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共从容-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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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家少爷一样!容皓天见状又是一阵怪笑。完了,我的清白的声名恐怕毁于一旦,我气极败坏而又无可奈何。
上到了船上,我跟容皓天商量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制造一架专用“电梯”,准确的说,是人工滑轮梯。这船体太高,每次上来下去都要走好长一段木板梯,很是费事儿。我仔细地跟容皓天解释着,利用最简单的滑轮和绳索。把“电梯”的厢体做得漂亮些,像个大轿子一样,边儿上缠些丝绸呀彩带呀花环呀之类的。再找几个身强力壮的太监专门负责摇滑轮,就像摇井绳一样,没什么太大的技术含量,但一定要稳,再强化培训几日,应该没问题了。
除了“电梯”之外,我又画出了花形舞台的图纸,叫人照做。设计了贵宾桌椅的摆放位置。甚至灵机一动,又和容皓天商量了再利用滑轮梯的原理,可以把中央舞台挖空一块,做成升降台,演出的时候演员可以通过升降台缓缓升上来。
容皓天眼睛闪亮,连连点头,旁边跟着的“工头儿”也啧啧称奇,直称赞我聪明。我这人就是不禁夸,别人一夸我呀,我就激动的找不着北。于是,大船上,只见我上蹿下跳,东看西看,指点江山。干了个不亦乐乎,半天下来,累的腰酸腿疼。以至于,在返回容府的路上,我居然会枕着容皓天的大腿睡着了。下车后,我见他满脸奸滑的笑容,不禁奇怪地问他我是不是干什么了,可他又摆出一副大义凛然打死不说的面孔给我看。唉,这臭猫!
嘟囔着嘴回到了小院儿,一眼就看到面无表情的于管家坐在那里。不是吧!又来?小姐又找我?
想错了,这回不是小姐,级别更高些的,是老爷太太,哦不对不对,应该是相国和相国夫人。
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吧。
这句话简直快变成了我到古代以来最经常的心理写照。
在去见相国和相国夫人的路上,我已经想好了要说的话。
场景应该是这样的,一进门呢,应该会有个类似容嬷嬷的人大喊着让我跪下。
那我就跪下喽,通常不跪的后果就是后面有个人踢我的后膝盖窝使我不得不跪,何苦呢!
然后,相国或者夫人就会有一个人喝了口茶,然后慢慢地说,知不知道找你来干什么呀?
电视上演的一般说不知道。
我偏偏说知道,因为说不知道也没用。
然后他们就会露出惊讶的表情。
然后他们就会称呼我是妖精,想勾引少爷或小王爷是妄想之类的话。
搞不好再打我一顿,再让我跪祠堂。
唉,又是跪。
我的膝盖开始痛了……。
明月易低人易散
终于见到了传说中惧内的容相和夫人。
并没有我想像中的凶神恶煞的脸庞。
容相穿着一身普通的家居长袍,和夫人面对面的坐在堂内的椅子上。悄眼打量过去,真可谓是仪表堂堂,不怒自威。再看他对着夫人的笑容,却是充满着柔情,也许他不是惧内,而是真的深爱着夫人吧。
而夫人,见我进来,便转过脸来看着我,微微一笑。眼睛里,居然,居然好像是——和善。脸庞如玉般白皙,光亮。眼角细微的细纹丝毫没有影响到她的美丽,反正平增了一份慈祥的气息。秀发盘得一丝不乱,只插了一支白玉簪,真是个气质高雅的女人,我还以为自己会看见一只花枝招展的母老虎呢!
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容皓天和容丽娘会长得这么好。
要不要跪下?我请了安,努力思考着。
“月儿,知道找你来是为了什么吗?”容夫人的开场白果然老套。
我诚恳地说:“知道!”
容相果然惊讶地“哦”了一声。
容夫人倒笑了:“那说来听听。”
我叹了口气,心里丝毫没有因为猜中而带来的得意,反而更加的无奈、苦涩。
“相爷,夫人,我没有勾引大少爷!今天只是因为小王爷交待了要我们办事而已,至于所办何事,请恕小女不敢说,小王爷交待了要保密。相爷和夫人如果实在想知道,可以问少爷。”我一股脑把麻烦推给了容皓天,反正是他自己的爹妈。
容相一言不发,只是一双鹰样的眼睛把我上上下下审视了一番。我并不与他对视,只是像一般丫环一样低下了头看着脚尖。
容夫人思忖片刻,微笑着说道:“你虽是下人,可方家家教甚严,你已故的爹爹断不会教你去勾引少爷,这点我倒放心。况且,我家皓天虽不敢称是人中龙凤,但也是出类拔萃,眼光也甚高,不是什么俗花俗粉都会入了他的眼。正月,你说是不是?”
进门的时候叫我月儿,现在则改成了正月,心态不言而喻了。
果然是人不可貌相,容夫人看上去这般慈祥美丽,可说出的话句句带刺。甚至连死去的方老先生都拉出来嘲讽一番。如果我是真的正月,可能会怄的吐血了。
“夫人,小女明白夫人的意思,小女会恪守自己的本份的。”我低量压制着自己的怒气,现在敌强我弱,要保存实力。
容夫人见我如此,满意地笑了笑,恢复了如沐春风的神态,端起茶杯来刚要喝,想了想又放了下来,接着说道:“我家皓天是大方之人,那蚕丝带即然赐给你了,你就好好收着。不过,小王爷倒也是知道这丝带的来历和用处,不知,他会怎么想。”
我心头一惊,小王爷他知道,难怪那天在湖边他神色不太对劲。他岂不是知道了容皓天对我……。可是他为何不直接问我呢?还安排我和容皓天一起做事,他不是应该很吃醋的分开我们两个吗?他到底是太相信我了,还是不相信我?一阵寒意从脚底涌上心头。
“娘,这么晚了,怎么还不休息,月丫头,你怎么在这里,不知道夫人一向早睡的吗?”容皓天严厉的声音忽然响起。
我恍惚地望向他。
他的脸上有着我从没见过的认真和严肃。连他也有我不清楚的一面,我这个自诩聪明的现代人,又能真正掌握些什么呢?
“还不退下!”容皓天见我不答话,又加重了语气低声道。
“皓天,你这是做什么,你娘只是叫她来问问话而已,你就这么沉不住气吗?”一旁久未开言的容相国终于说了话。
容皓天顿了一顿,说道:“孩儿只是怕她不懂事,打扰了爹娘的休息。”
容相不置可否的哼了一下,转身对容夫人温柔地说:“夫人,天色也不早了,让她回去吧。”
容夫人扫了相国一眼,又展开了慈祥的微笑,有意无意地说:“皓天呀,就让她回去吧,娘还有事要跟你商量,这小王爷大婚也有一个多月了,咱们也该进宫去参见小王妃,这是礼数!”
“娘!”容皓天激动地打断了容夫人的话。哈,他又如此激动。今晚他还真是失常。
我微微一笑:“相爷、夫人、大少爷,小女告退了!”说着,慢慢退出了房门。
皎洁的月亮挂在天空上,星星又多又亮,就像我来到这个时空的第一个夜晚。
那晚,我曾经无比的绝望与惊恐,现在终于熬过来了,多好啊!
我慢慢地走在回廊上,这回廊真长啊,仿佛看不到出路的那样长。回廊上真静啊,静得只能听到自己碎碎的脚步。脚步声通向哪里?我要走到哪里?我是正月,我不是展颜,我要去哪里?哪里容得下我?容夫人的话开始在耳边反复的响起:小王爷大婚一个多月了,小王爷大婚一个多月了……简单的几个字,却像孙悟空的紧箍咒一样充满了我的大脑。连心都开始疼,慢慢的疼,慢慢的疼,疼得仿佛有一双手扼住了我的心脏,扼住了我的咽喉,我感觉就快要窒息了。我没有了继续朝前走的勇气。我不要再走了,也不要再想了,不要去想,不要去想。
“月儿,其实小王爷,他……”容皓天的声音毫不意外的在身后喃喃响起。
我回头,无比凄然的笑着打断他:“小王爷他已经成亲了,我知道,我已经知道了。”
我笑着倒退着,笑着摇着头,我要摇掉所有的记忆,摇掉楚渝宠溺的笑,摇掉他对我的温柔,摇掉他看着我的眼睛,摇掉他的怀抱,摇掉他的吻,我做得到,我一定做得到,我和他相处时间并不长,我做得到,我一定做得到!我拼了命的摇着,拼命地后退着,直到退无可退。直到容皓天的眼神中装满了越来越的不舍与恐惧,终于,他冲上前来抱住了我。
“月儿,我的月儿,我的月儿,你要我怎么做?你说要我怎么做?”容皓天用力的收紧双臂,在我耳边痛苦地低吼着。
“什么都不要做,什么也不要说。求你了!”我无力地回答,一串串的清泪滑落嘴角,滑落脸颊,果然又苦又涩。我伏在容皓天的怀里,任由他抱着我,任由我的眼泪不断地打在他的衣服上。容皓天不再说话,不再劝我,只是手指轻轻绕上了我的青丝,就那样缠着、绕着。
远处,回廊外的月亮门边,一双眼睛一直盯着我们,那样的怨毒。
月正舞(之一)
哭不能解决问题,但能哭出来,就没那么疼了。
我将蚕丝带绕上手指,仔细打量着。
昨晚,是蚕丝带感应到我的危险,皓天才会去救我的吧。果然是个神物。
就像楚渝一样,容皓天这些皇亲贵族的婚姻都是政治筹码,他的父母怎么容我这个乱臣的女儿从中破坏呢?
容夫人临走时点破小王爷大婚的话,想必也是为了打击我,她应该很清楚我对小王爷的感情。
可是她想错了。
我不是正月,我是展颜,一个来自未来的人。
如果是正月,痛过了,可能会不欲求生。
而我,痛过了,会更加的坚强。
思索过后,我坐到了铜镜面前,仔细地梳妆起来,将全部的头发向后梳,按照楚朝男子的发式,将蚕丝带束到了头发上。
片刻,镜前出现了一个翩翩浊世佳公子。
随手翻出十五的衣裳,真是汗颜,我这个矮个子连小弟弟的衣服穿着都刚刚好。
对着镜子仔细地打量了起来,唉,怎么看都是个女子样子,真搞不懂电视里那些女扮男装的人怎么会没人认出来。难道古代的人比较单纯?
看出来也无所谓,我只是想活出自己的样子而已,这几天在船上跑来跑去穿女裙太麻烦,还要时刻提防头发被风吹乱,给小王爷看见了会不喜欢。
现在不用了。女为悦已者容。他已经成婚了,还来招惹我做什么?我可不想当地下情人,我恨恨地想。
收拾停当,拿好东西,转身推开了门,准备出发!
走出庭院,便正对上容皓天的眼睛。
天,这是那个邪里邪气的容皓天吗?怎么如此憔悴?眼睛里全是红血丝,下巴好像也没有刮,冒出了青青的胡茬。就那样傻里傻气的站在那里,呆呆地望着我。肩膀上还挂着一片树叶。
我禁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这家伙,到底是我失恋还是他失恋啊?本来心情不太好,见到他这副模样,我心情大好!嗯,可能他有被虐狂倾向,而我有虐待狂倾向!
容皓天见我这副男妆模样,还笑得不亦乐乎,眼神里浮现了疑惑,嗫嗫地说:“月丫头,今天,你要不要在家休息,我自己上船?”
我笑着说:“你上船?我看要休息的人是你吧?”
说完,我歪着头,狡黠地眯起眼睛,压低声音说:“老实交待,你不会是一晚上没睡都站在这里吧。”
容皓天苍白的脸上顿时飞起一丝红云,片晌没说得出话来,良久,才从牙齿里挤出几个字:“你这个没心肝的小妖精。”
说完,也不再理我,自顾自地飞快地朝前走去。
唉,这个人,逗一句就生气,脸皮也太薄了,一点儿不像他!
我哎哎的边喊边追,两个人一前一后的出了容府。
还是那个车夫,还是那辆马车。
那车夫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