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主金安-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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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晓眉心一动,道:“如烟,你想办法获取他的信任,我将如何重振月星楼的方法告知于你。”
“大小姐为何不亲自去说?”林如烟犹疑问道,“沈公子……不是你明媒正娶的夫君吗?”由大小姐提议不是更好吗?外头都说大小姐是草包,她可不信。外头还说大小姐和沈公子对这桩婚姻不满,互相怨恨,还未同房。这两个世间难有的风华绝代的人不在一起,天理难容啊……
宋晓大惊。她还以为瞒过了林如烟,哪知之前她惋惜的话语只不过是玩笑话,早在宋晓如此关心月星楼时心中就猜测到了她的身份,见到了沈君逸,知晓宋家情况时,林如烟更是十分确定,所以之前是故意调笑宋晓的。
若宋晓知晓林如烟心中怎么夸她,甚至还把她和沈君逸并列在一起,心中不免会飘飘然外加不好意思。沈君逸是男子,有如此才华当真风华绝代,而她不过是从千年后穿越而来,又活了二十六年,拥有的知识更为丰富而已。
“别管这些了,你附耳过来。”宋晓在她耳边嘱咐着,末了,又询问了一句,“今日,沈公子的状况如何?”
“很疲惫,一直用手揉着眉心。一有空闲就在看账本。月星楼的账本都被他翻烂了。”林如烟贼贼一笑,“大小姐那么关心沈公子,一定是喜欢他吧。”喜欢就好。她只要从沈公子处下手,多多帮衬着大小姐就行了。
宋晓哪听出她话中暗藏的小心思,心中对沈君逸不舍昼夜十分心疼。
“账本……”宋晓呢喃了一声,眼光微暗,“如烟,想办法把我的记账方法推荐给沈公子吗?”
“好。包在我的身上。”
宋晓叹气。她想帮助沈君逸,竟然要借助他人之手。
罢了罢了,等他日他得知了真相,便会知晓,她的所为并非是胡闹,是真心想要帮他。
月星楼。
林如烟一走,沈君逸便叫来了钱掌柜。他负手站于窗前,望着对面灯光璀璨,人声鼎沸的明月轩,黯然道:“若他日月星楼也有此风景,那该多好。”
儿时,母亲嘴里叨念最多的便是月星楼。他回家的次数极少,却每每看到母亲乐此不疲地研究着菜谱,回头望见她,闪着明亮的眼睛道:“逸儿,你回来啦。来,快过来,尝尝母亲的手艺。”而父亲总是含笑地坐在桌前,大姐气鼓鼓地望着他,哀怨着:“娘总是厚此薄彼!人家娘都疼女儿,你就宝贝儿子。”
“贫嘴。”娘一个锅子拍了过去,笑道,“你天天能见,娘平日不宝贝你吗。逸儿在外学武,辛苦得很,怎能同样而论。”
想起往日的欢声笑语,沈君逸的嘴角微微上扬,那难得璀璨不虚假的笑意突然冷然了下来,凝固在嘴边,而他的双手在袖中紧握着。
沈君逸负手背对着他,钱掌柜未察觉出他神情的骤然变化。他思索了一番,道:“刚才来的那位林小姐甚好,少君莫要担心。有林小姐助你,月星楼一定重振。”
“菜虽好吃,可不出奇无法制胜。”他的眼神暗暗的,意味不明,“再考验考验她吧。”
末了,他突然出声问:“这账本我看了多日,几十本,都杂乱无章,我看起来十分费时。可有别的记账方法?”
钱掌柜一怔,讪讪摸了摸脑袋道:“小的只知这一种,而且用了几十年,也未听说有更好的法子。少君若是累了,还是让小的对账吧。”
沈君逸摇了摇头轻轻道:“无碍。账要我自己看才能知道究竟哪一环节出了差错。我先回去了。账还是放在此处,明日,我再来。”
他终究是不放心,生怕宋晓继续胡闹。因为他早上从母亲那得知了一个消息,老夫人因账本一事大怒,已经千里迢迢从宿城赶过来了。算算日子,两三日后,便到了。
28 诡异的噩梦
宋晓回府时已经酉时,宋鑫赶去灵州出商,这十几日都不府上,而沈君逸还未归来。
府中的仆人们对大小姐近日未曾露宿外头,甚至早早归家都特别好奇,伸出着脖子偷偷打量着大小姐,似乎总觉得大小姐哪里不一样了,但也瞧不出什么。
宋晓吩咐杏儿退下,便回了偏院。
刚一进屋,她身子一歪,便跌倒在地上。为了不让杏儿查出异处,她一直强忍着剧痛坚持到了房间。
喉咙剧烈地疼痛着,想干呕又干呕不出。她的手捂在嘴上,鲜血缓缓地顺着指尖留下。另一手连忙从怀中掏出药丸,就着喉咙处的鲜血一口吞下。
她心中泛着苦笑。以前在现代,她吃一粒药便要死要活,吞下好几杯水,如今为了解毒不得不吃,竟也成了习惯,苦涩的药剂也变得无味了起来。
疼痛稍微缓解,她便爬上了床,四肢大张地平躺在床上,大口地喘气着。
脑中不停地转着,这几日,她一直观察杏儿的举动,见她未有异样,也不惊奇,难道毒真的不是她下的?
如果下毒之人真心想她死,真心是杏儿的话,只要杏儿阻止她此次服药,等过了最佳服药的时辰,她必会疼痛欲裂,七孔流血而死。
这般想着第二波疼痛席卷而来。一瞬间,她痛得唤出了声音,连忙又紧闭上嘴,整张脸因而扭曲到了极致。她手狠狠地掐着自己肉,自欺欺人地以为这般行为能转移身上的剧痛。
痛得极致,眼泪竟无意识顺着眼眶流下,眼前瞬间模糊了起来。她整张嘴咬着被子,生怕自己痛呼出声惹得他人注意,指甲狠狠地掐在肉里,双手皆是斑斑血迹,惨不忍睹。
这般疼痛竟然还要来上五次,还是死了算了。她的嘴微微后移,舌头伸出,牙齿后移……
“大小姐,少君归,正唤大小姐用膳。”
冬儿清澈的声音让宋晓猛然清醒,她忍着痛意虚弱地咬牙喊道:“告诉沈公子,我乏了,想早些休息。还有让别人别进来,勿打扰我。”
她突然变调的声音让冬儿一惊,心想着大小姐果然怪着少君,语中带着咬牙切齿。他呐呐道:“大小姐,其实……”
“下去吧。”传来的却是宋晓冷冷的呵斥。
冬儿低垂着头,悻悻离去。
宋晓大口地喘气,全身上下皆是汗意,整张脸红红的,是憋气憋红的。
她瘫软在床上,如蝶翼般的睫毛颤颤地阖上。
刚才一瞬间,她是真心有了想死的念头。
可转而心中一惊。她怎能死!她若死了,留下一堆烂摊子,可害苦了别人。
有人欲害她,必是想害宋家。她怎能让母亲和沈君逸陷入危难呢。
更何况,她曾对李恪说过大话,她一定能挺住,所以她绝不能食言!
苏晓院主卧。
“冬儿,怎么传个膳传了那么久。”沈君逸微微抬眸,淡淡地看着他。
冬儿心中一慌,红着脸道:“奴刚才去茅房了,是奴的过错。”
“哦。”沈君逸淡淡地应了一声,未再多说什么。
冬儿布好了菜,汗流浃背地站在沈君逸的身侧,见沈君逸不注意,用衣袖擦了擦额头滑下的冷汗。
“今日有如此之热吗?”沈君逸怪异地问。
“没,没。”冬儿讪讪笑,“一直来回跑动,所以出汗了。容奴下去换身衣裳。”
得了沈君逸的应许,他连忙退下,心里打着嘀咕。
今日邀约宋晓,其实并不是沈君逸的主意,是冬儿自作主张以沈君逸的名义相邀宋晓前去晚膳。
他不知大小姐和少君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少君发了次脾气后,两人便形同了陌路。少君早起晚归,这整整一天,两人都没见过一个罩面。当然,他不知道宋晓诚心想躲沈君逸。
冬儿心中担忧不已,误会越积越深,就成大麻烦了。他知少君脸皮薄,一定低不下身段道歉,便自作主张前去了偏房,想劝劝大小姐,没想到吃了闭门羹。
待撤下了晚膳,冬儿担忧地望着房内摇曳的烛火,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
今日,少君又没吃多少……
他转了一个弯,望向偏房,房内黑漆漆的,大小姐果然早早睡下了。
今日,大小姐连晚膳都没吃……
他摇头晃脑,唏嘘不已地回了自己的房间。答应少君不管大小姐和他的事,可他偏偏忍不住想帮忙,只是这两人偏偏不领他的情。他还是莫要多嘴了。
“晓晓。”
被人轻轻地喊着,宋晓缓缓地睁开了眼,她瞧见苏晔笑嘻嘻地望着自己,不免也撤出了一个久违的笑脸。
“怎么唤你那么久才醒啊,莫不是酒喝多醉了?”苏晔将手放在她的额头,又对比了一下自己的温度,疑惑地望着她,呐呐道,“没发烧啊,怎么呆呆地望着我?”
宋晓放着现代的房间,现代穿着的苏晔,一下子怔愣住了,半响,她讪讪道:“刚才做了一个梦,吓死我了。穿去了女尊国,还娶了夫君。”睫毛轻垂,她暗笑自己竟会做如此异想天开的梦。
“女尊国?夫君?”苏晔的眼睛瞪得大大的,随后嘴微翘,郁闷道,“好啊,晓晓,你倒开心,留我一个人在那种地方。”
“开心什么。”宋晓白了她一眼,郁闷道,“一个破身子,纨绔子弟,还中毒,家中事情一大堆,烦也烦死了。”
苏晔“扑哧”一笑,道:“晓晓最厉害了,怕什么。一定都能解决的。”
她的声音越来越远,宋晓恍惚地抬头,却见苏晔穿着白色衣袍,长袖一甩,竟转身离去。
宋晓疑惑的问:“苏苏,你去哪里?”
“回家,晓晓,我们回家好不好?”她不回头,就这样背对着宋晓,轻轻地,带着淡淡的忧伤。
“回家?这不是我们的家吗?”宋晓一愣,一晃眼,四周竟然黑漆漆了一片。
她有些怕黑,慌张地奔到苏晔的身边,急急地拉着她的手。握在手里的手竟带着薄薄的茧,陌生却又熟悉。
她诧异地抬头,对上的是沈君逸愠怒的双眸,他抿了抿嘴,半响才道:“妻主又在玩什么花样?”
“你!”宋晓吃惊地松开了手,慌张地后退了一步,耳旁处突然传来一阵惊呼。
“你,你们是谁?!我,我不要随你走……”
她一转身,瞧见苏晔被两个中年女子拉扯着,一个满脸堆着粉的男子扭着腰地走来,听到苏晔惊呼,眼睛不眨地一个巴掌打了过去。
苏晔的脸瞬间被打肿了,身子倒在了地上,头发狂乱地披散下来。男子见状便去拉扯她,她叫喊着,争执着,然后求助地望着宋晓的方向。
她哭喊着:“晓晓,救我……”
她的话未完,一盆水便浇了下来。她颤着唇,哆嗦地竟讲不出一句话。
男人见着嗓音问道:“同意吗?同意的话就不用受皮肉之苦了,还有好吃好穿相待。”
宋晓忍不住冲上去揍那个男人。虽然敌众我寡,但为了最好的朋友……一条命又算什么……
然而……她的手……却……穿了过去……
她就这样呆呆地望着自己的手,迷茫了。她是在做梦吗?为什么这个梦那么真实?
“啪。”鞭子鞭打的声音将她撤回了现实,她见苏晔低垂着头,皮开肉绽,身上的白色锦衣满是血迹,而她的嘴角带着淡淡的嘲讽:“让我同意,不如让我死吧。死了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