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屋不藏娇(重生)-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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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答案,刘彻回身而来的拥抱,回答了所有的疑惑。
只是一个单纯的拥抱,火热的胸膛和凄冷的身躯,彼此温暖。阿娇将头埋在刘彻怀中,感受着他的呼吸,“你是朕的皇后,我的妻子,刘彻即便怀疑全天下,都不会怀疑你!”
阿娇心中的满足,从未如此畅快,加重了手臂的力度,失笑道:“骗人,你刚才还怀疑我跟万舞衣串通……”
“我没有!”刘彻突然放开阿娇,以一个平等的姿态对视,“你从来不相信我,连带着,也不相信我会信任你。阿娇,我总有一种感觉,你在逃避我,无时无刻。我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若是你恨我……对母后的迫害视而不见,我……无话可说。”
多么风轻云淡的借口,阿娇定定看着刘彻,终于只是上前一步拥住了他的身子,“我信你。”
也许,除了爱之外的东西都不去较真,她会活得更轻松些。毕竟,她再不会如从前那样单纯的去爱,他也不会知道自己曾怎样伤害她。能够如现在这样,就已经很好。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喜欢看温情咩?
还是喜欢看阿娇虐小猪?
让阿娇失忆然后刘彻想起以前肿么样?
狗血咩?
瓦只是YY一下……瓦知道狗血了……
☆、美人天下
平淡的日子,总会在不知不觉中悄然溜走。
建元二年末,太皇太后下旨召回久居上林苑的帝后,令二人请太后王氏归,辞旧迎新。
建元新政瓦解后,刘彻便彻底失去了一个皇帝于朝政的权利,即便此次太皇太后亲自下诏回宫,面对日日往长信殿禀报的朝臣奏折,刘彻只是窝在椒房殿中,三不五时领着阿娇出宫玩耍,抑或压根就呆在未央宫哪也不去。
朝臣都道陛下被太皇太后灭了气焰后自暴自弃,可也只有阿娇知道,他每日强压下心头那些不甘,究竟废了多大的力气。
这日天气晴好,清晨的阳光洒在窗台上,点点如碎金般灿烂。
慵懒的睁开眼睛,阿娇下意识的抬手往身侧寻,却是一片空荡荡的冰凉,诧异的坐起身,刘彻很久没起得这般早,他去哪了?
“娘娘,您醒了。”听到声音进来的云芳,见阿娇只着襟衣便掀被下榻,忙拿了外裳帮她披上,嗔道:“娘娘这病才好,怎地又不注意身子,那药味儿奴婢可是闻够了呢!”
阿娇愣愣的穿好衣服,只盯着半边空榻,“陛下呢?”
“陛下今早天不亮便起了,交待奴婢伺候娘娘梳洗,要出宫。”
这些日子出宫已成了家常便饭,只是阿娇疑惑,刘彻何以今日要起得这般早?
云芳伺候阿娇熟悉,一边派了人去传信儿,待阿娇收拾得体时,刘彻刚好迈着大步进来。
平日出宫,阿娇多不会穿太过艳丽的衣裳,只是今儿拗不过云芳坚持着了身品红深衣,压着粉白襦裙,妍丽之下,更多了几分娇羞。乌发松松完成一个坠马髻,只定了一支金簪,简单大方。
刘彻毫不避讳直直的盯着她看,直将阿娇原本粲然的脸也盯出了不好意思,才笑着上前自后拥住阿娇,毫不犹豫的抽出她发间金簪放在案上,变戏法似的摊开手掌,那掌心若羊脂般细腻的玉簪,雕成木芙蓉的精致花瓣,衬着掌中细细的纹路,看来格外剔透。
“怎么在你这儿?”阿娇诧异的拿过,回头正要责问刘彻,却忘了两人本就是耳鬓厮磨的距离,如此一转,檀口轻擦在刘彻下颌,牵扯出暧昧的情愫。
阿娇登时一惊,僵了身子,还好刘彻只是笑笑,自她手中拿过那簪子,一言不发的寻了位置簪入她发间,“一直都在我这儿,只是不想还你罢了!”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毫无疑问的收获了阿娇面上的郁闷,笑着抬手刮了她娇俏的鼻梁,心情极好的开口:“我带你出去玩。”
摸着发间温润的白玉簪,阿娇突然想起几日前从荆山来的故人,忙问道:“那金俗,真的是母后从前的女儿?”
刘彻的笑容微微一僵,“想是不会错了,母后想给她求个封号,我今儿一早就告诉皇祖母去了,让她老人家决断吧。”
荆山上偶遇的山野猎户,阿娇本以为再不会见到,却偏偏没想到,那女子竟是王娡跟从前那位夫君的女儿。如果没记错的话,金俗会被封为修成君,王娡因愧疚,对这个失而复得的女儿很是照顾,只是她同刘彻之间,却远没有平阳姐妹亲切。
“彻儿今天要带我去哪玩?”略过这个不怎么开心的话题,阿娇明媚的笑道,“若不是新奇的去处,我可不去!”
“就你知道!”刘彻无奈的伸手想要捏阿娇的脸颊,却被她笑着躲开,提步往殿外跑去。
看着阿娇明丽的身影,不知为何,刘彻心底那份患得患失越发沉重起来,慌乱的摇头赶走心底那份不安。提步间,却又不禁疑惑,什么时候开始,阿娇在他面前脱了那份大姐姐的呼喝?
。
西出长安十余里,槐里以东有茂县,物华天宝气质超然。春意迟迟,目之所及青苗点点,妆点出些微生机。
“吁——!”满目青草色,阿娇一身火红显得格外张扬,配上那志得意满的笑容,更多了几分不可睥睨的高贵,勒转缰绳,驾着一身雪白的骏马回首去看随后跟来的刘彻,毫不客气的伸出手,“我赢了!”
刘彻一脸的不在乎,翻身下马顺势将阿娇拉下来,丝毫不理她刚才讨要奖品的小女儿态,“你看这儿,好不好?”
阿娇赌气的撅着嘴,却仍顺着刘彻抬起的手向前望去,目之所及天地苍茫,豪迈之感袭来,让人不忍错目,“这是什么地方?我怎么没见过?”今日出门,刘彻直往上林苑方向走,阿娇以为他不愿禀报皇祖母打算直接去上林苑,却没想到半路却丢了众人,只带她策马奔驰,好不畅快。
“喜欢这儿么?”刘彻固执的追问,“你我百年之地便选在这儿,可好?”
百年之地……
阿娇下意识的挣开刘彻的手,想起前世她和他想去甚远的百年之地,立时变了颜色。几乎是无意识的举动,却被刘彻看做了拒绝,诚然,阿娇这个动作,撇开惊诧,亦是含着不愿。
“阿娇?”刘彻强忍着怒气,牵回阿娇的手,“怎么了?”
看着刘彻挑起的眉毛以及渐渐阴沉的眸光,阿娇恍然回神,撇开心中的别扭,笑道:“我还没活够呢……”
没活够,所以不愿去想百年后的事儿。察觉到这一层意思,刘彻眼中阴鸷渐渐散开,不容拒绝的笑着揽过阿娇,贪婪的吮吸着她发间馨香,“帝王陵寝本就要早些修建,今日带你来,只是想看你喜不喜欢这儿,别怕,有我在,你还得好好陪着我,哪里能那么快就死了!”
依偎在刘彻怀中,阿娇终归只是闷闷的“嗯”了一声,再不说话。
策马奔波于阿娇这样的闺阁千金来说,毕竟是过劳的事儿,是以刘彻抱着熟睡的她进得承光宫,也丝毫未觉。
冷冷的月色,看不出一丝情愁,淡淡的笼着上林苑这一方天地,蔚然成忧。
满目雪白的木芙蓉,一眼望不到那花海的尽头,阿娇此时便身在这样一片花田中。脑海中的第一个念头,是化外之境,可化外之境木芙蓉有红有白,怎会只剩了白色,且那永源悠悠摇着的紫藤摇椅大白猫慕白也丝毫不见踪影,又让她生出些疑惑。
行走在层层叠叠的花田中,阿娇试图找到记忆力的那片开阔,可无论她怎么走,那花海总是无限的绵延着,不曾缩减。莫名的恐惧从心底滋生,阿娇顿住步子,看着蔚蓝的没有一丝杂质的天空,突然放弃了寻找的打算。
这是梦,梦醒了就好,何必连做梦都那么累。
“果然聪慧!”
随着一道亮光闪过,金灿灿的小人忽闪着金灿灿的翅膀跳跃在阿娇眼前,而他身后一身七彩云裳光华流转的清丽女子,居高临下的看着阿娇,嘴角噙着一丝赞赏的浅笑,“许久不见,你仍是这般美。”
阿娇被很多人赞过容颜,却偏偏不曾被同样绝色的女子赞过,听她这毫不做假的称赞,不觉收了仰视他人所生出的那份不悦,抬手接住小九雀跃的身子,温婉的问道:“你是谁?”
“这位是小九的主人,织女仙!”小九的插嘴让阿娇想起,眼前这个金光闪闪的小东西,原来不就是天梭,当初被自己赖上,也是为了这满目的木芙蓉,如今这模样,莫不是小九将那些红花采去做云锦了?
不及阿娇开口,眼前一道金光闪过,小九已变回了梭子的模样,安然躺在阿娇掌中,旋即随着亮光回到了织女仙的掌心,“若不是小九,我原想不到……颜生他会如此帮你,竟甘愿犯了天规堕入轮回,只是你……如今可过得惬意?”
毫无因由莫名其妙的发问,阿娇根本无从回答。
“汉武盛世……”织女仙突然落下花丛,直视阿娇,喃喃自语间突然消了哀戚换上无奈,定定看着阿娇道:“也罢……昔日你我好歹相交一场,今日受人之托,也只想同你讲一句话——对于凡间女子来说,夫君便是一切,便是天下……”
“天下……”阿娇喃喃,只觉眼前金光一闪,再抬头时,哪里还有那织女仙的影子,空荡荡的天地间,只有满目清丽的木芙蓉花,格外娇艳。
一梦枉然,仿佛将前尘旧事在脑海匆匆过了一遍般沉重,睁开眼时,却仍是晨光熹微。
看到刘彻微皱的眉头时,阿娇突然便找到了梦中那个问题的答案,陈阿娇的天下——是刘彻。
轻轻抬手抚上刘彻眉间褶皱,那里有一道习惯成自然的川字浅纹,即便松开眉头,也依然存在。觉察到阿娇的动作,刘彻只是微微翻身,顺势将阿娇整个人揽在怀里,喃喃道:“别闹,还早呢……”寻了个舒服的姿势,拥着阿娇又沉沉睡去。
阿娇僵在半空的手不知该怎么放,愣怔片刻,却只是寻了个舒服的姿势,偎着刘彻宽广的胸怀,撇开心头杂乱,坠入梦乡……
作者有话要说:某玥最近卡文卡得好郁闷,原谅我的更新缓慢吧,我在纠结一个大团圆的未来
☆、遣散宫人
居暮春的雨,存着几许凉寒,也有了夏日的滂沱。
阿娇百无聊赖的靠在窗前,望着那棵被雨水打弯了枝的梨树,自顾出神。
“娘娘,春寒未落,您可别染了风寒。”云芳关了窗子,才想起正事儿,“娘娘,太后娘娘有旨传来,可陛下却不在宫里。”
近来刘彻耽于狩猎,一去多日不回,阿娇也已渐渐习惯。这样的天气,刘彻一时半会儿定然回不来,想到这儿,阿娇换了衣裳,便领着云芳往前殿去。
黄河决堤,平原郡水患,太皇太后希望刘彻以帝王之尊祭天请命,安民心。
这是旨意上的意思,可来黄门令口传的太皇太后懿旨中,还有着另一层意思,纠结了阿娇两辈子的子嗣问题。
将那旨意丢在案上,阿娇气恼的靠在榻上,左右想不明白,为何自己的肚子还是没动静。浓浓一碗苦药吞下,阿娇心中憋闷更重了几分,旋即吩咐云芳去唤东方朔,说是商议水患。
东方朔如今仍只是个郎官,再悠闲不过的散官,在上林苑随时奉诏。
“微臣参见皇后娘娘。”东方朔恭敬行礼。
那习惯性的夸张动作,让阿娇忍俊不禁地失笑出声,强忍着笑意摒退了左右,“东方朔,这东西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