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朝出阁记-第25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恩。
虽然谈不上救命,不过也算挽救了一个差点被拽入火坑的无辜少女。想到她投亲无门,无处可去,槿玺只好暂时答应了对方的请求。
青绦姓狄,恰好与紫藤花有所关联。小楼的紫藤花家族又多了个靓丽的成员。
“青绦……咦,刚还看到呢。一转眼跑去哪里了?”端着早膳走出厨房的绕婵,狐疑地四下探看。
“算了,也没什么急事。”
槿玺摆摆手,就着末儿端来的一铜盆温水,洗净双手后,准备用膳。
“婵儿的手艺进步不少哦。”槿玺喝了几大口筒骨香芹粥后,笑着赞道。
“是格格不嫌弃。”绕婵笑盈盈地福了福身,退回厨房去准备午膳的食材了。
自打刘婶从腊八那日开始时不时地被借大厨房借去帮活后,小楼里的膳食就基本交由了绕婵打理。还别说,绕婵的手艺经过几日的改良,精进了不少。
若是今后刘婶不情愿出去食铺掌厨,绕婵也行。槿玺边用早膳,边盘算起将来。
无论如何,她要在这女子难混的大清朝立稳脚跟。
开食铺,应该是成本较低、风险较小的尝试之一。其他的,她暂时还没想到适合眼下的她能够大胆投资的方向。
虽然,她攻读的管理专业在衣食住行几方面均有不同程度的涉猎,其中尤以厨艺与手工为佳。
可目前她还不能大张旗鼓地吸收人才、训练人才。谁会相信一个五岁的小娃儿懂得那么多知识?除非他们当她天女转世。
三年。再给自己三年时间,在她被便宜爹逼着学规矩之前,她要投定至少两处产业,不需要大,但绝对要安全稳固。好让她在学完规矩、继而参加内务府选秀之前,落实她的小金库来源。
那样,她才不怕在年满二十五岁、安然混出宫后无业傍身,抑或无处落脚。
有个二十五岁尚未嫁人,甚至是永不肯嫁人的大龄女儿,这恐怕不是她便宜爹这样的粗莽武汉能理解的,搞不好,还会被他轰出乌喇那拉府邸,免得给他脸上抹黑。
当然,她也不会寄希望于便宜娘的接纳。
那样的结果,虽然看上去委实不肖,但总好过被随便塞给一个清朝男子为妻为妾吧。
在离婚当饭吃的现代,她都不愿随便将就,更遑论在这个毫无女权可言的清朝。
总之,她宁可孤独终老,也不会牺牲自己的婚姻,随随便便嫁给一个她并不中意的男人。
“格格,您找我?”青绦提着丫鬟统一的厚棉罗裙,扬着红扑扑的脸蛋从偏厅进来,刚出口就被末儿以犀利的眼神瞪了一眼,“称奴婢。没规矩!”
槿玺顿觉好笑。末儿自己也不过九岁,可凭着先来后到的辈分,训起大她四岁的青绦来颇是有板有眼。
“末儿,青绦在咱们这儿只是暂居。别真将她当丫鬟看待。”槿玺出声替青绦解围,看得出来,青绦以前虽然不见得是有丫鬟伺候的大家千金,但绝不是伺候人的丫鬟。
“对不起……奴婢……”青绦嗫嚅地想要解释。
“青绦,我说了,你在没找到亲人之前,尽管住在这里没关系。也别真将自己当丫鬟。就当是住在……妹妹家吧。咱们小楼的丫鬟已经满员了。再多一个,阿玛说不定就来删人了。你们谁都不想被阿玛遣到其他院落去吧?”槿玺笑眯眯地假设。她两世都没有姐姐,得个便宜姐姐也不错。
六位紫藤花家族的少女面面相觑后,齐刷刷地摇头。
“那就好。做好各自的分内事。至于青绦,对了,你刚才在做什么?脸这么红?”槿玺有些好奇。那种红润可不是刺骨的冷风吹出来的,而是,像是有什么喜人的发现……
“格格,您随我来。”青绦一听,姣好的鹅蛋脸恢复进门时的喜悦红润,拉着起身的槿玺往偏厅走去。
“这是……”槿玺直勾勾地瞪着几案上有点小眼熟的摆件傻眼。
“格格闻闻,香不香?”青绦笑盈盈地挥动着手,让散发至空气中的芳香越加浓郁。
“香。”槿玺下意识地点点头,两眼依然不离那盏香薰油灯。
真的是香薰油灯唉。古朴的油灯燃着一小截类似香料的东西,四周铺盖着一层干燥的腊梅花瓣。
“前日摘了几朵腊梅花,想烘干了试试,没料到效果这么好……“青绦扬着唇角絮絮叨叨,循着槿玺的视线,扫到那盏擦得很亮的油灯。
“这些,是爹爹留给我的……”唯一念想了……青绦轻抚着油灯,以及油灯边上一组有些奇特的瓶瓶罐罐,低喃道。
槿玺猜想,那些,应该是炼制香薰的器材吧。
青绦低头陷入回忆:“不瞒格格,我爹是个香料师。做出来的香料,不仅在江南一带很有名,京城这里也常有客商到我家去采买。”
“四年前,香料采购最忙的时候,爹接到一个外地客商的大订单,要我们准备十箱提纯的香饼。以前……生意最好时,一次也就两三箱,这十箱提纯香饼,光准备原料就要花上百两纹银……娘劝爹别接算了,可爹很想将狄氏香料坊发扬光大,这是个好机会。若是成功,一笔头收入就抵得上过去一年……”
“后来呢?”虽然能猜到大致结尾,却不忍看青绦继续陷在痛苦里不能自拔。亮着童稚的嗓音,槿玺以好奇的口吻轻声问道。
“后来,那个客商说我家卖给他的那十箱提纯香饼霉烂变质,让他赔了很多钱,不仅不肯再付余下的五成货款,还告到官府,说狄氏香料坊以次充好,欺诈良民……结果……香料坊被官府贴封,还要我家赔偿对方三倍定金,这一来一去,损失数百两银子不说,还被封了铺子,爹被气得当场身亡……娘挨不过伤痛,也跟着悬梁自缢……”
“那个害得狄家家破人亡的混蛋,还假惺惺地说不为难我这个孤女,撤回了赔偿定金的告诉……”
“这几年来,我一直想给爹娘平反,我爹素来耿直,绝不屑做这种下三滥的勾当。可,那人似乎与官府有勾结,我递上去的告诉,不是被退回,就是渺无音讯……更过分的是……他竟拿着我家卖给他的那十箱提纯香饼,在杭州城开了间香料铺,生意好的不得了。呵……还说什么霉烂变质,无非是不想付那么多货款罢了。与抢匪无异。我还宁愿家里遭了抢匪,抢去银子,但至少不会气得爹娘双双辞世……”
“青绦……”槿玺轻叹,她听到开头,确有猜到不甚好的结局,只是没想到,竟然是个大悲剧。
“格格不用担心。最痛的四年都熬过去了。现在的我,只想有朝一日能替爹娘报仇。那个混蛋,我不会忘记他的长相,只恨自己是个女儿身,无法学那些江湖豪杰三拳两脚就了结他的狗命……”
“之前听你说京里有亲戚,是真的吗?”
“是……本想来投靠姑母,在有能力报仇前,我不想见到那个混蛋……可……如今的我,除了身上这些不值钱的累赘外,哪里还值得他们接纳我……”
“亲姑母?”
“嗯,爹唯一的姐姐,爹是家里的独子,祖父母病故后,他就南来北往地走起香料生意。十五年前,在苏州城认识了我娘,索性就在苏州落了脚……早些年,与姑母一家还有书信往来,四年前……我给姑母修了封信,就再没他们的音讯了,这次进京,也只是抱着试试的运气,没想到……运气不好……还差点连累格格……”青绦说到这里,歉疚地看了眼槿玺,若非有这个小格格救她,想必已被关在青楼等接客了。
“青绦……”槿玺定定地看着她,不知该如何安慰,家逢如此变故,换作一般孩童,早被吓得神志不清,不知所措了。而眼前的青绦,许是经过四年岁月的沉淀,不仅没有萧瑟颓丧,还有着极大的进取心,虽然是以报仇为前提,何尝不是对自己努力活着的鞭策。
“你想继承你爹的遗志,将狄氏香料坊发扬光大吗?”槿玺眼波一转,生成一个模糊的主意。
“当然想……可是……”
“你会香薰料方吗?”槿玺托着下巴,坐在几案旁,轻拨着油灯里那截香料,转头问道。
“懂一些。不过那时爹不许我插手炼制,只是帮娘排排料、装装箱……不知行不行……”
“嗯,只要懂几个狄氏独特的香料方就成了,其他的,慢慢来吧。”她还希冀有朝一日能研制出香薰精油呢。不过,目前能将大清朝流行的饼式香料制作出来就算不错了。
“格格!”青绦这时才会过意,“您的意思是……”
“咱们合伙开间香料坊吧。”槿玺拍拍双手,眯眼一笑。食铺什么的,暂且放放吧。能开一家独特的香薰制造坊也不错。
“在我攒够开铺的银两之前,你就安心地试炼各种香料吧。”槿玺露齿一笑,眼波慧黠,“希望合作愉快!”
031 宫宴(上)
“来,再披上斗篷。”敏容满意地打量着盛装后的女儿,虽说才五岁,可白嫩剔透的脸蛋,慧黠晶亮的眸子,除了身段还没完全长开,两颊处的婴儿肥也依然明显,站在同样盛装打扮的同龄人中不见得会是一眼就出挑的姑娘,却与九月那场来势汹汹的大病前后相比,如今的玺儿才是真正的活力四射。
“额娘,能不穿这件斗篷吗?”槿玺皱着小脸提议。
“为何?金缕衣的斗篷可是满清贵女的最爱呢。不仅标志着身份上的体面,材质也确实很好,挡风避雨,最适合风雪天气。额娘怕你冷,特意去定制的呢。”
敏容实在不明白女儿为何如此不喜这件花了大价钱定制来的斗篷。若非她打了老爷正二品的官衔,金缕衣的掌柜还不肯让她插队呢。若是按先来后到的规矩排队定制,想必过了年也不见得能拿到手。玺儿素来身子若,不久前又大病一场,她不想再出任何差错。
槿玺撇撇嘴,吞回肚中的抗议,乖乖地由便宜娘替她披上这件长至脚踝的大斗篷。并非不要温度只要风度,也不是嫌弃它色艳款俗,而是,身高不足一米二的娃儿,披着长至脚踝的超大斗篷,远看如一只企鹅,近看像企鹅一只。
在敏容给她系上胸前绳扣的同时,槿玺暗下决心:明年的冬衣斗篷,她一定要自己设计。
…………
“你们娘俩在磨蹭什么?就等你们了。”费扬古与齐恪齐琛兄弟俩立在马车旁,见敏容牵着槿玺从和园出来,眼前一亮,嘴里却依然不耐烦地催道。
“妹妹今个儿好漂亮。”齐琛揉了揉槿玺的头,由衷地赞道。
今日是槿玺第一次穿旗装。一穿上这身量身定做的粉色镶银丝少女旗装,成熟了不少。
加上这几个月来,每日雷打不动的牛奶加锻炼,身高明显拔高。好在还未到学规矩的年龄,无需踩着那与高跟鞋有过之而无不及的花盆底进宫赴宴。反观便宜娘就累多了。
如此看来,过去三年,她不需要陪着便宜爹出席这一年一度的宫廷筵宴,也是有利有弊的呀。
“哥哥今日也很漂亮。”槿玺回以一记极其灿烂地笑颜。差点晃了齐琛的眼。
“傻丫头,哪有说男子漂亮的。”齐恪好笑地捏捏她的粉颊,见福晋已在阿玛的搀扶下登上了马车,也抱起槿玺跟上。
“同样是漂亮,为何男子不能用?”槿玺做了个鬼脸。现代用漂亮来形容男子的要多要少。
“你哦!”齐恪捏捏她的鼻尖,宠溺地摇摇头。
自小年开始,京城的天气就一直不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