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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部分

七剑下天山-第68部分

小说: 七剑下天山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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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但他知白发魔女与师父颇有芥蒂,不敢发问。

晦明禅师啃然说道:“你承继你大师兄的遗志,总算不辱师门。天山剑法,全仗你把它发扬光大了!”凌未风垂手听训,晦明禅师又道:“白发魔女与我虽有过节,我却很推重她的武功。她这次派关门弟子来见我,大约这段过节也可揭过了。”凌未风道:“原来那红衣少女是她派来的,不知怎的却知道弟子名字?”晦明禅师道:“那我就不知道了。”叹了一一声又道:“色空两字,真难勘破,我也料不到白发魔女年将近百,还记得少年事情,她派人见我,要问你卓师叔的遗书。”凌未风暗暗称奇,心想:莫非她和卓师叔是一对少年情侣?晦明禅师又道:“你卓师叔脾气也很古怪,他到天山几十年,从未对我谈过少年之事,临死之前,却忽然留下一个锦匣给我,说道:若有人取得骆驼峰上那两朵‘优昙花’前来见你,你可将这锦匣交他拿去见白发魔女。”

凌未风心念一动,问道:“这两朵优昙花是不是一红一白,大如巨碗?传说六十年开花一次,可令白发变黑,返老还童?”晦明禅师道:“有此一说,不过未必如此灵效,大约是比何首乌更珍贵的药材罢了。这种花六十年才开一次,有谁有此耐心守候?而且又不是什么仙丹,纵有奇人异士,也不愿花如许心机,去取这劳什子。”凌未风禀道:“弟子有位友人,此次机缘凑巧,倒取来了!”当下说了张华昭在骆驼峰上获得“优昙花”的经过,并代他们求见。

晦明禅师沉思半晌,说道:“我闭门封剑,已六十多年,本不愿再见外人,但我与你此次恐是最后一面了,见见你们年轻一辈也好。你就把他们引来吧!”

晦明禅师步出禅堂,凌未风已把桂仲明他们引进。桂仲明等人得见此一代剑法的大宗师,既兴奋,又自怯,倒是晦明禅师极喜有为的后辈,叫他们不必拘束,各练了一套本门剑法,桂仲明的是“五禽剑”,张华昭和冒浣莲练的是“无极剑”。晦明禅师笑道:“在后辈之中,你们的剑法也算是难得的了,五禽剑以刚劲见长,无极剑以柔取胜,各擅胜场。若能刚柔互济,在变化之间再精益求精,那便更好。”当下指点几处窍要,桂仲明等三人一齐拜谢。

晦明禅师取过桂仲明的宝剑,弹了几下,喟然叹道:“想不到今日复见此剑!”对凌未风道:“我年轻时曾是能经略的幕客,他取黑龙江的白金练剑之时,我也在场。”当下又指点了桂仲明几手使剑之法。凌未风忽插口说道:“他这口宝剑几乎给他的师叔夺去呢!”晦明禅师道:“是吗?”桂仲明道:“他一见我就要抢这把宝剑,后来明明知道我是他的师侄,他还要抢,不知是什么道理?”晦明禅师叹道:“辛龙子此人也是被你的卓师叔纵坏了,只是他的虔心毅力,倒是不错。‘达摩一百零八式’我虽未见过,但据古老相传,里面有掌法与刀剑等用示,其中的剑法尤其精妙,听说只有三十三个招式,但却可回环运用,变化奇绝,往往一个招式就可变出许多招式来,辛龙子想是练成了达摩剑法,但却没有宝剑,所以连师侄的剑也要抢了。”

桂仲明等人吃过斋饭,又和晦明禅师谈了一会,一轮明月,已到中天,晦明禅师忽然携了凌未风,带领众人出外。天山月色是大自然的奇景之一,唐朝的大诗人李白就写过“明月出天山,苍茫云海间”这样的绝句。这时眺望大山群峰,在云雾封琐之中,给月光迫时,好像蒙上一层冰雪,月亮又大又圆,好像正正悬在头顶,伸手可摘。众人沐在月光中沉醉赞叹,凌未风忽然觉得晦明禅师的手微微发抖。

凌未风悚然一惊,晦明禅师忽道:“人生百年,电光石火;本无一物,何染尘埃?随心到处,便是楼台,逐意行时,自成宝相。你若心中有我,不必远上天山。”凌未风似懂非懂,急忙说道:“弟子愚鲁,未解禅义,还望师父教诲。”晦明禅师道:“一落言诠,便非精义。”

冒浣莲心头一震,细味禅语,似是晦明禅师临别说法,点比愚顽,于是合掌说道:“佛说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人间魔障未除,又何忍自寻极乐?”晦明禅师口宣佛号,赞道:“善哉,善哉!冒姑娘妙解禅理,老纳承教了。只是佛以千万化身普渡众生,老纳拍掌来去,虽无化身却也还幸有几个弟子。”冒浣莲急忙跪下礼拜,桂仲明一点也不懂他们说些什么,瞪大着眼,看冒浣莲。凌未风和张华昭也跟着跪下,桂仲明却愕然不知所以。

原来冒浣莲细参禅意,猜度晦明禅师不久将坐化。因此她说“人间魔障未除”,劝晦明禅师多活几年,为人间除恶扬善。晦明禅帅却以“佛以千万化身普渡众生”为答,意思说即以佛祖那样的大智,也要圆寂,只能以佛经真理,遍传世间,等于以千万化身,普渡众生,我已过百岁,人无不死之理,留下的弟子,如能照我的话去做,生生不灭,那也等于我的无数化身了。佛经虽是一种唯心的哲学,但也有可采的哲理。凌未风跟着也悟出晦明禅师的意思,心中不胜惶恐。

晦阴禅师笑着将他们拉起,说道:“何必如此?”又对凌未风道:“天山绝顶苦寒,你将来愿否留此,听你自便,只是藏经阁里的书,有我的注解,还有一本拳经和一本剑诀,你必须替我保全。时候不早,还是早点安歇吧。”

这一晚,大家都没好睡,凌未风心想师父硬朗如常,他虽然留下遗嘱般的偈语,想也是一般老人的常情,未必在短期内就会圆寂。想不到第二天一早,悟性就匆匆赶来道:“未风,不好了,师父已经坐化了!”凌未风急忙赶到静室,只见晦明禅师端坐蒲团,垂眉闭目,一如平时打坐模样,不觉痛哭。悟性在旁道:“蒲团边留有两本书和一个锦匣,想是师父特别拣出来交给你的,你拜领了吧。”凌未风取过两本书来看,一本写看“天山剑诀”,一本写着“晦明拳经”,知是师父百年心血,急忙叩头谢恩。又取过锦匣一看,上面写道:“优昙仙花,一白一红,携同此匣,上南高峰。”又有小字注着:“领我遗命者,是我隔世弟子,可向辛龙子取我拳经剑诀,由辛龙子代师传技。一航。”凌未风知是卓一航遗物,要取得优昙花的人,携同此匣,上南高峰去见白发魔女。他一想:这匣我可不能携带。正想叫悟性去请张华昭,回首一看,张华昭和桂仲明等人已在静室外下跪参拜。

凌未风依礼答拜,冒浣莲道:“老禅师年逾百岁,勘破红尘,一笑西行,修成正果,凌大侠不必过份悲伤。”凌未风收泪与悟性将师父装敛,当日下午就在天山绝顶上为晦明禅师建起坟墓。丧事完了,将铜匣交给张华昭道:“这是你的事了,将锦匣与仙花交给白发魔女之后,再向飞红巾讨回易兰珠,功德完满。那时你若愿学武当拳剑,就去拜那辛龙子为师吧,有卓一航的遗命,他不能不收你。”张华昭道:“我只求能见得着易兰珠,心愿已足,我倒不希罕那辛龙子的技艺。”冒浣莲笑道:“学学怪招,倒不错呀!”凌未风心念一动,想道:“那书是少林武当两派传家之宝,辛龙子拿去倒还说得过去,只是他不该用诡计去骗韩志邦,将来我倒要替韩大哥出一口气。”

凌未风守坟三日,尽了徒弟之礼,并将晦明禅师留下的拳经剑诀,再练一遍。第四日辞灵下山,并与悟性握别。悟性道:“白发魔女脾气极怪,你们可得当心。”他又说起飞红巾并不与师父同住,而是住在南高峰侧面的天都峰,在拜见白发魔女之前,可以先见飞红巾,也可以不经过天都峰而直上南高峰。

林木迤逦,水川纵横,气候变化极大,在托克逊一带,壁上可以烘饼,鸡蛋可以晒熟,再走半日,登上俄霍布拉山口,又是严寒迫人了。冒浣莲叹道:“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不到天山不知世界之奇!”四人行了七日,见雪山插云,十多条冰河,镶在雪山谷中,就像星光一样,从山上向四面放射。凌未风指点着东侧的一座山峰道:“这就是天都峰了,飞红巾和易兰珠就住在那儿?”张华昭忽道:“我们先上天都峰好不好?”凌未风沉思未答,桂仲明道:“对呀,先找着易兰珠姐姐,然后再送花给白发魔女,不也一样?”凌未风怜张华昭的苦恋,慨然答允。

天都峰虽比南高峰为低,但已是原始森林、渺无人迹之地。四人花了三天功夫,攀登上去,时见兀鹰盘旋,雪羊竟走,这些禽兽见了人也不害怕。冒浣莲笑道:“大约它们见了我们,也觉得很奇怪,很有兴趣吧。”走上峰顶,迎面是四十几丈高的冰崖,就好像拉萨的大建筑一样,净明溜亮,正看得入神,突然从附近传来:“哒……哒……”的足音。

桂仲明等四下察看,却找不着踪迹,再往前走几步,足音又响了,凌未风笑道:“你们不必瞎找了,哪里有人?”话犹未完,“哒,哒……”的足音又在身旁传出,非常响亮。桂仲明睁大眼睛,满脸疑惑的神情,凌未风道:“你们听听声音是从哪里传来的?”冒浣莲道:“呀!怎的这声音就好像在我们脚踏的石头底下。”桂仲明把耳朵贴在石隙上,只听见石下水流如注,叮叮当

”当,类似音乐,间杂着沉重的“哒……哒”的声音,凌未风笑道:“我初来时也曾为这种声音疑惑过,后来才知道天山山脉一带,有许多巨大的冰山,由于地震,后面高山的岩石塌下来,把冰山压在下面。冰山一天天融化,岩石就一天天架空。岩石中空处,冰河流动,和人行的脚步声十分相似。”冒浣莲笑道:“原来如此,真把我吓死了。我们从江南来的人,冰雪都少见,哪料到大山底下,还埋藏有远古的冰山。”凌未风笑道:“你得小心,我们脚下就是巨大的冰山呢!只要岩石哗啦啦一散架子,我们就别想生还了?”

张华昭却独自出神聆听,忽然说道:“我不信,怎的会不是人?”脚尖一点,如箭离弦,疾跑出去。

张华昭在山崖峭壁上绕了个圈子,径自攀上了一个山头、没入林木之中。凌未风笑道:“他想得发痴了,让他自己去看看吧。”他话虽如此说,仍然带头上山,远远跟着张华昭。

张华昭这回猜对了,上面真有人的足音,他攀上山头,林中忽传出一阵清脆的歌声,歌道:“怕逢秋,怕逢秋,一入秋来满是愁,细雨儿阵阵飘,黄叶儿看看皱。打着心头,锁了眉头,鹊桥虽是不长留,他一年一度亲,强如我不成就。”这是北京附近流行的民歌,易兰珠在石振飞家中住的时候学会的,张华昭也曾听她唱过,这时一听,如获至宝,大声叫道:“兰珠!兰珠!”树林中人形一见,张华昭飞步赶去,只见一个少女左躲右闪,急急奔逃,张华昭又大声叫道:“兰珠,你不能这样忍心呀!”旁边一个人忽的从一棵树后转出身来,斥道:“小伙子,这是什么地方?不准你在这里乱叫乱嚷!”这人容颜美艳,却白发盈头,张华昭一见,又叫出声来:“飞红巾,你不准我见她,你就杀了我吧!”发力一跃,忽然全身麻软,倒在地上,飞红巾身形一晃,霎忽不见,那少女的歌声,余音撩绕,尚自荡漾在原始的大森林中。

过了片刻,凌未风等人赶到,见状大惊,急忙替张华昭解了穴道,张华昭道:“我见着她了,飞红巾不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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