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逐鹿风云-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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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勉力攀上一座小山包,在一个隐蔽的角落里坐了下来,以期恢复体力,不过眼仍然注视着山下,看有没有人追来。
“不请我坐一做吗?”一个淡淡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吓的他一个激灵,立时站了起来,掣出双锏,缓缓转身。
他发现是个黑袍青年,长地柔柔弱弱,好似一阵风都能把他吹起来。最为古怪的是他竟然像胡人一样披散着头发,显得放荡不羁。双手背负,潇洒不凡。
秦琼打量曾进,曾进亦在打量着秦琼。这位后世中的门神之一,此时长的甚是高壮,足足比曾进高出一个头去。皮肤黑如炭头,留着一圈落腮胡子,到是生就一副猛将样貌。
说来也是古怪,自古以来,中国的猛将大都是身材魁梧的黑大汉,像赵云、马超、罗成这样的到是少见的很。
不过此时这位猛将却是衣衫褴褛,蓬头垢面,落魄地很。他张口欲言,不过肚子却抢先开口了,发出“咕噜、咕噜”的响声,如同雷鸣。
秦琼那张黑脸不禁有些发紫,不过毕竟是老江湖了,脸皮之厚,非同一般。“毋那小子,为何跟在我的身后,到底有何居心?”
曾进含笑而立,目光有如实质,在秦琼的身上扫来扫去,看地他颇不自在,止不住扭动了几下。“看来秦将军是饿了,正好,我在路上打了两只怪鸟,虽不知味道如何?但想必尚可果腹。”
背负于身后的双手伸了出来,将两只怪模怪样的鸟扔在了地上,秦琼隐隐然猜到了他的一些来意,不过既然他尚未开口,他也就乐得装糊涂。
地上这两只鸟模样虽然怪异,但看起来还是颇为肥大,应该是够自己吃了。他饿的紧了,也不客气,就这么当着曾进的面生火烤起了鸟肉。
曾进也不急着说话,坐了下来,看着秦琼摆弄。他不停的转动着树枝,防止肉被烤糊,差不多时,从袖子里拿出了一包调味粉末,细细地洒上,手法娴熟的很,一看就知道是在野外生存的老手。
待秦琼填饱了肚子之后,曾进方才开口,“知道这两只鸟是那里来的吗?”
秦琼却是答的漂亮,“鸟,自然是从天上来的,莫不成还是从水里窜出来的?”
曾进淡淡一笑:“瓦岗军中有极为善于潜伏跟踪的高手,这两只鸟,就是跟踪你的探子,故而不论你躲到哪儿他们都能够找到你。”
秦琼神色虽然依旧,但心底却着实吃了一惊,若不是这个来历不明之人,恐怕自己入了埋伏都不自知。
他摆出了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那这位公子又因何要救我呢?”
曾进也不虚言应付,坦坦荡荡地道:“无他,人才尔!昨夜两军交锋,我就在附近,一只老弱残兵在你的手中竟然不下一只劲旅,实在是难得的将才,我很欣赏你!”
秦琼觉得似乎有什么被忽略了,忽然,脑海中闪过那数百道流光剑气划空的情景,立时反应过来,怒火上涌,擎出双锏,指着曾进,“导致我最后溃败的那百十道剑气是你捣地鬼?”看那架势,大有一言不合,就要上前搏命的样子。
曾进不惊不燥,神态自若,“没有我,你也一样赢不了,单凭沈落雁一人的武功,收拾你也绰绰有余了!我只不过是想减少些死伤罢了!”
秦琼心中明知他说的是对的,但心中却颇不舒服。他冷声道:“你害了我一次,也帮了我一次,就此抵消了,以后你我井水不犯河水!”
说完,转身就走。曾进此人,他一看就知道是义军一伙儿的,现在朝廷正是用人之际,说不定还可赦免了自己过失,让自己将功补过,他可不想加入那些没前途的义军。历来义军的下场可着实都不怎么样。因此他想借着刚才的言语脱身。
能成为统兵将帅的,哪里会是真的四肢发达,头脑简单!
曾进话还没说,那里能容得他就走,一个闪身,拦在他的面前,依旧是那般微笑的样子。秦琼忽然觉得这微笑很是讨厌,不过他更对曾进的身手感到心惊。
“莫非你要强留我下来不成?我秦叔宝虽然没有读过多少圣贤之书,但是也知道‘士可杀不可辱’这句话!”话说地甚是硬气。
曾进摇了摇头,“秦将军说话严重了,我对秦将军只有欣赏之心,绝对没有刁难之意。只是想和秦将军聊聊而已。”
第二卷龙游江湖暗揽势,一檄飞鸿定四州 第七十四章 散手(下)
“我们之间似乎没什么可以聊的?”秦琼依旧黑着脸。
曾进不为所动,“此话可就大错特错了,我们之间大有可聊之处!我尤为奇怪的是,隋庭崩毁已经是不可避免的大势了,秦将军不会不知,只是为何甘愿冒着杀头的危险回去呢?”
秦琼明白,曾进若不想放自己走,就凭自己的功夫是绝对闯不过去的,与其触怒他,被他击杀,聊聊倒也无所谓。乱世之人最为惜命,不论是千秋智士,还是沙场悍将,一切的努力,都不过是为了让自己活下去,并且活地好罢了。
他冷哼一声,“朝廷再弱,兵马也比你们这些义军要强的多!”
“哦!”曾进点了点头,“感情如此,秦将军也不过是想紧抓兵权,一方面多点安身立命之道,另一方面也有了进身的本钱。原来如此!”
秦琼又哼了几声,却是没有出言反驳。
“我虽然实力浅薄,但现今麾下亦有精兵数万,而且会越来越多,只要秦将军肯归顺于我,我必定委以重任。你看如何?”曾进明言招揽。
“但不知这位公子来自何方啊?”秦琼问道。
“现今却无。方今天下,群雄逐鹿,烽烟四起,你打我,我打你,弄的是一团乱,我不想这么早将我的势力投进这无底深渊。愿仿卞庄刺猛虎,亦愿效法渔翁得两利!”
秦琼虽然为曾进的心计感到惊骇,但仍用讽刺的语气道:“那就是还没有了,连一点根基都没有,就想招揽秦某人,这位公子也太有点儿异想天开了吧!”
曾进双眸凝视了秦琼片刻,直看地他心中惴惴不安。“莫不是恼羞成怒了吧!他毕竟还年轻,城府可能还差了一些,别真的将自己给宰了,那可就太冤枉了!”
好一会儿,曾进方才露出微笑,淡淡地道:“现今虽然没有,但我可以保证,大江以南,将尽在我掌控之下!”语气中透出无尽的自信。
秦琼猛然间发现曾进的身影模糊起来,开始在他眼中放大,他摇了摇头,一切又恢复了正常,要不是知道自己的眼睛没有问题,还真以为是错觉呢?
尽管曾进在他看来有着难以捉摸的力量,很是神秘,但他对曾进的话仍然认为他有些过于自大了。且不说宋阀这样根深蒂固的庞然大物,就是杜伏威、李子通、林士宏等大大小小的数十个起义军势力就够他头疼的了。“这位公子说话可得注意点,别闪了舌头!”
曾进此时的话搁在任何一个有点头脑人的心中都是不会相信的,因此对此也不在意。他笑了笑,“要不要我们打个赌,如果我能够在短时间内尽有江南之地,不仅你要投降于我,而且要劝说你的两位同袍罗士信、程咬金一同入我麾下效命!如何?”
秦琼斟酌了一下,觉得此赌可行,道:“只要你能在三年之内打下江南,我就投效于你,至于我的两位兄弟,我只能答应你尽力劝说,但不能打包票!”
“如此也就足够了,我相信他们的眼光!”曾进很是自信满满。让秦琼颇为不解,他到底有何方法理清江南的纷乱之局,只是现在却是不好多问。
“且慢,你刚才只说了你赢了的情况,若是你输了呢?”秦琼却是一点亏都不愿意吃。
“输?”曾进大笑了起来,笑地甚是狂放,“可能吗?”
秦琼却是不依不饶,坚持道:“世事难料,凡事总有个万一,虽然我不知道你究竟有什么依仗,但是在我看来,你输的可能性却是更大,因此必须先说好条件!”
曾进眼望向秦琼,“也对,我却是不能占你的便宜,”他想了一下,道:“这样好了,只要你赢了,我就任凭你处置如何?我乃是日月府府主曾进。”
秦琼点点头,表示同意。
两人立下了这个赌约之后,到是显得亲近了一些。曾进对秦琼道:“依我看来,秦将军还是不要回去的好,如今朝堂之上尽是奸佞小人,只晓得争权夺利,推委责任,哪里有你这样的人的立锥之地?”
顿了顿,继续道:“如今天下义军之中,当以‘大龙头’翟让的瓦岗军为首,但自破你的上司‘河南道十二郡招讨大使’张须陀以来,‘蒲山公’李密的威风就一时无两。他出自公卿世家,心机阴沉,深通兵法,麾下好手如云,翟让定然非其敌手,故而日后领导瓦岗军的定然是他。
你若无处可去,不妨先投靠于他。如今瓦岗军正是如日中天之势,在那里,起码比别的地方安全许多。更何况,李密对你兄弟三人垂涎已久,说句不好听的话,单凭你,是跑不出他的手心的。既然如此,倒是不妨现在那里呆着,也免得自己一身本事就那么荒废了,任何东西,不加以练习,都是不免生疏的!”
曾进的话,恳切以极,乍听起来,全是为秦琼着想,但秦琼也非是蠢人,乃是兵中的老油条了,怎么会不明白他的用意。曾进分明是把他当作打入瓦岗军中的一枚棋子了。将来他若是与瓦岗军为敌,那自己的价值可就大了去了。
秦琼心中不禁冷哼,不过仔细想想,自己一时之间还真是没有什么地方可去,自己又不想现在就去投靠这个来历不明的人,似乎也只有瓦岗军才是最佳的选择了。
他心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若是这种布置是他早就想好了的话,那此人可就真是太厉害了!”想到此处,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秦琼也不禁直冒冷汗。他连忙摇了摇头,将这种想法驱散,“我秦琼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他怎么会事先想好对付我的计策呢?自己真是多心了!”
不过心中却有一个阴影挥之不去,“曾进是如何知道自己针对瓦岗军的布置,从而在最关键处将其破坏呢?”
曾进依旧是那雷打不动的微笑,似乎没有什么能让其动容似的。他又和秦琼述说了一些自己的想法,就此飘然而去。
曾进乘风飞翔,飘然若仙,秦琼直觉得他应该是隐逸山林,不理红尘俗世的神仙中人。若非刚才的一番谈话,他怎么也想不到曾进的心机竟然如此阴沉。
第二卷龙游江湖暗揽势,一檄飞鸿定四州 第七十五章 劫持(上)
下山之后,曾进也不着急,一路之上以游山玩水的心态观赏着这尚未被污染过的风景,说起来,来到这个世界也有两年了,大部分时间都花在练功和思考上面了,还真没有好好的看过这里的山水呢!
如今自己也算小有了一份基业,而大的方针路线也已经基本在他的脑海里定型了。只要不发生什么大的变故,应该是不会改的了。故而倒是不妨在做事之余多多放松一下。
他尽管一路缓行,但比起常人来还是快上不少,在太阳西垂,迫近黄昏的时候赶到了泗水。
曾进游目四顾,寻找着自己的猎物。尽管现在水上一片苍茫,人影皆无,但他知道,她是一定会出现在这里的。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尽管中国有“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的古话,但汉人中的智者往往更喜欢后发制人,或许这只是一种传统,但曾进更倾向于认为他们是为了享受更多那种猫捉弄老鼠的快感。
现在的他就有一种智珠在握的感觉,他沿着河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