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金姬-第1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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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折腾,日子倒也容易过,只是有一天她毒药的剂量没有控制好,把其中一只毛色光润的猫给生生折腾死了——泠然倒也没有半丝后悔的意思,因为这些猫可能到了发*的年纪,每天深夜里在房前屋后叫得那个凄惨恐怖啊~~~~~~实在叫人发毛,她心里早就想将它们一网打尽了。
可渡梦仙子却非常珍爱这些猫,听说之后大怒,待气冲冲在岐黄宫的角落寻到泠然时,红绡公子早已拦在头里。
流光容易把人抛,匆匆已是第二年的年底。
相思谷中虽说四季如春,到底也比之前寒冷了许多,各人都换上了轻软的裘皮。
渡梦仙子望着心爱的徒弟长叹了口气,她不是个热衷武术的人,自从花瑶簪把岐黄宫缺失的心法补上,泠然心急着练功,红绡终日相陪,两人经常一消失就是一整天,他的内功倒又上了几个层次,早已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真动起手来,她丝毫也讨不了便宜。
“你要纵容她到几时?她已有些无法无天了,你难道没有发现?”
红绡公子不敢与师父动手,却也不愿泠然被她呵责,只低头道:“弟子甘愿代师妹受罚。”
泠然本来远远躲在树后,见红绡又要代她受过,连忙跑过来解围。经过渡梦仙子两年的悉心治疗,她的肌肤一寸寸在往好的方面发展,内外功力突飞猛进,距离可以渡脱胎换骨的大关时限也不远矣,一切都乐观而美好。人要有感恩之心,她还能快乐地活着,都拜这对师徒所赐,不能太过分了
渡梦仙子正要摆出师父的架势训她几句,可惜她名义上是师父,传道授业的职责却全都落在红绡这个师兄身上,以至于师徒感情总不如从小培养大的弟子那么亲厚。看她戴着一个俊秀瑰丽的勾陈面具晃到眼前,忽忆起红绡十四五岁时也是这般模样,性子飘忽,时善时恶,时嗔时喜,俏美如花,男女莫辩,一时怔了,倒忘记了训斥。
“师父,弟子知道错了”
见她乖巧伶俐,渡梦仙子心想随便说她两句也就罢了。
泠然却话锋一转,道:“哎呀师父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忘记告诉您”
渡梦仙子还是冷着脸:“你会有什么很重要的事?”
“我们家乡有个救治失血过多人的法子,那就是输血,每个人的血型基本是不一样的,可总体来说,分为四大类,当然了,还有其他一些比较稀有的血型,只要血型对号了,就可以用别人的血来挽救失血过多人的生命……比如产妇大出血啊一些需要截肢的手术啊……”泠然顶着那俊美妖异的勾陈面具摇头晃脑,其实她刚起了个头,就发现师父的眼睛贼亮贼亮的,知道她胃口被自己吊住了,于是将下面的话打住。
渡梦仙子不是武痴,却是个医痴,在多年行医的生涯中,她自然也设想过给人输血一事,但每每运气不佳,被输血的人比失血时更快死亡,她还以为每个人的血都不一样,不敢轻易尝试,听到泠然的新论调,她简直大喜过望,拉着她就往丹房跑。
“哎哎哎,师父,您想带我去哪?”泠然急了。
“去试一试你说的话是不是真的。”
泠然道:“师父,您肯定也听说过滴血验亲的事了,其实虽然那法子根本不能验明是不是亲人,但倒可以用来彼此的血型是否相溶。您根本不用让徒儿去试验,只消取几块瓷片或者玻璃片儿,将不同的人刺破手指头滴上血就可验明啦至于到底怎么才能把血从一个人的体内输入另一个的体内,那可是你要想的问题……”
渡梦仙子一想也是,接下来岐黄宫上上下下就遭了殃,经常被仙子抓住取血做实验,泠然远远见了她就逃得比兔子还快,居然一次也没被抓住过,也算是个奇迹。
翌日清晨,红绡公子携着她准备出谷寻清幽所在练功时,撞上了带了大大小小许多袋子的梁妈妈等人,便问她们去往何处。
梁妈妈答道:“已是腊月,奉宫主之命,去山外县城采买一些年节的用品。”
自从来到岐黄宫以来,泠然从未外出,初时几个月因纠结于丑陋的相貌根本也没有那个心思,下半年之后忙着练功,夜深人静之际虽每常思念楚玉,但红绡公子在侧,并不觉得孤单,便把那思念的迫切淡去几分。
有时候她常想,那些在大学里爱得死去活来的人,后来有许多迫于分隔两地之类的原因分手,当初她看在眼里,听在耳中,还觉得这些人对爱情不够执着,却原来时间和地域的分隔是如此残酷的事实。现代人有那么方便的通讯和交通工具尚且如此,她与楚玉两年未通音讯,不知他可还把她放在心上?
一想起要离开相思谷,除了欢喜,她心中又浮上一股说不出的哀愁。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在与红绡公子朝夕相对的两年里,她也生出了无边的不舍之情……
去岁过年,谷中清冷,不过是师徒三人加上杭莫儿一桌子吃了顿饭,不知外头的世界到底怎样了?她心中忽有所感,便想下山看看,转头道:“师兄,今日不如就放一天假,到民间试试你我的医术吧?”
不知是不是因为练功的关系,泠然身量大大长高,与初到大明的时候已相差了老大一截,加上她现在终日离不开面具,红绡认为即使官府有寻她的告示,恐怕也无人能将她与以前那个丫头联系在一起。
自从与泠然“成亲”,他将自己的心绪压抑得极深,从未越雷池半步,不过偶然也曾听到她梦中呓语,也能体会到她的心情,知道楚玉终归是她心头放不下的结,她迟早有一天是要离开的,遂点头答应。
泠然本来以为还要费一番唇舌,没想到他答应得这么爽快,心中欢喜,主动拉着他的手赶回房里将她的宝贝丹药装了一布兜带在身上。
再出宫门,她站在台阶上发出豪情壮语:“师兄,你用三成的功力,咱们来比试一下轻功,谁先跑到山下的算赢,好不好?”
“好。”他从善如流,似乎只要她说的事,没有不成的道理。
泠然“哟呵”了一声,就想开动。
不妨斜刺里飞出一个白影,瞬间飘到她前面几丈远,叫道:“你与霖哥哥根本比不出高下的,他为了看住你,一定是不离不即随在你的后面,不如我来跟你比”
泠然心想也对,她总是独自霸着红绡公子出行,瞧杭莫儿一袭劲装扎束,看来是做好了准备,轻易赶不走的。
基于一整年观察下来,她虽然时时流露出幽怨的眼神,倒没有搞任何小动作,泠然的芥蒂也浅了,说一声:“比就比,谁怕谁”嗖地就赶了上去。
红绡也不阻止,与泠然保持着一两丈的距离,紧紧随在后面。
杭莫儿许久以来心里一直憋着一股气,每当见到泠然欢欢喜喜地跟随红绡公子外出,都很是黯然,山中日子显得特别漫长,她也靠终日苦练来打发时间,今日有心将泠然远远比下去出口气,故此一路上提气狂奔,连口气也不歇,转眼已跑出了十几里地。
泠然是个不服输的性子,平日里她倒也没特别注重练轻功,但她跟杭莫儿比起来算得上是占尽了便宜的,一则她全身经脉被打通,练起内功来日进千里;二来岐黄宫灵丹妙药层出不穷,为了早日达到修炼《大荒经》中脱胎易容之术的要求,红绡公子不惜一直炼丹供养,又令她的内力猛增;最后要说的就是,泠然练的是结合了岐黄宫和天枢两派精髓的至高内功心法,杭莫儿就算师出名门,到底也吃亏。
起步的时候她觉得杭莫儿速度太快,还有点紧张,可是跑久了之后,内力绵长的泠然就显示出她得天独厚的优势,非但不觉得吃力,还轻松愉快,有闲暇欣赏一路上的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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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二四 路闻
再咬牙飞跑出二十多里,杭莫儿已经汗如雨下,心跳快得让人不适,可见泠然竟然还回头嬉笑着喊着:“师兄快追上我”
说话间泠然已经飞掠过她的身边,戴着她最钟爱的那顶勾陈面具将两只手竖到脑袋两边比起小白兔的造型,一溜烟就过去了。
另一抹叫她朝思暮想的身影紧追着前面的人飞过她身边,连眼角也忘记了瞄她一下。
压抑了许久的委屈排山倒海般袭上杭莫儿的心头,想起自己从小就爱追着薛霖的身影,而他总是不屑一顾,长大后她出落得仙女似的,同门师姐妹都羡慕得要死,她就一直幻想着与他重逢的那一日他会钟情于她。
不料在相府意外重逢,红绡公子的风韵如同一朵“绯花修罗”,举手投足间的倾国之姿令她的心彻底沉沦,而他竟根本没有认出她来……
茫然地追着前面两人,杭莫儿胸口越来越闷,勉强提气一个飞纵想追上他,凌空却呕出一大口血来。
红绡公子听得杭莫儿的惨呼,回过头就看到这一幕。
苍白的红颜,鲜亮的血划过半空,构成一幅震撼人心的画面,他不由得也心头一震,忙在半空一个折身,在杭莫儿即将落地时接住了她。
这个怀抱她不知渴望了多久,一时又晕又痛,情绪失控,顾不得拭去唇边的血,泪水和着汗水滚滚而下,反抱住他就大哭起来。
泠然后知后觉地停下了脚步,回头看见天地间似乎只剩下了那一对白色的身影相拥在草地上。
男的帅,女的俏,真真是夺人眼球。
她愣了片刻,见红绡公子抬头向她招手,才缓缓走了过去。
杭莫儿虚弱得像从水里捞出来一样,乌黑的发丝胡乱地贴在白皙的脸上,楚楚动人。
曾几何时,泠然回想自己也像她这么跑过,那时候傻兮兮地代一群她以为的弱女子跑步。可现在,她的心肠硬得像是铁铸的,明明一直打算治好之后去寻楚玉,却龌龊地霸占着红绡公子的怜爱——难道,潜意识里她将这个白捡的师兄作为退路了?
杭莫儿幽幽望着她,黑眸里似有千言万语,不知怎地,勾动了她蛰伏已久的恻隐之心。
成全了她罢她想,被爱是幸福的,自己承受了这么久被爱的幸福,是不是也该让红绡公子接受全心全意对他的女子?
她静静站着,心中却已是翻江倒海。
红绡公子骈指摁在杭莫儿的脉搏上,片刻,将她扶正坐起,道:“好在不过是一口气不顺,倒没什么大碍不要逞强了。”
他难得温声跟她说话,那一句“不要逞强了”所用的语调杭莫儿惯常是站在一边听他跟泠然说的口气,只觉再呕一升血都还值得,遂怯怯地笑起来,道:“叫霖哥哥担心了,对不起,我不该跟泠然妹妹比试。”
红绡公子看她没什么事,也就放开,让她坐在草地上调息,来到泠然身边拉过她的手也试探了一下脉搏。
泠然低下头,心中百味交集,可惜她戴着面具,他难以觉察。
“还好,功夫果然没有白练。”他宠溺地看着她,总是用这种动人的嗓音攻击她脆弱的神经。
泠然赶紧别开头,不敢贪看他。
三人到达山脚峪口,此处已偶然有行人往来,下面有一小镇,他们来的时候曾经经过,民风淳朴,传闻此镇历史悠久,境内有个秦王寨,乃因当年秦国大将白起驻兵而得名。
泠然怕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