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共从容-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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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都被吸引住了,连皇上也很赞许的样子。”
我从心里笑了出来,蓝烟玉,昨晚是《静夜思》今晚是《笑傲江湖》,你果然是太自信了!想必,你现在的脸上一定是充满了挑战与得意吧。这曲子本该归属于胸襟旷达之人,可是你的表演,却显得如此做作!如此让我感到恶心!
安郡的初次见面,得寿楼上,你巧笑嫣然;
帅府内,你我秉烛彻夜长谈,我一五一十的对你讲述我所有的一切;
带你参观我组建的娘子军,与你姐妹相称;
喝了你的笑着下了毒的雪蜜茶,又被你笑着命人抛弃在极度寒冷的雪原;
没被冻死,也没被毒死,每天却隐姓埋名的生活着,还失去了最宝贵的光明;
九死一生随着容皓天回到京城,却得知你还妄想着取得更大的权利。楚谋……楚谋……我不愿想起与他的一切的一切,他已经成为我逐渐空洞的生命中,最痛的一环!
煮豆燃豆萁;豆在斧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我微微挺了挺开始酸疼的后背,努力的站直了身子。
蓝烟玉,你当然会认得出我。昨晚有轻纱隔着你不好猜测,今晚,就索性让你看个够,让你看看,我安然无恙的活在这个世上!
果不其然,《笑傲江湖》赢得了很多的喝彩!看不见众臣的表情,想必是很兴奋吧,这样的旋律,的确本就很是出众!我默默的想着,蓝烟玉,你选的这首曲子的确是好!可是,你也的确不应该选这首曲子,咱们走着瞧!
第二位出场的是容丽娘。考评官高声的报着她要表演的项目,舞蹈《莲》,掌声骤然响起。抛开容丽娘本身出色的相貌不说,光凭容家的势力,她的支持者也绝对不会少。可是,随着乐曲声的渐强,周围此起彼伏的议论声也越来越多的传到耳边。
旷莹莹轻柔的声音又响在耳边:“月儿,你猜中了,容丽娘真的就呆呆的站在场上!她在看着你,眼神很可怕。不过,其它人的角度,应该会认为她是在看我!”
我轻轻的点点头,容丽娘,你曾经百般为难我。可你一次次近乎幼稚的迫害,却也让我明白了你是最为纯粹、最为绝对的一个人。听到我失踪的消息自然会令你欣喜若狂,而突然见到我好端端的站在这里,又一定会使你心神大乱,况且,你也未必是真的想来参加这个所谓的“比赛”!容丽娘,别怪我令你出丑,这场战场,只能是属于我和蓝烟玉,即使我什么都不做,你也绝不会赢。只是,大少爷,对不起!
第三位出场的是高婉柔。皇帝老师的孙女当然是不错的!连容皓天对她都是颇为赞赏。说她是位难得豪爽的真正的大家闺秀。如果这场比赛不是蓝烟玉设计的,那我真的会好好去欣赏她的表演。可现在,即使能看到,我也不会有心情。
旷莹莹仍旧压低了声音对我说着场上的情况:“高婉柔今天真的很美,她选择的才艺表演是现场作画。听说她在这方面相当有造诣!据说她的画是千金难求的。不知她今天要画些什么。”
大概过了一柱香的时间,只听得高婉柔朗声道:“拙作已完成,恭请圣上及诸位多多评点!”
四周变得一片寂静,旷莹莹低声道:“太监拿着她的画先请圣上观看,圣上只是抚着胡须轻微的点头,并无更多表情。皇后就很奇怪了,她表现出很惊讶的样子,嘴都合不拢!其他大臣看了画之后也都表现出一副不敢多言的样子,真是奇怪,她到底画了些什么?月儿,你有没有在听啊?你今天怎么了,怎么精神这么恍惚的样子!”
“哦?没什么,我在听。至于她画的到底是什么,你回去问皇后不就知道了!”我暗自思索着,低声答道。
终于轮到了旷莹莹。
我轻轻的按了按她的肩膀,发现她在微微颤抖着,想必是很紧张吧。我不禁感到一阵的内疚,为了我与蓝烟玉的战争,硬把莹莹拉了进来,这是不是不太道德?如果赢了还好,如果输了呢?她将如何在大楚立足?我忽然感觉到一阵没来由的烦躁。也许,我本来就讨厌这种竞争!这种明知道是作弊还要装作神乎其神的竞争!
矛盾中,旷莹莹已经开始了她的表演。
只听得古筝响起,和刚刚蓝烟玉所演的一模一样!
旷莹莹和着节拍高声唱道:“
沧海一声笑
滔滔两岸潮
浮沉随浪只记今朝
苍天笑
纷纷世上潮
谁负谁胜出天知晓
江山笑
烟雨遥
涛浪淘尽红尘俗事几多骄
清风笑
竟惹寂寥
豪情还剩了
一襟晚照”
一曲完毕。掌声,惊讶声、议纷声,骤然四起。
“怎么蓝将军和旷小姐都选了一样的曲子?”
“是啊,怎么回事啊,巧合?”
“曲子虽说是一样,可表演的不一样啊,依我看,旷小姐这首词更显豁达!略胜一筹!”
“不,我看蓝将军的舞更有气势一些,我看好蓝将军!”
纷乱中,忽听得楚皇高声笑道:“两位小姐所表演的节目的确是难分高下,却不知为何会有如此巧合之安排?”
蓝烟玉抢先道:“皇上,这首曲子是臣亲自谱写的,却不知为何旷小姐是如何得知的?真是奇怪!”
“哦?原来是蓝将军所谱!好曲!不过,旷小姐,你又做何解释?”是楚皇威严的声音,众大臣也轻声附和着。
“敢问蓝小姐,这曲子是你何时所谱?”旷莹莹不紧不慢的说道。
“这是我随同名扬大元帅得胜回朝时在路上有感所谱!”蓝烟玉尖声说道。
哈!得胜回朝,亏你说得出来!我暗想着。
“哦,原来如此。可是据我所知,这首曲子,在名扬大元帅出征当天就由一位军机女官用笛子吹了出来!在场的很多人都听到了,不信的话,可以找人来问!”
嘘声四起!
我真恨自己的眼睛看不见,我真想看看蓝烟玉现在是何表情!
沧海月明珠有泪
现在,应该是深夜了吧,每日的晨昏对我来说已经没有了任何概念,反正总是黑暗的。
房间里点了很多的炭炉,暖融融的。
从安郡回来后,我一直隐居在这太平湖别苑,大少爷将初一和十五调了过来,把我照顾得无微不至。
如果我的眼睛看得见,如果一切都像从前一样,我应该会兴致勃勃的“引进”蓝烟玉那种供暖系统。可如今,冷暖又如何?冷,我一个人面对,暖,也是我一个人面对。
抱着双腿蜷缩在宽大的木躺椅里,轻轻摸索着扶手上包裹着的棉布。为了防止我磕到碰到,大少爷将房内所有的物品的边角都包裹上厚厚的棉布。原来我已经这么的脆弱了,我苦笑着。
昨夜的才艺大赛变成了一场彻底的闹剧,而我,就是那场闹剧的导演。楚皇为了平息蓝将军抄袭的传言,平息高婉柔不知名画作的传言,只得宣布才艺大赛四位小姐共同获胜,等到正月十五那天再进行最后的比拼。这些,都是我预想到的,不是吗?可是,我还是无法快乐起来。
什么是快乐?回到现代,是快乐吗?像现在这样,等报完了仇,和大少爷、初一、十五安静的生活,是快乐吗?
我为了什么才会帮旷莹莹?为了报仇吗?为了皇后吗?还是,为了楚谋。
房门“嘎”的一声响。我抬起头,茫然用力的“看”着前方。
四周依然那么的静。屋外的冷气源源不断的扑向我,我不由得打了个冷颤。是风吗?初一和十五没有帮我关好门吗?
无奈的从躺椅上坐起来,伸手摸索着绣鞋,却一无所获。只好光着脚去关门了。脚一踩到地面,熟悉的冰冷忽然让我没来由的恐惧起来,双腿也马上开始了酸痛,不知那晚在安郡雪原的后遗症会持续多久。
快些把门关好!
我跌跌撞撞的冲着冷风吹来处摸索着走去。这几个月来大少爷每天都会陪着我,直到我假装入睡他才会离开。很少有机会这样单独的去做事情,甚至是关门这样的小事。我闭着眼睛,忐忑不安的向前慢慢摸索着,终于,我的手触摸到了一个硬硬的,却带着温度的物体。
浑身一僵,手顿时停了下来,迅速的收回到背后。
“你,是谁?”我颤抖的声音问着,那熟悉的温度,熟悉的气息,交杂着门外吹来的冷气冲向我,一阵窒息的感觉让我的胸口开始了莫名的疼痛。
那人却并不答话。
他不需要答话。
我知道答案,我知道他是谁!
我站在原地,泪水一颗一颗的滑落。
很久没有这样默默的流泪了,我不知道我到底会哭多久,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哭,这个时候,我不更应该向他展示我苦苦磨练出的坚强吗?我不是应该笑着去面对他,告诉他,我很好,我依旧很好吗?
是的,我很好,在离开你的日子里,我很好,除了我的眼睛已经再也看不见任何东西。
除了我再也不能为你倒茶、磨墨;除了我再也不能为你念书;除了我再也不能陪你去游湖,和你一起去筹备晚会;除了我再也不能陪你去出征,为你出谋划策;除了我再也不能帮你披上披风,摘下掉落在你发间的爆米花;除了我再也不能看到你眼中的霸气;除了我……我发现我已经爱上了你,却再也不能……去爱你!
泪水依旧大颗大颗的掉落,它们最终都流向了哪里?我看不到。
“就因为这个,因为你的眼睛吗?”不知过了多久,楚谋终于沙哑着,对我说了再见面后的第一句话。
我木然地站在那里,光着的双脚上源源不断地传来刺骨的寒意。
“就因为你的眼睛,你就躲起来吗?你知不知道我找了你多久?你知不知道我几乎把安郡翻了个底朝天?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你这个没有心的女人!”楚谋忽然用力的抱住了我。用颤抖的声音,咬牙切齿的在我耳畔说着。
他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重重的打在我的耳畔,打在我的心上,痛得我毫无招架之力。我该如何去回答他的问题?就因为我的眼睛吗?只是因为我的眼睛吗?我贪恋着他用力的拥抱,贪恋他带给我的温度,却又痛苦于这种贪恋。因为我知道,这种贪恋,会害苦了我。
“你不应该让她光着脚站在地面上,她现在受不得冷!”忽然间,容皓天柔和的声音从楚谋的身后响起。楚谋身体一僵,缓缓的放开了我。
只听见门又“嘎”的一响,想是容皓天已经关上了门。
“月儿身体不好,很怕冷,你进来应该马上把门关上。”
腰间忽然一紧,一只手已经环了上来,略一用力,便把我横抱了起来,又轻轻的放在了躺椅上,紧接着,一张厚厚的毯子已经盖在了我的双腿上,又紧紧的握住了我的双手,我微微的挣扎了一下,却感觉到更加刻意的用力。是容皓天,只有习惯于照顾我的他,才会有这么连贯的一串动作。
我知道有一天我会跟楚谋见面,可没想过会是今天,更加的没想到,会有容皓天在旁边。
“容皓天,你跟踪我!”楚谋冷冷的说。
“七皇子,应该是你跟踪我才对,毕竟,这里是容家的产业。”容皓天的语气并不相让。
我看不到他们的表情,第一次,我庆幸自己看不到。
“好!好!我知道是你容家的产业,可是,可否请你,让我和月儿单独谈一会儿!”楚谋也会有妥协的语气。
“月儿未必和你有话说!如果有,在我陪她回京城后,她应该马上就会找你说了!”容皓天温柔却又毫不犹豫的说着。
我不安的坐直了身子,双手忽然微微一痛,是容皓天,他用力的握着我,微微颤抖着双手暴露了他的担心。
我有话对楚谋说吗?我怎么会没有话呢?在梦里,我不止一次的对楚谋哭诉着自己的委屈,告诉他这几个月来发生的一切。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