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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部分

雪域情郎-第69部分

小说: 雪域情郎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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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将药一点点的撒上她的后背,清香的味道散开,那地上的人终于有了些许的反应。微微眨了下眼睛,一串泪水滚落。
    远处,轻柔的音乐飘渺悠荡,若隐若现的传来,天边的云慢慢飘来,遮挡了月光,天空中只余几点星子,艰难的露出微弱的光。
    干净的棉布裹上她的身体,他慢慢站起身体,“明天如果有空,我再来看你。”
    已经不期待她的回答,他走向门边。
    “等等。”如蚊呐的声音让他几以为自己听错了,身体微怔了下,还是转过了头。
    与地上人的目光相触碰,他才确认自己刚才不是幻听。
    “能帮我把手弄下么?”叶灵绯的声音很哑,很低,“右手似乎脱臼了。”
    “好。”男子重新走了回来,蹲在她的身边,握上她垂软的手臂。
    “咔!”一声轻响,叶灵绯看看自己高肿的肩头,表情淡然的仿佛在看着别人,动了动手指,冲着他艰难的抬了起来,“把你的刀借给我。”
    男子皱眉,下意识的抚上腰间的匕首,防备的看着她。
    “我若要死,就不会让你敷药治手再寻死了。”平静的开口,手腕抬着,还带着伤处无力的颤抖。
    男子迟疑了下,还是将腰间的匕首递了出去。
    刚刚接驳上的手臂完全使不上力量,即便是匕首的小小力量,也让她的手一沉,垂落在地上。
    不等男子帮忙,她手指蜷着,艰难的抬起手腕,翻转着对着自己。
    男子一惊,脸色变了,快步想要夺回。而她,慢慢的抬起左手,掌心中也是同样深深的黑色血痂,还有些许黄色的脓液渗出。
    尖刃,毫不犹豫的挑开厚厚的血痂,沉积的暗褐色血液和脓液顿时流出,她转动着手中的匕首,眉头不皱半分的深入,再深入……
    当褐色的血和脓液流尽,血色已变的鲜红,但她的动作依然没有停止,而是将伤口挑的更大。
    “你想毁了你的手吗?”男子忍不住的开口,再度靠近了一步。
    她的手,也停了下来。
    一块小小的瓷片从伤口中挑了出来,带着红色的血丝掉在面前的地上,她放开握着匕首的手,朝着男子的方向再度抬腕,“药还有吗?”
    男子点了下头,将手中的药瓶递了过去。
    她握着瓶子,细细的端详着,眼中流露出一丝温柔,一丝眷恋,这才送到唇边,咬开瓶塞。
    一股清香透了出来,味道直透心脾,带着北地雪山的冰霜气息和草原的青草味,她悄悄的眯了眯眼睛,这些日子以来第一次勾起了唇角。
    将药粉撒在手掌上,男子已自觉的将干净的棉布伸了过来,她低声道谢,将棉布裹上掌心,牙齿配合着仔仔细细扎好。
    所有动作都沉稳平静,没有半分凌乱,可见她此刻的心境,绝不似他开始担心的那样,消沉,甚至寻死。
    “那是给我的吗?”她再度抬头,询问中目光落在一旁放着的食物上,“能麻烦波将金元帅大人拿一下吗?我不方便。”
    波将金点点头,端起东西放在她的身边,想也没想的坐在她对面冰冷的地上。
    叶灵绯拿起面包,慢条斯理咬着,半点也看不出已是数日滴水不沾粒米未进的情形。才咬了一口,她的眼神看着他的腰间,“能把那个给我吗?”
    波将金迟疑了下,面前的女子淡淡一笑,“你也没处寻醉,不如一起。”
    扁扁的酒壶终究还是到了她的手中,叶灵绯凑上唇,狠狠灌了一口。
    俄罗斯的酒很烈,带着烧心裂肺的火烧感,从喉咙间一路入腹,她几乎能在这种热度中感受到自己胃的形状,这才慢慢咽下口中的面包,再拈起一片。
    她将酒壶递给波将金,对方凑上唇,也是一口灌下。
    小小的牢房里,潮湿阴冷,两人对坐无言,唯一的动作就是你一口我一口的交换着手中的酒壶,没多大功夫,那小小的一壶酒就见了底。
    她吃下手中最后一片面包,这才轻轻吐出一口气,“谢谢。”
    “你不问为什么?”波将金有些意外,“甚至不怀疑我会害你?”
    “我想不出任何要害我的理由。”她的脸靠着冰冷的墙壁,虚弱的身体让她说话都带着轻喘,眼皮疲累的耷拉着,“如果你要害我,就不会在那种情况下让他们住手带我离开,虽然可能你也在逃避那情形。”
    几日前,当她以为自己就将这样死在皮鞭下的时候,有个声音阻止了侍卫的行为,让他们将自己押入监狱中。
    虽然她几是半昏迷状态,但是这个声音,她还是能判断出来是谁的。
    “这么做,你不怕得罪女皇?”她声音微弱,不变的是脸上淡然的表情,“毕竟她视为我眼中钉。”
    “她不会留意我的。”波将金平静的开口,下意识的掏向腰间的酒壶,才摸上又忽的想起壶早已空了,又默默的放下,“她在开舞会。”
    “和那日一样的舞会?”她闭着眼休息,唯有声音还清醒。
    她离开夏宫时,那场轩然大波的舞会,被刺客搅乱了所有计划的舞会。
    话中所指,该是彼此心中都有数的。一样,不是舞会的盛大,不会舞会的热闹,而是舞会中将要发生的事情。
    远方音乐轻轻悠悠,不期然的传进了小小的牢房中,萦绕在两人的耳边。
    波将金的脸上肌肉跳动了下,他用力的握了下拳头,想要克制自己表情的变化,只是那地上的人始终闭着眼,半点也没有窥探他心思的**。
    “是!”他哑着嗓子,憋出一个声音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幽灵月的地雷……
    因为有很多读者希望能够得到我签名本的《冤家衣解布一截》,所以这一次,茶叶帮我开了淘宝店,需要书的可以到这里去拍

     
    但是我手上没有那么多书,如果人多了,你没耐心等待下,我要去买了书写好字再给你们发,有什么特别要求我写什么的,请记得和店家茶叶说哟。



☆、活下去

“默哀。”她竟然难得的发出一个调侃的声音;“女皇终于要嫁王夫了;这一次教廷连拒绝的理由都没有了。”
    “你以为我想做王夫?”波将金冷着嗓子,“你想错了……”
    懒懒的抬手腕摆了下;“我不是为你没登上王夫的位置默哀,而是为你的痴心默哀。”
    历史上;叶卡捷琳娜女皇身边一共历经过二十三任情夫;唯有波将金是始终如一守在她身边陪伴终老的人,她从未怀疑过这男子对女皇的忠心,更不曾怀疑这男人对女皇的爱意深浓。
    那舞会奢华的灯光下,陪在女皇身边的人却不是他;他的努力他的忠诚,他为她扩疆卫域;顶不上他人一句笑言。
    “你不能这么说女皇!”波将金正色,脸上有了薄薄的红晕,不知是血晕还是酒气,“女皇有自己的选择,若为我默哀,不如为你自己。”
    地上女子轻抽了下嘴角,平静非常,“我默哀什么,被一个不能斗过的女人抢了我的男人吗?还在我面前给我欣赏他们的颠鸾倒凤?然后再看着我的丈夫成为俄罗斯帝国的王夫,而我成为阶下囚?”
    波将金眼中闪过一丝后悔,为自己的失言。
    那双阖着的双眼忽然睁开,透着看穿世情的清冷,“我从来不需要默哀任何事。第一,如果以为我伤痛我被抢了丈夫,那你就错了。我痛的是,你心中最伟大的女皇配不上渥魃希,而她更不应该这样糟蹋他。第二,他是我的丈夫,不因他的地位改变而更迭,在我心中在他心中,我们只有彼此。第三……”她忽然笑笑,“只第二点,就够了。”
    是的,只第二点就够了。
    渥魃希于她的情,她对他的信任,再多的风云幻变又有什么好在乎的。
    她把玩着手中的小药瓶,没有抬头看他的表情,“你说是吗?”
    波将金看着她的动作,那手指间轻柔的力道,温柔的抚摸,脸上淡淡的眷恋笑容,仿佛她把玩的不是一个药瓶,而是爱人的发梢手指。
    “你知道这是他给你的?”
    手指拨弄着药塞,有一下没一下的,“他的气息,我怎么会分辨不出?”
    是的,那清冷如冰山的气息,那温暖如草原的味道,只独属于一个人,那是他身上常飘散出来的感觉,这药除了他别人不会再拥有。
    她的爱人,她深入在骨髓中随血液流淌的味道。
    “这是在回来的途中他给我的,让我想办法照顾你。”波将金了了几字,她已明白话中的意思。
    渥魃希早就笃定了以身引诱女皇换取自己的不死,也算定了他必然会成为女皇的夫君,他不能对自己表示半分的关心和在意,所以唯有嘱托波将金。
    这一切她都能想通,只一点,让她不解。
    “不明白你为什么会帮我,按理说以你对女皇的忠心不该私下救我;以渥魃希抢你爱人的事实来说,你应该更恨他。”她小心的将瓶子收如怀中,下意识的抚向脖颈间,却摸了空。
    那始终挂在项上的银色链子不知何时不见了踪迹,她轻轻叹了声,放下了手。
    牢笼里,又岂会给她武器;更何况,那是土尔扈特部王妃的象征,现在只怕已到了女皇的手中吧?
    “我欠你们的。”波将金将她的动作收入眼内,“若不是我替女皇传信,若不是我让奥洛夫迎接礼物,你不可能身边没人保护的被人抓走。”
    “你能在部落中安插人手,她更可以。”她默默的摇了摇头,“她的目的本就是渥魃希,抓我只是个手段而已。她,宁可天下百姓在天花中死去,也不会让我留下的。所以我一直在刺激她,如果她杀了我,或许渥魃希就不用来了。”
    她没想到的是,他们来的太快,如果再给她点时间,或许、或许渥魃希就不用……
    一枚礼花发出尖啸的尾音,炸裂在空中,耀丽了夜色,散发出绚烂的七彩,占据了半个夜空的美丽。
    两个人同时沉默了,看着一枚枚的礼花飞上夜空,遥远的欢呼声细微传来,喜悦的叫嚷,毫不掩饰的兴奋。
    “教廷果然不能阻止她了。”波将金涩涩一句。
    “整个欧洲都不能阻止她,更何况教廷?”她脸上不动声色,比之波将金刹那黯淡的表情漠然了不知道多少。
    如果说波将金还抱有希望的话,那她则是早已预料了结果。
    “我想吃肉,明天能带点酒肉给我么?”她懒懒的看着窗外的烟火,“女皇与王夫成亲,我们好歹也该庆祝下。”
    “你还吃得下?”波将金皱起眉头,看她的眼神中有深深的不解,“如果不是你刚刚的话,我会以为你根本没心没肺。”
    “那是你不懂我。”她轻飘飘的开口,“我是个把性命放在第一位的人,如果我死都不能改变什么,那我就会好好的活着,用任何办法活下去。”
    她记得,昔日语笑纤纤的时候,曾有一双魅惑的眼散发着符合的无声眼神。
    她是,那个人也是。他们骨子里,本就是相同的性格,相同的灵魂。
    活下去,才有任何可能。
    波将金走了,小小的牢房里只有她和天边那轮明月伴着呼呼的北风,不停的有礼花升上天空,在她眼睑下闪烁。
    眼前一阵黑一阵亮,全身的疼痛让她不能翻身,不能躲闪这不断的刺眼。
    抬起手腕,她艰难的抚上墙壁,一分分的移动,每动一下,扯动的伤口都传来锥心的疼痛。
    才不过几寸的距离,她已经耗费了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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