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逐鹿风云-第1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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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之主!”紧接着话锋一转,脸上现出了为难之色,有些迟疑的道,“只不过,仅凭臣下一人之力,恐力有不殆,若是耽误了汉王的大事,臣下就是百死也莫赎了!”
曾进眼睛一亮,对祖君彦更是欣赏了。他就喜欢这种既有本事,又识时务的人,方才对徐世绩死去的惋惜,也淡化了不少。他笑着道,“我既然让你负责,自然会给你配备人手,怎么会让你一个人去做呢?此事也不用你犯险入敌营。你只需要负责筹谋策划也就是了,至于具体的执行工作,自然会有人代劳的。”
顿了顿,曾进道,“前瓦岗军大龙头之女翟娇、徒弟宣永。大将单雄信等翟让旧部,会助你劝降那些瓦岗军中的老将地,至于新近收降宇文化及的那些禁军兵马,我也会让独孤阀的一些人前来助你的。有了他们,想必祖先生不会在推脱了吧!”
祖君彦闻此。方知曾进是真的打算重用于他,这时,他对曾进的气魄是真的钦佩不已。因李密多疑而变得有些明哲保身地祖君彦,心中不自禁又升腾起了一股热流,指点江山的激扬情怀似乎一下子又回到了他的体内。虽说现今他对曾进并没有多大的忠心,但是准备投降时的抵触情绪却也消失地无影无踪。当下抱拳道,“汉王放心,臣下定当不辱使命!”曾进点了点头,道,“很好。有了你的帮助,我相信,瓦岗军这方面应该是不成问题了,只是不知道洛阳方面,会不会也让我如愿以偿呢?”
“汉王不会是将独孤阀留在洛阳城里了吧!”师妃暄忽然插口道。
曾进望了她一眼。笑着道,“妃暄果然够聪明。,这里既然已经没有什么事了,那我们就往洛阳一行吧!宇文老哥,妃暄,说不定,到时候,还得借重二位的盖世武功呢!”
正在此时,宋缺与晁公措两人并肩从密林里走了出来。宋缺依然是那副淡定从容的样子,白衣胜雪,天刀斜倚,似乎万事万物都难以撼动他的那一颗向道之心一样。而晁公措地形象就有些惨了,衣衫破破烂烂的尽是长刀划开的口子,略显得狼狈,不过面色倒还如常,似乎并没有受什么重伤。
在曾进看来,显然,宋缺是留手了,否则,就凭晁公措,绝对不可能在更进一步地天刀刀下活着出来。
南海派的弟子,一见到自己的祖师出来了,连忙迎上前去问候。晁公措略一安抚,就照直向曾进走了过来,他也不讳言,颇为直接的道,“晁某的南海派想在汉王的手下混口饭吃,不知汉王可愿接纳?”
话语中虽略含些怒气,但是却并无丝毫的怨愤之意,显然,方才在密林之中,与宋缺交流的不仅仅是功夫,应该还有些其他地条款。不过只要是对他有利,曾进对此也懒得问了,笑着道,“晁前辈严重了,南海派本在我的辖地,为我效力乃是天经地义之事,本王岂有不接纳之理啊?”
“洛阳乃是通都大邑,乃是数代皇朝之国都,地理位置绝佳,我是绝对要拿下的。”曾进微笑着道,“不过张镇周乃是王世充手下仅此于杨公卿的大将,沉稳之极,单凭独孤阀的力量,我担心他们未必能够奈何地了张镇周以及他手下的大军!
现在岳父与晁前辈都在此,倒是令我大为放心了,有了如此多地高手,想必洛阳城也不必经历这一场战火,就可以易主了。”
“汉王宅心仁厚,洛阳城中的百姓实在是有福了!”祖君彦感叹道,“否则大战一起,张镇周为了守城,定然会强抽百姓中的丁壮入伍,那对百姓的危害可就大了!”
“爱民固然是好,但也要看形势!”曾进冷冷的望了祖君彦一眼,道,“此番我之所以如此做,不过是因为这样最为省时省力罢了!我希望祖先生也能以这个为行事的准绳,手段不重要,只要能够让李密的地盘儿尽数纳入我的治下即可,明白吗?”
“是!臣下谨记,不敢或忘!”祖君彦心中一寒,这才对曾进的性格有了一个比较浅显的认识。曾进之所以能够战胜李密,优势并不在战场之上,而是在于两人的心。
曾进较之李密更狠,更无情。而李密,显然比较贪图虚名,为此不知道犯了多少错误,而曾进,却只在乎实实在在的利益,其余的,在其眼中,都不值得一提!
“好了,”曾进脸上又泛起了微笑,淡淡的道,“既然这里已经没有什么事情了,那我们现在就赶往洛阳吧!”
宋缺见曾进的神情之中,确实有几分担心,就开口道,“贤婿,其实你大可不用如此焦急。你既然已经派独孤阀前去夺取洛阳城了,就应该相信他们。他们乃是在内部夺权,较之在外攻城,不知道轻松了多少,依独孤阀的实力,应该是不成问题的!”
曾进知道宋缺是言之有物之人,但是仍然有点儿不放心,遂又望向了一旁的宇文伤。宇文伤也笑着点了点头,道,“独孤阀与我宇文阀、宋阀、李阀并称为天下四大门阀,岂会是表面那么简单?李阀占据关中,宋阀独霸岭南,我宇文阀也有我那不成器的侄儿宇文化及拥兵十数万割据一方。唯独独孤阀不显山不露水,一直窝窝囊囊的,难道你就不觉得奇怪吗?”
被宇文伤这老狐狸一点播,曾进登时恍然大悟。“是啊!独孤阀与其他三阀并称于世,不相上下,按理来说,实力应该在伯仲之间才是!然而在世人的眼中,好像独孤阀一直都是被压着打似的,好像没什么潜在的实力。让自己也以为,独孤阀的实力更多的是靠姻亲的关系!而忽略了一个大门阀存在的根基绝对不会建立在这么飘渺的东西上面!
正所谓事出反常即为妖!隐藏的越深者,所图谋的越大!”曾进在脑海里回想着这一段时间内军情司传递过来的关于独孤阀的情报,海量的杂乱不堪的信息,因为宋缺和宇文伤的提醒,迅速的被理出了一个脉络。曾进对独孤阀的图谋也基本有了眉目。
坐山观虎斗,待王世充与李密斗的两败俱伤之时,再强势出击,做那鹬蚌旁边的渔翁,一举夺得洛阳,以为根本,再图谋天下。
“端的好算计!如此看来,独孤峰当日也不过是顺水推舟而已!”曾进脸上露出了苦笑,道,“如此,我岂不是更应该担心了?”
“贤婿放心!如今你大势已成,独孤峰知道该怎么做的!”宋缺淡淡的语气之中,充满了自信,似乎认定了独孤峰即便是完全控制了洛阳城也会毫不犹豫的交给自己似的。
曾进福至心灵,忽然问道,“莫非这就是宇文老哥当日对我所说的,定然会有很多人帮我的忙?”
“你终于明白了!哈、哈、哈……”宇文伤大笑着道,“天下无千年之王朝,却有千年之世家,说出来不值一提,不过是四个字…………审时度势罢了!而今,天数大势恰恰在你之手啊!”
第三卷龙腾九霄:一剑光寒十四州 第二百五十六章四阀余一
听了宇文伤的话,曾进心中苦笑,“什么审时度势,不过是识时务,而且有识时务的本钱罢了!那些普通的人只能顺着历史大势随波逐流,根本就没有半分讨价还价的资本。那些帝王资本倒是雄足,不过却也失去了转圜的余地。
东方王朝的更替,从来都是血腥的!”曾进摇了摇头,想道,“现在想这些干什么,天下还没有到手,这子孙后代的事情,现在考虑实在是有些早了!”
众人都是高手,短途之内奔行,快逾奔马,不到一个时辰,曾进就到了洛阳城外五里的军营。
虎豹骑太过另类,不太适合与其他的兵马混在一起,遂再次匿迹于山林之间,作为一只奇兵,随时等候曾进的召唤。其他的人马,沈落雁收拢的兵马与裴仁基收拢的兵马都在营地之中,总数有近八万人马,其中瓦岗军有五万多人,洛阳军有两万余人。虽说其中新兵居多,但是经过昨晚一战,也算是有了战阵的经验,稍加训练,就可成为一只精兵。
曾进等人抵达,沈落雁亲往迎接,向曾进诉说了两个消息,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
好消息是,昨天晚上,独孤阀一举发力,攻陷了尚书府,并生擒了王世充任命的洛阳留守张镇周。而坏消息则是,夏王窦建德两日前于聊城大破宇文化及,生擒之,并于昨日被当街斩首,他建立的许国只存在了不过一月就烟消云散。
曾进听后,心中不禁感叹,“看来谁都没有闲着啊!都在不停的拓展着自己的势力,为自己增加着筹码!以便在将来的决战之中能够拥有更多可出的棋子!”
“咦?既然独孤阀已经控制了洛阳城,那你为何不进去呢?”曾进笑着问道。
“我已经派人过去和独孤阀联系了,他们的意思亦是让我们早日进城。”沈落雁斟酌着词句。毕竟曾进身边还有其他的人,“不过到底是我们直接进城,还是将这些兵马都带过去,我不能决定,还要夫君考量!”
曾进明白,这种事情地确容易造成误会,尤其是独孤峰等人还是新降之人。不小心就会造成很坏的影响,对将来招降他人造成不利。他笑了笑,道,“不用再考虑了,就我们几人。再带上天剑卫,即刻出发,前往洛阳!”
沈落雁亦是聪明之人,见曾进身边之人都没有异色,便明白曾进做出的决定定然是经过思量的。并不是一时之间的心血来潮!她立即答道,“是,现在营寨之中的兵马。我已经按照我们扬州的军制,编成了三卫六军三十六部,三卫暂时地主官是秦叔宝、罗士信、裴仁基三人。”他们三人都是精于战阵,久经沙场的悍将,做一卫主官也不为过。”曾进忽然转过了头,对跟在他身后的祖君彦道,“祖先生,接管事宜刻不容缓。如今的瓦岗军人心惶惶,正是其时,晚了,就可能会出现其他的变故。我不希望这种事情发生。
现在,我任命你为这一只兵马地军师。与裴仁基三人一起,进行瓦岗旧地的收降和接管事宜。这支兵马战力虽不强。但是此番之事,却也基本上用不着战斗,更重要的是势,他们只不过是做一个威慑罢了!这些,我想祖先生比我应该要清楚的多。”
曾进聚集两仪剑气一凝,化为一个剑气令牌,递到了祖君彦的手里,给他说了用法,而后又道,“不过世事难料,一丝纰漏都没有,那也是不可能地,这枚令牌,可以调动附近山林间的虎豹骑,必要时,你可使用它!”
祖君彦明白曾进的意思,躬身一礼,脸上满是凝重地神色,道,“请汉王放心,这枚令牌,不到最后的关头,我是绝对不会使用的!”
“好了,那你就去和裴仁基他们会合吧!待诸事已毕,我会亲自为你庆功的!”曾进脸上挂着微笑。
祖君彦躬了躬身,转身而去。
曾进于营寨之中会合了自己的天剑卫,就直接去了洛阳城,并未多做停留。不过这次行动,自然是要以马代步。
众人到了洛阳城下,发现洛阳城门大开,行人虽然不多,但是往来进出却似乎已经恢复了正常。曾进等人望向城头,发现城墙上的军士个个盔明甲亮,手中刀枪在初升太阳光芒的映照下,耀眼生寒。
他们身形挺立,精神饱满,隐隐约约还能感应到他们身上残余的杀气,让人明白,这些人可不是银样蜡枪头,而是真正地精锐之师。
曾进一行共数百人,如此场面,守城将官又怎么会看不见。立即打发人上来查问。在得知了曾进既是汉王之后,立时下跪行礼,朗声道,“属下见过汉王,独孤阀主有言,让我们在此迎接汉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