氏。”我躲开他。

“你说真的?”他停住了动作,郑重的问。

“是的。”我也郑重的回答。

他重重的倚到柱子上,低低的说,“你酒喝多了,我送你回去。”便过来牵我的手。

“我自己认识路。”我背过去手,不肯给他牵,他就揽了我的腰,“如果你认为这样比较好的话,我不介意这样。”

“你都不介意,我介意什么?”我仰头挑衅的回道。

“唔!那就走吧。”他低低的笑了一声,手上一使劲,我便整个歪在他怀里,被他带着走了一步,廊檐下挂着的灯笼散着红红的光。

如果我脸皮够厚,或者比他更有能耐……,算了,我乖乖的把手交出去,他满意的握了,拉我出了阿哥所。来来往往的人,也有见着行礼的,因是晚上,又都各自披了披风,再眼毒的人也看不到,也猜不到他会牵着我那么明目张胆的走。

一路上无话,一直到延趣楼前,他才站住了问,“你就那么在意?”

“嗯?”我不解。

“名份?原以为你知我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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