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域情郎-第64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你真的要让他投降?”无人的大帐中,她伸出双手怀抱上他的腰身,螓首靠着他宽厚的肩背,“然后让他成为叶卡捷琳娜二世的助益?”
这里离土尔扈特部栖息的伏尔加河流域并不远,一旦叶卡捷琳娜二世下令追击他们,卡德雷耶的人马就将成为最大的威胁,她不信渥魃希会没有盘算到这个可能。
贴着他的背心,这令他的声音听起来分外的沉闷阵阵,“如果东归,我们要抛下这里所有的一切,土地、牛羊、甚至连衣物被褥都不能多带,即便我们到了大清境内,部落的生存怎么办?”
转身将她揽入怀中,“打败他,逼他和谈,我才能从他身上榨取到最大的利益,至于替女皇追击我……”那双眼中露出了豪迈的光辉,“我会让他不敢再面对我!”
再是一日的云淡风轻,再是一度的阵前对决,这一次威武的奥斯曼土耳其帝国士兵的脸上不再是威猛和跃跃欲试的好战,这个历史上同样以好战出名的民族士兵,表情上有了紧张,有了小心翼翼,在眼神望向前方时,流露出了一丝怯懦。
两次对决,两次不到半个小时被对方击溃,他们这只人马几是强弩之末,再输一次便是全军覆没。
鼓声下的脚步出现了迟疑和困顿,越是靠近越是惧怕,越是惧怕越是犹豫。同样的心态不仅仅来自他们,那手握长矛的男子死死攥着那象征身份的指挥仗,目不转睛的盯着前方。
第一次,他输在谦让。
第二次,他输在等待。
这一次,他早早的下定了决定,抛下所谓的尊严所谓的风度,一旦人马站立,他就立即下达进攻的命令,无论如何也不能输掉这一场。
远方,他的对手坐在马背上,长长的马队排开,似乎还没有进入战斗准备的下马动作。
一百米,八十米,六十米……
距离越来越近,对方的人依旧没有下马的意思,卡德雷耶皱起了眉头,心头隐隐飘起了不安的感觉。
还有三十米,就将进入到自己的射程范围内,对手却没有架枪行兵的意思,莫非是想输给他?
这个想法才晃过,就被他狠狠的否决了。
他忘不了,昨日那俊美的犹如女子般的男人,在说出话的瞬间爆发出的强大气势,让他每每想起就不由心底泛寒。
对方的不作为,又让他的希望在一点点的滋生,只要进入射程范围内,他一定不会输,输给这个看上去柔弱纤细的东方男人。
五十米……
刹那,他看到了男子身边马背上女子狡黠的翘起了唇角,一双明丽大眼犹如新月弯弯,阳光一线从她手中长矛锋锐上流过,凝在顶端。
不知为何,他心头的不安忽然蔓延,仿佛让他的身体坠入谷底,不停的掉落。
“后撤!”他高喊的,没有原因,只是本能。
但是,一切都来不及了。
箭簧如雨,遮掩的天际的阳光,弓弦震动,强势撕破长空的宁静,凄厉了白云的柔和。
尖利的箭,轻易的穿透人体,尾羽飞出血珠,射入地面,余势久久不歇。
天幕阴沉,只有连绵不绝的弓弦震动,飞过,颤抖。土尔扈特部的勇士高喊着,刚猛凶悍,身下的马儿嘶鸣,四蹄乱跺。
“开、开枪!”卡德雷耶疯狂的叫嚷着,红了眼。
奥斯曼帝国的士兵第一次在战场上打响了他们的枪,火光中,空中荡起一片青烟。
一片火枪声中,远处的土地被溅起,碎裂在空中,四散而开。但是土尔扈特部的勇士并没有任何人倒下,倒是勉强开出第一枪的奥斯曼土耳其帝国的士兵们,再度倒下了一排。
“男爵,射程不够!”有人趴伏在地上,抬头艰难的叫着。
所有的火枪砂粒,崩起了石子土块,却伤不了对方人马一分一毫,那些强大的火枪,第一次让卡德雷耶感觉到了无力。
五十米外的弓箭,却能准确的射到他们之中,这不是在对战,是送死。
阵型已乱,再也不可能有推进的机会,他的人在不断的倒下。身为指挥官的他,最为倚仗的武器,此刻却成了最大的败笔。
“退!撤退!!!”
残余的人再也顾不得许多,疯狂的奔逃着。
可是,即便能逃过箭雨的攻击,也逃不过下一轮更加猛烈的厮杀。
马蹄声狂乱,踏起了尘土飞扬,手中的弯刀如月,长驱疾驰追逐着卡德雷耶和他的手下。
最前方的人影扶在马背上,风掠起了他的金色衣衫,仿佛天边最夺目的彩霞,如风一般席卷了大地,率领着他的部下,驰骋在辽阔的平原上。
曾经也有一只这样的人马,踏过这里。以火般的燎原力量,将这方土地收入自己的麾下,数百年后,同样的历史再次上演,重叠。
弯弓羽箭,烈马狂歌,谁人敢笑他们落后,谁人敢质疑他们不是训练有素?
卡德雷耶奔逃着,身后士兵的叫声越来越少,而马蹄声越来越近,他感觉自己就像是草原上被猎犬追逐的可怜兔子,奔逃也只不过是让自己的痛苦持续。
马长嘶,就在他的身后。
卡德雷耶忍不住的回头,一道影子如旋风刮过,马蹄高高扬起,黑色的阴影侵占了他全部的视线。
马蹄从他头上越过,优雅的曲线伸展,落地。
冰凉的剑锋抵在卡德雷耶的咽喉,马背上的男子单手执缰,手指轻捏剑柄,居高临下清渺一笑,“男爵大人,还记得我昨日说的话吗?”
作者有话要说:身上还有41块2毛,谁告诉我怎么活2个月?也有可能3个月。
☆、温存未歇,偷袭又至
秋风起;叶飘落;几片树叶从枝头落下,干枯的叶片被风拖拉着;嘶嘶拉拉的堆积在树根处,黄艳亮眼。
空气净透;天空高远;凉凉的吸上一口气,充满肺腑的寒意中透着肃杀浓烈的无法抹杀,想起中国千年的进程中,秋日起兵;都和这个季节充斥着的杀意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她跳上马,鞭稍炸响在空中;马儿放开四蹄,奔驰在平原大地上。
俄罗斯对土耳其的战争,几乎没有任何悬念,以秋风扫落叶的姿态推进着,短短数月,奥斯曼帝国已是抵抗无能,全线崩溃。
对于这场战争的结果,她是无悲无喜的,毕竟早已是预知,历史的进程从她来到这里的那一刻起,并没有任何的改变,她也不过是投身大海中的一尾小鱼,折腾不起惊涛骇浪。
渥魃希的东归,也会是不可逆转的吗?
马儿飞驰,冷风顺着脖颈处灌入,冰冷的手爪抚摸着她的肌肤,激起一层层的鸡皮疙瘩,直渗入心底。
就要到冬季了……
行走过了欧洲,驻扎过了土尔扈特部,她从来没有一刻如现在这般思念着那方土地,虽然不是她的时代,却始终是血液中流淌着的历史。
千里之外,那里还叫着大清的名字。
身后马蹄阵阵,清脆敲打着地面。
回首,人影电掣风行,在她身后不疾不徐的跟随着,目光交缠。
并辔千里,天涯相伴,有他便知足。
手中的马鞭再度抽响,马儿奔驰的速度瞬间又快了几分,发丝飞扬在风中,心也飞扬了。
身后马蹄更急,她连连挥动鞭子,却只能看到身后人充满笑意的眼神,嘲弄着她的不自量力。
渐渐赶上,他脚下微蹬,潇洒轻松的落在马背上,双手从身后环上她的腰身,“想和我比试骑马,你似乎还差的有点远。”
她扬起头,反手勾住他的颈项,眼神闪亮,“若不是有着敢向你挑战的勇气,又岂能勾搭上你?”
他淡笑不语,眼神轻轻的眯了起来,将精明敛为温柔。
他自傲,清高,渴求的是一名能与他心意相通,执手并肩的女子。她不曾因过往看低过他,也没有因为身份唯唯诺诺,至始至终她看到的,是眼中的这个人,无关乎身份的渥魃希。
她一直都知道的,彼此的心头明了让她不曾说出过,今日的纵马前驰肆意奔跑中,心头的兴奋豪情跳跃,忍不住的嚷出了心中久埋的感情。
宽厚的胸膛,融化了她身上寒风的凉意,传递给她柔柔的暖意,有他在身边所有的凛冽都变成了柔媚。
“你是不是很开心?”她挤眉弄眼的笑道,“卡德雷耶还真是不小气。”
笑容更大,他拥紧她的身体,“那是你因为你厉害,几乎把他榨干了,再要下去我怕他要哭出来了。”
“我是土尔扈特部的王妃,为子民想是应该的。”她呵呵干笑,得意尽显。
他需要这笔钱,整个部落需要这笔钱,她从来没想过自己抢钱的习惯会在这个时候派上这种用场。
“重现了帖木尔六百年前的辉煌,你应该比我更得意的。”她靠上渥魃希的胸膛,长长的抒了口气。
他抬腕,手中贴在她的脸侧,细细的摩挲。起伏的马背,只将她更深入他的怀抱。
紧拥,偌大的平原上只有马蹄声声,衣袂飘摇。
他的沉默让她有些诧异,在他臂弯间挣了挣,“我以为你会有一点点表示呢。”
“那我送你件礼物?”他手中的力量渐大,几乎有些让她透不过气,在他胸前轻轻的喘息着。
“不要。”她毫不犹豫的拒绝,“此刻的部落更需要金钱,我不想再要你送我什么礼物了,不过……”手指绕上他胸前大氅的穗子,丝丝媚笑,“如果你把自己当礼物的话,我考虑下。”
“不是只有零点八秒的极致享受么,也值得你心心念念不忘?”他哼了声,云淡风轻的诉说着某人昔日的话语,藏着深深被贬低的威胁。
“呃……”心虚的傻笑,下意识的揉上她的臀,肌肉在回忆曾经挨揍的痛苦中抽搐。
“回去吧。”他拨转马头,马儿滴滴答答的朝着营帐的方向而回,“我让策伯尔回去了……”
在她还不及明白的时候,他俯身她耳边,细细吐气,“大帐里没人了。”
“啊!”一声低呼,各种震惊让她一时竟不知道是该问问题,还是该表现一下她的矜持。
“他带领部分人马先回去准备。”渥魃希淡淡的解释了句,斜挑着的眼尾望向苍空,“还有一个月,伏尔加河就该结冰了。”
伏尔加河结冰,就意味着南岸的部落可以从冰面上过来集合,他们需要等待的,就是这短短的一个月。
“你会成功的。”她低声叹息,依着他,“完成你父汗的心愿,向他证明你是成吉思汗、忽必烈汗之后最伟大的汗王。”
“你不怕我成为最伟大的汗王之后,娶无数的妃子?”
“不怕,因为……”她咬上他的耳朵,吃吃笑了,“我会每日三餐榨干你,让你没有精力,别忘了你是我娶过门的,我有召见你可不能不同意。”
他弹了下某人翘翘的小鼻尖,说不出的亲密爱怜。
她扬起头,“那如果,我要是不见了呢?”
“我说过,无论你在哪里,我都会找到你。”他的表情忽的凝重,手中的力量没来由的紧了下。
似乎这个话题,戳到了某人的痛处。
“那要是在你起兵前期呢?”她不依不饶,有些肆意任性,“也放下一切找我吗?”
之后的日子,他们只怕不可能如此潇洒随意的倾谈了,总有些小小的情绪想要表达,就算偶尔的撒娇也好。
他迟疑了下,望着她的脸,两人交缠的目光间仿佛无声传递着什么。
“不会。”他终于吐出他的答案,“我先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