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家重任-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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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我有急事等钱用,多少钱都不会卖的。大爷,您有心思买不?”
老头和颜悦色地说:“小伙子,这古画要说喜欢我还是真喜欢,可是要说买你就找错主儿喽。别说明朝的真迹,就是赝品我也买不起呀!再见吧。”
老头迈着四平八稳的步子走了,杜桥刚要吧画卷起来,一个穿戴华贵的中年女人走了过来。
杜桥有一搭没一搭地迎上去,说:“大姐,我这里有一幅家传的古画,我一看您就是一位富婆儿,怎么样?您上眼先看看,完后咱们再谈价钱!”
女人停下步子,说:“什么画呀,我倒是很感兴趣。”
杜桥来了兴致,把画举到女人面前,说:“来,您看,您看。绝对明朝的画,好几百年了还保存得这么好呢。”
女人仔细地看了一会儿画,说:“嗯,是不错。你知道这是谁画的吗?”
杜桥说:“大姐,这您可把我问住了,我不知道是谁画的,反正碰上识‘货’的就行。”
女人说:“我可以告诉你,这幅画确实是明朝的,它的作者叫沈周,代表作是《夜坐图》,咱们现在看的这幅画名叫《离散图》……”
杜桥赶紧奉承说:“哎呀大姐,您真是行家,这幅画和您有缘分哪,您要不买下来才叫遗憾呢!”
女人点点头,肯定地说:“我买了,不是因为画好,主要是因为这幅画很符合我的心境。多少钱?”
杜桥盯着女人的脸色,说:“六万。怎么样,大姐,少了这个价儿我可……”
女人爽快地说:“好吧,我付你六万元。”
杜桥惊喜地差点儿跳起来,问:“您什么时候付钱?”
女人轻声说出了两个字:“现在。”
杜桥睁大了眼睛,问:“现……现在?”
女人从高级皮包里拿出一张支票,夹在两个纤长的手指间,说:“对,现在,这是六万元的现金支票,你可以在全国各地任意一家工行提取。你要有什么怀疑的话可以向警方报案。”
杜桥接过支票,说:“我不怀疑,不瞒大姐您说,我也是做生意的人,在这上面不会受骗的。”
“那好吧,我们已经成交了,各自做各自的事情去吧。”女人说完,卷好画轴,顺着小径向前走去。
杜桥小心翼翼地装好支票,脸上绽放着兴奋的笑容,点上一颗烟,想去开碰碰车,走出几步后,一抬头,发现齐凤瑶正在望着他,一下子愣住了。
杜桥尴尬地笑了笑,问:“凤瑶,你……你怎么到这里来了?你怎么这样看着我?”
齐凤瑶眼里含满了鄙视,她重重地对杜桥说:“杜桥,我再次鄙视你了!”
杜桥小声问:“我刚才卖画的事情你都看见了?”
齐凤瑶自怨自怜地说:“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我在想我怎么和一个没有一点儿阳刚之气的男人生活了好几年呢?我真希望那是一场梦!”
杜桥显出一副玩世不恭的神态,说:“凤瑶,你说得不错,我是一个没有什么阳刚之气的男人,我也不想做你说的那种男人。说到底,人生的路无所谓对错,就看你走运不走运,走运了做什么都一路顺风,不走运做什么都……怎么说呢,我杜桥现在是说倒霉也不倒霉,说走运也不走运。”
齐凤瑶愤恨地说:“你现在连什么是倒霉不不懂,我真为你感到悲哀!我有事情,你自便吧。”
齐凤瑶说完就想离开杜桥,杜桥却拦住了她,说:“我会把卖画得到的钱拿出一部分作为华华的生活费的。”
齐凤瑶冷冷地说:“如果钱是你凭自己本事挣来的我希望你这样做,但这种钱你没有必要给华华,作为母亲,我有能力供养女儿!”
杜桥双手叉着腰,眼里闪动着一种令人难以捉摸的狡黠的光,说:“凤瑶,自从我们离婚后,你总是用这种居高临下的口气和我说话,我不在意,谁让我欠你的呢?只是你别忘了,你活得也并不比我轻松,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个小旅行社都快要停业的时候,是大名鼎鼎的苏江礼救了你一把。他凭什么帮你?你为什么接受他的帮助?这两个问题的答案我就不作回答了。我是养了个‘二奶’,可你……”
没等杜桥的话说完,齐凤瑶昂首向人工湖走去。她连听杜桥说话的耐心都没有了。
人工湖旁的垂柳下,一个中年女人手拿画轴坐在岸边的椅子上,望着湖面上十几艘大大小小、形状各异的游船,脸上几乎没有什么表情——她就是刚才从杜桥手中买画的那个女人。
齐凤瑶走了过来。
女人站起身,微笑着问齐凤瑶:“凭感觉,我断定你就是我要约见的齐总。对吗?”
齐凤瑶望着眼前这个神秘的、不算太漂亮但气质很好的陌生女人,点点头,说:“我是齐凤瑶,您是谁?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吗?”
女人也望了齐凤瑶一会儿,自信地说:“我的名字和你的名字一模一样,这种巧合会使我们有一种亲近感,至少我是这样认为的。”
齐凤瑶没有想到这个女人会和自己同名同姓,便惊奇地笑了,说:“结识您我很高兴,但是我不明白您约我究竟有什么事情,如果您想旅游,我会为您提供帮助的。”
女人轻轻摇摇头,说:“齐总,你很漂亮,气质也不错,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一定很有个性。”
齐凤瑶矜持地说:“谢谢您夸奖我,我想这不是您约我来这里的内容吧?”
女人拉齐凤瑶坐下来,说:“当然不是,我在电话里说想和你交朋友,现在我依然这样说,希望你不要拒绝。”
齐凤瑶说:“如果您是善意的,我不仅不拒绝反而会非常高兴地答应您。”
女人真诚地说:“你能够接受一个素不相识的人的电话邀请,这让我很感动,同时我们也有了做朋友的基础。我知道,你创办了旅行社,很不简单也很不容易,我们女人做事情有时候是非常有耐性的,这一点我深有体会。”
齐凤瑶直率地对女人说:“我有一种感觉,您是生意人。”
女人肯定地点点头,说:“是的,我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生意人。我出生在永平市,十几年前去了日本,就一直在那里做生意,还算是取得了一些成就。”
齐凤瑶说:“我能看得出来,您很有钱,否则就不会眼也不眨地花六万元买一幅古画了。”
女人似乎很随意地笑了笑,说:“见笑了,我只不过是想把这幅画当作礼物送给一个人。”
齐凤瑶问:“那个人是您的朋友吗?”
女人没有回答,反问齐凤瑶:“你在永平市有最好的朋友吗?”
齐凤瑶点点头,认真而感激地说:“有啊,四方旅行社的苏总经理就是我最好的朋友,没有他的帮助,我的旅行社是做不起来的!”
女人望着齐凤瑶,眼光里含着一股让齐凤瑶看不懂的东西,问:“你很欣赏他?”
齐凤瑶毫不隐讳地说:“对,我不仅很欣赏他,而且还很尊重他。”
女人开始沉默起来,隔了一会儿,她又轻声问道:“你喜欢他吗?”
齐凤瑶着实没有想到这个女人居然会直截了当地向她提这个问题,不由得涨红了脸,说:“您这是什么意思?我无法回答您的问题,因为您的问题太无聊了!”
女人声音轻缓地说:“哦,对不起,我没有别的意思。齐总,看得出来,你是一个善良的女人,恕我直言,善良有时候会成为别人利用的工具,尤其是那些别有用心的男人。有的人脸上带着厚厚的面具,不到最后生死关头你是看不破他的。我敢断定,你身边就有这样的人,他在帮助你的同时也在把你拉向一个深洞,这个洞是他为达到自己某种目的而早就挖好的……”
齐凤瑶不得不郑重警告这个自称也叫齐凤瑶的女人了:“齐女士,您和我同名同姓但不代表您就可以这样漫无目的地指教我。我可以明确地告诉您,我身边没有您所说的那种利用我的人,作为初次见面的朋友,我提醒您,您对我说的话太多了!”
女人顿了一下,说:“齐总,不管你怎样看待我,我是作为朋友来帮助你的,希望你不要和……”
齐凤瑶有些冲动地打断女人的话,说:“齐女士,您好像很不懂得尊重别人,您这些不着边际的话还是去说给需要听的人吧!”
女人依然按照自己的思维对齐凤瑶说:“齐总,人心叵测,我的话全是为了你好,我不能眼睁睁看你钻进一个铺满了鲜花的陷阱,换句话说,我不想让你成为他手中的玩物,那样我将抱憾终生,良心上难以得到慰藉!”
齐凤瑶大声制止道:“我不想再听你说下去了,更不想和你争论什么,你没有权力对我的生活指指点点,我有我做人交友的准则,不管您出于什么目的,我都不想让这场谈话继续下去了!”
女人再次沉默了一会儿,说:“请你不要这样激动,我就是……”
齐凤瑶站起身,准备离开这里,说:“时间对谁来说都是宝贵的,我们不要浪费时间了。哦,对了,这就是您电话里说的对于我很要紧的事情吗?”
“是的。”
齐凤瑶硬邦邦地甩给女人一句话:“那我就送您四个字——莫名其妙!告辞!”说着,拔腿就走。
女人上前一步,拦住齐凤瑶,肯定地说:“等一等。齐总,请把这幅古画转交给苏江礼先生。”说着,把画轴递到了齐凤瑶眼前。
齐凤瑶接过画轴,用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口气说:“您放心,这么贵重的礼物我一定送到。谢谢您对我的信任!”
齐凤瑶走了,女人望着齐凤瑶窈窕的背影,身子靠在垂柳的树干上,喃喃自语着:“她喜欢上他了,我的直觉不会错……其实我是不是多此一举呢?”
出了公园后,齐凤瑶马上拨通了苏江礼的电话:“一位女士托我把一份重礼送给您,我到哪里等您?”
苏江礼有些惊讶地说:“女士送我礼物……这样吧,过一会儿我们海滩上见!”
苏江礼赶到海滩上的时候,齐凤瑶已经到了,正坐在自己堆起来的一个小沙堆上冲他微笑呢。
齐凤瑶调皮地晃着那个画轴,说:“苏总,这幅画价值六万元,我可是像看宝贝一样一会儿也不敢离手,快给您收起来吧!”
苏江礼在齐凤瑶身边坐下来,接过画轴,说:“凤瑶,不是你在开玩笑就是那个所谓的女士在开玩笑,怎么会有人送这么贵重的礼物给我呢?”
齐凤瑶说:“她年纪和您差不多,我猜不是您的好友就是您同学什么的。不过这幅画确实值六万元,我亲眼看见她从我前夫手里买下来的。”
苏江礼先是把画轴翻过来掉过去地仔细看了好几遍,然后展开,脸色突然变了,望着齐凤瑶,急切地问:“凤瑶,你快告诉我,让你转画给我的那个女人叫什么名字?”
齐凤瑶没有在意苏江礼的神情的变化,漫不经心地问:“苏总,怎么啦?您不喜欢吗?”
苏江礼着急地说:“凤瑶,你快回答我的话呀?”
齐凤瑶回想着说:“她说她和我的姓名一模一样,还说她在日本做生意。难道你们不认识吗?”
苏江礼脱口而出:“是她!”
齐凤瑶这时才发现苏江礼的脸色有些发暗,不解地问:“她是谁呀?能告诉我吗?”
苏江礼脸色恢复了平静,望着那幅《离散图》,支支吾吾地说:“哦,哦,凤瑶,你不要多问了,那是我多年没有见面的一个朋友……这幅画不错嘛……”
齐凤瑶反倒奇怪地说:“这件事情真是太反常了,那个女人打电话把我约到公园里说有要紧的事情告诉我