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域情郎-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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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汽后的嗓音,听不出情绪,冷冷的语调透着些许生涩。
“回答可以,但是先声明!”某人迅速的弹出手指,在空中晃了晃,“第一,我看错你性别,我道歉了,不许找我要精神损失费。第二,你是男人我是女人,看了不该看的,我也很痛苦,你要给我精神损失费。第三,本人不接受随便搭讪,当然你给的好处够的话我不介意……”
字到此处沉默了,她很知趣的闭上了嘴,对方光的只剩头发和水滴了,她还指望得到什么好处?
对方不动不言,她却能感觉到雾气背后的目光,牢牢的锁在自己身上,强大的气势从他的方向传来,笼罩她全身。
都说这个时候的人心理是最脆弱的,但显然不适合他。
那种感觉,倒像是此刻光溜溜的人是她,被看了个通通透透。
心头莫名的警戒在暗示着她,离这个人远一些,叶灵绯收回好奇的目光,“我掉了东西,您继续洗,我继续找,当我没来过。”
转身,她想要再度扎进水里。
背后,汗毛顿竖,不及反应,肩头已被按上,“你是谁?”
肌肤的触感带着温度,贴着她被水湿透的薄薄衣衫,一只手在水下,钳制了她的腰身,姿势亲近而暧昧。
不需回头,身后的触感已经告诉她他胸膛的宽厚,那洒在耳边的气息,落在耳畔,低哑深沉。
他刚才还在几米之外,怎么瞬间到了自己身后。
“我,不喜欢对着别人屁股说话,也不喜欢拿屁股对着人说话。”叶灵绯有些佩服自己,竟然还能如此冷静。
眼前的水面瞬间变换,再见时已是胸膛如玉,两人紧贴。
危险的感觉蔓延弥补她所有的感官,身体同时也告诉她,不仅仅是危险,还有受困的制约。
“你怎么进来的?咳咳……”他的手指捂在自己唇边,姿态优美,发丝触碰到她的肌肤,让她全身泛起一粒粒的疙瘩。
“不、不知道。”她居然仅仅因为对方这样的随意动作而刹那失神。
笑意随着手指下落而绽开,如玉胸膛凝着粒粒水珠,被长发和水雾遮掩的容颜展现了真实。
剑眉斜飞,鼻梁高挺,双唇俊朗,在热气的蒸腾下苍白的颜色无损他的秀美,双瞳半眯,扬起狭长的眼角弧度,散漫着魅惑的神采,在睫毛的颤动低垂间,一缕精光闪过,“你说的是汉话,你是从东边来的人?”
“啊!”叶灵绯瞪大了眼睛,目不转睛的盯着他,又像是做梦般的揉揉眼睛,用力的眨眨,再看。完全忽略了那声疑问中的质疑和冷然。
“你,你怎么会在这?”她不敢置信的叫出声,“你、你也来这旅游吗?”
她万万没有想到,那日在校园门前偶遇的男生会在这千里之外的草原上再度重逢。
兴奋的她完全没发现,对面人眼中再度冷凝的目光,在刹那间冰封了一切,而唇角的笑却更大了,“你认识我?”
手指,调戏般的捏上男人的下巴,她坏笑着,“姑娘我纵横钱场十余载,只有你能从我叶灵绯这抢走钱,别和我玩什么装傻的游戏,我的救、命、仇、人!”
池水中,男子懒散的靠着池壁,苍白的脸上淡淡的微笑浮现,女子衣衫不整,半欺身上,趴在他的胸口,勾抬着对方的下颌,眼中写满挑衅。
风吹过,梅花瓣纷扬空中,洋洋洒洒的粉嫩殷红中,两人凝望对方,脸上挂着同样的笑。
画面唯美而——诡异!
☆、他是谁?
眼神划过下颌不礼貌的手,苍白男子轻咳了声,眉头微挑,“你说我骗了你的钱?”
“行了。”她挥挥手,“我把链子还你,你把钱还我,我们一拍两散,老死不相往来。”
就在挥手间,她忽然僵硬了身体,呆呆的望着眼前的景象。
雪花飘飘,在空中纷飞,伴随着落梅花瓣,交织了艳红与雪白,朦胧了远方的景色,唯留下空际浩渺,被点点密布。池岸畔,尺余厚的积雪已结成了冰壁,寒冷间,更显池水温暖,烟气袅袅。
雪花!!!
犹有些不信,她伸出手,雪白的絮落在掌心,瞬间变的透明,化为一汪薄清的水,清凉间从指缝滑落。
环顾四周,一泓清池,热热的水温,奇异的味道都显示着温泉的特色,更别提这小小的一池,根本不能与她下水时壮阔明净的湖水相比。
手指间的温度,眼前的景象,所有的一切都在告诉她,这里根本不是她入水时的地方,从入水到出水,短短的一个呼吸间的事,改变的不仅仅是眼前的景色,还有季节。
当疑惑浮上心头,更多不对劲的地方也开始逐渐显露,比如……
他的发丝滴着水,发梢在她的肩头划过,水渍清晰。
上次见面时,他不是还短发吗?她盯着眼前男子,表情变的十分怪异,“你是谁?”
她面带寒霜,口气也冰冷,“你根本不是我认识的那个人,你到底是谁?”
他轻靠在池边,胸膛忍不住的又是几下震动,“咳咳,我也想问这句话,这里守卫森严,你是怎么进来的?”
就这几句话,气息已不均匀,有些急促,“你没带武器,看样子不像是刺客,那么你的目的是什么?”
看上去的虚弱和苍白,都无损于他容貌如玉,也无损于他淡然的气质,反添了几分清雅。
她讨厌他,尤其是那种笃定的语气,什么都好像看穿的眼神,让她没有半点张扬的余地。抬起目光,她轻哼了声,“你凭什么就笃定我没防身的武器?”
他没有回答,而是用眼神,游移在她的颈项间,再缓缓向下。明明是温柔的神情,她在那双黑瞳中却看到了揶揄。
她情不自禁的抱上双肩,忽然醒悟过来,他刚才与自己的亲密动作,早已经将自己上上下下试探了个清楚,不然又岂会有现在这么放松的姿态。
“我不打扰您老人家沐浴了,再见!不对,是不要再见。”叶灵绯艰难的朝岸上爬着,“不用送了,我自己会找路。”
当务之急,她就是要找到自己下水的地方,找到自己丢失的链子,回到湖岸边。
没想到,世上还有容貌如此相似的人,若不是那一头长发骗不了人,自己只怕还会一直误会下去。
“叶灵绯。”身后的声音依然悠闲,“如果你是大清来的人,那么你成功的引起了我的注意。”
她爬着,**的衣服带着水的沉重,又将她拉了回去,头也不回她没好气的开口,“鬼才想引起你的注意,要不是我认错了人,我才懒得和你废话这么久。”
岸上的风吹着她的衣服,冷冷的让她打了个寒颤,环顾四周,一件明黄色的皮袍整齐的放在岸边,想也不想的扯过裹上身体,这才有了些许温暖,思想也在慢慢回归。
脸色,又难看了数分,苍白的几乎找不到血色,“你刚刚说什么?大、大清?”
“你说的是汉人的语言,难道不是从大清过来的吗?”水中的人动了动,抬头盯着她的眼睛,“这里只有你我,你也不必再装了,我也没想到,他们派来的使者居然是女子。”
他越说,叶灵绯的脸色越难看,到最后已是瞠目结舌找不到开口的能力。
她,该不会是到了所谓的桃花源之境,此间人也是不知有汉无论魏晋的封闭,还是……
后一种可能,让她甚至不敢再想下去,死死的揪着身上的皮袍,用力的咽了咽口水,“你说大清,那你知道现在是哪年吗?”
“叶卡捷琳娜二世六年,‘格里高利’历一七六八年,大清……”他沉吟了下,“应该是乾隆二十九年,我没说错吧?”
一连串的名字犹如重磅炸弹将她炸成了碎末化为渣,扬成灰。
叶卡捷琳娜、“格里高利”历、乾隆;个个都是耳熟能详的名字,熟到她只能在历史书和典籍里看到的名字,认为只应该挂在墙上的人物,就这么活生生的和自己在一个空间里?
不是她疯了,就是他疯了,肯定是他,是他疯了。
她现在需要的,不是陪他继续疯下去,而是出门左拐,找个正常人问清楚,然后放下她那颗噗通噗通快要跳出口腔的心。
但是时间没有错,身为俄语系的她,对叶卡捷琳娜二世时期的事情做过不少了解,公元一七六八年正是叶卡捷琳娜二世六年,如此随口就能说出来,真的是巧合吗?
拽着那厚重的袍子,她坚定的迈出脚步。光裸的脚踩在冰冷的雪地上,刺骨的寒,顺着小腿一路爬上,她几乎能听到血管凝结成冰的声音。
外面忽然传来一阵慌乱,金铁的交击声不绝于耳,激烈的碰撞着。
声音从远处传来,激动怒号。叶灵绯惊诧的回头,视线只来得及捕捉到几道黑色的人影由远而近,瞬间到了眼前,手中刀光霍霍,朝着她劈砍而下。
刀风声,凌厉透骨,犹如无形的手撕开她的**,掠夺她的灵魂,将她吞噬。
叫,已是不及;躲闪,更是无能。
旁边,一股巨大的力量拉扯着她,呆滞的身体刹那落入水中。她只来得及看到地上的长袍飞起,在空中划出漂亮的弧度,在人落地的同时,包裹上他俊朗修长的身子,随后就被水花模糊了视线。
叶灵绯在水中挣扎着,狠狠的喝了几口水,视线被水花遮掩,还来不及看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脑袋刚刚从水中探出,一团黑影从前方扑了过来,重重砸入水中,又是一排水花四溅,再度迷蒙了她的视线,层层的水波推动,她站立不稳,跌坐池水中。
每当她试图站起看清眼前的景象时,身边的水波就会被扑落的人影折腾起水花,然后被模糊。
唯一知道的,就是身边不断传来的呼喊和兵刃交击的声音,交错重叠,乱成一团。
当她已不记得是第几次从水中扑腾起来,好不容易站稳身体的时候,本来两个人的地方已站满了人,各种刀光剑影的闪动中,偷袭者摔躺在地,看不出生死。
刚才,是传说中的行刺?
叶灵绯狠狠的抹了把脸,心中哀叹。
这种只能在电视里看到的壮观场景,她居然一眼都没看到,只有满地的雪花并着血花诉说着方才的惨烈,空气中飘散着犹未散去的血腥味。
“来人,有刺客,保护大汗……”
此起彼伏的叫嚷声中,被人群保护在中心的男子披着金色的外袍,手捂着胸口气息凌乱,间或着咳嗽声不住传来,颀长的身形更显孱弱,被身边的护卫扶着,惨白着面孔,身体软软的朝地上滑去。
“巴寺,您怎么样?”
“巴寺,您有没有受伤?”
还来不及感慨激烈的战斗没能看个过瘾,叶灵绯就被这个称呼惊在水中半晌不得动弹。
她没听错吧?虽然选修蒙语课她从来没认真的学过,时不时的还翘翘课开开溜,但是好歹脑子里也塞了一些内容进去,那些凌乱的字眼在重复数次后,她终于听清楚了。
巴寺,是大汗的意思。也就是蒙古部落最顶尖的人物,她眼前这个随时可能一口气吊不上来挂了的男人,居然是大汗?
发呆间,头顶梅花瓣掉落的更多,池畔的树丛发出沙沙的细微声音。
抬头。树丛中,一管黑沉沉的枪管伸着,越过了她头顶指向她身后位置人群中的黄色,若不是这细微的声音,她也不会发现这草丛间竟然还躲藏了人。
所有的思想都来不及运转,她的动作已经快过了她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