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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部分

一片伤心画不成-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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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索文烈这次和大单于闹翻,他现在恐怕都回不去东煞了吧……万一东煞起了内乱,对大金倒也是有百利无一害的。”我将我自己的想法告诉了林子昂。

只见他的眸子中泛起了一抹惊讶,“你的意思是让我不要抓他?”

我摇摇头,“静瑶并非这个意思,一来索文烈武功高强,如果你跟他交手胜算不一定会大,二来嘛,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现在索文烈跟大单于闹翻,说不定东煞会有内乱,所以……”我见林子昂的脸上越来越冷,便主动收了声。

“你生气了?”我看着他的眼睛。

他别过头避开我的视线,过了一会儿才又看向我,“容我再想想吧。”他捏了捏我的手,之后又很快放开。

“容我再想想。”他又喃喃说了句,便转身走进了屋去。

我犹豫了一下,没有跟着进去,我想大概他需要一个人好好静一下。

隔天晚上,月君来看我,她一脸的坏笑,一点都没有王妃的样子。我觉得她嫁到乌恒之后,整个人都变得开心了很多。

她穿了一套淡金色镶红色边裙装,头顶金子做的皇冠,也不知梳的什么发式,丝丝缕缕的挂在脑后显得俏皮可爱。

“静瑶,跟我一起喝几杯啊。”她笑地更欢,从身后拿出一个棕黑色的酒瓶,在我眼前晃了晃道:“来,尝尝我们乌恒的葡萄酒。”

“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喝酒了。”我迎上去。

她拽着我的手臂往外面走,“以前在王府,我不高兴的时候都是静瑶你陪我,现在轮到我来陪你了。”

她拉着我来到花园,又沿着小径走了一段之后,突然间变得豁然开朗了。我惊奇地发现这里的建筑都象极了长安的园林。

便叹道:“是国王特意为你造的?”

月君点点头,神情又有一丝羞涩。

“好极了!”我由衷地笑道,找个亭子坐了下来。月君变戏法似地拿了两个银色的杯子,放在桌上,斟满酒。

我跟她你一杯我一杯地喝起来,乌恒国的葡萄酒有点甜,更加像我喝过的葡萄汁。刘月君跟我说可别觉得好喝就喝多了,其实这个酒后劲很足。

我说,后劲足好,我都好久没醉过了。

今晚的月色极好,又圆又大。

月君说像蛋黄,我说像月饼。月君便问我月饼是什么,我便说是故乡的特产。月君怔了怔,突然捂着脸痛哭起来。

我便笑她,嫁了这么好的夫君,有什么好哭的?她抽泣着告诉我,其实她真的很想长安,很想太后,虽然皇帝对她不好,但她有时候都会想他。

我说那倒是,我也很想家,想我的父母,想我的爷爷,何况我在这里过得并不好。于是便跟着月君哭,两个人哭地肝肠寸断。

人若是有了醉意,便觉得做什么都无所谓。

乌恒的夜晚还是冷,尤其到了后半夜更是冷得刺骨。我和月君受不住冻,便决定回去,再不回去,恐怕国王也要差人来找他的爱妻了。

我跟她两个人勾肩搭背地往回走,趔趄了一路。

索文烈的房中还亮着灯。

我怔了怔,突然想起他要告诉我一件事。

“那个索文烈说要告诉我一件事。”我对月君说,“我现在就进去问问。”

月君说:“好,你进去吧,我替你守着门口。”她醉得比我厉害,摇摇晃晃的,连站都站不稳。

我入了索文烈的房。

“喂—你那天说有事情要告诉我,到底是什么事情啊?”

索文烈大概是没想到这个时候我会突然闯了进去,先是一脸惊讶,紧接着温柔地冲我笑道:“背上正痒呢,你倒刚好来了……你眼睛肿得跟葡萄似的,哭过了?”

“不关你事啦,快告诉我什么事情就行了。”

“背上痒,乖,你帮我解一下绳子,跟上次一样。”

“不痒了就告诉我?”

他很认真地点点头。

我打了个酒嗝,走到床边开始帮他解绳子,因为酒精的原因,双手有点不听使唤,解了很久才解开。

“好,好了……”

他突然冲我诡异一笑,扯住我的肩膀用力一拉,我便整个人扑倒在了他身上。

第五十二章

只觉得身下有一硬物,等想通了是什么,脸“腾”一下涨得通红。索文烈唇角的笑意越来越深深,一边更用力地抱紧我,眼看着他那两片双唇就要贴到我的唇上。

我惊叫了一声,酒已经醒了一大半。见挣不开,一急之下用手狠狠按了按他腹部还未完全痊愈的伤口。索文烈闷哼了一声,脸色因为剧烈的疼痛瞬间变得苍白。

因为用力过度,当索文烈放开我之后,我便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

“痛死我了,怪,怪不得人家说最毒妇人心呢……”他喘着气,一脸委屈地望着我。

我懒得理会他,还在想着刚才发生的事情。

心里暗想,真是奇怪了,索文烈不是号称某些方面不正常么?在伊达那里也已经求证过了,怎么刚才……

“左狼王在大婚当天,从马上摔下撞到了某部位,从而便不能人道。”他叹了口气,“可惜伊达为我守了那么多年活寡。”

“你跟伊达是亲兄妹?”我从地上站起来看着他。

他点点头,“同一个母亲。”

“所以你在大婚当天,用苦肉计骗人?这样便能保全伊达的清白?”

他看着我笑,“宝贝,你可真是个聪明的姑娘。”

“可是……难道大单于不知道你跟伊达是同一个母亲生的么?”

“他当然知道!”

“那为什么?”

他的笑突然变得很古怪,反问我道:“你恨过一个人么?恨之入骨的那种。”我愣了愣,脑子里飞快地盘算了一下,发现似乎并没有。

即使像索文烈之前那样对待我,都不曾有恨之入骨的感觉。

他见我不说话,狭促一笑道:“我以为你会恨我呢。”

我哼了一声,没有搭腔。

“其实你内心里面还是有一点点喜欢我的对不对?”

又来了!这家伙就不能好好说话的么?刚才还在说很严肃的问题,被他一打岔,我又不知道该怎么接口了。

我叹了口气。

“我走了。”我说,“哦,你之前说有重要的事情想跟我说……想说的话就快点说。”

“刚才不是已经告诉你了么?”

“刚才?”我看他怪怪的笑,便立时联想起刚才顶在身下的硬物,耳后的两片皮肤又开始发烫。

“真无聊。”我瞪了他一眼,转身出了门。

门外的走廊中,刘月君靠墙斜躺着,醉得不省人事。我想把她扶起来,却发现这家伙死沉死沉的,我根本就扶不起她。

她今天本来就是甩了侍女来跟我喝酒的,所以这时连一个帮手都找不到。

我原本可以叫来值勤的侍卫,但想想又觉得不妥。毕竟月君是乌恒的王妃,她现在醉醺醺的样子被人见了,岂不是颜面全无?!

想了想,我跑去找值勤的侍卫,拜托其中一

人帮我将南院将林子昂找过来。那侍卫之前经常见到我跟月君两人在一起谈笑,便也不敢怠慢,应了声便跑去找人去了。

等了一会儿,见林子昂匆匆赶来,我赶紧执住他的手将他拉到一边。

他见我一脸的紧张,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于是赶紧问我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将他带到走廊,指指还在昏睡的刘月君,一脸的无奈。

“月君喝多了。”我说,“我搬不动她,所以只好让人去请你了。”

子昂哦了声,看着我道:“你也喝酒了?”

我点点头,“嗯,陪她喝了些……麻烦你先把月君背到我那里吧,让她先醒醒酒……”话音未落,听见里头传来幽幽的声音,“我的小公主,你是舍不得我又回来了吧?刚才你抱我抱得那么紧,我的伤口都被你弄疼了。”

“别听他瞎说!”我忙对子昂道:“我怎么可能抱他。”

林子昂面无表情地看了我一眼,双唇抿地很紧。

这天晚上,刘月君把喝下去的酒全部都吐在了我的床上。房中四处都弥漫着秽物散发出来的味道。

我忙着照顾她,就连子昂是什么时候离开的我都未曾注意到。

她吐完之后还是不肯睡,又哭又闹的缠着我不肯放,于是我陪着她整整折腾了一个晚上。

醒来之后,我跟她说的第一句话便是:“没想到月君的酒品如此之差,以后我再也不敢陪你喝酒了。”

她揉着眼睛,一脸惊讶地望着我,根本就还没有搞清楚任何状况。

“我怎么在这儿?”她嘟囔了一句。

我叹了口气,唯一能做的便是对着她苦笑。

等刘月君回想起醉酒前的情景,更是大呼一声不好,这才记起要跟自己的国王夫君一个交代。

“我就说昨晚跟你聊天,聊着聊着便睡找了。”

我无奈地笑:“随你怎么说啦,总之先让人把我的屋子打扫一下。”

到了下午困得要命,太阳穴两边的青筋突突跳着,脑袋隐隐作痛,我想大概是昨夜喝多了酒,又没有休息好的原因。

虽然月君已经让人帮我把房间都清扫了一遍,但总觉周围有一股怪味道,加上身体原本就有些不舒服,这时胃里边更有种蠢蠢欲动的感觉。

我想,罢了罢了,还是出去走走吧。边想着,便揉着太阳穴出了房间,刚走到门口,远远地望见林子昂的房间,想到昨天晚上事情还没有好好谢谢他,犹豫了一下,便又转身朝他的房间走去。

林子昂不在房中。

我摸了摸下巴,这个时候他应该刚用完午膳,难道是饭后百步走,去花园散步去了不成?我想反正自己也闲得慌,倒不如去花园中找找他。

三月的塞外,天依旧没有暖起来,迎面吹来的风中夹杂着一丝凌厉的寒意。淡黄的日光照在身上感觉不到一点暖意,只能穿过树叶在地上投下一些斑驳模糊的影子。

乌恒有一种很奇怪的植物,叫做纱树。形似杨柳,叶子又像榆钱似的成串地挂落下来。人进入其中就好似被绿色的纱帐团团包围起来,让人分不清东南西北。

但我很喜欢穿梭在纱树之中,我喜欢闻纱树叶子的清香,也喜欢那些柔软的叶子拂过我脸颊时温柔的感觉。

而且也有人喜欢到这里来哭泣,发泄内心的情绪,我想。

因为我听到了一阵细微的抽泣声,而且断断续续地还有人在说着话。

“小娴……已是残花……自知配不上……”

“……现在这样挺好……”

我听那人自称小娴,心想莫不是陈小娴?我屏着气,踮着脚走过去,等看清了,发现竟然是陈小娴和林子昂。

此时,陈小娴的脑袋枕在林子昂的胸口之上,孱弱的双肩不停地抖动着,显得那样的无助,那样的可怜楚楚。

林子昂轻揽着她的背,另一只手温柔地抚着陈小娴的一头青丝,我当时只觉得脑袋“嗡”地一下子变成了空白。

我捂着嘴,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我想我此时的脸色一定已经难看到了极点。尽管心里不停地告诉自己陈小娴的遭遇很值得同情,也许林子昂这样做只是出于对她的怜爱罢了。

但心里却是越想越乱。

回到房中,坐在床边发了一阵呆,便将自己整个人都蒙在被子里,胡思乱想着睡着了。恍惚中觉得有人在扯我的被子,我还未完全醒转过来,眼睛肿胀着有些睁不开。想着可能是月君又来捣乱,便故意继续装睡不理会她。

来人捣鼓了一阵,见我装死,竟掀开被子钻了进来。我这才感觉到了不妥,一下子从床上蹦了起来。

索文烈对着我温柔地笑。

“你,你,你……谁放了你?”

“我还以为你会打自己一耳光,然后看看自己是不是在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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