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屋不藏娇(重生)-第20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阿娇毫不客气的捏着小金人的衣服将他提在眼前,怒道:“你这个小贼!”
小金人看着阿娇先是笑容绚烂,继而渐渐皱下眉头不过转眼便泪眼朦胧,最终“哇——”的一声哭出来。
这下,轮到阿娇手足无措了。
尴尬的看着这个小人,阿娇求救的目光投向慕白,然而大白猫只是无奈的看了小金人一眼,便趾高气昂的走出花田。
“好了好了,我不怪你了!”反正那么多花,不在乎这一点,“但是你以后不许再偷我的花!”
“那不行!”小金人毫不犹豫的反驳,再看他脸上,哪里还有泪花,“我得要这花!”
义正言辞的样子,似乎他只是在拿自己的东西。阿娇瞬间来了兴致,笑道:“你是谁?你要我的花干什么?”
小东西低头很慎重的思考了一会儿,就在阿娇以为她要说出来历时,却听他嘟囔道:“颜生那老怪物从哪儿找了这么个人……”
“你说什么?”
“没,我叫小九,是织女的天梭,所以我是个仙人,你不能对我如此无礼!”小金人似模似样额撸了撸光秃秃的下巴,眼神扫过阿娇的手。
天梭小九,仙人?阿娇看着他那滑稽的样子,却是突然松手,那小人失了依托眼看就要跌在地上,却是突然又回到了阿娇眼前,扑棱棱的忽闪着背后一对儿透明的金翅膀,目带愠色的看着阿娇:“你怎么能把我丢了!”
“你说不能对你无礼,所以我就放了你啊!”他既然要这芙蓉花,阿娇也不怕他跑,说着提步便往外走,那天梭小九连忙跟上,絮絮叨叨的说起了来龙去脉。
天梭小九,不仅要帮助织女织出可以妆点天幕的云锦,还负责看守织锦的云丝,七彩云丝极为珍贵,天女七七四十九日送来一次,然而那日小九贪玩,将红色的云丝遗落进天河里,没了踪影。然而弄丢云丝是重罪,可织不出云锦麻烦更大,小九跑遍了三界他能去的地方,才无意中发现这一处芙蓉花海,其花可做云丝,这才屡屡来拿花,慕白每次都追着他跑,却又拿小九无可奈何,是以冤仇深厚。
阿娇听了这番缘故,却是冥思苦想许久,才道:“颜生把这花田给了我,你来拿,可以,但是要用东西来换,如何?”阿娇并没有等小九说话,继续道:“你既然是天梭,那织布做衣定然是能手,所以以后你帮我做衣服,然后你才可以拿这里的花。”芙蓉花甚多,不怕他拿四十九天,颜生自带她进此地之后便再没露面,拘一个仙人,倒也不错。
“那好,我给你做四十九天衣裳!”小九答应的倒是十分爽快,然而阿娇却严辞拒绝道:“不行,你拿了我那么多花,要帮我做一辈子的衣裳!反正你是仙人,怕什么啊,难道你是骗人的?”
这种质疑身份的问题十分严重,小九十分敏感,“我自然是仙人!”
“那你怎么连我两根手指头都敌不过,不要说你没法术!”
“任何仙人到这化外之境都会失了法术,颜生也一样的!”小九几乎暴走的用小细嗓子怒吼,“好了本仙人答应你了,不过……你是谁?”
阿娇得意的看着这个法力尽失只能靠两只小翅膀上下飞动的神仙小九,“陈阿娇。”
“你就是陈阿娇啊!”小九一副了然的样子,“好吧,颜生那老怪物不管你,以后我罩着你!”
阿娇看着这个比自己手掌大不出许多的小人,终于只是无奈的翻了个白眼,有个说话的人,总比对着个不会讲话的神猫,好出太多。
☆、冬至大傩
冬至之日,为全年阴气最盛时,皇室历来举行大傩驱鬼的仪式,以祈祷来年风调雨顺。
前元七年的大傩驱鬼,被安排在长信殿中。
阿娇向来爱极正的品红,然而今日却是穿了身牙色长裙,逶迤的裙摆上用银线绣着堆堆簇簇的芙蓉花,格外绚丽,然而更为惊奇的,是她身上那牙色衣料,似乎有光华流转,惹人侧目。而这身极其精致的衣裳,便是天梭小九的手笔。
“甲作食凶,佛胃食虎,雄伯食魅……”鼓声阵阵,火把通明,震耳欲聋的呐喊歌唱,让阿娇几乎听不到宴会的喧哗,却偏偏能听到刘彻的声音,在耳边不住雀跃,然而他的精力却都放在那驱鬼仪式上,全然不曾留意阿娇的回答,看到这样心不在焉的刘彻,阿娇索性捂住耳朵,将他的话忽略不计。
“阿娇,彻儿!”待到大傩渐渐退出大殿,早先一直跟在景帝左右的王娡却突然拿着两个鬼面,递给太后身边的刘彻同阿娇,“快,去外面跟皇上一道烧了这妖头,来年好顺遂呢!”
王娡说得极其诚恳,刘彻也是一脸兴致勃勃的样子,阿娇低头打量了手里的妖头,却是将比较丑的那个递给了刘彻,“你比较丑,你拿这个!”
太后和王娡都是一声嗤笑,年幼的刘彻却是恼火的瞪了阿娇一眼,又看了看手上的妖头,自我开导道:“比较丑的定然更厉害,我把厉害鬼除掉,阿娇姐你自然管些小鬼就好,这叫夫唱妇随!”说罢却是不待阿娇手落,便雀跃着随人流跑向殿外。
阿娇恼怒的跺了下脚,却是提起手里的妖头,追了出去。
“朕祈皇天后土,四方神灵,佑我大汉,山河永固,魑魅魍魉,荡除永尽!”景帝一番祝祷话落,本该由春陀拿着丢进火中的巨大妖头,却是一摇三晃的往篝火边靠近。
景帝只等了片刻不见妖头入火,才一回头,却见一身缃色深衣的刘彻吃力的扛着妖头,一边挡着春陀想要帮忙的手,一边努力前行,那个足足高出他一头还多的妖头,对于如今的刘彻来说,着实重了些。
在阿娇目瞪口呆的疑惑中,景帝不顾刘彻的阻拦,却是和儿子一道将巨大的妖头投入火中,砰然窜起的火苗险些燎到刘彻的衣襟,也好在景帝将他抱了回来。
看到这对儿窘迫对视的慈爱父子,阿娇却是忍不住一声嗤笑,原来这刘彻,也并不是时时都算计精明的。
大傩驱鬼,无非便是歌舞鼓乐,烧妖头来驱除妖孽,祈祷来年平安。阿娇看着那熊熊的篝火以及边上熙攘的人群,又看了眼手中狰狞的妖头,却是顺手一丢转身欲往殿内去。
“阿娇姐,你不烧妖头么?”前一刻还在景帝怀里的刘彻,这会儿不知怎地便挤到了阿娇身边,捡起被她丢掉的妖头,却是一脸鄙夷的看着阿娇,“你不会怕那火吧?”
阿娇正要反驳,却听刘彻正经八百的拍了拍胸脯,颇具男子气概的开口:“没关系,为夫帮你去烧,那么大的妖头我都给烧了,这区区小鬼又怎能劳烦夫人!”说着,也不待阿娇说话,三步两步便挤进了人群正中,回头得意的冲阿娇一笑,将那妖头丢进了火中,簇起一团火苗。
“看来,他可不是一般的早熟呢!为夫都出口了呢!”如风铃般悦耳的稚嫩声音突然在阿娇耳边想起,继而便觉出肩头一沉,可是左右看看,却并不见那个金灿灿的小身影,只听声音又道:“别乱瞅,你们都看不见我,也只有你能听到我的声音,而且我也能听到你心里的想法。不是说了嘛,我要罩着你,这小子那点花花肠子对本仙人来说,又何足惧也!”
听了这话,阿娇顿觉雀跃,这个小九果然比颜生够意思,便在心中问他来干嘛?
“我肯定是要比颜生那个老怪物讲义气的神仙,所以以后你得尊重我,还得让你那只老猫尊重我,不要总动手动脚的成何体统。嗯……对了,一会儿那小子让你跟他出去,你就乖乖跟着去,会有大收获哦!我先走啦!”阿娇还待再问,却只觉肩头一轻,小九已经走了。
刘彻果然拉着阿娇,趁乱溜出了长信殿,一人提着个纸灯笼,那糊的并不严实的纸总有风漏进去,灯火摇曳,也幸好今夜月色明媚,影响不大。
其实看好自己的心,平静的同刘彻相处,也并没有太难。人一旦舍掉执念,心的重生也许就是那么一瞬,就好像现在,刘彻拉着自己的手,阿娇已经不再心绪杂乱,小鹿乱跳了。
他不过是自己未来的夫婿,大汉将来最有权利的人,如此一想,即便为了荣华富贵,略委屈自己一下,也不是不可。也许某一天,当刘彻将自己的存在当做一种日常的不可缺少的习惯,
愣怔间,两人已是走到了玉清池东边的园子里,邻近宫墙的地方,有绚烂的红梅,缀着点点积雪盛放。
“到这儿干嘛?”阿娇看着手里几次想灭掉而每次都又堪堪亮回来,何其顽强,只是这大半夜的,难道带自己来赏梅?刘彻这小子还不至于风雅至此吧……
果然不出所料,刘彻将食指放在唇上,示意阿娇噤声,拉着她一个闪身,却是绕过假山,躲进了一个十分隐蔽的所在。而最重要的是,从这石缝间望过去,刚好可以看到陈融一身天青色银边袍服,身姿卓然的立在玉清池畔,而他的对面,却是双手握着盏精致宫灯的隆虑公主刘婧,一身茜色襦裙,将她也许本就艳若桃李的脸颊,更衬得羞涩几分。
阿娇无奈的看了眼自己手里明显很粗糙的破灯笼,又看了眼一脸激动的刘彻,却是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在这寒冬腊月里躲在假山后偷窥,“彻儿,你这灯笼哪儿来的?”
“我自己做的啊,好看吧!”说话时,却是头也不回,阿娇看着手里不过用几块薄绢胡乱罩上灯骨的灯笼,怎么也不觉得好看。
“彻儿,我们为什么要在这儿看二哥和婧姐姐?”
“让他们原先老奚落我,这回可给我抓到把柄,自然要扳回一局来!”刘彻摩拳擦掌的样子,看来刘婧原来没少笑话他同阿娇的事。
刘婧其人,前世也是陈融的正妻,两人情爱多寡阿娇不甚明了,可相依相护却也十分和睦。尤其刘婧,是外祖母去世后,刘彻一家子唯一对自己有好脸色的人,阿娇就更对她多了几分亲近。
不比刘彻的兴致勃勃,阿娇却是兴味索然。
“彻儿,你不冷么?”
“不冷啊,阿娇姐冷么?”
“嗯,我先回去了,你看到什么好玩的回头来告诉我。”阿娇说着,却是转身打算往回走,然而脚下不知怎的踢到一块碎石,险些绊倒,顺手拉住刘彻的衣襟才堪堪稳住身子,却听到耳边串清脆的笑声,心下一惊。
“阿娇,我送你份大礼哦!”伴随着小九欢快的声音,阿娇只觉得脚下一滑,身子不受控制的向着刚被自己拉了个愣怔的刘彻跌去,而他们两个手中,都还提着个破破烂烂的灯笼。
“啊——!”阿娇一声尖叫……
“谁在那儿!”陈融闻声惊惧转身……
不约而同的,刘彻和阿娇都将手中的灯笼向身侧错开,于是阿娇便毫无阻隔的跌在刘彻尚且稚嫩的怀抱中,被他抱了个满怀。阿娇瞪大了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刘彻,也是同样一双如铜铃般大的眼睛,却隐隐带着分喜色,而她的嘴巴上传来温热的触感,以及刘彻近在咫尺的呼吸声,此时显得格外清晰。
片刻的愣怔后,阿娇忙撑起身子一跃而起,纵然前世同刘彻亲热已是家常便饭,可重生至此,她已将自己当做了十岁的少女,如此亲密,又怎能不窘迫羞涩。加之想起适才小九在她耳边的低语,更觉恼火。
刘彻也是一脸通红的看着阿娇,缓缓起身,看着在他身侧明灭燃起的灯笼,露出几分懊恼之色。这可是他花了一夜功夫才做出来的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