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救姻缘-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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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盖上被子,转身坐在他边。
〃看来,你就是救了他的那个人,难怪他不让朕见你……如此情!〃他轻笑起来。
我正在那里懊恼,怎么把你给忘了,听了他的话,更生气,想说:〃难怪佑生这么单
薄,肯定是你小时候把他的东西都吃了,如此你才长这么大个儿〃。但没敢。
他叹了口气说:〃他从小天温良,沉静宽让……可惜他没隅些遇上你……〃
我实在忍无可忍,我就怕别人跟我说这种话,可惜……最好的机会是(八百年以前)……
我一挥手,努力站起来:〃没有可惜,现在才是最好的!如果以前没有发生,就说明
时机不到!我得去睡觉了。如果他死了,你就让程大哥给我一刀,别叫醒我,我得
睡个懒觉。噢,不许别人再给他擦身上!如果他没死,谁要是敢去叫醒我,我就给
他一刀!〃
我抱着我的衣服走出门时,听他还在那里轻叹:〃如此情……〃
我不相信巧合。那一,佑生能活下来,是因为程远图边关回城的第一就连飞
马去找我,因为佑生不愿在我到来前截肢(即使皇上到府也没有让他改变),因为他
对我的爱给了他求生的意志,因为我对他的爱给了我异常的勇气,因为膝盖截肢是
最安全的一种,因为他大腿的骨头未损(否则要用锯),因为我无意中选择了最出
的名医小沈……这么多的因素,怎能仅仅是巧合?!这是上苍神秘的手指?是天道
酬良的依据?是命运?我不知道,但我知道那不是巧合。
疗伤
我一头栽出佑生的屋门,有人立刻说:〃这边请。〃就把我引入了旁边的一个屋子。我
跌入房中,扔了衣服,找到了屋内原始厕所……然后,一头扑在上!
我那次睡了好长好长时间!我醒来时,室内微暗。头一个想法就是高兴地发现我还
没死,所以想赶快掉头接着睡(唯恐没睡够就给砍了),可又惦记起佑生。忽然想起
手术后,病人大多会感染发烧,一下子,睡意全无。
可我既然活着,他也一定没死(真正是一根线上的蚂蚱了),想至此,心里又一松。
这倒是一个不错的机制,省得两个人还瞎猜〃不知那人怎么样了〃之类。我活他活,
我死……我也不用操这份心了我。
见屋角落的原始洗手间有洗漱等物,忙收拾了一下,披了羽绒服,出了门,只觉浑
身酸痛。夕阳西下,金的光芒。外面是个大的院落,四周房屋,有亮有暗的檐下
面,处处站着人。我随便走向附近的一人说:〃王爷呢?〃(怎么那么便拗)他毫不犹
豫说:〃随我这边来。〃我苦笑,看来佑生真的吩咐了下人,容我乱走乱撞。他才走
出了几步就停了下来,敢情我们就住隔壁,他大概觉得我是个白痴。
有人开了门,我踏入屋中,一样的陈设,只是没有了昨天的躺椅。有仆人立在墙边,
程远图和小沈坐在边椅子上,头墙边加了个小条案,上面摆满碗和瓶子之类的
东西。他们两人一见我就满面笑容,昨天之举,让我们成了一个战壕里的战友,建
立了特殊的革命友谊。我也一笑,走过去,见没多余的椅子,就坐在了佑生的边。
看向佑生,见他双目紧闭着,脸黯淡,嘴唇干裂。
小沈说:〃王爷一直在发烧,醒了一下,叫了你一声,又昏迷了。〃我十分负疚,大
概那时我正睡得天昏地暗呢。又问:〃可饮汤水药剂?〃
小沈有些忧虑:〃很难下咽。〃他示意了一下条案,上面两碗汤药和一碗粥一样的东西。
我忽感一念,问:〃你的药剂可解他的高烧?〃
小沈倪得意地说:〃解毒清血,不传之秘,乃我师门世代镇堂之宝,可谓天下第一剂!〃
程远图哼了一声。
我忙说:〃小沈,我不哼你,是不是这两碗。〃
他叹口气说:〃是啊,一碗就应稍解高烧,我备了三碗,那一碗,我用匙羹喂服,可
大多流在外面了,我正发愁……〃
我又问:〃不能捏着他的鼻子灌下去?〃
他忙摇手说:〃不可不可,呛入肺中,更添病患。〃
这简直是天降于我的大任哪!我简直是摩拳擦掌了。得赶快把他们轰出去。就说:〃程
大哥和小沈快去休息一下,我刚睡醒,让我来看护吧。〃
两人对看了一下,小沈说:〃我们去吃点东西,你要不要传些来房中?〃
我忙摇手:〃别麻烦了,你是不是还来?〃
小沈说:〃晚上尚要清理伤处更新创药……〃
我说:〃太好了,你那时来给我带个馒头什么的,还来本诗经之类的书,我给他念念,
省得他睡得太舒服了,不醒。〃
程远图愕然,小沈却深明大意地说:〃对呀,倒是该念念他不喜欢的书才好。〃
我说:〃那我怎么办?不也被残害了嘛。〃
小沈忙说:〃不可,不可……〃
程远图跳起来,拉了小沈往外走,一边说:〃王爷怎么落在了你这种人手里。〃
他们走后,我对仆从说:〃都出去,我不叫,不许进来!〃大概我的残暴已广传王府,
他们只说了一个〃是〃字就出门去了。
我扔了羽绒服在脚,满脸笑容看着佑生说:〃佑生啊,你这回可真的落在我手里了!
我简直是快笑死了。你可千万别醒啊!好歹让锡把好好非礼你的瘾!〃肯定是我
心虚,他的脸上似有笑意,不可能的事。
我坐在他的肩膀处对着他的脸,长吸了口气,撮了撮手,就象吸毒者卖了血终于得
了一针毒品一样昂奋。我端起碗,含了一小口,药凉凉的,放下碗,俯下身,一手
稍托了他的后颈让他的头高起来但稍稍后仰,他干裂的唇微开着。我另一手环过他
的肩头,稳住他的后背,我的嘴唇吻上他的唇,完全吻合后,我用舌尖轻轻逗弄他
齿后的舌,药水一滴一滴地从我的舌尖流到他的舌上。一开始,他毫无反应,一两
滴后,他的舌头似乎动了一下,慢慢地,从我的舌尖上接过了一滴药水,和着刚才
的几滴,咽了下去。后面的就容易了,我前几口,还要拿舌尖召唤一下,后面的,
只要我刚吻上,他的舌尖已在他嘴里探来探去地寻找着。一旦找到,很快就连吸带
舔地把药给接过去咽了。真让我心头大乱,躁动不已。
把一碗药喝得精光,一点没洒。我觉得意尤未尽,看桌子上有一碗水,一不做二不
休,反正我也没事干,坐着也是干呆着,就把水也这么给他用嘴喂了。到后边几口,
他简直成了接吻高手了,我刚贴上去,他就大力吸允,一下就全给喝了,舌尖还越
境过来看看还有没有多的水。吓得我使劲盯着他看,看他是不是醒了,他依然发着
烧,无知无觉的样子,看来吸吻是不需要意念指示的本能吧。
我正坐在那里,平复我乱跳的心和颤抖的手,门一响,小沈进来了,拿了盘吃的,
拎着个医箱,腋下夹了本书,后面跟着一脸石膏的程远图。
他进来就说:〃你怎没点灯?〃我才发现屋里是黑的,刚才怎么没觉得?忙说:〃不
知道在哪里。〃程远图不出声地把灯点上了。
我站起来,把边让给小沈,自己坐在椅子上。小沈把盘子递给我,书放在条案上,
箱子放到地上,坐在佑生身边,给他号脉。
我接过来盘子,里面几个面点,拿起来开始吃,大概是饿了,觉得好净吃到这么
的东西。就听小沈咦了一声说:〃脉象平和许多啊。〃又看条案,说:〃你喂了他药
和水了?〃什么叫喂?我心里一紧张,忙说:〃他自己吃的。〃
〃噢?那他倒该试试这粥,乃细磨过的御米加各式补品制成,对他甚益。〃说着就拿
了粥碗和匙勺,承了一勺就往佑生嘴里送去,可到了佑生口中,他竟怎么也不咽,
那小沈拿了勺又捅又塞,粥还是从佑生口角淌了出来,小沈忙擦了半天。我看着心
说,这人真不能惯着,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哪,这不,看来从现在起,除了用
嘴喂,他还就不咽了。
小沈不解地看着我,说:〃要不你试试看?〃我忙摇手,这可不能让你看见,嘴上说:
〃你放那里吧,我正吃饭呢,一会我来喂。〃说完〃喂〃字,心里一跳,这就叫心虚啊。
小沈开了医箱,开始给佑生换药。在佑生的断腿处,他又擦又抹,又按又捏,佑生
痛得在昏迷中皱眉大声呻吟,我看得又浑身抖,余光中看程远图低了头,但小沈毫
不手软,干净利落地弄完了,象只擦了一下桌子,顺便把佑生的原始成人尿布等等
都换了。
我不由叹道:〃小沈可谓天下心狠手辣第一人哪!〃
小沈听罢,满面容光焕发,趔嘴说:〃你太夸奖我了!我师傅还老说我手软呢。〃
我一摆手:〃他不懂,我了解你!〃
小沈说:〃云起就是我知音哪!〃
那边程远图叹了一声,抱了头。
小沈说:〃他怎么了?〃
我说:〃他也想狠,但狠不起来,故而长叹。〃
我和小沈说笑了一会儿,心里惦记着要喂佑生,就对他们说:〃我们分两班,我来盯
此,因为我睡了一天,你们明天早上来吧。〃两个人同意了。小沈嘱咐如有问题,
立刻传他,他就在府里,程远图也是。小沈还说他会去再煎些药剂和煮些粥,子
时让人送来。我一一答应。
这一是我多么快乐的一啊!
反正每一个小时左右,我就以独特方式给佑生喂一次水/药/粥,耗时十分二十分钟上下。
间或给他换个原始成人尿布之类的。然后就坐在佑生身边,靠着头,半屈了双膝,念诗经。这应该是佑生非常喜欢的一本书,但我除了大学时读过的十来首,余下大部分没细研究过。许多古语和繁体字更是不认识。所以除了什么:〃南有乔木,不可休思;汉有游,不可求思。〃〃青青子衿,悠悠我心〃这些浅显的,我没几首新的读得下来。我随意挑着念,碰上不认识的字,就只念偏牛经常有如下自言自语:〃采采……佑生啊,这两个字是什么呀?你看你
也不帮帮忙,真不够朋友。好,我就读成采采不以吧(应读为浮以),但是这是什么
意思呢?我的解释就是一直采下去,生命不息,战斗不止(应只是采集一种植物)……〃
聊斋中,有书生读唐诗让死去的子醒过来的故事,我的这种诗经朗诵加解说完全
可以把一个懂诗经的人气死或气活过来,这就要看佑生的气度了。
前半,他还属于烧得昏昏沉沉的那种情况,但喂了那剩下的一碗药,加上小沈子
送来的一剂,他似乎好起来。表现为吃我的唇时越来越有力,简直有狼吞虎咽之
势,什么粥啊水啊,给多少吃多少,常显得吃不够,放他下去时还微噘个嘴。凌晨
时,他出了一身大汗,湿透了衣服和被子。我叫人拿了干净的,亲自给他擦干换好,
又喂了一次药和水,看他沉沉睡去。天渐渐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